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南瓜头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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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双手摊开，一会儿看向安娜，一会儿看向南瓜头，努力辩解道：“我怎么没有照顾她？在水里我还给她喂了一颗人鱼泪防水！而且她都14岁了，哪里是孩子了？”

    南瓜头：“想得美。”

    玛丽的话接连被打断，现在一肚子的气，但也只能闭嘴。

    南瓜头抬手打断玛丽的话：“湖底隧道？安娜和你潜入湖底，然后再穿过湖底隧道？”

    安娜跟在玛丽身后，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南瓜头女巫的样子。在安娜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玛丽已经牵着安娜回到那座码头上。

    玛丽付完钱，拿上魔药，牵起安娜走出门去。两人来到楼梯口前，蜘蛛再次落下，吐出邀请函，还给玛丽，说：“欢迎下次光临。”

    南瓜头从橱柜上拿了把干净的长柄勺，从锅里舀出一勺魔药，盛进碗里，递给安娜。安娜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药水。喝完之后大概20分钟，安娜呼吸变得均匀，喉咙也没有那么干涩了，只不过还是说不出话。

    房间的右边，串珠门帘被掀开，一个脖子上顶着南瓜头，身体由白骨组成，身穿女巫袍的人走出来。

    来到二楼楼梯口，一只蜘蛛从天花板上降落，停两人眼前。

    海曼被玛丽的大喊声吓得耳朵后撇，做了个后空翻。它稳稳落地后，翻了个大白眼，说：“好啊，好啊，我知道了。”

    玛丽走到行李箱前，海曼扬起脸向她邀功：“尽管你们两个离开了那么久，但是在我的精心照

    不久后，玛丽推着半人高的皮箱和安娜的小手提箱过来问：“安娜，你的施法杖和那件隐身斗篷在哪？”

    “请进。”

    安娜陷进被子，脸上泛红，眉头紧皱。玛丽用手触碰安娜的脸颊，才发现她的脸上热得烫手。玛丽把被子给安娜盖好，走出房间。

    黑猫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呃，安娜你在皇宫里不是见到一只橘猫吗？还有什么……”

    海曼似乎是很久没有出门了，站在栏杆上，望着空中的海鸥跃跃欲试。它的脑袋随着海鸥摇摆，脊背高高拱起，尾巴也兴奋地颤动，伸出爪子，想要扑上去。

    黑猫眼珠子一转，小声说：“那个，玛丽给你的一周工资有多少？”

    《我在皇家教堂当女巫[西幻]》

    “嗨！哈哈，好巧啊。”黑猫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玛丽一脚把海曼赶进法阵，牵起安娜，蓝光闪过，两人一猫来到一座码头。

    乌鸦又挨了一下打，南瓜头说：“还敢顶嘴？”

    太阳逐渐爬上天空中央。

    来到二楼深处的一扇门前，玛丽推开门，一只带着女巫帽的乌鸦出现在眼前。它使用翅尖捏住搅拌勺，一边哼歌，一边搅动熬药锅里的魔药。

    乌鸦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专治溺水的魔药。”

    喝完水，安娜卸去全身力气，倒在床上大喘气。

    玛丽带着安娜在码头上穿梭，两人来到一幢二层小楼前，走进门，是一间魔药商店。两人拨开拥挤的人群，从楼梯径直走上二楼。

    南瓜头女巫介绍说：“这是沉睡胡萝卜，对冷热变化很敏感，可以检                                                测你有没有发烧。”说着南瓜头女巫又找出一个喇叭状听筒，放在安娜胸口。

    天空上滑翔的海鸥，惨白的日光，潮湿的海风还有码头上来往的人群。

    玛丽抱着安娜来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用轻缓的动作，将安娜放在柔软的床上。

    玛丽用手帕把安娜鼻子周围的水擦去，轻声说：“慢点喝，别呛到了。”

    此时玛丽提着大包小包走来，打断黑猫的话：“好了，海曼你有什么要和安娜聊的得等一等了，我们现在出发。”

    南瓜头斥责玛丽：“你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孩子？！”

    安娜脑袋高高昂起，大口大口将水咽下，像是刚出生的小牛急切地吮吸母乳一样。

    安娜点点头。

    南瓜头大声问：“那她怎么会呛水？！”

    玛丽刚要解释：“我……”

    安娜倚在木制栏杆上，手搭着身旁的行李，而玛丽找人去了。

    玛丽朝安娜和海曼走来，一巴掌拍在海曼的脑袋上：“你留在这里看好行李，我带安娜去拿魔药。不要老是盯着海鸥看，听到没有！”

    安娜盯着碗边的点点水渍，止不住地往喉咙里咽口水，每咽一次，就像有刀片划过。她用微弱的力气抬起手，示意自己要喝水。

    南瓜头女巫抓来一株只有三片小舟一样的叶子，根茎长的像萝卜一样，上面还有五官的植物。她把这株植物贴在安娜的额头上。

    南瓜头一脚踹开站在熬药锅前的乌鸦，她看了眼锅里的药水，问乌鸦：“这里面是什么药水？”

    玛丽为安娜解释：“她这下不舒服，和你拥抱不是还得蹲下，别待会儿安娜蹲到一半晕倒了，呵呵。”她顺带还嘲笑了南瓜头女巫的身高。

    一张由白银打制而成的邀请函被玛丽从口袋里取出，交给蜘蛛。

    “对啊，经过湖底隧道肯定要从水下开始啊。怎么了？”

    她瞪了一眼熬药锅旁瑟瑟发抖的乌鸦，伸手把乌鸦头上的帽子拿下，放在自己的南瓜头上，转过身，撩了一把不存在的头发，对玛丽说：“找我什么事？”

    玛丽回答：“那天她被我掳走，然后我们经过湖底隧道，再用传送法阵回到店铺。哦，会不会是我那天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吓到……”

    南瓜头问玛丽：“她发烧前去做什么了？”

    安娜躺下，头微微抬起，眼睛止不住地在房间里打转。

    “安娜，你在水里有被呛到吗？”

    蜘蛛吐出一束蛛丝，将邀请函吊在天花板上，蛛丝没有断裂。随后蜘蛛顺着蛛网上爬，不再阻挡两人。

    安娜醒来，她感到整个世界颠倒旋转，眼前的景象变得五彩斑斓。

    安娜盯着海鸥皱眉，她想：“吵死了。”

    安娜这下也不管自己头晕不晕了，猛地把脑袋转过来，左眼瞪大，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安娜乖巧地上下点头。

    乌鸦被打得眼冒金星，抱头不敢说话。

    海鸥怪叫两声，划过安娜的头顶。

    玛丽担忧地看着安娜，说：“这样下去不行啊。安娜你还有力气起来吗？”

    “啊！好烫！好烫！好烫！”这株长得像萝卜的植物在碰到安娜的一瞬间嚎叫起来，它的根须像跳舞一样，到处乱踢。

    发丝黏在安娜的脸上，她嘴唇裂开，眼睛干涩肿痛。安娜想要说话，喉咙却好像被人攥着一样。

    南瓜头再次抬手打住玛丽的话：“行了行了，不要再狡辩了，给安娜熬药先。”

    乌鸦抱头，说：“这是您今早交代我做的，我以为您记得。”

    安娜的手指微微抖动，指了指小手提箱。

    安娜被搀扶到壁炉边的传送阵旁等待。那只黑猫也在这里。

    南瓜头女巫瞪了玛丽一眼，对安娜说：“是我没考虑到，我的问题。安娜，到这张躺椅上休息一下吧，我给你看看。”说完，她推出一张躺椅。

    玛丽用手整理安娜凌乱的发丝，她问：“安娜你有没有感觉好点？”

    海曼懒洋洋地躺在行李箱上晒太阳，看到玛丽和安娜的身影后，海曼一个翻身，迅速站起，装出一副认真看守行李的模样。

    安娜靠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开，瞧了黑猫一眼，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冲它点了点头。

    南瓜头抄起锅里的搅拌勺，重重敲在乌鸦头上，说：“那你不早讲！”

    安娜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箱……子。”

    玛丽问：“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玛丽床沿上坐下，把水碗递到安娜嘴边。安娜捏住水碗，过大的力道使水洒出，灌进她的鼻腔。

    玛丽点点头，把箱子放在一旁，过来把安娜从床上扶起，说：“我先搀你过去。”

    玛丽听后转身去整理要带上的东西。

    南瓜头女巫这才把注意力分一些给安娜，就在她看到安娜的那一刻，她的骨架开始颤抖，关节碰撞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哦，安娜都长这么大了，快给姨姨抱抱。”

    安娜有点为难地低下头，看着身高只有大约四英尺多些的南瓜头女巫。

    南瓜头把魔药装进玻璃瓶里，一共5瓶，包装好，交给玛丽，对她说：“一天一瓶，注意保暖，不出五天就能好。”

    玛丽掏出一枚金币，准备付钱。南瓜头说：“没那么贵，给你打了个折，14银币。”

    安娜小幅度摇头。

    玛丽指了指安娜，说：“安娜生病了，你有没有对症的魔药？”

    蜘蛛的嘴巴吐出蛛丝，织成一句话：“请出示邀请函。”

    “嘎！嘎！”一看到玛丽到来，乌鸦发出惊恐的叫声，用两只翅膀抱紧颤抖的自己，连搅拌勺倒在熬药锅里都顾不上捡。

    安娜发出“吭吭”的咳嗽声，但嘴上仍是没有停止喝水，碗里的水肉眼可见地减少。

    玛丽调侃道：“我还以为你这么好心要给我免单呢。”

    玛丽的手贴上安娜的脸，发现安娜脸上还是烫得吓人。她再握住安娜的手，也是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滚烫。

    玛丽用魔法点燃挡在面前的蛛网，灰烬落下，她带着安娜踏上二楼的地板。

    玛丽抱起安娜，安娜包裹在厚实的冬衣里，抱在手上竟然不觉重。玛丽再看向安娜的脸，她两颊凹陷，眼下乌黑，玛丽将安娜抱的更紧。

    玛丽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碗水。清水在碗里流动，从碗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