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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玫唇抿紧又松开,伸手接过男生手中玫瑰,明艳脸庞笑意动人:“谢谢你的花,但我需要考虑下,再答应你。”

    不知谁把话题转到明杳身上,众人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陈放转身对上边上围绕一圈人好奇的眼神,他懒得搭理,径直走向明杳。

    鹿玫轻嗤,语气高傲:“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

    陈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陈放身边,意有所指地说:“你对她过于特别了。”

    高一三班表演结束,大幕又缓缓拉上,欢乐气氛还未消散,众人议论纷纷,声音此起彼伏。

    “我怎么知道?!”李书影甩开鹿玫的手,跑出后台。

    男生表情难掩激动:“好…好,我等你。”

    “成哥,谢了。”陈放接过男人手中古筝,和他道谢。

    礼堂里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明杳和鹿玫分别坐在台上一角,红色大幕徐徐拉开,头顶白光倾泻而下,台下众人所有目光在这一刻聚集在台上。

    “学妹,再送你一句话。”陈放大掌轻轻按在明杳发顶,低头看着小姑娘微红的杏眼开口,他英语发音很标准,低沉好听:“No one can ke you feel inferior without your consent.”

    明杳脸颊微红,接过陈放递来的古筝道谢,语气坚定:“我…我会努力。”

    陈放想伸手揉一下明杳头,碍于旁人在场,他忍住冲动,双手插进兜里,身形笔直如松,眼皮垂下,看着她说:“加油。”

    正要戴上耳机时,主持人声音清晰传来:“……有请高二九班陈放、陈肆、尤文成三位同学带来歌曲表演《海阔天空》。”

    明杳和鹿玫一起回到后台,高一三班一众人都在讨论刚才的表演,大家都极有信心这次晚会能拿奖。

    “嗯。”明杳低头,语气失落。

    两人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有怀抱一束娇艳欲滴红玫瑰的男生红脸叫住鹿玫,跟她表白:“鹿…鹿玫,我喜欢你。”

    众人循声看过去,一个身穿黑色背心,身形健硕,肌肉橫生手臂纹着两条青龙纹身的小麦肤男人,抱着和他周身萦绕的痞匪气息完全不符的黑色檀木古筝走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猜测是谁剪坏明杳古筝,柏从寒进来后台告知这件事在调查中,叫他们换好衣服去前面看表演。

    明杳点头应好。

    陈放把手中古筝递给明杳,眼睛盯着她,腔调懒洋洋地开口:“学妹,好好表演,别辜负学长为你千辛万苦寻来的古筝。”

    “为什么哭?”陈放看着明杳问道。

    “哇喔!答应他!答应他!”众人起哄着。

    周叙白和她眼神在半空撞上,又冷淡移开,转身离开。

    讨论声不断,坐在台下的谢嘉让抬头看向台上,高一三班的表演已经结束,明杳和众人谢幕下台,她抬起头看向台下,眼睛亮着光,脸颊很红。

    陈放无奈:“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高一三班新来的转学生明杳,和陈放传过绯闻的那个。”

    很快轮到高一三班上场,作为主持人的谢嘉让温和嗓音从话筒里传出:“……下面有请高一三班全体成员带来大合唱《保卫黄河》。”

    明杳谦虚姿态受到一众好评,众人对她态度更加亲昵,唯有李书影一等人看明杳不顺眼,从她身边走过:“得意什么,还没拿奖呢。”

    明杳一怔,抬头看着陈放,远处路灯的光打过来,男生下颚利落分明,眉眼漆黑,全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头顶响起很轻的一声哂笑, 低沉带磁。接着, 明杳余光瞥见一道挺拔黑影落下,她再抬头,对上陈放漆黑的眼睛,朦胧月光落在他眸底,微扬的桃花眼,在这一刻显得缱绻又温柔。

    第14章 14、迟迟

    母亲对她的忽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台, 却被人弄坏奶奶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令明杳强压一整晚的情绪, 像忽然席卷来的惊天骇浪,将她淹没, 让她没有喘息余地。

    所有人愤怒目光落在李书影身上,这事关班级荣誉,谁也没发忍耐。

    三人都吸引目光,但明杳只看见了坐在中间的陈放。

    明杳英语很好,立刻在心里翻译出陈放这句话:“未经你的同意,没人能使你感到自卑。”

    他失落垂头往回走,途径孔子雕像时,谢嘉让听见熟悉的软糯嗓音响起:“我…我觉得,自己,太笨了,什么事,都…都做不好。”

    “怎么哭成这样了?”男生好听又无奈的声音在明杳耳边响起。

    明杳紧张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和鹿玫对视一眼,两人排练半个月的默契在这一刻尽显。

    明杳惊讶抬眸,红色大幕徐徐拉开,白光照亮舞台,陈放坐在架子鼓前,满身懒洋洋的痞意。陈肆背着电吉站在左边,神色懒倦,一脸冷淡的拽酷。尤文成站在右边的电子琴前,三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只立式话筒。

    鹿玫敷衍地嗯了一声,拉着明杳来到高一三班所在位置坐下,把手里玫瑰丢给旁人,拿出手机点开置顶对话框,犹豫许久,还是没发消息。

    唐艺璇朗诵声音伴随前奏结束,高一三班众人齐声合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就是,我们班这次拿奖,你和阿玫功不可没。”

    伴随众人坚定有力的歌声响起,明杳和鹿玫的伴奏声也越来越激昂,这一场配合默契的大合唱,应得台下众人欢呼鼓掌,将晚会气氛推至高潮。

    陈放是在大礼堂旁的孔子雕像前找到明杳的,小姑娘抱着比她人还高的古筝蹲在雕像前,脑袋埋在膝上, 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 看起来极为伤心。

    “杪…杪杪,你…真要,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吗?”明杳好奇地问道。

    坐在前排的男生注意力从鹿玫身上移到一旁安静弹奏的明杳脸上,比起早就妖艳乖张闻名全校的鹿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更吸引人关注:“这哪来的小美女,长得也太可爱了点儿吧。”

    高一三班的闹剧在学校传开, 谢嘉让听闻后, 让另一位主持人替自己上台,匆忙跑出大礼堂去找明杳。www.cuizhuan.me

    谢嘉让顺着明杳视线看过去,陈放坐在那里。

    明杳不想被陈放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泪水, 低头沉默。

    鹿玫挑眉:“不是你,还会是谁?”

    谢嘉让找遍整个学校没有找到明杳,黑发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硬挺眉骨。

    时间分秒过去,台上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是高二九班带来的节目,明杳不想看陈放和赵嘉懿同台,打算戴耳机练习英语听力。

    明杳跟陈放一起回了礼堂,鹿玫还没来得及安抚明杳,后台口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是一道浑厚爽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放啊,哥把古筝给你送来了,你人呢?”

    陈放换了套衣服,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在深邃眉眼压出阴影。黑色T恤松松垮垮罩住男生修长身躯,领口微敞,冷白脖颈间戴着一条银色项链,在光下熠熠

    “平日安静得像空气,没想到一打扮起来还挺漂亮。”

    明杳抬起泪眼朦胧的眼,陈放单手抄兜站在她面前,白衬衫, 身形笔直,几乎和身后皓月融为一体, 恍若坠入凡尘的谪仙。

    “……操!”鹿玫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拉住李书影手不许她走,厉声质问:“李书影,是不是你把杳杳的古筝剪坏的?”

    鹿玫低头拉弓,明杳指尖拨弄古筝,大提琴低沉声音和古筝轻灵悠扬乐声交缠在一起,回荡在礼堂上方,将众人带回那个热血沸腾的红色年代。

    明杳太久未被赞美声围绕,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害羞垂睫,轻声说:“没…没有,大家,都很棒。”

    “鹿玫,你别血口喷人!我也是高一三班的一份子,即使再讨厌明杳,也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李书影急于辩解,一张脸涨得通红。

    “……”

    成哥甩了甩手臂,笑呵呵道:“你我兄弟之间说谢谢就见外了,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还没谢你呢。”

    那束光落在他头顶,我恍然惊觉,这一刻,我看见了神明-

    时隔多年上台表演,明杳最初还有点儿害怕和紧张,不经意一瞥看见坐在第一排的陈放,男生懒散靠着椅背,漆黑眼神凝视着她,带着鼓励和安抚。

    陈放和成哥聊了两句,成哥和他道别离开。

    “没…没有,”明杳声音因为哭了太久变得沙哑, 蹩脚找借口:“你…你太高了, 我…我仰头, 和你说话, 脖子, 会疼。”

    鹿玫正思考该怎么拒绝男生,不伤对方自尊心,余光瞥见一道清冷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外。

    明杳和鹿玫拉手去更衣室换衣服,鹿玫一直安慰明杳:“杳杳,你别多想,把你古筝剪坏的人,一定能查出来的。”

    陈放单手搭在扶手上,姿态散漫,视线掠过下台的明杳,懒洋洋地笑:“报恩。”-

    忽然,鹿玫手机屏幕亮起,她止住声音看了眼,又摁熄屏幕,凑近明杳耳边低语:“我有事先离开下,要是老柏来查人,你记得帮我打掩护。”

    陈放看着她,轻笑:“那我蹲下跟你讲话,行吗?”

    明杳看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陈放,心跳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等他挺拔身影站在她面前,她一颗心已经完全失去了平静。

    “明杳,你刚弹得好棒。”

    明杳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几乎不敢看陈放眼睛,低睫轻轻嗯了一声。

    谢嘉让抬头看过去,大礼堂里亮如白昼的光线照过来,明杳抱着古筝蹲在雕像前,和陈放说着自己的心里话,那双漂亮的杏眼只装进眼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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