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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宋然晃了晃手里空白的笔记本，“发呆呢。”
晚上睡觉前跟程欢视频聊天，她戴着耳机，听她在那边闲扯了半天，都是看见了哪个帅哥之类的，然后又转移到她和宋然身上。
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就好了，就可以像其他男生一样，遇到喜欢的人，可以毫不顾忌，勇敢地去追求。
音乐社的设备挺全，宋然想要的，需要的东西都有。所以他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音乐社的器材室里边，简笑给了他一把钥匙，他就在里面写歌。
“不是有一个了吗？”宋然问。
不过后来破产了。
“哦。”张承源放下吉他，在他旁边坐下，给他递了根冰棍，“我听学姐说你在器材室里写歌，都一下午了，就过来看看。”
“喂，钱收到了吧？”
只有温尔雅没说话，宋然回头踹了一脚她的凳子，温尔雅很丧气地答：“随便。”
“学姐，可以开始了吗？”宋然问简笑。
回到宿舍，没人，迟息息开了灯，坐在椅子上发呆。
迟息息说完就挂了，觉得胸口有点闷，就没出去，站在一边，吹风透口气。
他觉得，十八岁的迟息息之所以跟二十年后的迟息息天差地别，最大的原因可能在他爷爷身上，在她的家庭身上。
上高中的时候，别人都不喜欢上学，但他很喜欢。尤其喜欢收假回来时的第一天，因为可以看见迟息息。那时候跟她没有什么接触，他也没想过要表白，只要能每天看见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简笑转过身，说：“你是主唱，你说了算。以后乐队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好。”她看宋然有点愣，就补充道，“只是乐队。我这边社团的事情也忙。”
他还模糊地记得，他怕妈妈伤心难过还特意去安慰她，但是她的表情很冷淡，好像死的只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
然后他就会想起迟息息，想起高中时，看见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坐得很端正地在写作业的样子。扎着低马尾，两边的刘海温柔地散下来，然后她就会皱起眉，用手把刘海别到耳后，咬着笔，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这句话迟奕没说。因为这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而且这话他也是听他妈随口说的，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妈不喜欢提到爷爷，只是依稀记得，第一次见爷爷是上小学的时候参加他的葬礼，据说是得了肺癌。
“不是。”迟息息很快否认，“是一个亲戚。”
要准备刷会儿视频就睡觉的时候手机有短信进来，点开一看，是银行卡转账的信息。周建宏居然给她转了三千块钱。
张承源说的是聊天，但是宋然看见的是，简笑坐在一边弹钢琴，温尔雅趴在架子鼓的上，手里拿着棍子转来转去，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无聊透顶。
******
“我们是一个全新的乐队，为什么要用以前的名字？”简笑看着他。
排练室里，只有温尔雅和简笑在。
说到温尔雅去约会这件事，她还有点震惊。也不是没听过有女生喜欢女生这种事情，之前在三中的时候，她上高二，还在校园里见过一对高三的学姐，经常看见她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只是牵着手，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她在哪？我给她发了消息一条没回。”
知道她们是情侣的事还是听别人说的，大家也只是偶尔议论议论，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当这种事发生在身边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惊讶，还有一丝好奇。
“我打扰到你了？”
看来他的伟大使命之路任重道远啊。
迟奕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叹气。
“那我就报名了。然后想想乐队的名字。”
宋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拿起外套和吉他，跟张承源一起往排练室里去了。
现在，她也不参加社团，也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活动，感觉到了一丝迷茫和大多数时候的无聊。
“不可能吧，我刚从那边排练室里出来，她就在里面跟学姐聊天呢。”
肯定有问题。
宿舍里的室友，曾宁去交友，去面试主持人，徐嘉禾虽然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但除了晚上也一般不在宿舍，温尔雅要不就是训练，要不就是去约会……
“你哪来这么些钱？你工资一个月扣除五险一金，不到四千，前不久不是说自己辞职了么，你去哪弄来的钱？”
大学比起高中确实轻松一点，神经也不用那么紧绷着，虽然课也不少，一上就是90分钟，但课堂氛围轻松，还有点无聊。
迟息息一个晚上没睡好，想着她爸的事情，最后想了想，还是找了迟奕帮忙，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到他爸那个公司是不是骗子。
看来，简笑对温尔雅没什么兴趣。
宋然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说：“那就先把这事儿弄完，再排练。”
宋然点点头：“那大家就先调一下自己的设备，没问题就先试试。”
可是呢，他们走的那一步他却要穿着灌满铅的鞋子走一万步。
她说完就走出了阳台，她不跟徐嘉禾说都不可能跟温尔雅说自己家的事。因为温尔雅跟宋然关系好，要是她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她难以想象，宋然会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单纯是乐队，还是只是唱歌？”
这种感觉能让他忘记压在身上的所有负担，所有痛苦，所有的不幸。
张承源立即说：“起名我擅长。就叫一
“我插一句，有个事问你们一下。”简笑拿出手机，“学校这边联合各大高校，有一个比赛，比赛日期在12月，要参加吗？”
“就你来了？”
宋然点头：“我没问题。”
也有可能，这还是她不敢跟宋然表白的原因。因为家庭而自卑，让她看不见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宋然，更怕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被戳破。
迟息息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把门关上了。
“你爸被人骗了？”温尔雅一边拿衣架撑衣服一边说，“我知道有个软件可以查……”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你要是被人骗了，骗得倾家荡产，我告诉你，那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我名字呢，你要是敢卖，我跟你没完。”
“宋然都没问题我也没问题。”
晚上大家都在宿舍，她也不好说话，敷衍几句就挂了。
迟奕答应了帮她查，第二天下午给她发了消息，还有一张截图。
阳台的门开了，温尔雅端着洗好的衣服进来晾，迟息息回头看了一眼，捂住了手机。
每次看见她，安安静静的，也不需要做什么，就只是在那里，然后他写题累了，睡觉睡醒了，上课无聊了的时候，转过头，瞟一眼她，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身边，像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里的结局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永远不分开。
“行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个屁。老子做的是正经生意，现在已经是公司经理了，以前那些什么打牌赌博啊，我告诉你我现在都看不上了，老子现在是有上万身价的人，跟那些人混……”
他不止想今天看见她，明天看见她，也想以后的每一天都看见她，和她说话，看见她对自己笑。她不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可以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呀，然后哄她开心。
“这个不限制。只要是音乐都可以报名，要是你们都想参加，我就把报名表交上去了。”
“你那什么公司，你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我跟……”
吱呀一声轻响，打断宋然的思绪。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突然有了转变。他和她一点点熟悉起来了，走得比以前近了，走得越近，他就越想靠近。
周建宏平时别说三百了，三十都要犹豫半天，所有的钱都基本用去打牌了，她上大学的钱还是自己去办的助学贷款。生活费也是之前在乐团跟着文老师演出时攒下来的，周建宏不找她要钱她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一次性给她打了这么多钱。
每次宋然坐在窗边弹吉他，想歌词的时候都会抬着头看着窗外的槐树叶，看着阳光穿过树叶，掉一地的碎片在地板上，有风的时候，这些奇形怪状的碎片还会蹦跶，他就有一种与外界隔开，与世界隔绝的轻松感。
他回过头，张承源背着吉他进来了。
“没，我好像是最后一个来的。”张承源摸了摸脑袋，说，“温尔雅都早来了。”
这间教室在的是一栋比较老的教学楼，还是红砖墙，上面爬满了绿藤，看着很有上个世纪的陈旧感。平时也没有人来，很安静，宋然很喜欢。
只要看见她，就会觉得开心。只要看见她，他就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很像现在。会让他忘记所有的不幸，暂时不用很沉重地生活着。
宋然看温尔雅这热情劲儿，觉得她八成动了真格的，替她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失败的恋情默哀了三秒钟。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语气！不是跟你说了，我跟朋友合伙开公司，赚了不少钱，看你这没加过世面的样子，三千快算什么，三万我现在也拿得出来。”周建宏得意的继续说，“听说你贷款上学啊，我今天回家，已经帮你把钱还清了，你爸都开公司了，当老板了，还贷款上学，像什么话。”
——天眼查上面查到的信息，是正规公司，放心。你爸做的是正规生意。
教室在三楼，推开窗，对着的是院里一棵很粗的槐树，简笑说，这棵树和这栋教学楼一样老，盘错交缠的树根，茂密的枝叶，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强烈的日光，只会有很少的阳光碎片落到屋里的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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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跟程欢视频聊天，她戴着耳机，听她在那边闲扯了半天，都是看见了哪个帅哥之类的，然后又转移到她和宋然身上。
如果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就好了，就可以像其他男生一样，遇到喜欢的人，可以毫不顾忌，勇敢地去追求。
音乐社的设备挺全，宋然想要的，需要的东西都有。所以他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音乐社的器材室里边，简笑给了他一把钥匙，他就在里面写歌。
“不是有一个了吗？”宋然问。
不过后来破产了。
“哦。”张承源放下吉他，在他旁边坐下，给他递了根冰棍，“我听学姐说你在器材室里写歌，都一下午了，就过来看看。”
“喂，钱收到了吧？”
只有温尔雅没说话，宋然回头踹了一脚她的凳子，温尔雅很丧气地答：“随便。”
“学姐，可以开始了吗？”宋然问简笑。
回到宿舍，没人，迟息息开了灯，坐在椅子上发呆。
迟息息说完就挂了，觉得胸口有点闷，就没出去，站在一边，吹风透口气。
他觉得，十八岁的迟息息之所以跟二十年后的迟息息天差地别，最大的原因可能在他爷爷身上，在她的家庭身上。
上高中的时候，别人都不喜欢上学，但他很喜欢。尤其喜欢收假回来时的第一天，因为可以看见迟息息。那时候跟她没有什么接触，他也没想过要表白，只要能每天看见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简笑转过身，说：“你是主唱，你说了算。以后乐队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好。”她看宋然有点愣，就补充道，“只是乐队。我这边社团的事情也忙。”
他还模糊地记得，他怕妈妈伤心难过还特意去安慰她，但是她的表情很冷淡，好像死的只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
然后他就会想起迟息息，想起高中时，看见她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坐得很端正地在写作业的样子。扎着低马尾，两边的刘海温柔地散下来，然后她就会皱起眉，用手把刘海别到耳后，咬着笔，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这句话迟奕没说。因为这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而且这话他也是听他妈随口说的，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妈不喜欢提到爷爷，只是依稀记得，第一次见爷爷是上小学的时候参加他的葬礼，据说是得了肺癌。
“不是。”迟息息很快否认，“是一个亲戚。”
要准备刷会儿视频就睡觉的时候手机有短信进来，点开一看，是银行卡转账的信息。周建宏居然给她转了三千块钱。
张承源说的是聊天，但是宋然看见的是，简笑坐在一边弹钢琴，温尔雅趴在架子鼓的上，手里拿着棍子转来转去，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无聊透顶。
******
“我们是一个全新的乐队，为什么要用以前的名字？”简笑看着他。
排练室里，只有温尔雅和简笑在。
说到温尔雅去约会这件事，她还有点震惊。也不是没听过有女生喜欢女生这种事情，之前在三中的时候，她上高二，还在校园里见过一对高三的学姐，经常看见她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只是牵着手，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她在哪？我给她发了消息一条没回。”
知道她们是情侣的事还是听别人说的，大家也只是偶尔议论议论，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当这种事发生在身边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惊讶，还有一丝好奇。
“我打扰到你了？”
看来他的伟大使命之路任重道远啊。
迟奕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叹气。
“那我就报名了。然后想想乐队的名字。”
宋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拿起外套和吉他，跟张承源一起往排练室里去了。
现在，她也不参加社团，也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活动，感觉到了一丝迷茫和大多数时候的无聊。
“不可能吧，我刚从那边排练室里出来，她就在里面跟学姐聊天呢。”
肯定有问题。
宿舍里的室友，曾宁去交友，去面试主持人，徐嘉禾虽然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但除了晚上也一般不在宿舍，温尔雅要不就是训练，要不就是去约会……
“你哪来这么些钱？你工资一个月扣除五险一金，不到四千，前不久不是说自己辞职了么，你去哪弄来的钱？”
大学比起高中确实轻松一点，神经也不用那么紧绷着，虽然课也不少，一上就是90分钟，但课堂氛围轻松，还有点无聊。
迟息息一个晚上没睡好，想着她爸的事情，最后想了想，还是找了迟奕帮忙，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到他爸那个公司是不是骗子。
看来，简笑对温尔雅没什么兴趣。
宋然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说：“那就先把这事儿弄完，再排练。”
宋然点点头：“那大家就先调一下自己的设备，没问题就先试试。”
可是呢，他们走的那一步他却要穿着灌满铅的鞋子走一万步。
她说完就走出了阳台，她不跟徐嘉禾说都不可能跟温尔雅说自己家的事。因为温尔雅跟宋然关系好，要是她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她难以想象，宋然会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单纯是乐队，还是只是唱歌？”
这种感觉能让他忘记压在身上的所有负担，所有痛苦，所有的不幸。
张承源立即说：“起名我擅长。就叫一
“我插一句，有个事问你们一下。”简笑拿出手机，“学校这边联合各大高校，有一个比赛，比赛日期在12月，要参加吗？”
“就你来了？”
宋然点头：“我没问题。”
也有可能，这还是她不敢跟宋然表白的原因。因为家庭而自卑，让她看不见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宋然，更怕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被戳破。
迟息息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把门关上了。
“你爸被人骗了？”温尔雅一边拿衣架撑衣服一边说，“我知道有个软件可以查……”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你要是被人骗了，骗得倾家荡产，我告诉你，那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我名字呢，你要是敢卖，我跟你没完。”
“宋然都没问题我也没问题。”
晚上大家都在宿舍，她也不好说话，敷衍几句就挂了。
迟奕答应了帮她查，第二天下午给她发了消息，还有一张截图。
阳台的门开了，温尔雅端着洗好的衣服进来晾，迟息息回头看了一眼，捂住了手机。
每次看见她，安安静静的，也不需要做什么，就只是在那里，然后他写题累了，睡觉睡醒了，上课无聊了的时候，转过头，瞟一眼她，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身边，像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里的结局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永远不分开。
“行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个屁。老子做的是正经生意，现在已经是公司经理了，以前那些什么打牌赌博啊，我告诉你我现在都看不上了，老子现在是有上万身价的人，跟那些人混……”
他不止想今天看见她，明天看见她，也想以后的每一天都看见她，和她说话，看见她对自己笑。她不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可以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呀，然后哄她开心。
“这个不限制。只要是音乐都可以报名，要是你们都想参加，我就把报名表交上去了。”
“你那什么公司，你别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我跟……”
吱呀一声轻响，打断宋然的思绪。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突然有了转变。他和她一点点熟悉起来了，走得比以前近了，走得越近，他就越想靠近。
周建宏平时别说三百了，三十都要犹豫半天，所有的钱都基本用去打牌了，她上大学的钱还是自己去办的助学贷款。生活费也是之前在乐团跟着文老师演出时攒下来的，周建宏不找她要钱她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一次性给她打了这么多钱。
每次宋然坐在窗边弹吉他，想歌词的时候都会抬着头看着窗外的槐树叶，看着阳光穿过树叶，掉一地的碎片在地板上，有风的时候，这些奇形怪状的碎片还会蹦跶，他就有一种与外界隔开，与世界隔绝的轻松感。
他回过头，张承源背着吉他进来了。
“没，我好像是最后一个来的。”张承源摸了摸脑袋，说，“温尔雅都早来了。”
这间教室在的是一栋比较老的教学楼，还是红砖墙，上面爬满了绿藤，看着很有上个世纪的陈旧感。平时也没有人来，很安静，宋然很喜欢。
只要看见她，就会觉得开心。只要看见她，他就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很像现在。会让他忘记所有的不幸，暂时不用很沉重地生活着。
宋然看温尔雅这热情劲儿，觉得她八成动了真格的，替她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失败的恋情默哀了三秒钟。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语气！不是跟你说了，我跟朋友合伙开公司，赚了不少钱，看你这没加过世面的样子，三千快算什么，三万我现在也拿得出来。”周建宏得意的继续说，“听说你贷款上学啊，我今天回家，已经帮你把钱还清了，你爸都开公司了，当老板了，还贷款上学，像什么话。”
——天眼查上面查到的信息，是正规公司，放心。你爸做的是正规生意。
教室在三楼，推开窗，对着的是院里一棵很粗的槐树，简笑说，这棵树和这栋教学楼一样老，盘错交缠的树根，茂密的枝叶，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强烈的日光，只会有很少的阳光碎片落到屋里的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