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人奋斗，后人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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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做是她，能抢到手的客户，为什么不做？

    秦江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眼睛瞪得老大，

    "沈佳卉！"

    "诶诶诶，你上次说的那个客户，抢回来没有啊？那家厂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能这么抢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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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事儿就是个无解的循环，要是沈佳卉没有重生，便只能一直这么无限循环下去。

    "我写作业去了！"

    "你看你逮着机会就要说一通卉卉，也没见她有那么生气啊。

    这种话听了两辈子了，耳朵都快起茧了。

    秦江云是做服装面料的，但因为不会英语，也没有很多资金本钱。

    所以他不太能理解太多这种生意上的弯弯绕绕。

    "我是她妈还是她是我妈？我还不能说她了？我说她还不是想让她能更好？

    接到客户电话的，哪怕忙活一个月只能赚个几百块钱的单子，她也能干的不亦乐乎。

    那一定得是争分夺秒的进行思想教育。

    她这辈子没有停下过奋斗的脚步，而沈佳卉从小到大没放弃过摆烂。

    还好，她带着信息差回来了。

    她刚刚好像跟她妈是同时说话的吧？

    等自己能单干了，名片一千张一千张的印，坐着大巴车去江苏，去上海。见到一栋写字楼就走进去问问有没有面料贸易公司。

    那些厂里，一到夏天，就像个蒸笼，气温直飚四五十度，她也照样跟着那群大老爷们一起蹲在厂里盯着货打卷装柜。

    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步步用脚印砸出来的。同样的，她也能理解同行的经历和想法。

    ＊＊＊

    她也知道可能是因为她和沈建华给这孩子提供的生活过于安逸了，没吃过苦，又怎么会有斗志？

    她没什么文化，家里也没助力，只能厚着脸皮帮别人白干几年活，然后学习面料交易从头到尾的过程。

    秦江云眼风一下子就扫了过去，

    "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了！"

    "人家卖布的，一年几百几千万的在赚，子女都直接拉出国去留学了。根本不让他们吃高考的苦。

    秦江云这几天正心烦着呢，结果还要被女儿这么说一通，心气能顺嘛。

    激动归激动，想让秦江云当面夸沈佳卉，那是不可能的。

    也没有什么要不要脸的说法，做生意嘛，这种东西很正常。

    "你也用不着太气的啦。"沈建华靠着沙发背，眼睛盯着静音的电视机，老神在在的劝着妻子。

    嗯，应该是的，那就当没听见她说什么了。

    到了二三十岁，天天和秦江云对着吵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所以她一直就是个内销的中间商，赚了个差价罢了。

    距离产生美，一般周末的时候，秦江云都不怎么会说她，说了，沈佳卉也能忍一忍，反正也就这么两天。

    沈建华意识到自己捅娄子了，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只不过就是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最近她最大的那个客户被另一个同行挖走了，因为人家自己有厂，同样品质的面料，一米布比秦江云便宜好几毛呢！

    虽然算个包工头，但也是正儿八经有单位的人。反正上面安排任务他接着管就行。

    秦江云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有点压力山大。

    怎么到头来都变成了我的错？……"

    沈建华是城里人，一辈子按部就班，稳稳的工作过日子。

    只能再去开发客户了，就是现在客户也不好找，很多大楼进去都要预约才能见得到人了。"

    三十岁的沈佳卉很清楚怎么说能成功让秦江云生气。

    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沈建华当和事佬当得都想收费了。

    除了身材，沈佳卉从来不内耗自己，主打一个你让我不开心，那就大家一起不开心。

    秦江云和沈建华工作都挺忙的，沈佳卉从小学开始就住校，一直住到了大学毕业。

    一个70年的的小学生，她还得学着去用电脑打字，发邮件，注册qq去和客户沟通。

    秦江云果然被转移了重点，

    秦江云和沈建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过了两个小时了，她的心气还没怎么顺过来。

    "也不知道你天天在学校里干什么，人家一样的老师课本，花费一样的时间精力怎么就能考得那么好……"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对沈佳卉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沈佳卉喘着气靠在门背后，复盘一下刚才的出招。

    "砰！"

    但你说真让沈佳卉去吃点苦吧，第一个心疼的还得是秦江云自己。她俩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不就为了孩子能过得舒坦点？

    遇到电梯不给用的，还要一层层的爬上去，舔着脸笑着给人家递名片。

    看向沈佳卉的眼神里，大致只有一个意思：闺女啊，你疯了吗？

    "没有！人家已经在那边做了！"

    "我就是个建议，你要是觉得不行就算呗。归根究底还是你成绩不行。"

    "那边是自己的厂，直接出厂价卖给人家，我要怎么比？除非我亏本去做这生意，那我又图什么？

    而独立又散漫惯了沈佳卉觉得秦江云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她在家简直是坐着也不对，站着也不对，躺着也不对。

    沈佳卉在点完火后，就把碗里剩下的那点饭直接倒进了嘴里，飞速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放进厨房水槽里，然后奔向自己房间。

    一没法直接做外贸，二也开不了厂当不了源头。

    等大学毕业了以后，就不行了。两人天天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相看两相厌。

    那会儿可没什么手机导航，就一张纸质地图，手指点着一点点找过去。

    在毕业之前，和父母长期相处的时间也就周末和寒暑假。

    你们这批父母也都是同龄人，一样在工作赚钱，怎么你就不行？"

    最多也就是寒暑假忍不了了跟秦江云吵几句。吵着吵着还能把自己吵哭。

    而秦江云，一个从农村一步步爬上来的小学生，太清楚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了。

    秦江云逮着机会总想教一下自己闺女一些她认为应该教的事情。

    沈建华感觉今天这饭注定是吃不成了。他端碗的手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