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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想问了。”
我摇了摇头，任由她拉着我的手，走向我并不算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楼阁。
声音空灵，忽远忽近，我感觉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未曾吗？
火中有声音在不断的咆哮，嘲讽，和哀嚎。
“天道？什么天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回荡着是源源不断的笑声，而后嘲讽道：“你的道心…还坚固吗？”
街上依旧喧哗，叶归的声音温和，不紧不慢的同人交谈着。我没有睁眼，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于我而言多余的情绪。
她说：“姐姐，我叫小鱼，水里游的那个小鱼。”
叶归：“家中还有一些。”
“醒了？”
“怎么了？”她转身，背对着太阳，身上披着一层光晕。眼里含笑，与我印象中不同的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叶归开始一点一点收着摊子上的药材，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西斜。
“怎么躺在这儿了？山中水汽重，你身上带伤，怕是不妥。”
她的声音温柔，又透出一股坚定，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可我们并无太多交集，她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魇中？
“不必当真？我瞧着云央姑娘与先生行为亲……”沈霁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是她不愿说了，还是因为我突然的醒来，吓到她了。但我敢保证，这绝对是凑巧，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忘了那三百八十九口？”
“乱杀无辜是天道？屠人满门是天道？还是恩将仇报是天道？”
沈霁月笑道：“今早听叶二娘说起先生家中有喜，多的便算我随的份子。”
“舒颜？”
我犹豫，“应该…不能吧！”
“既然不能，那为什么不清醒的去面对，而是选择稀里糊涂的接受？”
“就是因为不想接受，所以才要忘记。”
叶归：“还想问什么？”
睁眼的瞬间我就觉着有点不对，与沈霁月对视后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又想到这个举动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只好作势打了个哈欠，故作惊讶道：“沈姑娘怎么在这儿？聊什么呢？”
“我醒的不是时候？”
她？
“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吧…我们等你很久了…朱雀…哈哈哈…”
“如今规则初定，乱象不止。你是哪家的？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或是去信让人来接？”
她走得不快，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呼吸间扯得生疼，像是胸口，又像不是。细探下周身遍处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我蹲下缓了片刻方才好些。抬头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变化。
我说：“你还想说什么？”
“是。”
“你怎么不求饶啊？求饶啊…跟我们当时一样…求饶啊…”
我百感交集，悲伤，愧疚，悔恨。所有的情绪交织成网，将我捆绑，挤压，揉捏。我红了眼，说不出一句话，烈火燃起了我的衣摆，灼伤我的肌肤，我感觉不到痛，只是内心如同被蚂蚁啃噬，生出无边的挫败感。
“嗯。”
南储？
“姑娘，姑娘，…”
“嗯。”叶归将背篓背上，“走吧。”
叶归停顿了一下，转头看我，眼神诚恳，“我无法理解，但尊重。”
“你问我便说。”
“阿弥陀佛。”
“近日天气多变，染风寒的人增多，只是今年防风因为□□病收成大幅减少，供不应求。父亲走了许多药园，都不曾拿到货，听说叶先生这有，我便想来问问，先生可有多余的药。”听这声音，是沈霁月。
四周是墨水般的黑，我焦灼急切的往前跑着，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带来一种很陌生的感受，恐惧。
寒风吹过，带来一阵檀香，我忽然有些疲惫，一手撑在摊子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角度，闭上眼睛说，“你这人无趣得很，七情六欲不显山不露水。为人处世，行为举止，隐忍沉静，毫无波澜。无论多么曲折离奇的事情到了你嘴里都不过一句平淡如水的陈述，实在扫兴。”
“姐姐…救救我…”
“你有没有不想接受的事情，恨不得想将它们忘记的事情。”
“自然该如此。”沈霁月停顿了一下，“都给我？那你呢？”
叶归嗯了一声。
我想起印象中的那场比天山冰雪还要冷的血雨。
“你太自大了，你还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留我与叶归两人面面相觑。他站在我左边，迎着风口，身形挡住了寒风，只迎面扑来一阵阵檀香，很好闻。
“你忘了…她？”
“芳华岭？传言那里有吃人的猛兽，先生去采药可要格外小心才是。”
清落瞪着我，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当然不，云央姑娘醒得可真是时候。”
我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耳边是呼啸的风，黑暗像是蛰伏的一只猛兽。我连自己恐惧的根源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只是漫无目的地跑，任由跨过的残枝划破衣裳，任由灵力枯竭，最终瘫倒在满是污泥的地上。
“朱雀…你也有今天？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来都来了！跟我们一起吧…”
我转头，看到一个小女孩，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认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天上的星辰。
他说“尊重。”而不是试着用他的感受来与我分析他无法理解的理由。我忽然找到了一点认同感，心情也随之回升，“回去了吗？”
我想起刚才的梦魇，有些失神，“我知道。”
叶归说了一句“好”后便没再说话，也或许他说了什么，但我没听到，因为我又进入了一个梦魇。
“你睡得很不安稳。”
沈霁月低下头，红着脸，说了句，“云央姑娘说笑了。”便带着清落转身回了济世堂。
“方才？未曾念过佛号。”
叶归的佛号犹如当头棒喝，将我惊醒。我居然忘了那只是一场梦境，反而切身实地的去感受那些并不属于我，又或许是曾经属于我的情绪交织。
“大概是…因为…生命无法承受？”应该是这样吧？
“清落，不可无礼。”沈霁月轻声斥责。
“好，那就多谢叶先生了。”沈霁月问道：“先生的药都是自己采的吗？”
叶归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想接受的事情？为何要忘记？”
那我梦中的声音…是谁？
周围燃起熊熊烈火，将一切吞噬殆尽。我忍痛起身寻找，发现舒颜的身影渐渐被火湮灭，我想去拉她，被火中伸出的手拽得跌倒在地，痛得喘不过气来。
不甘示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把我逼疯。愤怒肆意生长，压过我对疼痛的感知。我挣扎着起身，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烈火，冷笑道：“我自归位，斩杀妖魔无数，清乱守正之心坚固，又怎会被你们动摇道心？”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再无法调动半分力气，去迎接未知的危险。一思及此，不由得苦笑两声，尽管是梦，但这种濒死的错觉还是让我生出满心不甘。
小鱼？
原来兜兜转转是我问错了问题。www.qingcui.me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
“城外十里芳华岭。”
我冷哼一声，无所谓道：“你们…不过是我遵循天道斩下的妖魂，有何可惧？”
我尴尬一笑，试探的问道：“那要不…我再睡会儿？你们…继续？”
我用仅余的一丝力气，想睁眼看看她是谁，身体像是被下了禁锢无法动弹。试了几次后无果，便静下心来，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是随我去屋里休息吧！你是担心…？”声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放心吧！南储这么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声音越来越大，我被吵得头痛欲裂。从火中伸出的手，也在不断的试探，拉扯着我，闪身躲避的每一个动作都几欲将我撕裂。
“婶娘一向喜欢玩笑，姑娘不必当真。”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何处可采。”
“怎么？睡一觉就不认得了？”
叶归：“沈姑娘，药钱给多了。”
话音刚落，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身上暖意袭来，仿佛置身于阳光下。www.qingye.me我缓缓睁眼，被太阳刺得生疼，不自禁哼了一声。
“你忘了血雾森林？”
“忘记就可以不去理会它所带来的因果了吗？”
沈霁月唤了声清落，接着便是一阵银子的碰撞声，和叶归道的一句谢。
叶归道：“防风之于风寒确实有效，却也不是非它不可。收成不好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点点头，随着他走了几步，喊他，“叶归？”然后问道：“你方才可曾念过佛号？”
沈霁月倒没说什么，只朝我点头一笑，旁边的清落却对我怒目而视。
“你不愿说便不说吧！还是随我去屋里休息休息！”
] “可我不想问了。”
我摇了摇头，任由她拉着我的手，走向我并不算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楼阁。
声音空灵，忽远忽近，我感觉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未曾吗？
火中有声音在不断的咆哮，嘲讽，和哀嚎。
“天道？什么天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回荡着是源源不断的笑声，而后嘲讽道：“你的道心…还坚固吗？”
街上依旧喧哗，叶归的声音温和，不紧不慢的同人交谈着。我没有睁眼，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于我而言多余的情绪。
她说：“姐姐，我叫小鱼，水里游的那个小鱼。”
叶归：“家中还有一些。”
“醒了？”
“怎么了？”她转身，背对着太阳，身上披着一层光晕。眼里含笑，与我印象中不同的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叶归开始一点一点收着摊子上的药材，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西斜。
“怎么躺在这儿了？山中水汽重，你身上带伤，怕是不妥。”
她的声音温柔，又透出一股坚定，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可我们并无太多交集，她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魇中？
“不必当真？我瞧着云央姑娘与先生行为亲……”沈霁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是她不愿说了，还是因为我突然的醒来，吓到她了。但我敢保证，这绝对是凑巧，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忘了那三百八十九口？”
“乱杀无辜是天道？屠人满门是天道？还是恩将仇报是天道？”
沈霁月笑道：“今早听叶二娘说起先生家中有喜，多的便算我随的份子。”
“舒颜？”
我犹豫，“应该…不能吧！”
“既然不能，那为什么不清醒的去面对，而是选择稀里糊涂的接受？”
“就是因为不想接受，所以才要忘记。”
叶归：“还想问什么？”
睁眼的瞬间我就觉着有点不对，与沈霁月对视后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又想到这个举动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只好作势打了个哈欠，故作惊讶道：“沈姑娘怎么在这儿？聊什么呢？”
“我醒的不是时候？”
她？
“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吧…我们等你很久了…朱雀…哈哈哈…”
“如今规则初定，乱象不止。你是哪家的？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或是去信让人来接？”
她走得不快，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呼吸间扯得生疼，像是胸口，又像不是。细探下周身遍处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我蹲下缓了片刻方才好些。抬头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变化。
我说：“你还想说什么？”
“是。”
“你怎么不求饶啊？求饶啊…跟我们当时一样…求饶啊…”
我百感交集，悲伤，愧疚，悔恨。所有的情绪交织成网，将我捆绑，挤压，揉捏。我红了眼，说不出一句话，烈火燃起了我的衣摆，灼伤我的肌肤，我感觉不到痛，只是内心如同被蚂蚁啃噬，生出无边的挫败感。
“嗯。”
南储？
“姑娘，姑娘，…”
“嗯。”叶归将背篓背上，“走吧。”
叶归停顿了一下，转头看我，眼神诚恳，“我无法理解，但尊重。”
“你问我便说。”
“阿弥陀佛。”
“近日天气多变，染风寒的人增多，只是今年防风因为□□病收成大幅减少，供不应求。父亲走了许多药园，都不曾拿到货，听说叶先生这有，我便想来问问，先生可有多余的药。”听这声音，是沈霁月。
四周是墨水般的黑，我焦灼急切的往前跑着，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带来一种很陌生的感受，恐惧。
寒风吹过，带来一阵檀香，我忽然有些疲惫，一手撑在摊子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角度，闭上眼睛说，“你这人无趣得很，七情六欲不显山不露水。为人处世，行为举止，隐忍沉静，毫无波澜。无论多么曲折离奇的事情到了你嘴里都不过一句平淡如水的陈述，实在扫兴。”
“姐姐…救救我…”
“你有没有不想接受的事情，恨不得想将它们忘记的事情。”
“自然该如此。”沈霁月停顿了一下，“都给我？那你呢？”
叶归嗯了一声。
我想起印象中的那场比天山冰雪还要冷的血雨。
“你太自大了，你还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留我与叶归两人面面相觑。他站在我左边，迎着风口，身形挡住了寒风，只迎面扑来一阵阵檀香，很好闻。
“你忘了…她？”
“芳华岭？传言那里有吃人的猛兽，先生去采药可要格外小心才是。”
清落瞪着我，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当然不，云央姑娘醒得可真是时候。”
我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耳边是呼啸的风，黑暗像是蛰伏的一只猛兽。我连自己恐惧的根源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只是漫无目的地跑，任由跨过的残枝划破衣裳，任由灵力枯竭，最终瘫倒在满是污泥的地上。
“朱雀…你也有今天？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来都来了！跟我们一起吧…”
我转头，看到一个小女孩，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认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天上的星辰。
他说“尊重。”而不是试着用他的感受来与我分析他无法理解的理由。我忽然找到了一点认同感，心情也随之回升，“回去了吗？”
我想起刚才的梦魇，有些失神，“我知道。”
叶归说了一句“好”后便没再说话，也或许他说了什么，但我没听到，因为我又进入了一个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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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月低下头，红着脸，说了句，“云央姑娘说笑了。”便带着清落转身回了济世堂。
“方才？未曾念过佛号。”
叶归的佛号犹如当头棒喝，将我惊醒。我居然忘了那只是一场梦境，反而切身实地的去感受那些并不属于我，又或许是曾经属于我的情绪交织。
“大概是…因为…生命无法承受？”应该是这样吧？
“清落，不可无礼。”沈霁月轻声斥责。
“好，那就多谢叶先生了。”沈霁月问道：“先生的药都是自己采的吗？”
叶归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想接受的事情？为何要忘记？”
那我梦中的声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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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再无法调动半分力气，去迎接未知的危险。一思及此，不由得苦笑两声，尽管是梦，但这种濒死的错觉还是让我生出满心不甘。
小鱼？
原来兜兜转转是我问错了问题。www.qingcui.me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
“城外十里芳华岭。”
我冷哼一声，无所谓道：“你们…不过是我遵循天道斩下的妖魂，有何可惧？”
我尴尬一笑，试探的问道：“那要不…我再睡会儿？你们…继续？”
我用仅余的一丝力气，想睁眼看看她是谁，身体像是被下了禁锢无法动弹。试了几次后无果，便静下心来，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是随我去屋里休息吧！你是担心…？”声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放心吧！南储这么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声音越来越大，我被吵得头痛欲裂。从火中伸出的手，也在不断的试探，拉扯着我，闪身躲避的每一个动作都几欲将我撕裂。
“婶娘一向喜欢玩笑，姑娘不必当真。”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何处可采。”
“怎么？睡一觉就不认得了？”
叶归：“沈姑娘，药钱给多了。”
话音刚落，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身上暖意袭来，仿佛置身于阳光下。www.qingye.me我缓缓睁眼，被太阳刺得生疼，不自禁哼了一声。
“你忘了血雾森林？”
“忘记就可以不去理会它所带来的因果了吗？”
沈霁月唤了声清落，接着便是一阵银子的碰撞声，和叶归道的一句谢。
叶归道：“防风之于风寒确实有效，却也不是非它不可。收成不好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点点头，随着他走了几步，喊他，“叶归？”然后问道：“你方才可曾念过佛号？”
沈霁月倒没说什么，只朝我点头一笑，旁边的清落却对我怒目而视。
“你不愿说便不说吧！还是随我去屋里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