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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有了新一步的进展。www.zicuishu.com 狗肉馆门口是有监控的,外勤组的同志们取了监控sd卡在往回赶。 结束了笔录的杜宇跟许意卿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昨晚又通宵了。 杜宇问:“你看出了些什么?” 许意卿想了想,说:“那个老板喜欢李月月,而且他老婆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李月月应该也是不知情的,是暗恋。” 杜宇一愣:“这怎么看出来的。” 许意卿笑了笑:“直觉。” 杜宇摸了摸脑门,“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就当没有吧,毕竟只是我猜的。”许意卿不开玩笑了,认真了些:“那就说点有用的。从李月月只买了半斤肉来看,她晚饭并没有打算招待客人。也就是说第一个动手的那位熟人,是突然造访的。” 杜宇点了点头:“一个突然造访的、李月月认识的人,而且还有着深仇大恨。” 许意卿说:“狗肉馆老板说的那个老头,有重大嫌疑。” 毕竟调查这么多人际关系,这还是第一个跟李月月吵过架的人,如此人缘可见一斑。 很快,外勤组的民警们带着sd卡回来了,里面分别记载了两段录像。 一段是前天李月月死前在狗肉店购买的录像,一段是狗肉店老板口中,李月月与人争论那天的录像。 重案组经过商讨,决定先看吵架的那段,以确定对方是否有嫌疑。 随着按下播放键,监控录像开始播放,众人得以窥得这起案件的冰山一角。 监控的视野是狗肉店门口和店内全景。 城中村特有的水泥地裂缝以及路边的污水干涸后留下的深色印迹映入眼帘。 路上时常有电动车经过,天色逐渐暗淡,三三两两放学之后在托辅写完作业的学生,穿着秋季校服、背着仿佛放了砖块的书包结伴走过,手里比比划划。 紧接着李月月出现了。 杜宇按下暂停键,说:“记下时间,这一刻是19:49。” 有民警立马计算:“旧城小学五点放学,托辅的学生大概在19点左右走光。从她工作的地方徒步走过来,时间是对的。” 李月月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着白色的外套,走进了狗肉店。 老板在玩手机,看见李月月进来,连忙站起来露出微笑:“来了?” “老样子,半斤狗肉,要里脊。” 李月月笑得腼腆,亦如她跟同事合照里的表情,对谁都是如此。 许意卿在旁边若有所思:“老样子,半斤肉。说明半斤是她平常购买的分量……也就是说她总是现吃现买,不在冰箱里存冻肉。再加上老板夫妇说的频率,李月月其实不常吃狗肉的。” 杜宇盯着屏幕蹙眉:“只买了肉……不买骨头的话,那案发现场那具狗的骸骨是从哪里的呢?” 许意卿回答:“既然不是李月月买的,那极有可能是凶手带去的。” 杜宇疑惑:“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还得带一堆狗骨头?” 许意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去调查了。” 监控画面里,李月月买肉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所以店里的监控没什么好看的。 重点在店门口的监控。 李月月出了门以后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突然驻足像是遇到了什么人,脸色变得不是很愉快。 只不过那人恰好处在监控的盲区边缘,只能看清楚大概得衣着和背影——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 随后李月月跟那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男人质问:“你什么时候搬走!” 李月月不满:“哪有这样的,我刚交了半年的房租,你就说让我搬走,还不退押金……这不是欺负人吗?” 男人耍无赖:“那我不管,房子过完年就拆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图我房子?我跟你说,现在网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李月月辩解:“我又不是那种人。” 男人执意撵人:“就给你一个礼拜,不搬走我就换锁!”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李月月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我在你这都租了多少年了,平日里包顿饺子、做点饼面也没少给你送……还不是觉得你离了婚,自己拉扯孩子不容易!你翻脸不人情,一点活路不给,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跟你……我算是知道了。” 男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骂谁呢?姓李的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明天,明天我就把你东西都扔垃圾场去,你敢赖着不走,看我能不能弄死你!” 监控到此为止,之后就是李月月愤然离去,街上路人对男人声讨指点了。 重案组的人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 “听起来像是李月月之前的房东。” “他……他不知道李月月是李杜笙的姐姐?” 杜宇分析:“看来李月月并没有对周围人说过自己弟弟的事情。” 进而他转头看向许意卿:“老许分析的很对,因为李杜笙而泄愤仇杀李月月的可能性又降低了。” 重案组大家纷纷佩服,即便是已经跟许意卿共事过许多年、办过许多案子了,可许意卿的本事仍是让大家五体投地。 杜宇拍了拍手,看了眼手表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第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出现了,联系外勤组,去查一查这个人。” 许意卿也下意识看了眼手表。 已经上午九点了。 距离天黑只有10小时。 时间越来越紧,许意卿在重案组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看着自己的尸检报告。 从李月月断头里取得血液样本已经送检完毕,跟尸检的情况没有出入,也就是说初次的尸检报告能得出来的线索已经盖棺定论了。 杜宇有杜宇的事情要忙,许意卿作为法医,也在努力发挥自己的作用—— 对照着尸检报告,随时处理重案组外勤民警发回来的各种线索,比对、分析,以找出对案件有用的新线索。 很快各种关于那位中年男人的信息就汇总到了杜宇这里。 负责查户籍的民警说:“杜队,男人叫赵钱宇,今年四十七岁,是江城本地人。离异,有一个闺女今年二十四岁,无业游民。” 不一会的功夫,外勤组的民警也打过了电话。 “赵钱宇在本地名声非常不好,出了名的锱铢必较,为人好赌,喜欢打牌赌钱,之前还因为这事被拘留过。听改造区的街坊邻居说,赵乾宇这人性格也差,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跟邻居大吵大闹。李月月近几年一直租他家的房子,前些天因为听说明年拆迁改造,就不让李月月继续租了。” 杜宇闻言蹙眉:“有前科啊!而且看监控跟李月月在大街上吵架,有私人恩怨在里面……所以是存在动机的。” 许意卿则好奇:“他一个无业游民,又十分好赌,钱哪来的?” 杜宇跟外勤民警在电话里交谈了一会,挂了电话说:“跟户籍信息有些出入,赵乾宇只不过是没投保,查不到交税信息而已。其实他有一门捕鱼的手艺。” 江城之所以叫江城,是因为有一条大江从城中而过,将江城分成了两部分。 所以城里不少靠水的区、县都留有传了好几代的渔民,平日打打鱼,贩给酒楼饭馆,再带去水产市场上售卖,收入也很可观。 杜宇说:“据村民们说,赵乾宇虽然人很混蛋,但打渔技术出众,是那一片最好的渔民……怪不得有钱去赌。” 他微微蹙眉,对赌狗没什么好感。 这十几年办的案子,有多少是因为赌狗赌的倾家荡产走上不归路的? 跳楼、抢劫、杀人、服毒……甚至带着全家去死。 回过神来以后,杜宇突然发觉不太对劲。 许意卿坐在一旁低着头,正在认认真真核对尸检报告。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有什么线索?” 许意卿在看的是尸检报告里昨晚新加入的几页补充,那是他给李月月缝尸以后加进去的。 其中有给李月月断头拍的照、全身遗体照以及血液化验单。 “你看这个。”许意卿表情严肃指着李月月头颅下颚骨附近的照片说:“照片可能看的不清楚,当时我和阿生有观察过,是存在未被破坏的勒痕的……在现场的时候我们还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会造成那细的勒痕,现在我明白了。” 在杜宇不解的眼神中,许意卿笃定说道:“是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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