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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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停在了门框上，木头做的门框又硬又凉，沉沉得像是我的心事。而屋内的无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的咳嗽声低了下去，又零星地冒出来，像是压抑着的低泣。
嗯……我沉吟了一下，谨慎地问道：“那你是吗？”
无惨的笑声戛然而止，黑暗中他将视线转到了我这边，他的眼中闪烁着的是近乎茫然的光。
我从无惨带给我的冲击里挣脱了出来，听到他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我本来想让髭切在外面等我，我自已一个人进去就好，但是髭切只是笑眯眯跟在我身后，完全没有要在院门口止步的意思。
是无惨，随着我对于黑暗的逐渐适应，无惨的身影也在我的眼里渐渐清晰起来。
“咳咳，你怎么又来了？我这里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吧？”熟悉到极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模模糊糊中看见了一个靠坐在床边的瘦弱身躯。
无惨太过于虚弱，他很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后，他的身体晃了几下，往旁边一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无惨：？
他对我说：“凉子，我快要死了，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无惨便又露出了可怜兮兮地神态来：“凉子，他骂我是鬼。”
但是无惨的动作更快，他脸上的可怜神态几乎是一秒钟就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他对我说：“凉子，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变聪明了。”
我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用以缓解随着我离无惨的房间越来越近，而产生的越来越清晰的情绪。
髭切伸出手指竖在嘴唇前，微笑了起来，他的这个微笑与以往所有的微笑都不一样。他双眼笑得眯了起来，弧度像是两把尖刀一样，幽幽地闪着寒光。
我该怎样打开这扇门呢？打开门后我该说什么呢？
这样的体验还蛮熟悉的，以前两面宿傩好像就经常这样跟在我身后，跟个鬼一样。
我推开了无惨小院的门，那一瞬间我好像穿过了时间，又回到了我跟他相依为命的日子。
我叹了口气，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无惨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他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怎么？你又来耍我玩了么？这么捉弄我一个将死之人，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恶趣味呢。”
呵，无惨想要利用我的时候，还真是够厉害的，让我误以为他是真的很在乎我。
我没有接话，小院的气氛我非常的熟悉，无惨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自怨自艾又暴躁易怒。早把小院里的所有佣人搞得噤若寒蝉，这么说起来，或许我当时是唯一一个会让他露出笑容的人呢。
我有些懵，他们的哑谜对话对于我这样的小女孩来说还为时过早了，以至于我不得不打断他们并发出疑问：“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好痛。”无惨皱起了眉来，眼里噙着要掉不掉的泪水，他茫然地抬起头，似乎想要找到我的位置，却始终无法对焦。
他说：“我叫髭切，曾经斩下过茨木童子的一条手臂，所以你也可以叫我——鬼切。”
然后我的手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握在了掌心，无惨的手瘦得吓人，触感非常怪异。我吓了一跳，用力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但是一只手直接拉住了我，我转过头去，只见髭切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无惨，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我还没有说话，髭切就先我一步走上前，动作粗暴地把无惨拎起来塞回榻上，他挑了挑眉：“行了，扶你回去了，别装了。”
时刻警惕无惨，他最会骗人了，最好他说什么我都不要相信，我这样告诫着自己，并且在心里重复了一百遍以加深记忆。
我沉默地走在回廊下，往无惨的房间走去，髭切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若是不回头看，我根本发现不了我身后还跟着个人。
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跟我在一起时，最糟糕的样子还要糟糕一百倍，形容枯槁，眼窝深陷，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几乎只剩下了骨头的形状。
髭切睁开了一只眼睛，笑容冰冷：“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比真正的恶鬼，还要恐怖。”
他冷冷地对无惨说：“别装了，真是恶心。”
无惨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起眼时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脸颊划了下来，他此时瘦得像个骷髅一样，倒是完全没有以往美人落泪的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怪异得可怕。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啊，专门对我说出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呢？是把我当做鬼了吗？”
整个小院寂静无声，髭切四处看了看：“哎呀，这里不会根本没人住吧？”
无惨的房间和以前一样不喜欢点灯，我眯起眼睛，试图尽快适应房间内的昏暗灯光。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凉子？”
“无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想过的，要打他，或者要骂他的想法都在他的样子里消失了，我动了动嘴唇，却只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算了，叶王大人的事之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去看看无惨怎么样了。m.bofanwenxuan.com
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操！我几乎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来，所以说我刚刚差点又被他骗了是不是。
讽刺的是，相依为命只是我的单方面想法，无惨他不需要相依为命，他舒服得很，还能派手下跟踪我呢。
我的脑子有些混沌时，一只手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回过头，是那种整个头转过去的惊悚回头法。站在我身后的髭切没有被吓到，只是对我露出了个软绵绵地笑来，他的笑容一向都是如此无害，与他糟糕的性格倒是一点也不搭。
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我有些于心不忍，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将他扶起来。
所以当无惨摇着头告诉我“我不是”时，我接话接得非常快：“真的吗？我不信。”
以至于在我们都已经撕破了脸皮的现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内心深处还是会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也许无惨真的很在乎我呢？
于是我也整理了一下表情，摆出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那个从你这里拿走手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几乎看到了他眼中具现化出来的问号，搭配着他摆出来的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这成功的让我产生了一丝动摇，我张了张嘴，想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脆弱的表情渐渐从他脸上褪去，他重新恢复了往日那种高傲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看向髭切的方向，问道：“你谁啊？”
“你是在跟谁说话？无惨。”我严肃地问道。“是不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我可真是个笨蛋。
“你还真敢说啊。”无惨嗤笑了一声。
我站在无惨的房门外，准备推开门进去，却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我非常熟悉的，压抑着的咳嗽声。
我心里沉了沉，干脆上前几步凑近了无惨。我这才发现他的双眼非常无神，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按着我的手，直接推开了门。
] 我的手停在了门框上，木头做的门框又硬又凉，沉沉得像是我的心事。而屋内的无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的咳嗽声低了下去，又零星地冒出来，像是压抑着的低泣。
嗯……我沉吟了一下，谨慎地问道：“那你是吗？”
无惨的笑声戛然而止，黑暗中他将视线转到了我这边，他的眼中闪烁着的是近乎茫然的光。
我从无惨带给我的冲击里挣脱了出来，听到他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我本来想让髭切在外面等我，我自已一个人进去就好，但是髭切只是笑眯眯跟在我身后，完全没有要在院门口止步的意思。
是无惨，随着我对于黑暗的逐渐适应，无惨的身影也在我的眼里渐渐清晰起来。
“咳咳，你怎么又来了？我这里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吧？”熟悉到极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模模糊糊中看见了一个靠坐在床边的瘦弱身躯。
无惨太过于虚弱，他很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后，他的身体晃了几下，往旁边一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无惨：？
他对我说：“凉子，我快要死了，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无惨便又露出了可怜兮兮地神态来：“凉子，他骂我是鬼。”
但是无惨的动作更快，他脸上的可怜神态几乎是一秒钟就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他对我说：“凉子，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变聪明了。”
我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用以缓解随着我离无惨的房间越来越近，而产生的越来越清晰的情绪。
髭切伸出手指竖在嘴唇前，微笑了起来，他的这个微笑与以往所有的微笑都不一样。他双眼笑得眯了起来，弧度像是两把尖刀一样，幽幽地闪着寒光。
我该怎样打开这扇门呢？打开门后我该说什么呢？
这样的体验还蛮熟悉的，以前两面宿傩好像就经常这样跟在我身后，跟个鬼一样。
我推开了无惨小院的门，那一瞬间我好像穿过了时间，又回到了我跟他相依为命的日子。
我叹了口气，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无惨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他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怎么？你又来耍我玩了么？这么捉弄我一个将死之人，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恶趣味呢。”
呵，无惨想要利用我的时候，还真是够厉害的，让我误以为他是真的很在乎我。
我没有接话，小院的气氛我非常的熟悉，无惨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自怨自艾又暴躁易怒。早把小院里的所有佣人搞得噤若寒蝉，这么说起来，或许我当时是唯一一个会让他露出笑容的人呢。
我有些懵，他们的哑谜对话对于我这样的小女孩来说还为时过早了，以至于我不得不打断他们并发出疑问：“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好痛。”无惨皱起了眉来，眼里噙着要掉不掉的泪水，他茫然地抬起头，似乎想要找到我的位置，却始终无法对焦。
他说：“我叫髭切，曾经斩下过茨木童子的一条手臂，所以你也可以叫我——鬼切。”
然后我的手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握在了掌心，无惨的手瘦得吓人，触感非常怪异。我吓了一跳，用力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但是一只手直接拉住了我，我转过头去，只见髭切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无惨，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我还没有说话，髭切就先我一步走上前，动作粗暴地把无惨拎起来塞回榻上，他挑了挑眉：“行了，扶你回去了，别装了。”
时刻警惕无惨，他最会骗人了，最好他说什么我都不要相信，我这样告诫着自己，并且在心里重复了一百遍以加深记忆。
我沉默地走在回廊下，往无惨的房间走去，髭切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若是不回头看，我根本发现不了我身后还跟着个人。
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跟我在一起时，最糟糕的样子还要糟糕一百倍，形容枯槁，眼窝深陷，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几乎只剩下了骨头的形状。
髭切睁开了一只眼睛，笑容冰冷：“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比真正的恶鬼，还要恐怖。”
他冷冷地对无惨说：“别装了，真是恶心。”
无惨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起眼时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脸颊划了下来，他此时瘦得像个骷髅一样，倒是完全没有以往美人落泪的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怪异得可怕。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啊，专门对我说出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呢？是把我当做鬼了吗？”
整个小院寂静无声，髭切四处看了看：“哎呀，这里不会根本没人住吧？”
无惨的房间和以前一样不喜欢点灯，我眯起眼睛，试图尽快适应房间内的昏暗灯光。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凉子？”
“无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想过的，要打他，或者要骂他的想法都在他的样子里消失了，我动了动嘴唇，却只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算了，叶王大人的事之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去看看无惨怎么样了。m.bofanwenxuan.com
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操！我几乎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来，所以说我刚刚差点又被他骗了是不是。
讽刺的是，相依为命只是我的单方面想法，无惨他不需要相依为命，他舒服得很，还能派手下跟踪我呢。
我的脑子有些混沌时，一只手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回过头，是那种整个头转过去的惊悚回头法。站在我身后的髭切没有被吓到，只是对我露出了个软绵绵地笑来，他的笑容一向都是如此无害，与他糟糕的性格倒是一点也不搭。
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我有些于心不忍，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将他扶起来。
所以当无惨摇着头告诉我“我不是”时，我接话接得非常快：“真的吗？我不信。”
以至于在我们都已经撕破了脸皮的现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内心深处还是会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也许无惨真的很在乎我呢？
于是我也整理了一下表情，摆出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那个从你这里拿走手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几乎看到了他眼中具现化出来的问号，搭配着他摆出来的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这成功的让我产生了一丝动摇，我张了张嘴，想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脆弱的表情渐渐从他脸上褪去，他重新恢复了往日那种高傲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看向髭切的方向，问道：“你谁啊？”
“你是在跟谁说话？无惨。”我严肃地问道。“是不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我可真是个笨蛋。
“你还真敢说啊。”无惨嗤笑了一声。
我站在无惨的房门外，准备推开门进去，却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我非常熟悉的，压抑着的咳嗽声。
我心里沉了沉，干脆上前几步凑近了无惨。我这才发现他的双眼非常无神，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按着我的手，直接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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