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爸欠大家的钱，我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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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孟县的祭天仪式，历来选择在午时。

    “年前是年前，现在是现在，出去出去！”司建华说着，把人往外推：

    门外，屠夫大喊：“快点的啊，午时马上就过了！”

    众人个个垂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这是事实。

    没等羊二孬说什么，村民们已经围堵了过来，七嘴八舌：

    “既然司辰在这里，趁早还我们钱吧！”

    这年头，人们更喜欢肥猪肉，再不济，也是五花肉。

    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都出口了。

    也不分什么排骨猪头猪蹄猪尾巴，统一价格。

    求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欠条算什么？不就是一张白纸！”

    司建华急了，还以为司辰真要把今天这六百块，给出去，立马呵斥：

    很少有人喜欢精瘦肉。

    上香。

    司建华是村长，也是司家这个大家族的族长，威信相当高。

    “快点的啊，啥事儿，能比祭天还大？”

    “建华叔。”司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道：

    “怎么说，这野猪也是得给司辰结钱的，至少得有六百了吧？”

    “都去祭天！”

    有些困难，告诉亲近的人就足够了，没必要挨个说给别人听。

    开祭坛。

    司辰心底一紧，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

    “我爸欠各位叔伯的钱，我给诸位打欠条，保证年底前都还清！”

    司青松的砖厂，严格来说，挂的还是村集体的名号。

    祀老祖宗。

    众人一听，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洒酒。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

    “都住嘴！”司建华怒吼一声，控场：

    “你们几个，当初都是在砖厂打短工的，你们那点工资，我不是过完年就给你们了？瞎起什么哄！”

    “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果没有青松，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快点的，午时过了，可就不能祭天了！”

    司辰心底一颤！

    “怎么，赚钱有你们的份儿，风险来了，都算青松的？”

    司建华担心地看一眼司辰，后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他放心。

    “要我说，司辰今天就把这卖猪款拿出来，给我们大伙儿清一清账呗。”

    建华叔，竟然一直在帮父亲还债？！

    司建华先发制人，明摆着护犊子：

    “吵啥吵！”司建华瞪着几个瞎起哄的人，怒骂：

    屠夫忙着给野猪开膛破肚，给村民们称猪肉，2.5元一斤。

    “我爸欠大家的钱，我来还！”

    司辰这边，跟着司建华，与十几位村民一起，回到了村长办公室。

    11点到1点，是十二时辰的午时。

    司辰当即站了出来，道：

    众人急了，不得不答应。

    如果真的按照流程来办理退股的话，众人得从村集体退钱。

    剩下那部分，少数人入股烧砖厂，其余的，都是在砖厂打短工：

    “就是，我们总不能真指望一个寡妇还钱吧！”

    “我们要的是钱，不是白纸！”

    三拜。

    众人瞬间瞪大了眼，你小子这话，岂不是放屁？

    看来，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了。

    众人一听，倒是安静了下来。

    司辰不卑不亢，道：

    老规矩，祭天的猪肉，村里家家户户都必须买二斤回去，表示诚心参与其中。

    淦！

    时间刚刚好，掐着午时的点结束，仪式完成。

    许多人纷纷附和，场面又开始乱糟糟的。

    司建华抬头看了一眼司辰，见这小子神情认真，不像是胡咧咧。

    更往开了说，大家不喜欢野猪肉，瘦肉多，味道大，没有重调料跟好手艺，做出来的十分难吃！

    “一码归一码，今天这钱，该给司辰就得给。”司建华并不想告诉他们，司辰有急用。

    尤其，跟你不站在同一个立场的人，听了，只会嘲笑你、看扁你。

    那几人被指着鼻子骂，自觉理亏，当即不做声了，畏畏缩缩往后躲。

    “你们当初入股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有钱一起赚，有风险一起扛。”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乱成了一锅粥！

    果然，就听那羊二孬冷笑一声，道：

    司辰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既然能去赌，那肯定是能拿出来钱的，还钱！”

    “当初，青松办那砖厂，带着你们赚钱时，你们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羊二孬还想说什么，司建华一个眼神杀过去，对方乖乖闭嘴了。

    一时间，他更加内疚了，也更加敬重人家。

    “你司辰的信誉，在我们这里值几个钱？”

    但是，众人默认砖厂是司青松的，因为他拿大头。

    “祭天就祭天，甭给我旁生枝节！”

    他道：“都别吵了！这件事，我来做担保人。”

    司辰此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叔，您说的对，今天这六百块的野猪钱，我得拿走。”

    但是，他那口服心不服的模样，引得司建华冷笑：

    “司辰，我可是瞧见了，你前段时间，还去狗胜那场子了，赌了好几天没出来呢！”

    村民里面，一部分人跟司家并没有金钱纠纷，他们更关心祭天。

    此刻，已经一点半。

    “祭天的野猪，的确是司辰猎来的，我也跟他说好了，六百块。”

    “各位叔伯大哥，我呢，今天不跑，就在这里了，先跟大家伙儿一起祭天，再来说欠债的事，咋样？”

    “老话儿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司家再破败，那也比我们这些赤脚的有钱吧！”

    但听——

    这是要现场打劫老子的钱？

    “建华哥，你这是咋啦？这可是司辰，司辰！”羊二孬眼睛瞪得像铜铃：

    但是，司青松拿大头的钱，所以，他们都把退股这笔账，记在司青松头上。

    “羊二孬！瞎嚷嚷啥呀？”司建华一把拍在桌子上，顺手将司辰拽到自己身后，呵斥：

    “建华叔，今天这野猪，是司辰送来的吧？”羊二孬眼珠一转，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建华叔，咱先祭天，完事儿了，你们再办你们的事。”

    “滚回去，坐好！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当时，你对他可是失望透顶，咋地现在又对他护犊子了？”

    “就是啊就是！”

    “司家欠你们的钱，我年前在给你们开会时，说得明明白白，由我司建华偿还……”

    “娃娃们上学，你们供得起？盖新房子，你们盖得起？顿顿有精细粮跟肉吃，你们不满足？”

    羊二孬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但听——

    祭天。

    “年前，咱们一群人去他家闹，让他还钱，他那个态度，你也瞧见了。www.qingyo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