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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息息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发什么都挺突兀的，就什么也没发。她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吃着零食，看看剧，身边有个程欢在聒噪，偶尔听见楼下面有舅舅舅妈说话，就很好，很好了。
“害怕太美好的东西消失。你想想看，如果一个人常年走在夜晚的河边，突然有一天，天亮了，她看见了日出，走到了宽阔的草原，一切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场景，她继续往前走，走啊，走啊，然后发现这美好的场景居然还在延续。那你会不会害怕，也许走着走着，当你开始习惯周围的光亮和美好的时候，又突然回到了夜晚的河边呢？”
跟她的家庭有关。这是程欢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程欢一脸我理解不了的表情：“你就喜欢暗戳戳的喜欢是吧？喜欢一个人的独角戏。”
“谁说我要跟他谈恋爱了？”迟息息吸了一口奶茶里的黑珍珠。
光一下子涌进暗暗的房间，照在宋然的脸上。他眯起眼，翻了个身，说：“知道了，知道了，就起就起。”
他看了眼手机。
“不是吧，这都过去一学期了。你俩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约就约啊，打电话，发消息，就说几个老同学一起出来聚一聚，随便编个理由嘛，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纠结半天。”程欢唉声叹气地说，“我是真服了你们俩了。我跟你说，就你这速度，大学毕业你们都谈不了恋爱。”
“上大学有没有认识的女同学？有没有交女朋友？”
“舅妈，舅舅。”迟息息推开院门，舅舅正在院子里喝茶，看见她提着东西就赶紧起身来接。
外婆瞅他一眼：“我歇着，年夜饭你会做不？”
“没有。”宋然挠了挠脑袋，“学习为重。”
“不图什么，图我高兴。”
“哎呀，我们不想不开心的。我妈说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快乐，人就一辈子，怎么舒服怎么活。你觉得什么是你最好的状态就做什么。”程欢岔开了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对了，我妈说，让你三十那天来我家过年，估计姑父也回家。”
“哎。”宋然去碗柜了拿了盘子，“我和同学约了明天出去玩。”
“别愣了，拿碗，这天都要黑了。”
“才早上七点半啊，外婆。”宋然走出房间的时候一连哀怨，“卖菜的都被没起呢吧。”
宋然耸耸肩：“你问吧。”
“嗯。这样也挺好的。”迟息息低下头，让散下来的头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平淡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什么都太顺利，太美好了，我会害怕。”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早说嘛。现在你爸有的是钱。”周建宏拿出手机，“给你转过去了啊，想吃什么自己买，多出去和同学玩玩，不要老是一人闷在家里。走了。”
周建宏往卧室走去，不到三分钟，那女人就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地走了。迟息息估计她肯定刚才在门里边偷听。
“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赶紧起？今天可是年三十。”
周建宏说：“息息啊，我公司还要忙，先走了。”
“外婆，你也太八卦了。”
“好啊。”迟息息说，“我爸半个多月没回了，这个假期我也就见了他一次。反正每年过年他都不着家，也无所谓了。”
“害怕？害怕什么？”程欢看着她，还是不理解的表情。
因为她们虽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姐妹，但是因为家庭的缘故，生活，性格，思想都是千差万别。
宋然一笑：“那还必须是您，在外面可吃不到外婆做的饭菜。”
“下周就过年了，咱们过完三十，约着一起出去玩。”程欢扒着手指头数，“叫上迟奕，钟桐，还有你的宋然。”
外婆点点头，说：“反正明天呢，这个小雅要来找我玩的啊，我到时候问她。”
周建宏被她这样子搞得心里毛毛的，咽了下口水：“你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迟息息在沙发上躺下了，给程欢发了条消息——明天逛街去，我请你吃大餐。
“暖和吧？”
“可能……在学习？”迟息息撕开薯片咔嚓咔嚓地开始吃。
周建宏给的五千还剩了四千五百多，迟息息不是个有钱就使劲儿花的人，她会省着。这也拜他爸所赐。因为他经常把钱拿去打牌输光，会导致她很久都没有钱吃饭或者上学，所以她就学会了有钱就得存钱。
和周建宏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他怕什么，她能不知道吗？当初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喝酒打牌耽误了她妈就医的时间，才导致她妈一个人绝望地死在了卧室里。
在她家过年的时候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外人，好像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可可也喜欢粘着她，拉着她拼图啊，画画啊，给她的芭比公主梳头换衣服，出去放烟花什么的，也是很开心的。
她拿手机准备在给迟奕打个电话试试的时候，这个群里钟桐现身了，他和宋然在聊天，说的也是后天去玩的事情，宋然答应得挺爽快的，然后两个人在说联系不上迟奕。程欢也加入了群聊。
“我约了钟桐，后天我们就去玩，去那个新开的溜冰场，还有游乐场，去玩大摆锤，跳楼机！”程欢给她丢了一包薯片，“我还让钟桐约宋然了，迟指导那边我也联系了，但是他也没理我，不知道干嘛。”
“我妈就是死在这房子里的啊，你不记得了？”迟息息看着他，“我几乎每个月都会梦到我妈给我托梦，问我过得好不好，你对我怎么样。她说，她虽然肉体消失了，但是她的灵还在这座房子里，所以，爸，你要打我，你要想好，我妈现在就看着你呢，说不定，你一转头，她就在你背后呢。”
他们那个群已经沉寂了很久了，就刚开学军训那时候聊得多，钟桐和程欢两个人在群里刷消息刷得飞快，有时候隔一分钟没看手机，再点进去消息就是99+
她就像五彩斑斓的泡泡，遇到阳光的时候会被照亮，可是泡泡又那么的脆弱易碎，阳光也会让它蒸发，一阵微风也能让它散去。
虽然嘴上诸多抱怨，但是能跟老太太一起出去买菜，逛农贸市场，又是大年三十这么热闹的时候，心情就很是愉快了。
“去呗，多交点朋友是好的。朋友多的人就容易快乐，知道吗？”外婆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然然。”
“赶紧的，出去买菜呢，晚了新鲜菜没有了。”
“爸爸再见，路上小心。”
“乐什么呢，拿一个盘子。”
只有钱被攥紧在手里，永远有余额的时候她才觉得安心。
“学习什么学习，你就不是爱学习的人。我看你啊，也不交女朋友，也不认识点女同学，是不是偷偷喜欢哪个小姑娘不敢说？”
过年对于迟息息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因为没有挂念，想要团圆和见面的人早已和她阴阳相隔了。
周建宏被她说得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敢回头，就那么僵硬地站着，看着迟息息，好半天，才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是你爸，天底下哪个爸爸不爱自己孩子的，说是打你那是气话，我怎么舍得呢。你说不带那就不带了，啊。”
宋然买了两条围巾，黑白方格的给自己，稍花哨一点的给外婆，还给她整了一副皮手套。
和老太太买完菜之后回去做饭，宋然站在厨房外面，一边看群里钟桐和程欢互骂，一边帮忙打下手。
迟息息这段比喻她听懂了，虽然她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面对好的东西时会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一直都感觉得到迟息息是个敏感脆弱的。
“你试试这个点去卖菜，摊位都占不着。”
“不谈？那你喜欢他这么久，又不考虑其他男生，你是图个啥？”
“大过年的，做什么事啊，歇着了。”
“怎么？”
外婆出去之后，宋然又静静酝酿了一分钟，才坐起来，穿衣服穿鞋。
迟息息上楼去找程欢，其实因为她妈在世时就跟舅妈关系很好，又是舅舅唯一的妹妹，所以家里都会空一间闲屋，留给她来的时候睡。现在迟息息来就住她妈妈以前的房间。
“爸，我没钱了。”
舅妈在厨房里探出头来：“息息来了，怎么买那么多东西，跟你舅妈还客气呢。程欢！息息来了！”
“暖和是暖和，就是不好做事。”
“爸。”迟息息把打火机捡起来递给他，笑着说，“打火机。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公司吧。”
“好啊。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迟奕就刚回来那天，又晕了。我这几天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理我。宋然……”迟息息顿住了，“他要怎么约？”
每年过年她都是谁先邀请她去她就去，都没有邀请就自己一个人待家里追剧，睡觉。去年文兰先邀请她，她就去了她那边过三十。可可是个特别可爱贴心的小孩，情商高得迟息息都自愧不如。
周建宏直接打了个哆嗦，一步就跨到了门口，摇着头：“不用不用，你这几天都不用等我，我公司忙得很，都不回来了啊。”
迟息息关上门，看了眼手机的到账通知——五千。
迟息息提前一天去程欢家，第二天就直接起来跟着舅妈舅舅去买菜，回来做饭。她先去了一趟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些年货，提着坐公交去了。
楼上的窗户被推开了，程欢趴在窗口说：“早知道了！就你那嗓门，隔壁二蛋都知道。”
] 迟息息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发什么都挺突兀的，就什么也没发。她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吃着零食，看看剧，身边有个程欢在聒噪，偶尔听见楼下面有舅舅舅妈说话，就很好，很好了。
“害怕太美好的东西消失。你想想看，如果一个人常年走在夜晚的河边，突然有一天，天亮了，她看见了日出，走到了宽阔的草原，一切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场景，她继续往前走，走啊，走啊，然后发现这美好的场景居然还在延续。那你会不会害怕，也许走着走着，当你开始习惯周围的光亮和美好的时候，又突然回到了夜晚的河边呢？”
跟她的家庭有关。这是程欢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程欢一脸我理解不了的表情：“你就喜欢暗戳戳的喜欢是吧？喜欢一个人的独角戏。”
“谁说我要跟他谈恋爱了？”迟息息吸了一口奶茶里的黑珍珠。
光一下子涌进暗暗的房间，照在宋然的脸上。他眯起眼，翻了个身，说：“知道了，知道了，就起就起。”
他看了眼手机。
“不是吧，这都过去一学期了。你俩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约就约啊，打电话，发消息，就说几个老同学一起出来聚一聚，随便编个理由嘛，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纠结半天。”程欢唉声叹气地说，“我是真服了你们俩了。我跟你说，就你这速度，大学毕业你们都谈不了恋爱。”
“上大学有没有认识的女同学？有没有交女朋友？”
“舅妈，舅舅。”迟息息推开院门，舅舅正在院子里喝茶，看见她提着东西就赶紧起身来接。
外婆瞅他一眼：“我歇着，年夜饭你会做不？”
“没有。”宋然挠了挠脑袋，“学习为重。”
“不图什么，图我高兴。”
“哎呀，我们不想不开心的。我妈说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快乐，人就一辈子，怎么舒服怎么活。你觉得什么是你最好的状态就做什么。”程欢岔开了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对了，我妈说，让你三十那天来我家过年，估计姑父也回家。”
“哎。”宋然去碗柜了拿了盘子，“我和同学约了明天出去玩。”
“别愣了，拿碗，这天都要黑了。”
“才早上七点半啊，外婆。”宋然走出房间的时候一连哀怨，“卖菜的都被没起呢吧。”
宋然耸耸肩：“你问吧。”
“嗯。这样也挺好的。”迟息息低下头，让散下来的头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平淡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什么都太顺利，太美好了，我会害怕。”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早说嘛。现在你爸有的是钱。”周建宏拿出手机，“给你转过去了啊，想吃什么自己买，多出去和同学玩玩，不要老是一人闷在家里。走了。”
周建宏往卧室走去，不到三分钟，那女人就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地走了。迟息息估计她肯定刚才在门里边偷听。
“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赶紧起？今天可是年三十。”
周建宏说：“息息啊，我公司还要忙，先走了。”
“外婆，你也太八卦了。”
“好啊。”迟息息说，“我爸半个多月没回了，这个假期我也就见了他一次。反正每年过年他都不着家，也无所谓了。”
“害怕？害怕什么？”程欢看着她，还是不理解的表情。
因为她们虽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姐妹，但是因为家庭的缘故，生活，性格，思想都是千差万别。
宋然一笑：“那还必须是您，在外面可吃不到外婆做的饭菜。”
“下周就过年了，咱们过完三十，约着一起出去玩。”程欢扒着手指头数，“叫上迟奕，钟桐，还有你的宋然。”
外婆点点头，说：“反正明天呢，这个小雅要来找我玩的啊，我到时候问她。”
周建宏被她这样子搞得心里毛毛的，咽了下口水：“你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迟息息在沙发上躺下了，给程欢发了条消息——明天逛街去，我请你吃大餐。
“暖和吧？”
“可能……在学习？”迟息息撕开薯片咔嚓咔嚓地开始吃。
周建宏给的五千还剩了四千五百多，迟息息不是个有钱就使劲儿花的人，她会省着。这也拜他爸所赐。因为他经常把钱拿去打牌输光，会导致她很久都没有钱吃饭或者上学，所以她就学会了有钱就得存钱。
和周建宏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他怕什么，她能不知道吗？当初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喝酒打牌耽误了她妈就医的时间，才导致她妈一个人绝望地死在了卧室里。
在她家过年的时候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外人，好像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可可也喜欢粘着她，拉着她拼图啊，画画啊，给她的芭比公主梳头换衣服，出去放烟花什么的，也是很开心的。
她拿手机准备在给迟奕打个电话试试的时候，这个群里钟桐现身了，他和宋然在聊天，说的也是后天去玩的事情，宋然答应得挺爽快的，然后两个人在说联系不上迟奕。程欢也加入了群聊。
“我约了钟桐，后天我们就去玩，去那个新开的溜冰场，还有游乐场，去玩大摆锤，跳楼机！”程欢给她丢了一包薯片，“我还让钟桐约宋然了，迟指导那边我也联系了，但是他也没理我，不知道干嘛。”
“我妈就是死在这房子里的啊，你不记得了？”迟息息看着他，“我几乎每个月都会梦到我妈给我托梦，问我过得好不好，你对我怎么样。她说，她虽然肉体消失了，但是她的灵还在这座房子里，所以，爸，你要打我，你要想好，我妈现在就看着你呢，说不定，你一转头，她就在你背后呢。”
他们那个群已经沉寂了很久了，就刚开学军训那时候聊得多，钟桐和程欢两个人在群里刷消息刷得飞快，有时候隔一分钟没看手机，再点进去消息就是99+
她就像五彩斑斓的泡泡，遇到阳光的时候会被照亮，可是泡泡又那么的脆弱易碎，阳光也会让它蒸发，一阵微风也能让它散去。
虽然嘴上诸多抱怨，但是能跟老太太一起出去买菜，逛农贸市场，又是大年三十这么热闹的时候，心情就很是愉快了。
“去呗，多交点朋友是好的。朋友多的人就容易快乐，知道吗？”外婆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然然。”
“赶紧的，出去买菜呢，晚了新鲜菜没有了。”
“爸爸再见，路上小心。”
“乐什么呢，拿一个盘子。”
只有钱被攥紧在手里，永远有余额的时候她才觉得安心。
“学习什么学习，你就不是爱学习的人。我看你啊，也不交女朋友，也不认识点女同学，是不是偷偷喜欢哪个小姑娘不敢说？”
过年对于迟息息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因为没有挂念，想要团圆和见面的人早已和她阴阳相隔了。
周建宏被她说得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敢回头，就那么僵硬地站着，看着迟息息，好半天，才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是你爸，天底下哪个爸爸不爱自己孩子的，说是打你那是气话，我怎么舍得呢。你说不带那就不带了，啊。”
宋然买了两条围巾，黑白方格的给自己，稍花哨一点的给外婆，还给她整了一副皮手套。
和老太太买完菜之后回去做饭，宋然站在厨房外面，一边看群里钟桐和程欢互骂，一边帮忙打下手。
迟息息这段比喻她听懂了，虽然她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面对好的东西时会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一直都感觉得到迟息息是个敏感脆弱的。
“你试试这个点去卖菜，摊位都占不着。”
“不谈？那你喜欢他这么久，又不考虑其他男生，你是图个啥？”
“大过年的，做什么事啊，歇着了。”
“怎么？”
外婆出去之后，宋然又静静酝酿了一分钟，才坐起来，穿衣服穿鞋。
迟息息上楼去找程欢，其实因为她妈在世时就跟舅妈关系很好，又是舅舅唯一的妹妹，所以家里都会空一间闲屋，留给她来的时候睡。现在迟息息来就住她妈妈以前的房间。
“爸，我没钱了。”
舅妈在厨房里探出头来：“息息来了，怎么买那么多东西，跟你舅妈还客气呢。程欢！息息来了！”
“暖和是暖和，就是不好做事。”
“爸。”迟息息把打火机捡起来递给他，笑着说，“打火机。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公司吧。”
“好啊。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迟奕就刚回来那天，又晕了。我这几天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理我。宋然……”迟息息顿住了，“他要怎么约？”
每年过年她都是谁先邀请她去她就去，都没有邀请就自己一个人待家里追剧，睡觉。去年文兰先邀请她，她就去了她那边过三十。可可是个特别可爱贴心的小孩，情商高得迟息息都自愧不如。
周建宏直接打了个哆嗦，一步就跨到了门口，摇着头：“不用不用，你这几天都不用等我，我公司忙得很，都不回来了啊。”
迟息息关上门，看了眼手机的到账通知——五千。
迟息息提前一天去程欢家，第二天就直接起来跟着舅妈舅舅去买菜，回来做饭。她先去了一趟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些年货，提着坐公交去了。
楼上的窗户被推开了，程欢趴在窗口说：“早知道了！就你那嗓门，隔壁二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