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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会，奚蕊拉着穆语匆匆关心几句，就被导播催着赶进了演播厅。
穆语当年是自己正儿八经考进电视台的，因此清楚她来头的人并不多。
“教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大师吧？”冯嘉家躺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吊着自己仅剩的半口气。
*****
穆语这头喘着粗气，反身一脚便踹了过去，压低嗓子冲他吼道：“白痴小声点，别再叫唤了！”
“小陈同志！”穆语打断陈亦然滔滔不绝地抱怨，将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扯住胸前的背带，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理想，我们当中必须有所牺牲。”
田七这才回过神来，扛起摄像机调整焦距。
田七再次放下摄像机时，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魏巍麻木的将视线从手中复杂的电路上挪开，神情恍惚地开口，“我看商总更像是真人AI吧？我们好像晚饭没吃，午饭也……”
穆语见王警官如此，眼睛不免也有些发酸，“王警官，里面是还有伤员吗？”
专题负责人摸摸鼻子，“咳，目前只接触到患者家属，这家公司的高层都不太好搞，很少接受采访，联系他们公关部，人直接给我甩了个企业宣传片过来，专访……可能会比较困难。”
穆语将手套递给他戴上，再次确认安装在阳台栏杆上的滚轮和陈亦然腰间的保险万无一失，紧接着翻身越过围栏，准备速降。
但由于穆语技术上的重大失误，直接导致了奚蕊与陈亦然之间一段孽缘的产生，每每忆起此事，穆语便追悔莫及。
*****
田七眉头紧蹙点了点头，停了会儿又摇了摇头。
穆语心情不好，现在连家也不敢回。
离直播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刘伟人再次向实习记者确认，“消防那边的专家到了吗？”
几名消防员精疲力竭地靠在消防车旁，显然是熬了一宿，脸上满是汗水冲刷留下的印子。
负责人向他们介绍，导致大楼起火的原因，初步推测为工人对用工机械的使用不当，但具体原因仍需要进一步验证。
刘伟人扭头见会议室内众人不怀好意的模样，连忙气急败坏地打断施法，“行了！少在这给我耽误时间，顶创的专题准备得怎么样？这周能播吗？”
空气中飘来几声隐忍的呜咽，彻夜顶住滚滚热浪，毫不畏惧冲锋在前的战士们，哪怕此刻，也不允许自己露出些微软弱的样子。
“在休息室，已经对过流程了，计划在28条后插一条‘应对不同类型火灾的自救常识’。”
她不敢想象，在放大数倍的镜头里，他看到了什么。
整座顶创研发中心的大楼，只有一间实验室还亮着灯。
盛夏七月里A市的太阳，从早到晚都没有半点停止发热的意思，饶是穆语刚从冷气充足的车上下来，也顷刻便热出了一层薄汗。
“谁说没被男人欺骗过的青春是不完整的？没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年纪最小的楚翘阳眼里包着泪花，突然话锋一转，“我依然会选择为了多看商总几眼而加入他的项目！”
“机械火星接触易燃材料后迅速成型，起火点的排风口与20层商户厨房的排烟口相连，附着大量油烟。工人第一时间用水进行扑火动作，火油四溅反而扩散了起火面积，加上大楼外侧施工围挡的缠绕，加速了火势蔓延。这是初步推断，目前正在对涉事单位进行进一步调查。”穆语做完播前会议的简报，长舒了口气。
穆语咬唇，安慰地握了握田七拍摄时稳稳托住摄像机，却在此刻止不住颤抖的大手。
要说这个奚蕊可就不困了，她皱皱鼻头，当即便打算大方解惑，“98啊！就是……”
如今云启资本的商务人脉四通八达，又是台里最大的赞助商之一，刘伟人自然是不敢难为穆语，只好悻悻地转移了话题，打算私下再找她商量看看。
“怎么了？”穆语挎着相机带好证件，同几位相熟的警官打过招呼才朝田七走去。
穆语如愿以偿地赶在开工前到达了事故现场，她这头风风火火，田七却一脸凝重。
短暂地充满苦难的人生中，生命有时显得轻飘飘的。
他拯救了别人，却来不及拯救自己。
穆语倏地红了眼眶，眼前的一幕狠狠冲撞着她的内心，分不清是惊惧还是悲伤，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开机。”
“反正你暂时还没什么理想，等你有了，我一定随时做好为同志牺牲的准备。”见陈亦然皱脸撇着嘴，紧攥手里的扁带，穆语冲他勾勾手指，“好同志，车钥匙给我。”
不出所料地换来屋内几人此起彼伏地笑骂。
……
她瞧着大楼后方还不停有消防人员进进出出，两辆救护车仍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待命，睫毛经不住颤抖起来，杵了杵身边的田七问道：“楼里还有伤员？”
长桌另一端，见穆语走神的奚蕊有些担心，偷偷在桌下踢起穆语的鞋尖。
“穆语轻点，啊！杀人啦！”
“哎，”刘伟人叹了口气，“我们这边继续派人跟进，拿到事故报告前起火原因暂时不做任何发表，稿子都核仔细点。”
她咬唇有些头痛地想，穆谨言必然是气炸了，才会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似是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又反身折了回
当时奚蕊就读于国内知名传媒大学的播音系，作为交换生被派往哥大学习交流，她们一见如故，便理所应当地照顾起同在异乡的彼此。
不久后，王警官安排他们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进入大楼内部拍摄。
王警官思索片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昨晚第一组入内参与搜救的队伍，有一名消防员失联了，还没有……”
“你不知道，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你哥那眼神，可太吓人了……”陈亦然回头飞快地瞅了她一眼，“姑奶奶，差不多行了，这二楼掉下去横竖摔不死，您少折腾我成吗？”
刘伟人只是突然想到穆语家里那层关系，没准能接触到顶创的管理层，想行个方便罢了，哪知这孩子心里，根本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
成天幻想着改变世界行侠仗义的穆语，再一次感到恐惧，不确定做别人的英雄与做自己的英雄，究竟是不是一件冲突的事。www.luluo.me
他这头才刚带上门，屋里几位年轻的工程师，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哀嚎，东倒西歪地瘫软在实验台下。
奚蕊是穆语在哥大读书期间相识的朋友。
电梯停用，一行人爬了将近20层才到达起火点。
……
远处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清理昨晚从楼上掉落在警戒线外围的废墟。
其实穆语额角的擦伤已经开始结痂，并无大碍，但只要一想到上午事故现场的景象和收工后田七阴沉的样子，她整个人就充满了失落。
此时，辖区内与他们对接采访任务的王警官赶来了解情况，被浓烟熏了整夜，他双目赤红满眼血丝，“小穆，等我们最后一批搜救人员归队，确认大楼内部结构安全后，才能允许你们进去拍摄。”
商拯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穆语回头，依稀看见背光处被几人围住的担架上，一团黢黑的影子，已经难分人形。
组长沈洁秉持着科学家的探究精神，有气无力地追问：“何出此言？”
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刘伟人点头道：“事故报告何时能拿到？”
“98是什么？”刘伟人一脸莫名，头顶闪耀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就像地中海面冉冉升起的太阳。
“奚蕊，”刘伟人见状横了她一眼，“等会儿给我注意姿态，事件关注度有多高你是知道的，不容有失，拿到修改后的稿子没？”
穆语耸肩摇了摇头，“老样子，不过这次事故关注度很高，应该不会太久。”
穆语这才注意到长桌对面正冲她挤眉弄眼的奚蕊，这厮跷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甩了甩手里的口播稿，那样子简直与主播台后端庄知性的她判若两人，“拿到了，完全O98K！”
刘伟人薅了薅顶上所剩无几的头发，安排到，“小穆，你不是想做专题吗？这个专题你去跟吧？”
“我不要，”穆语不假思索地拒绝，“金鸡大厦这个案子我跟得好好的，明天就能去施工单位踩点了，现在已经初步认定施工方资质的问题，这时候换人算怎么回事啊？”
*****
穆语张嘴欲言又止，“……知道了。”
金鸡大厦的四周被围起警戒线，从大楼外侧可以清晰地看见，B座15层向上至29层的位置已被大火舔舐得焦黑一片，在晨光的抚慰下仍显得毫无生机。
“意思是为了你的理想牺牲我呗？”
“如果，不是大师，为何他会如此精于度化我的□□与灵魂。”
他话音未落，大楼背面的入口处便破空传来一声哭嚎，王警官闻声微怔，顾不上旁的，转身就向发声处飞奔过去。
她胡乱揉了把眼睛，伸手搀住身边怔忡的田七，再次提醒他，“拍啊！”
奚蕊走后，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只有老穆早些时候来过一个电话。
她背部紧贴墙面，双手拽住主绳，单脚直蹬在陈亦然的屁股后面，又紧了紧系在他腰上的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www.chunchou.me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商拯的移动一盏盏亮起，又在他的身后缓缓熄灭，终日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反射着LED清冷的光线，越发称得他发线乌黑，唇红肤白。
风将地面上的灰烬层层卷起，重新送往天空和远方，救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可惜担架上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生命体征。
] 下了会，奚蕊拉着穆语匆匆关心几句，就被导播催着赶进了演播厅。
穆语当年是自己正儿八经考进电视台的，因此清楚她来头的人并不多。
“教授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大师吧？”冯嘉家躺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吊着自己仅剩的半口气。
*****
穆语这头喘着粗气，反身一脚便踹了过去，压低嗓子冲他吼道：“白痴小声点，别再叫唤了！”
“小陈同志！”穆语打断陈亦然滔滔不绝地抱怨，将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扯住胸前的背带，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理想，我们当中必须有所牺牲。”
田七这才回过神来，扛起摄像机调整焦距。
田七再次放下摄像机时，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魏巍麻木的将视线从手中复杂的电路上挪开，神情恍惚地开口，“我看商总更像是真人AI吧？我们好像晚饭没吃，午饭也……”
穆语见王警官如此，眼睛不免也有些发酸，“王警官，里面是还有伤员吗？”
专题负责人摸摸鼻子，“咳，目前只接触到患者家属，这家公司的高层都不太好搞，很少接受采访，联系他们公关部，人直接给我甩了个企业宣传片过来，专访……可能会比较困难。”
穆语将手套递给他戴上，再次确认安装在阳台栏杆上的滚轮和陈亦然腰间的保险万无一失，紧接着翻身越过围栏，准备速降。
但由于穆语技术上的重大失误，直接导致了奚蕊与陈亦然之间一段孽缘的产生，每每忆起此事，穆语便追悔莫及。
*****
田七眉头紧蹙点了点头，停了会儿又摇了摇头。
穆语心情不好，现在连家也不敢回。
离直播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刘伟人再次向实习记者确认，“消防那边的专家到了吗？”
几名消防员精疲力竭地靠在消防车旁，显然是熬了一宿，脸上满是汗水冲刷留下的印子。
负责人向他们介绍，导致大楼起火的原因，初步推测为工人对用工机械的使用不当，但具体原因仍需要进一步验证。
刘伟人扭头见会议室内众人不怀好意的模样，连忙气急败坏地打断施法，“行了！少在这给我耽误时间，顶创的专题准备得怎么样？这周能播吗？”
空气中飘来几声隐忍的呜咽，彻夜顶住滚滚热浪，毫不畏惧冲锋在前的战士们，哪怕此刻，也不允许自己露出些微软弱的样子。
“在休息室，已经对过流程了，计划在28条后插一条‘应对不同类型火灾的自救常识’。”
她不敢想象，在放大数倍的镜头里，他看到了什么。
整座顶创研发中心的大楼，只有一间实验室还亮着灯。
盛夏七月里A市的太阳，从早到晚都没有半点停止发热的意思，饶是穆语刚从冷气充足的车上下来，也顷刻便热出了一层薄汗。
“谁说没被男人欺骗过的青春是不完整的？没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年纪最小的楚翘阳眼里包着泪花，突然话锋一转，“我依然会选择为了多看商总几眼而加入他的项目！”
“机械火星接触易燃材料后迅速成型，起火点的排风口与20层商户厨房的排烟口相连，附着大量油烟。工人第一时间用水进行扑火动作，火油四溅反而扩散了起火面积，加上大楼外侧施工围挡的缠绕，加速了火势蔓延。这是初步推断，目前正在对涉事单位进行进一步调查。”穆语做完播前会议的简报，长舒了口气。
穆语咬唇，安慰地握了握田七拍摄时稳稳托住摄像机，却在此刻止不住颤抖的大手。
要说这个奚蕊可就不困了，她皱皱鼻头，当即便打算大方解惑，“98啊！就是……”
如今云启资本的商务人脉四通八达，又是台里最大的赞助商之一，刘伟人自然是不敢难为穆语，只好悻悻地转移了话题，打算私下再找她商量看看。
“怎么了？”穆语挎着相机带好证件，同几位相熟的警官打过招呼才朝田七走去。
穆语如愿以偿地赶在开工前到达了事故现场，她这头风风火火，田七却一脸凝重。
短暂地充满苦难的人生中，生命有时显得轻飘飘的。
他拯救了别人，却来不及拯救自己。
穆语倏地红了眼眶，眼前的一幕狠狠冲撞着她的内心，分不清是惊惧还是悲伤，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开机。”
“反正你暂时还没什么理想，等你有了，我一定随时做好为同志牺牲的准备。”见陈亦然皱脸撇着嘴，紧攥手里的扁带，穆语冲他勾勾手指，“好同志，车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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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瞧着大楼后方还不停有消防人员进进出出，两辆救护车仍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待命，睫毛经不住颤抖起来，杵了杵身边的田七问道：“楼里还有伤员？”
长桌另一端，见穆语走神的奚蕊有些担心，偷偷在桌下踢起穆语的鞋尖。
“穆语轻点，啊！杀人啦！”
“哎，”刘伟人叹了口气，“我们这边继续派人跟进，拿到事故报告前起火原因暂时不做任何发表，稿子都核仔细点。”
她咬唇有些头痛地想，穆谨言必然是气炸了，才会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似是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又反身折了回
当时奚蕊就读于国内知名传媒大学的播音系，作为交换生被派往哥大学习交流，她们一见如故，便理所应当地照顾起同在异乡的彼此。
不久后，王警官安排他们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进入大楼内部拍摄。
王警官思索片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昨晚第一组入内参与搜救的队伍，有一名消防员失联了，还没有……”
“你不知道，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你哥那眼神，可太吓人了……”陈亦然回头飞快地瞅了她一眼，“姑奶奶，差不多行了，这二楼掉下去横竖摔不死，您少折腾我成吗？”
刘伟人只是突然想到穆语家里那层关系，没准能接触到顶创的管理层，想行个方便罢了，哪知这孩子心里，根本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
成天幻想着改变世界行侠仗义的穆语，再一次感到恐惧，不确定做别人的英雄与做自己的英雄，究竟是不是一件冲突的事。www.luluo.me
他这头才刚带上门，屋里几位年轻的工程师，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哀嚎，东倒西歪地瘫软在实验台下。
奚蕊是穆语在哥大读书期间相识的朋友。
电梯停用，一行人爬了将近20层才到达起火点。
……
远处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清理昨晚从楼上掉落在警戒线外围的废墟。
其实穆语额角的擦伤已经开始结痂，并无大碍，但只要一想到上午事故现场的景象和收工后田七阴沉的样子，她整个人就充满了失落。
此时，辖区内与他们对接采访任务的王警官赶来了解情况，被浓烟熏了整夜，他双目赤红满眼血丝，“小穆，等我们最后一批搜救人员归队，确认大楼内部结构安全后，才能允许你们进去拍摄。”
商拯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穆语回头，依稀看见背光处被几人围住的担架上，一团黢黑的影子，已经难分人形。
组长沈洁秉持着科学家的探究精神，有气无力地追问：“何出此言？”
电视台新闻中心主任刘伟人点头道：“事故报告何时能拿到？”
“98是什么？”刘伟人一脸莫名，头顶闪耀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就像地中海面冉冉升起的太阳。
“奚蕊，”刘伟人见状横了她一眼，“等会儿给我注意姿态，事件关注度有多高你是知道的，不容有失，拿到修改后的稿子没？”
穆语耸肩摇了摇头，“老样子，不过这次事故关注度很高，应该不会太久。”
穆语这才注意到长桌对面正冲她挤眉弄眼的奚蕊，这厮跷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甩了甩手里的口播稿，那样子简直与主播台后端庄知性的她判若两人，“拿到了，完全O98K！”
刘伟人薅了薅顶上所剩无几的头发，安排到，“小穆，你不是想做专题吗？这个专题你去跟吧？”
“我不要，”穆语不假思索地拒绝，“金鸡大厦这个案子我跟得好好的，明天就能去施工单位踩点了，现在已经初步认定施工方资质的问题，这时候换人算怎么回事啊？”
*****
穆语张嘴欲言又止，“……知道了。”
金鸡大厦的四周被围起警戒线，从大楼外侧可以清晰地看见，B座15层向上至29层的位置已被大火舔舐得焦黑一片，在晨光的抚慰下仍显得毫无生机。
“意思是为了你的理想牺牲我呗？”
“如果，不是大师，为何他会如此精于度化我的□□与灵魂。”
他话音未落，大楼背面的入口处便破空传来一声哭嚎，王警官闻声微怔，顾不上旁的，转身就向发声处飞奔过去。
她胡乱揉了把眼睛，伸手搀住身边怔忡的田七，再次提醒他，“拍啊！”
奚蕊走后，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只有老穆早些时候来过一个电话。
她背部紧贴墙面，双手拽住主绳，单脚直蹬在陈亦然的屁股后面，又紧了紧系在他腰上的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www.chunchou.me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商拯的移动一盏盏亮起，又在他的身后缓缓熄灭，终日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反射着LED清冷的光线，越发称得他发线乌黑，唇红肤白。
风将地面上的灰烬层层卷起，重新送往天空和远方，救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可惜担架上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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