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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认得……”

    他嗓音懒散地问:“你们女子,可都喜欢从一而终?”

    谢安韫望着女子清丽挺拔的背影,想问臣过生辰时,陛下难道也会如此用心吗?但他也只是轻笑一声,悠然念了句诗,“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实时:兵部尚书谢安韫在紫宸殿门口撞见端着安胎药的宫女,得知了君后赵玉珩有孕的事。】

    也不过是每日来此,扮演她的恩客。

    “寒冬腊月。”

    “哗啦”一声,碎片扎进肉里,溅了血。

    谢安韫朝她冷淡地扫了一眼,皱眉。

    可恶,放开那个学子!不许动朕的人!

    要知道,在游戏拉拢臣子,有个办法,便是在臣子生辰之时赠予礼物,以示君王的器重恤下之心。



    在实力悬殊的前提下,她所做出的任何抵抗行为,在对方眼里都像是一只猫在伸爪子,不仅没有危险,甚至还会觉得还有点可爱、有点好笑。

    【齐国公世子王楷邀请户部侍郎之子郭胥、大理寺卿之子伏敬、出城赛马,中书舍人堂弟周同出城郊游。】

    不要太有病。

    ---

    慕淑骇然,连忙扑过去,却被男人烦躁地挥开,“出去。”慕淑连忙跪下哀求道:“郎君息怒,是奴惹怒郎君,奴这便去找药来给郎君包扎……”

    姜青姝这几日可半点都没闲着。

    “郎、郎君……”

    这就很明显了。

    真的很拼。

    “大、大人恕罪,奴婢……”

    因为他值得被骂的地方太多了,所谓食色性也,男人通病,反而被衬得不值一提了。

    何况,能在朝堂中站稳脚跟,怎么可能真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务正业呢?

    “你想清楚,是得罪我,还是被陛下罚?”

    那宫女哆嗦了一下,谢安韫手段阴狠,连宗室都杵他三分,即使禁宫深廷也无人不知,他们怕谢安韫胜过怕女帝,连忙伏跪在地,实话实说:“是、是陛下给君后备的安胎药,陛下让我们熬制了,等会过去凤宁宫时一起带去……”

    慕淑微微抬头,望着饮酒的男人,轻声道:“郎君今日喝酒甚多,可有心烦之事?”

    【齐国公世子王楷于茶馆结识孙元熙,赠送对方传世孤本。】

    她说:“天寒而麋鹿常游,日暮而牛羊不下[1],卿生于这样艰难的时节,如今为政,焉知不是上天在提醒爱卿谨记民生多艰,造福万民?”

    姜青姝揭开搭扣,露出里面的东西。

    “起来。”

    【兵部尚书谢安韫和齐国公世子王锴在寻芳楼待了一整日,乐不思蜀,深夜方归。】

    她亲手将盒子关上,交由谢安韫,一边走回御座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谢卿的生辰是何时?”

    他知道了。

    “或许吧。”

    她淡淡开口,掌事宫女秋月闻声端着一方木盘上前,其上放着一方檀木雕花长锦盒。

    “是,臣出生那日,据说天降大雪,冻死了很多庄稼,是以有人以此隐喻臣,说臣若为官从政,或许也要祸害万民。”

    【齐国公世子王楷筹办诗会,邀请京中文人学士、无论身份门阀,皆可前往,不少新科考生皆欣然而往。】

    时间久了,居然没人说他风流之事。

    “安胎?”

    谢安韫这个人,很多人都捉摸不透。

    殿试在即,各方都在押宝,都想把前三甲弄到手。

    一曲琵琶千金难求,京中达官贵人、文人雅士皆想一睹芳容二闻琵琶,偏生慕淑素来闭门谢客,只见谢大人一人。

    谢安韫喝得有些醉了。

    姜青姝正写着,忽然看到两条消息又弹出来。

    被踩脚有什么好笑的啊???

    少女悠然翻过一页书,心情很好地微起唇角。

    一曲毕。

    姜青姝再次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乌瞳映着外头正午的曦光与树影,很快便归于沉寂。

    没有人知道,寻芳楼头牌慕淑,本是一介孤女,而所谓沉溺其美色的谢尚书,才是把她捧成头牌的幕后之人。

    头牌慕淑跪坐帘后,正在弹奏琵琶。

    这是提前笼络官场新人。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抬起头来。”

    他兀自晃着手中的琉璃杯盏,望着其中映入的皎皎月色。

    她一点也不想逗他笑。

    宫女答不上来。

    这个时候臣子的忠诚度涨得比平时多。

    实时:

    别试图报复一个神经病。www.cuimei.me

    角落里青烟缭绕,香屑落了一地,水色琉璃灯映着玉屏风,荡起一片银花雪浪。

    谢安韫那边。www.xinxu.me

    慕淑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以为这心思多疑的谢大人又在试探自己,便放开琵琶,往前膝行几步,俯身拜道:“慕淑不知别人,但是对奴而言,自郎君救奴性命、予奴安身之所后,此生便只效忠郎君一人,一切都是郎君的。”

    慕淑抬头,眼中含泪,好不可怜。

    很好。

    谢安韫正要离开,无意扫了一眼半开的食盒,看到里面微微倾洒出黑汁的碗,顿住问:“陛下龙体有恙?”

    说着她抹了抹泪,戴上面纱,飞快地往外走去。

    握着杯盏的手顿时收紧。

    他曲着一条腿,懒洋洋倚靠于长榻上,广袖及地,纱帘在暖光下如云雾般流动,有风徐徐贯入,混着初春微雨,尚余几分隆冬寒梅香,滴落在男人的指腹上。

    “何处有恙?”

    “臣告退。”

    这群人要是把这个精力花在忠君爱国上,她得省多少心啊!

    姜青姝在龙椅上坐下,拿起桌案上有关几日后的殿试折子,微笑道:“好了,朕要看奏折了,谢卿下去罢。”

    姜青姝不想跟他纠缠这个问题了。

    慕淑连忙拾裙而起,垂着头踌躇地站着,依然是一副很惶恐的样子。

    她恨不得亲自跑过去抢人,但薛兆盯着她,她实在是不便出宫,只好拿着本子和笔,先把她看到的这些记下来。

    姜青姝正在看奏折,听到声响抬眼,瞥了一眼宫女裙摆上沾染的尘土。

    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对吧?

    姜青姝没有抬头。

    监控是很好用的,但这监控只能显示最近三天,有时候姜青姝边用膳边刷实时,半夜醒来都能看到他们在活动。

    【会元孙元熙受王锴所邀,从后门进了寻芳楼。】

    “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卑微轻贱的样子,再这样跪,便毁烂你这张脸。”

    这是拉拢未来的状元。

    “快看!是慕淑!慕淑居然出来了!”

    谢安韫倏然抬起手指用力掐着她的下巴,逼她高高仰起头,冷笑道:“认得我么?”

    谢安韫不语。

    “毛毛躁躁的,急什么。”

    因为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可能会把踩脚这种行为理解成打情骂俏,就好像是你在大马路上多看了一个男的一眼,遇到有些普信的,就会想“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头牌慕淑一出来,外间又起了一片喧哗骚动。

    那宫女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着,“是……”

    谢安韫一怔,道:“如此厚礼,家父定会爱不释手。”

    谢安韫一怔,笑容淡了一丝,看着她不语。

    姜青姝:“……”

    查这个齐国公世子王楷。

    宫女答:“今日赵家夫人入宫,君后正在接见。”

    姜青姝腾地起身,问身侧的宫女:“君后在做什么?”

    好似女帝跌倒时一晃而过雪色秀颈。

    那宫女忙不迭收拾好食盒爬起来,快步入了殿。

    ---

    这是结交朝中大员的亲属。

    【谢安韫忠诚-5】

    这一声愚蠢也不知骂谁,那宫女抖如筛糠,谢安韫冷冷睥着她,神色喜怒不明,“进去吧,今日我问你之事,敢说半个字,就不用活了。”

    这种清清白白、还没被权谋污染的人可千万别跟他们同流合污啊!

    她一个个记下朝中大员的名单,再根据实时通报,把不安分的人的名字一个个划掉,用排除法找出几个正直清官。

    刚踏出殿门,便遇着一个有宫女拎着食盒匆匆要入殿,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谢安韫身上,吓得噗通跪了下来。

    姜青姝有些怒了。

    “秋月。”

    姜青姝头一次见人这么说自己,站在高处回身,睥了他一眼。

    --

    “摆驾凤宁宫。”

    “不是或许,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姜青姝前面还算镇定,看到王锴拉拢孙元熙的时候,就有点坐不住了。

    有人说他放浪形骸、傲慢无礼;还有人说他是奸邪佞臣、党同伐异,有辱谢氏百年清名;甚至有人说他形貌俊美,玉面蛇心,心肠歹毒。

    【兵部尚书谢安韫在寻芳楼头牌房中喝酒。】

    “三日后便是谢太傅大寿,朕不便出宫道贺,太傅素来喜欢齐大家的画作,此乃先皇当年珍藏的失传真迹,后来被朕要了去,想来太傅会喜欢,便劳烦谢卿转交了。”

    谢安韫神色骤寒,猛地松手甩袖,“愚蠢!”

    来来来,我们来换个人查监控。

    谢安韫盯着盯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怒了,猛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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