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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里的两个小女孩亲昵地搂在一起，芽芽个子矮，做姐姐的双麻花辫小姑娘微微低着身子。她们灿烂的笑容是不染任何世俗的纯真与美好，是甜美的童话，足以把人心融化。

    与她灿烂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初阳的一张紫茄子脸。

    “茵茵！”

    头顶蓝色的“59”忽悠一闪，再清晰时就变成了“44”。

    初阳眼一横，“你这么会？你来啊？”

    纪家给自己女儿“掰嘴喂饭”可是传统，想当年纪重茵也是如此，资源好到让人恐怖，表现差到让人想吐。

    纪晓衍顺势接口：“是啊，妈，我和沫姐都认识……”她在没必要停的地方顿了一下，“……不短时间了，她知道怎么帮我。”

    “导……导演，我……”

    “可是……”

    猝不及防地，一道黑影像条蛇似的从绿化丛里窜了出来。

    不过所幸现在的她不同往日，光是试镜那三分钟戏，就足以称神。

    说完这话，焦美偲扬起的唇角微微一动，小小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可究竟是昙花一现瞎蒙，还是真材实料积累，只能走着瞧了。

    纪重茵则跑出镜头范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观摩学习”。

    化妆师上前，分别给费济霖和纪晓衍补妆，同时两人走向第二场戏的布景中。

    “……没睡好？黑圆圈都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凌沫。

    而且，这场戏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没必要较真，否则真的可能得不偿失。

    芽芽依旧气鼓鼓的样子，“薄荷姐姐说她爸爸整天不着家，妈妈生病了爸爸也不回来。”她扬起坚毅的小脸，“芽芽不喜欢这样的爸爸！”

    这位不成熟的女演员的小脸早就挂不住了，结束拍摄后连招呼也没打，就钻进了经纪人的车里。

    “没关系，一会让化妆师给你遮一遮。”

    纪晓衍娇滴滴地说：“我有点紧张，昨晚就睡了四个小时。”

    纪重茵偷偷望向她们，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视力，连何舞脸上的失落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纪重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芽芽，你在说什么呀！”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凶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初导！”凌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我觉得刚才晓衍的表演没什么问题，邰雪和肖一平分开有三个月了吧，好不容易见面，稍微兴奋点有情可原。邰雪的人设是个少女，少女就该阳光一些、活泼一些嘛。”

    多看了一眼，心中的确定增加了几分，唐舒云淡淡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姓项？”

    凌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越是这样，越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杨阿姨点头称是。

    邰雪夸张地弯着眼睛，“我想给你一个——”她左右晃了一下头，“——惊喜呀~”

    熟人见面，能避就避，这是现代年轻人社交的准则。

    “你这样……就这样啊……啊呀，不是！真是气死我了！”

    “行啦，我勤劳的小蜜蜂。”纪重茵拍拍她                                                的肩，“你的关怀我收下了，可我真的没那么娇贵。”

    不一会，纪晓衍、何舞和凌沫依次从车里走了出来。

    “放心吧，纪太太，晓衍对我也非常重要，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纪重茵“噗嗤”一笑，“你接我？你骑一个小电驴，我骑一个小电驴，我们手拉手，好朋友？”

    栗梨给她递上一杯水，有些懊恼地说：“茵姐，我觉得明天我还是去接你好了，纪晓衍都有专车接送，你却自己骑个电动车过来，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你……毒妇……我只想问问茵姐要不要搭我的车回家而已……你居然……啊……”

    初阳的高效率不仅体现在开机仪式的快上，还能精准把控轻重缓急。一天中的第一场戏、一个演员的第一场戏，都将影响整部片子的进度。演员的情绪对表演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算了，有些事就是莫名其妙，还是工作最重要。

    琢磨到这，初阳稍微想开了一些，没有人是天生的演员，只要导演肯下功夫，朽木也能成艺术品！

    翌日一大早，纪重茵整装待发，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把芽芽送到了幼儿园，然后自己去了片场。

    算起来，她们应该是同龄人，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何舞像只温婉的孔雀，凌沫则是一朵凌厉的蔷薇。

    “CUT！”

    “我打车呀。”栗梨理直气壮，“我又没车，云姐下周才回来，我只能打车。”

    “滋滋滋”几声，白雾飞向对方的眼睛，蛰得他嗷嗷大叫。

    心里正感叹着，忽然，一股堪比龙卷风的强劲力道把栗梨的眼睛吸到了一个人身上。

    《假千金绑定白莲花系统后》

    初阳“啧”了一声，站起来，“别人都可以，邰雪，你的表情太过了。再来一……”

    只见芽芽像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眉头紧紧锁着，小嘴撅得能挂衣服。

    而凌沫则一身西装、西裤，精致的妆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年过五旬。

    这是一段很普通的情节，女主邰雪来警局找男主肖一平，偶遇了女配焦美偲，三人进行了简单寒暄。

    回想以前的茵姐，吃穿住行都要最好的，前呼后拥十几个人，走路就跟踩高跷似的，一步顿三顿。哪怕一年前刚“落魄”时，也是租最豪华的车，上最不守时的班，玩最不上心的票。

    要不是栗梨的一条信息进来，她可能还会比较下去。

    随后，剧组人员陆续下了班，纪重茵也来到马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肖队，这位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凌沫也没工夫“关心”顺不顺路送谁回家这种无关痛痒的杂事了，还是“护主”最重要。

    “嗯，也对。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栗梨捂着嘴笑起来，“看不出来纪晓衍还挺有喜剧天赋的嘛。”

    纪重茵一脸好奇，“云姐，你认识这孩子的父母？”

    “晓衍，如果哪里不舒服，或者累了，就提出来，别硬撑啊。”何舞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凌总，今天是我们家晓衍第一次拍戏，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纪晓衍激动地背着台词，目光就像锅里的鸡蛋汤一样，涣散、无神。知道明白她在心痛受害者、谴责犯案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凶手助威。

    纪重茵半口气梗在胸口，蓝色的光芒太耀眼，她不敢看。

    “不用可是了，这几天我自己过来就行。”她懒懒地靠在马扎靠背上，“你是不知道，这个季节骑电动车是最舒服的了，凉风有幸，神清气爽。”

    很快，脸上恢复了慈祥的笑容，她温柔地摸摸芽芽的头，嘴角抽搐着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回家慢慢聊吧。”

    “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么嚣张！吃我一喷！”

    “各就各位，Action！”

    凌沫心态很稳，即便被怼了一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初导，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这才是我们晓衍的第一场戏，你多磨磨她更好。”

    肖一平快步走过去，满眼爱意地问：“小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后，他大喝一声“停”，然后跑向了纪晓衍。

    一天的戏拍下来，满耳满眼都是导演对纪晓衍的“关怀”。

    因为剩下的时间——又增多了！

    说话间，数字又下降了四个点。

    “我认识她爸爸，而且，你也认识。”

    *

    而现在的茵姐，仿佛是经历了十集变形记，从头到脚太接地气儿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摆摆手，“行吧、行吧，这条过了。”

    初阳是个很注重效率的人，一个小时的开机仪式后，场景迅速变换，第一场戏开拍。

    虽然隔了层玻璃，但三人的对话隐约还是能听得清的。

    经唐舒云提醒，纪重茵一下反应过来，“她爸爸是项瑾！”

    栗梨异常灵敏，上前一步挡在纪重茵跟前，眼疾手快地从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喷雾。

    “怎么会，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这时，焦美偲经过。

    她把电动车停放在路边的规划区，侧身一望，只见一辆熟悉的汽车驶入自己的视野。

    可奇的是，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比较起这两个人呢？

    趁其正在泊车，她一下闪进附近的自动取款机里。

    她见纪晓衍和凌沫走远、何舞的车开出了这条街，这才不紧不慢地向片场走去。

    栗梨眨眨眼，她已经慢慢习惯茵姐的变化，可当某个特定事件发生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惊讶。

    “芽芽不喜欢薄荷姐姐的爸爸！”

    “一平！”邰雪雀跃地挥动着手臂，“我~在~这儿~呢~”

    “嗯？怎么了芽芽？”

    栗梨吃惊地瞪大双眼，“”咦？你不是……

    她穿着一件宝石蓝连衣裙，一张素净典雅的脸，未施粉黛，虽藏不住岁月的痕迹，但却没有任何老态。

    “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果然用资本砸出来的人用不得，可他当时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了，要不是纪耀明及时注资，这项目可能就黄了。

    纪重茵也看

    肖一平搂住邰雪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么一夸，我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