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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炎彻坐在她的床边，顺了顺她的头发：“你啊你。”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抬不动眼皮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已经在行宫了。
顾炎燚想来是昨日被方衍教训过，今日丁点儿没提起过去的事，只是拉着她说悄悄话：“阿姊，这个好看。”
“小六，你表哥给你采了些野果子，你闹着苦，快吃两个。”
母后死了，安怀王死了，魏家满门——都死了。
“是吗？”顾炎彻勾了勾嘴角，看着她，“宁宁，哥哥啊，只有你了。就算哥哥做错了事，你也不会离开五哥的，对嘛？”
过往的一切如光影般不由分说撞了进来。
顾炎宁倒也不再追问了，她不知道李逢舟和八弟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答应了李逢舟，那就要相信他。
“大夫呢？
她穿定然比顾炎玥穿好看。
一切美好突然戛然而止。
李逢舟打开门，紧张兮兮的喊住她：“做什么去？”
买衣裳这事怎么能让顾炎燚那混小子抢了去，李逢舟三两下系上衣袍，揣着荷包：“等等朕，朕也去。”
母后临死前说她这一生都是个笑话，唯一一次放纵却害了整个魏家。
行至半路，突然有下属寻了来，对李逢舟说，有徐国那边传过来的加急密报。
顾炎宁瓮声瓮气的问着：“皇上怎么知道是我，万一又是假扮的呢？”
顾炎燚又带她买了几件普通首饰，两人逛饿了，便上了一处酒楼。
顾炎宁觉得后脑很痛，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她疲倦的抬了抬眼皮。
于是顾炎宁小手一扯，将那衣裳顺势塞进了一堆衣裳里，故作漫不经心道：“一起包起来。”
-
皓腕胜雪。
顾炎宁不太懂，轻轻点了头。
“宁宁相信朕吗？”
郑重告诉她，说那是保命的东西，若他没从丰域关回去，记得拿这个保自己和母后的命。
抬手发现身侧没了人，恍惚中甚至以为昨夜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顾炎彻盯着她将药喝完，不禁数落道：“那李逢舟乃晋国太子，他来给你送瓶药你就吃了？万一又是毒药……”
顾炎彻捏着她的手腕，双眼通红：“你是哥哥的，嫁到晋国去，只是权宜之计，哥哥会把你接回来的。到时候哥哥给你做一个金色的笼子，将你关在里面，可好？”
外公隐隐猜到帝王要对自己下手，却千算万算，没算得真正来下手的人是顾炎彻。
她的后方是一方柱子。
她梦到了那年的丰域关，她中了箭。
一片混乱中，顾炎燚似一拳打中了那醉汉，然后俯身来瞧她，神情像是要哭了。
-
顾炎宁笑着：“皇上，你醒了？小八想带我去荣城逛逛，给我买几身衣裳。”
她好像做梦了。
肯松开，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外公将她推开：“小六，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顾炎燚忙塞给她一件衣服：“快去试试。”
从来不落泪的帝王，在昏黄的烛光下，看着她的睡颜，难得湿了眼眶。
花里花哨的，还有粉花，李逢舟当下不乐意了：“朕不要。”
顾炎宁一直说，李逢舟也一直听着，他难得这般毫无旖念的揽着她，顾炎宁说了一阵子，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李逢舟这才从她的颈下将自己的胳膊抽出，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李逢舟捏着她的小手指，顾炎宁‘嗯’了一声，便开始同他抱怨顾炎彻将她关起的那院子有多压抑，小红有多厉害，还同他说起了王老伯，说起了周兴怀。
李逢舟：“朕去请大夫。”
顾炎宁话没说完，李逢舟火急火燎又抢了过去：“给他作甚，朕要。”
“切，”顾炎宁被他逗笑，突然低声喊了一句，“逢舟哥哥。”
见有人进来，顾炎宁悻悻地将手收回，小心的喊了声：“哥哥。”
魏国公宠溺地给她擦了擦。
顾炎宁顺着顾炎燚的视线看过去，是小手环，藤条编好了，外头缀着小碎花，顾炎宁还蛮喜欢，拿起一个戴在手腕上，问李逢舟：“皇上，好看吗？”
李逢舟喉间一紧，小丫头的眼眶有些红，鼻子也一下一下抽泣着，李逢舟俯身，嘴唇刚凑过去，便被那丫头将脸推去一旁，抱起一侧的痰盂干呕起来。
顾炎燚尚没来得及扶住她，顾炎宁的后脑便重重撞在了柱子上。
李逢舟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化成灰朕都认得你。”
李逢舟硬将花环套在了自己的大手腕上，看着有些滑稽，顾炎燚偷偷白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
顾炎宁寻到了，李逢舟后半夜才睡着，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仿似把这段时日以来的倦怠都补上了。
母后对她说：“母后没办法活，只能丢下你了。”
因怕引起顾炎彻主意，刘勇便将魏家军分成几批，慢慢往邺都去，为表诚意，他也将自己手上十万大军的主力交到了刘勇手上，算算日子下来，顾炎燚应当要随着最后一批军队往邺都去了。
顾炎燚定了二楼的雅间，扶着顾炎宁上楼梯的时候，有人似是喝大了，醉醺醺的靠了过来，顾炎宁躲避不及，被硬生生往后撞了过去。
李逢舟：“好看。”
“阿姊，你睁眼看看我啊。”
顾炎宁咧着嘴笑，津津有味的，野果子满是红汁，没一会儿便吃得满嘴都是。
顾炎宁拧了一把他的耳朵：“那是你姐夫，你就不能对他客气些？”
顾炎宁想起那日那些男人灼灼的目光落在顾炎玥身上，也不知道狗皇帝看了几眼。
李逢舟原本在兵营，听得顾炎宁被人撞晕了，将顾炎燚猛地呵斥了一顿，顾炎燚心虚，难得没有顶嘴。
顾炎宁苦得撇了撇嘴巴，拿袍子擦了擦嘴角，才道：“我觉得他不会害我，宁宁不是赌对了么？”
外公哭了，她看到外公哭了，她笨手笨脚的给外公擦着泪。
顾炎宁又拿起一个，想往李逢舟手上套：“皇上也带一个。”
顾炎彻进了营帐，便见她又想偷偷将汤药倒去一旁的沙土里。
“朕不会。”
“待伤养好了，哥哥便派人送你回去。”
“不！”
顾炎宁立刻停下来：“喏，给你……”
顾炎彻陪了她一小会儿便去忙了，没一会儿外公又撩开帐子进来。
“皇上，你会不会也会变呢？”
顾炎宁倒是很好说话，她很久没见过八弟了，正问着他娶妻了没，见李逢舟一脸踯躅，忙摆摆手道：“皇上去忙吧。”
顾炎燚明显不乐意了：“我和我阿姊出去走走，你非跟着瞎掺和啥，多大人了，非缠着我阿姊，阿姊，咱们走，不带他。”
顾炎宁伸出小手，拉着他，两人十指相扣，顾炎宁晃了晃，趴在他怀里：“皇上，刚刚宁宁一直很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分明以前小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宫玩，会给我买小玩意儿，我不愿意去相信他变了，可皇上突然回来，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外面有两个男人在吵架，很吵。
顾炎燚领她去了间成衣铺，心疼道：“阿姊，你怎么这般瘦了？是不是那李逢舟对你不好？”
顾炎宁点着头，便听李逢舟道：“再过段时日，就算宁宁想不起来，朕也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顾炎宁点点头，看他：“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啊？什么时候——能不打仗啊？母后也很想你呢。”
李逢舟派了队侍卫跟着他们，便见那小没良心的扯着她弟弟很快走远了。
“阿姊！”
后面的事情仿似加快了速度般让她猝不及防。
这衣裳倒是和顾炎玥那日穿的差不多，艳红坠金，比那日的还要漏呢。
顾炎宁倒也没客气，大手笔买了不少衣裳，临结账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挂了一件舞女服，趁着顾炎燚付账，顾炎宁小步子挪了过去。
她包袱里都是些粗布男装，顾炎燚记得顾炎宁向来爱美，尤其喜欢那些亮闪闪的玩意儿，他以前没银子给她买，现今得了机会，不由分说就要带她去逛逛，要给她买衣裳和首饰。
父皇原本就对她没多少情分，此时更显凉薄。
顾炎彻回来、顺康帝囚禁她、逼她交出兵符。
可他的手边还残留着女人发丝的清香，李逢舟忙披上衣服往外瞧，便见顾炎宁同顾炎燚准备出门。
李逢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花环，不禁低声笑了笑。
“不用，就是一直赶路，太累了。”
“切，”顾炎燚一脸不耐，“要不是他是阿姊的夫君，我才不会听他的话。我的阿姊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也就一般人。”
嘴上说着不带他，但李逢舟硬要跟着，顾炎燚也没办法，扯着顾炎宁走在前面。
然后李逢舟来了，她要去和亲。
外公在她离开丰域关前交给她的兵符。
她不再是公主。
顾炎宁冷汗涔涔，倏地睁开了眼。
李逢舟：“……”
是他亲手带大、当外孙一样疼惜的人。
顾炎宁又拧了他一把：“那你怎么还不成亲呢？整日没个正形，多大了，怎还不娶个王妃？”
顾炎燚也哼哼着：“阿姊，他不要我要，我和你带一样的。”
顾炎宁低声问：“方衍不肯说，玉画也支支吾吾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 顾炎彻坐在她的床边，顺了顺她的头发：“你啊你。”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抬不动眼皮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已经在行宫了。
顾炎燚想来是昨日被方衍教训过，今日丁点儿没提起过去的事，只是拉着她说悄悄话：“阿姊，这个好看。”
“小六，你表哥给你采了些野果子，你闹着苦，快吃两个。”
母后死了，安怀王死了，魏家满门——都死了。
“是吗？”顾炎彻勾了勾嘴角，看着她，“宁宁，哥哥啊，只有你了。就算哥哥做错了事，你也不会离开五哥的，对嘛？”
过往的一切如光影般不由分说撞了进来。
顾炎宁倒也不再追问了，她不知道李逢舟和八弟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答应了李逢舟，那就要相信他。
“大夫呢？
她穿定然比顾炎玥穿好看。
一切美好突然戛然而止。
李逢舟打开门，紧张兮兮的喊住她：“做什么去？”
买衣裳这事怎么能让顾炎燚那混小子抢了去，李逢舟三两下系上衣袍，揣着荷包：“等等朕，朕也去。”
母后临死前说她这一生都是个笑话，唯一一次放纵却害了整个魏家。
行至半路，突然有下属寻了来，对李逢舟说，有徐国那边传过来的加急密报。
顾炎宁瓮声瓮气的问着：“皇上怎么知道是我，万一又是假扮的呢？”
顾炎燚又带她买了几件普通首饰，两人逛饿了，便上了一处酒楼。
顾炎宁觉得后脑很痛，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她疲倦的抬了抬眼皮。
于是顾炎宁小手一扯，将那衣裳顺势塞进了一堆衣裳里，故作漫不经心道：“一起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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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腕胜雪。
顾炎宁不太懂，轻轻点了头。
“宁宁相信朕吗？”
郑重告诉她，说那是保命的东西，若他没从丰域关回去，记得拿这个保自己和母后的命。
抬手发现身侧没了人，恍惚中甚至以为昨夜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顾炎彻盯着她将药喝完，不禁数落道：“那李逢舟乃晋国太子，他来给你送瓶药你就吃了？万一又是毒药……”
顾炎彻捏着她的手腕，双眼通红：“你是哥哥的，嫁到晋国去，只是权宜之计，哥哥会把你接回来的。到时候哥哥给你做一个金色的笼子，将你关在里面，可好？”
外公隐隐猜到帝王要对自己下手，却千算万算，没算得真正来下手的人是顾炎彻。
她的后方是一方柱子。
她梦到了那年的丰域关，她中了箭。
一片混乱中，顾炎燚似一拳打中了那醉汉，然后俯身来瞧她，神情像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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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宁笑着：“皇上，你醒了？小八想带我去荣城逛逛，给我买几身衣裳。”
她好像做梦了。
肯松开，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外公将她推开：“小六，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顾炎燚忙塞给她一件衣服：“快去试试。”
从来不落泪的帝王，在昏黄的烛光下，看着她的睡颜，难得湿了眼眶。
花里花哨的，还有粉花，李逢舟当下不乐意了：“朕不要。”
顾炎宁一直说，李逢舟也一直听着，他难得这般毫无旖念的揽着她，顾炎宁说了一阵子，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李逢舟这才从她的颈下将自己的胳膊抽出，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李逢舟捏着她的小手指，顾炎宁‘嗯’了一声，便开始同他抱怨顾炎彻将她关起的那院子有多压抑，小红有多厉害，还同他说起了王老伯，说起了周兴怀。
李逢舟：“朕去请大夫。”
顾炎宁话没说完，李逢舟火急火燎又抢了过去：“给他作甚，朕要。”
“切，”顾炎宁被他逗笑，突然低声喊了一句，“逢舟哥哥。”
见有人进来，顾炎宁悻悻地将手收回，小心的喊了声：“哥哥。”
魏国公宠溺地给她擦了擦。
顾炎宁顺着顾炎燚的视线看过去，是小手环，藤条编好了，外头缀着小碎花，顾炎宁还蛮喜欢，拿起一个戴在手腕上，问李逢舟：“皇上，好看吗？”
李逢舟喉间一紧，小丫头的眼眶有些红，鼻子也一下一下抽泣着，李逢舟俯身，嘴唇刚凑过去，便被那丫头将脸推去一旁，抱起一侧的痰盂干呕起来。
顾炎燚尚没来得及扶住她，顾炎宁的后脑便重重撞在了柱子上。
李逢舟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化成灰朕都认得你。”
李逢舟硬将花环套在了自己的大手腕上，看着有些滑稽，顾炎燚偷偷白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
顾炎宁寻到了，李逢舟后半夜才睡着，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仿似把这段时日以来的倦怠都补上了。
母后对她说：“母后没办法活，只能丢下你了。”
因怕引起顾炎彻主意，刘勇便将魏家军分成几批，慢慢往邺都去，为表诚意，他也将自己手上十万大军的主力交到了刘勇手上，算算日子下来，顾炎燚应当要随着最后一批军队往邺都去了。
顾炎燚定了二楼的雅间，扶着顾炎宁上楼梯的时候，有人似是喝大了，醉醺醺的靠了过来，顾炎宁躲避不及，被硬生生往后撞了过去。
李逢舟：“好看。”
“阿姊，你睁眼看看我啊。”
顾炎宁咧着嘴笑，津津有味的，野果子满是红汁，没一会儿便吃得满嘴都是。
顾炎宁拧了一把他的耳朵：“那是你姐夫，你就不能对他客气些？”
顾炎宁想起那日那些男人灼灼的目光落在顾炎玥身上，也不知道狗皇帝看了几眼。
李逢舟原本在兵营，听得顾炎宁被人撞晕了，将顾炎燚猛地呵斥了一顿，顾炎燚心虚，难得没有顶嘴。
顾炎宁苦得撇了撇嘴巴，拿袍子擦了擦嘴角，才道：“我觉得他不会害我，宁宁不是赌对了么？”
外公哭了，她看到外公哭了，她笨手笨脚的给外公擦着泪。
顾炎宁又拿起一个，想往李逢舟手上套：“皇上也带一个。”
顾炎彻进了营帐，便见她又想偷偷将汤药倒去一旁的沙土里。
“朕不会。”
“待伤养好了，哥哥便派人送你回去。”
“不！”
顾炎宁立刻停下来：“喏，给你……”
顾炎彻陪了她一小会儿便去忙了，没一会儿外公又撩开帐子进来。
“皇上，你会不会也会变呢？”
顾炎宁倒是很好说话，她很久没见过八弟了，正问着他娶妻了没，见李逢舟一脸踯躅，忙摆摆手道：“皇上去忙吧。”
顾炎燚明显不乐意了：“我和我阿姊出去走走，你非跟着瞎掺和啥，多大人了，非缠着我阿姊，阿姊，咱们走，不带他。”
顾炎宁伸出小手，拉着他，两人十指相扣，顾炎宁晃了晃，趴在他怀里：“皇上，刚刚宁宁一直很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分明以前小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宫玩，会给我买小玩意儿，我不愿意去相信他变了，可皇上突然回来，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外面有两个男人在吵架，很吵。
顾炎燚领她去了间成衣铺，心疼道：“阿姊，你怎么这般瘦了？是不是那李逢舟对你不好？”
顾炎宁点着头，便听李逢舟道：“再过段时日，就算宁宁想不起来，朕也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顾炎宁点点头，看他：“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啊？什么时候——能不打仗啊？母后也很想你呢。”
李逢舟派了队侍卫跟着他们，便见那小没良心的扯着她弟弟很快走远了。
“阿姊！”
后面的事情仿似加快了速度般让她猝不及防。
这衣裳倒是和顾炎玥那日穿的差不多，艳红坠金，比那日的还要漏呢。
顾炎宁倒也没客气，大手笔买了不少衣裳，临结账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挂了一件舞女服，趁着顾炎燚付账，顾炎宁小步子挪了过去。
她包袱里都是些粗布男装，顾炎燚记得顾炎宁向来爱美，尤其喜欢那些亮闪闪的玩意儿，他以前没银子给她买，现今得了机会，不由分说就要带她去逛逛，要给她买衣裳和首饰。
父皇原本就对她没多少情分，此时更显凉薄。
顾炎彻回来、顺康帝囚禁她、逼她交出兵符。
可他的手边还残留着女人发丝的清香，李逢舟忙披上衣服往外瞧，便见顾炎宁同顾炎燚准备出门。
李逢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花环，不禁低声笑了笑。
“不用，就是一直赶路，太累了。”
“切，”顾炎燚一脸不耐，“要不是他是阿姊的夫君，我才不会听他的话。我的阿姊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也就一般人。”
嘴上说着不带他，但李逢舟硬要跟着，顾炎燚也没办法，扯着顾炎宁走在前面。
然后李逢舟来了，她要去和亲。
外公在她离开丰域关前交给她的兵符。
她不再是公主。
顾炎宁冷汗涔涔，倏地睁开了眼。
李逢舟：“……”
是他亲手带大、当外孙一样疼惜的人。
顾炎宁又拧了他一把：“那你怎么还不成亲呢？整日没个正形，多大了，怎还不娶个王妃？”
顾炎燚也哼哼着：“阿姊，他不要我要，我和你带一样的。”
顾炎宁低声问：“方衍不肯说，玉画也支支吾吾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