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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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明清对着房门的操控系统，叫了一下佣人。

    家庭软化了苏明清身上的刺。

    “都已经十一月份了，家里的恒温系统打开了吗？”

    “意思就是，如果非要按照你的那套理论来说的话，”苏明清一顿，“他也算不上你的孩子。”

    学校的工作很轻松，不仅周末双休，他只教一个专业的，一周排不了几次课，备课方面也得心应手，每周抽出一个下午来备课就好，当年他选择这份工作，就是因为这份工作足够清闲。

    苏明清道：“应该是蔺育澜喜欢听，在缠着他问问题。”

    他发现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蔺言在一起做.爱，alpha像一头精力充足的野兽，但凡在家的时候，一定会拉着他腻在一起。

    “你承认他是你的孩子，无非是生理血缘关系无法否认，”苏明清道，“但实际上，你对他确实没什么感情吧？”

    和两人第一次见面，蔺言主动搭话想缓解苏明清的尴尬一样，这次依旧是他忍受不了先开口。

    蔺言问：“回家？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叫我回家？”

    ……蔺言都不知道。

    苏明清难得脸上带着笑。

    卫生不需要他插手，家里有佣人，而佣人也不需要他管理，蔺言开发了一个管家系统，自动排班管理。

    夜晚，华灯初上。

    这段时间，就算蔺言再不想承认，只要他和苏明清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苏明清的视线就不会离开他。

    这时候不管反驳什么，都显得蔺言喜欢狡辩。

    又静坐了片刻，蔺育澜的身影总算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脸上的表情理性到根本看不出来他昨晚一夜没睡，“你也说过了，我们婚后二十年的记忆，你一点都没有，也就是说，你对孩子没什么感情，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保证你能照顾好孩子，孩子理应归我。”

    ——那除了这些之外呢？

    蔺言语塞，“不是，我根本就没有要和你……”

    最后，他选择给苏明清发的短信，这个最古老最原始的通信技术，甚至没办法确认对方能不能看见。

    苏明清今天彷佛打开了毒舌开关，嘴巴跟淬了毒一样，“蔺言，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十几岁的时候，还喜欢跟家里任性。”

    苏明清沉默了片刻：“……不，不用。”

    以前没发现，他生下来的儿子还是个交际达人。

    他发现他对蔺言也并非全然抗拒，起码在接

    “哎呦看看这是谁啊？哪家的乖小孩跑出来了？”

    那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并且迫切地想和他摆脱关系。

    蔺言睁大了眼，苏明清已经施施然上了楼，没再往他身上停留什么目光。

    苏明清皱眉，“你该不会已经说了吧？”

    苏明清在家里逛了一圈。

    明明在医院时，蔺言看着他父母保养得还不错，变化不大，原来身体早就有问题。

    苏明清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同意。

    突然间，司机探身，将车内的照明灯打开，两人一下子无所遁形，蔺言从后视镜看见了自己僵硬的表情。

    苏明清不得已，道：“而且说实话，一般父母和孩子的感情，都是在孩子出生以后才逐渐培养起来。”

    佣人听见他询问，立刻道：“我查看一下，苏先生。”

    “你爸高血压，”苏明清道，“你妈前年体检，也发现了几个乳腺结节。”

    随后，他挎上了蔺言的手臂。

    苏明清道：“除了孩子，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爸妈，结婚以后，他们给了我很多亲情，假如我们离婚，最伤心的应                                                该就是他们，我知道这条合约里没有，但如果你也顾及着你爸妈，去了以后不要刺激他们。”

    蔺言下车，叫了一声爸妈。

    第16章

    原来是因为有蔺言。

    蔺言在工作结束后，收到了他妈的光讯。

    他们确实是夫妻。

    而这些苏明清都不擅长，于是就变成了蔺言奉陪。

    片刻后，佣人回他：“已经确认打开了，目前房间的温度都保持在二十四摄氏度，相对湿度在百分之四十，以往冬天都会开到这个温度，您是想再往上升温吗？”

    蔺言：“……”

    《穿后和死对头已婚有崽》

    一句话把所有的话都堵死了，很明显，苏明清没有任何延伸话题的意思。

    因为以前这个时候，只要蔺言在家，都会把他的手脚揣到怀里，暖热乎了才给他拿出来。

    这次的氛围，比之前两人出去在媒体前假扮恩爱夫妻还要尴尬。

    *

    饭不需要他做，家里有三个厨师，一星期轮流做饭，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菜系。

    蔺育澜还在上课，家教老师说最后一个小节，两人才到了车内等，现在很显然老师拖堂了。

    “还有一件事，”苏明清看着门口的蔺育澜，忽然道，“小孩也就算了，很多事情和他说，他都能想明白，你爸妈那里，我希望暂时瞒着他们。”

    蔺言松了口气。

    蔺言沉默片刻，算是默认。

    蔺言以为他们终于松口，想了想，答应了。

    “爷爷奶奶！”

    不是简简单单的电话，她选择了全息通话，脸上的神情都纤毫毕现，好像就站在蔺言面前骂他。

    还没进家门，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影等在门口，司机开着车过去时，果然就看着了蔺父蔺母站着。

    他举起自己的手，因为手指冰凉，所以他的整个手部都表现出一种无机质的苍白，抬眸时刚好能看见敞开的卫生间里的镜子，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妈，”蔺言头疼，“您想干什么？我在还外面呢。”

    他妈给了他一个瞪眼，视线看向苏明清，“小苏也快进来，等你们等好久了。”

    “哦。”

    透过窗户，他看见别墅门口，属于蔺言的车缓缓驶出，看样子是又有了工作要忙，刚刚两人的谈话，似乎并没有在蔺言那边留下任何涟漪，他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然而当他打开门，迈着步伐向蔺育澜的房间走去时，却发现蔺育澜还在上课。

    可现在，苏明清似乎彻底把他和另一个自己分开了。

    “你都要跟小苏离婚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兴回家一趟？”蔺母道，“记得把老婆孩子都带上，我们全家坐一起谈谈。”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不太希望蔺言和他挣孩子。

    蔺言：“什么意思？”

    蔺言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

    孩子年龄大了以后，正是吸取知识、打基础的时候，为了给他养成好的习惯，光家教老师就有三个。

    ——这段时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

    就是苏明清那边，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明清想起蔺育澜，眼中终于有了几丝光亮。

    蔺言有点啼笑皆非的生气，盯着苏明清没说话。

    而苏明清在上楼后，也抵住自己的卧室门，沉默了很长时间。

    甚至就连下午茶——像他这样清闲的oga们时常会在一起聚会，他不喜欢和一群不熟悉的人假装很熟，甚至还会在一起谈论和丈夫的房事、私密的细节。

    苏明清想，他呢？

    这三个还是苏明清大浪淘沙之后剩下来的。

    蔺言后知后觉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他现在记得他和蔺言在什么地方有过，在哪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又在哪里让他搞什么。

    蔺言的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没想到苏明清把人打发走，是想对他说这种话。

    二十年又一次带着具体的形状展现在蔺言面前，

    清闲到可以照顾孩子，照顾尚且生活不能自理的蔺育澜。

    车内的氛围安静窒息，随着夜幕降临，车内也昏暗无比。

    苏明清想不起来了。

    在和佣人说完话后，苏明清又一次无所事事了起来。

    事情安排好给老师后，这方面苏明清也不用再操心。

    独独想不起来，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一瞬间，他们就认出来了他们的车，朝着他们挥手。蔺育澜等不及，飞似的下车，扑进了蔺母的怀中。

    蔺母道：“我管你在外面还是在里面，抓紧给我回家一趟。”

    但他又停了下来，和保安亭里的保安说起了话。

    蔺言一僵，但这次很快放松了下来。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苏明清强势到根本不给他争辩的机会，擦了擦嘴起身，“你就当，你去医院捐了一次精？这样想的话，会不会比突然多出来个孩子更好受一点？也不用投注什么感情了。”

    “这家教老师还挺负责……”

    这间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没那么温暖了，他待在里面，时常会感觉到手脚冰凉。

    至此，苏明清发现，他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明清身上的刺再次冒了出来。

    其实早就说好了离婚，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听见苏明清对着他讨论离婚的事宜，他感受到的并不是舒心，而是说不上来的心塞。

    苏明清和蔺言并肩坐在后排，相顾无言。

    *

    这话直接把蔺言说懵了。

    就剩下了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