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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臭老公又嘲笑我!自己花就自己花!你可别跟我要!”

    虽然程序员晚上九点才下班,但甄暖不到七点就溜了,一路狂奔到汶城一家顶级西餐厅。

    洁白的桌布上燃烧着造型独特的蜡烛,窗外视野广阔,汶城的夜景尽收眼底。

    “前提是你得帮我的新书写封面推荐。”

    “姐妹你666啊!”

    “哎呀,好油腻呀!饭还没吃都饱了!”

    “你肯帮我?”

    “别理他,是个小愤青,到处喷天喷地。我也被他喷过。”

    甄暖咔咔一通连拍,精选了几张修好了,直接发到了文心澜手机上,“看看这四张行吗?你自己想个文案吧!纪念第一部版权成功卖出!”

    甄暖问:“今天吗?有什么好事吗?”

    “老公,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裴渊接过,指着聊天记录问:“这个‘会跳托马斯回旋的电眼黑猫’是谁?大家都在说欢迎,就他触霉头。www.wenmeng.me”

    “爸爸就知道我们文文一定可以的!老爸在报纸上发过那么多散文,也不如你一本小说版权费高!”

    “胡尊那小子城府太深,帮了你一次,你得十倍还回去,还是我帮你撮合吧!”

    “这边请。”服务员客气地将她领到窗边。

    此前裴渊对网文圈知之甚少,忍不住好奇发问:“网文圈如何卷了?”

    文海恭喜完女儿,不忘唠叨了几句:“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挣了钱省着点花,尽量存到银行里去。”

    “是啊,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真的靠写作赚钱了,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此刻母亲已经睡了,还在写稿的父亲接通了。

    “网文圈的操作多了去了,爷爷慢慢教你。”

    裴渊随手搜了下电眼黑猫的微博,发现博文多是些为女团加油的信息,还有女偶像的单人靓照。

    “咱们写出版文的,一天也就写四千。你知道那些网文男作家一天写多少?一万四!甚至还有触手怪一天两万!真是卷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几杯薄酒下肚,两人不胜酒力,双双面颊泛红。

    “我收到版权费啦!”

    “哎呀老爸!你怎么比我妈还唠叨!挂了挂了!”

    叶雪松晃晃手机:“为表诚意,我给你秀秀她在大群里的聊天记录吧!”

    文心澜摇晃着酒杯望向窗外,“暖暖,你说未来我能走到哪一步?”

    裴渊酸声酸气道:“我说您老人家怎么不好好写书,莫名其妙跑到网文圈鬼混了,原来是去撩妹了!”

    三个工作日后,文心澜收到了《逃婚新娘》的税后版权费。

    文心澜刚要开动,甄暖劝阻道:“等等!饭前开光,我先帮你拍个照片吧?”

    “刚刚是你说不要的。”

    文心澜给父亲打完电话,又给佟路打了一个:“老公,还没睡啊?你什么时候回汶城啊?”

    “恭喜你,你一定能走到很远很远……”

    “那我想的可是很远很远……”

    好友俩相拥后落座。

    作为职业生涯的重要一刻,文心澜立刻发了条CC:“暖暖,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什么好消息?”

    好友俩平时很少工作日约出来。

    “你有办法?”

    “没有,我挣钱了!我靠写作挣钱了!我买了一部版权,挣了八万块钱!”

    “算你有良心。”

    “发朋友圈吗?”

    *

    裴渊绑定了支付方式,问:“打赏一般打赏多少?10万?100万?”

    父亲看不上网文。

    “文文,恭喜你!”

    叶雪松按住他的手机:“好了好了,我建议你先别打赏了,免得被人怀疑。对了,你是怎么加的她CC的?”

    “您老人家网文圈没白混啊!”

    “还有这种操作?”

    叶雪松打开Q好友列表。www.cuidie.me

    “什么撩妹?我们是文学上的探讨!”叶雪松义正言辞道,“不过网文圈也太卷了!我已经退圈了。”

    “你猜!”

    女儿也看不上父亲的乡土文学。

    “录下来录下来!你再说一遍!”文心澜打开录音功能。

    “来,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刚刚已经把几道限量的菜品都点好了。”

    佟路正在翻着一摞文件,肩膀夹着手机有些慌乱:“老婆,我也不确定,这次事情有点多。”

    叶雪松急忙拦住:“等一下!你想吓死我啊!我跟你叫爷爷行吗?您这种级别的打赏要全站通告的好吗?”

    “伟大的作家,从空想开始。从你敢想的那一刻起,离实现就不远了。”

    “知道了。”

    父女俩文人相轻。

    “所以需要维护啊!”

    佟路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忧,“老婆,恭喜你啊!写了十年终于有回报了!”

    门口帅气的服务生见甄暖一个人,弯腰询问:“你好,请问是甄女士吗?”

    甄暖激动地回复了一排挑眉害羞表情包,“太好了!必须去啊!”

    “没有没有,就是玩。他们网文圈太难混了,道道太多了。”

    “朋友圈才几个人啊?当然是发微风啊!今天可是你职业生涯的大日子!”

    整个人越来越兴奋,熬了几个小时后更是睡意全无。

    “当然有啊!她的书刚刚签约上架,你去注册个文渊阁的账号,先来个全订加打赏,保准进读者交流群。”

    “四位数的西餐厅果然不一样!”

    “你能想到多远,就能走到多远。”

    文心澜躺在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写的小说有一本卖了,赚了八万块钱呢!”

    服务生依次端上牛排甜点。

    “放心,你的稿费都是你的!我一分钱也不要行吗?”

    “老公,你说我这笔钱怎么花啊?等你回来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

    好歹也是签约作家,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来!尝尝这四位数的餐厅有何不同吧!”

    “太多了?”

    “小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买房给你住,你还跟我算那么清楚。”

    “闺女,你也长大了,该攒点钱了。搁咱老家,你这个年纪早结婚生子啦!你和佟路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看情况吧,现在时间还不好安排。”佟路专心工作,“不过八万块钱平均算下来,一年一万不到,这笔钱还是你自己留着花吧!给自己买点小裙子、口红什么的。”

    “我最近遇到胡尊了,他以律师朋友的身份帮我加上的。”

    父女俩能像今晚这般和谐,实属难得。

    “一丘之貉。”裴渊搡他一把。

    “你彩票中奖了?”

    服务生端上前菜,斟了半杯蜜桃气泡酒。

    “是,我朋友已经提前到了。”

    “无功不受禄啊!这饭不能白吃啊!”

    “嗯,我不要。你去银行开个户吧,稿费当你自己的小金库留着自己花,咱俩的工资还是我管,行么?”

    “喂,闺女,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出版圈和网文圈虽然都是写文的,但却隔行如隔山。

    “文文,你还记得吗?五年前,你曾跟我说过,等你写作赚钱了,一定请我去最汶城顶级的西餐厅吃饭。没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甄暖点完单,深沉地望着对方的眼睛,“文文,真的替你开心!”

    “我微风粉丝很少。”

    “暖暖,我也想借这顿饭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我!”

    *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过桂馥的更新频率,一天也就更两千。”

    文心澜打车回了家,酒精蔓延全身。

    虽然早已和文渊阁签约,但是文渊阁的收入要次月才能申请转出到卡,今天这笔版权费算是文心澜实打实挣到的第一桶金。

    “暖暖!”

    裴渊低骂了一声,诅咒黑猫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你升职了?”

    “不对,再猜。”

    “好哒,拉勾!”

    “所以她写了十年都没签约啊!毕竟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编辑们也是有KPI的,谁愿意签这样的作家。”叶雪松凑到裴渊身边,悄悄问,“你想不想混进她Q群,找她聊聊?”

    文心澜的父亲文海是菱城一家国企的高级工程师,业余爱好写写科研论文和散文游记。

    甄暖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脑海中忆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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