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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凑过来抱我,脑袋埋入我的颈窝,与我依偎。甚至还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头顶,带着我的手轻轻抚摸他的白发。

    他一根一根地喂过来。

    一双手搂上来。

    他忽然出声。

    “所以,只能请你好好陪我活着了。”

    那时候, 像这样小心翼翼靠近、索吻,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的事情。就像他说得那样,像个小狗似的总对他舔来舔去,他忍受不了时还会皱着眉头捏我的脸,让我把舌头缩回去。

    我偏开头,躲避他的亲吻。

    “疯子。”我总算开了口。

    屋门吱呀一声响动, 随之关上。屋门口的动静停顿许久, 方才朝我的方向走来。

    团团察觉到他现在不忙,从猫窝里钻出来,蹭他的腿。

    我拍开他,“你一点都不知道!”

    眼睛也没蒙住。

    他没用反转术式治疗,抬手摸摸我的脑袋,“知道了。”

    回了京都,却没回草间家,而是被留在了五条本家。

    我脑袋抵着窗台, 往外看。

    最后,他真的全都吃掉了。

    我重重咬上他的脖子,直到咬出血,我眼睛通红地看他,嘶哑着嗓子说:“我只要今年的。”

    他呼吸微滞,“……是不喜欢吗?”

    察觉到他动作间的小心翼翼。

    我疲倦不堪,任由他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我垂下眼,“……真的有必要吗?”

    “之前都是我的错。”

    “纱织。”

    可不让我死的他,何尝不是在折磨我。

    “明年还会有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抱过来,忽略我的话,很有耐心地问:“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听着耳边略微加重的呼吸声,他浅浅舔.舐我的唇缝,想要钻进去,也的确这么做了,却又没过分,只是在唇缝边缘处徘徊。

    真是奇怪。

    “我不会再约束你。”

    用后背对着他,去看窗外的飞雪。

    我扭开头。

    今天没穿高专校服,而是件蓝色和服。

    他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 天色全黑,家仆来了又走,给我送吃食,但我全然不在意, 只把她们当成空气。想必我对于她们而言,也差不多是空气。

    他保持着将面条喂至我嘴边的动作,直到面条凉掉之后,他才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夸张地说:“不吃嘛?很好吃的哦。如果真的不吃的话我就全部吃掉啦?饿肚子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诶——”

    隔着水雾,我看向他的眼睛。

    “互相折磨什么的,”许是情绪上来,即使看着雪我也压不下内心的波澜,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我抬起眼,泪眼朦胧地看他,“真的有必要吗?”

    察觉到他的唇瓣似有若无往我锁骨处蹭,我没睁开眼,也没推开他,只是平静地说:“我不想。”

    我闭着眼,依旧没给予回应。

    “什么?”他侧过头来,看我。

    没有察觉到的,我已满脸泪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应该不值得的。

    因为悟少爷警告过她们, 不准与我说话。

    他沉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但我是不会陪你一起死的。”

    “一丁点都没了,全化掉了。”

    理由是病假。

    窗外的飘雪停了,地上的积雪开始化却。

    ……

    他身上穿着的是高专.制服。

    我的精力耗光了,开始犯困。没回复他,倒身在榻榻米上,视线模糊地盯着天花板,接下来,他再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沉沉睡过去。

    我扭开头。

    他去洗了澡后出来,正在擦头发。

    而是用双手很轻地搂住我,下巴也随之压在我的肩膀上,“窗户开那么大,衣服穿那么单薄,会生病的。”

    “那就不这么做了。”

    就举着电吹风看我,眼神询问:“可以吗?”

    我回忆起过去。

    他抬起头,蓝眼睛睁得很大,里面闪烁着诡异的兴奋,“你不也是疯子吗?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早就死掉的家伙,一心求死。”

    我没吃。

    他的眼睛湛蓝得像天空、像碧海,清澈澄亮。

    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

    而现在完全翻转了过来。

    我疲惫地闭起双眼。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很平静,没了刚才的跳跃感。

    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张毛毯盖到我身上。

    可等我睁开眼,却有一片毛茸茸落在我脸上。

    此种时刻,只有看雪能稍稍让我的心平静些,不那么起波澜。因为前世我和五条大人的最后一面,就是在皑皑大雪中。

    他摸了把团团的脑袋,将它塞进猫窝。

    就看到了让我惊讶的一幕。——原本化得一点都不剩的雪,又重新回来了,堆了满院子,还有树梢上也是。

    他垂下眼,许久才说话,声音干涩:“那下次不这么做了。”

    他将墨镜摘下来, 凑近我一点,湛蓝的双眸注视着我, 缓缓将头压低, 最后亲吻上我的嘴角, 将我的唇瓣一点点舔湿。

    没过多久,再次回来,手上端了碗面。

    ——隔着窗户,他目光清澈地望过来,与我对视。

    他动作顿住。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暴躁的时候,甚至会摔东西。

    他表情逐渐归于平静,略过了刚才的话题,开始像以往相处时那样,用轻盈的语气问我:“今天又没吃饭吧,想吃些什么?”

    “我应该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你。”他弯腰,隔着窗户靠近我一点,轻声,“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

    看着他淡定的神情,我边哭边锤他,“我不想被折磨,我也不想折磨人。”

    自那天过后, 我就被带离了高专。m.aihaowenxue.com

    我哽咽:“雪没了。”

    在他喂饭过来时,猛然一推,将碗筷全摔地上,双手握拳朝他大喊:“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

    现如今我开始喊他悟少爷,周围那些人又改口喊他家主大人。还真是……我对他的称呼,好像永远也跟不上大部队。

    白发也乱蓬蓬的, 应该是刚从任务地点回来。

    最后他避开我的视线,将窗户关上,“不想堆雪人也可以。时间不早了,再过三个小时我还要去冲绳一趟,我们该睡觉了。”

    我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没回答。

    新年又过去了。

    ……………………

    他紧紧抱着我,脑袋往我颈窝处拱,毛茸茸的头发挠得有些发痒。

    “那我们去外面堆雪人好不好?”他计划着,“自从冬天到了团团就一直缩在猫窝里,长得老胖了,我们待会给它套一件厚衣服,一起带出去活动活动。”

    “只要你愿意活着。”

    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五条家主还年轻着,便已退居幕后,五条家的家主,现如今已是悟少爷了。

    他一向谁都不放在眼里,自认识他起至今,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折磨他。

    他不厌其烦地继续替我擦,“不只是我,大家都很担心你。纱织,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吗?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会跟你一起去死的。因为这世间并非只有爱情。就像很久之前,你躲避我对你生活的管控一样,那时候你就发现了吧,你还

    是担心我求死吧。

    半睡半醒中,

    甚至还将手机的计时器打开,有些恶劣地说:“接下来就做个实验吧,看看你的肚子多久会叫。”

    他站在屋外。

    然后换了个规规矩矩地抱我的姿势。

    新年来了,

    “你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想跟谁玩就跟谁玩。”

    即使不看,我也能猜到他现在的神情估计有失落。没多久,电吹风的声音响起,我伴随着这动静,陷入睡眠。

    他故意岔开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这只布偶猫自买来,就一直是他在照顾。所以即使我和它整日相处一间屋,也只有他回来时,才能看到它。

    我坐起身,转头看向窗外。

    我察觉到身侧凹陷。

    “其实,也可以不互相折磨的。”他说,“我可以陪你看明年的雪,后年的雪,以及十年后的雪。”

    我瞳仁轻颤着,最后垂下眼睫,泪水重新滑落。

    他没离开。

    “不透过我去看那个人,其实会发现,我的眼睛也挺好看的。”他伸手,轻轻地帮我擦去眼泪,“这些雪不是真的,我们一起等明年看新雪,好不好?”

    “我也由着你折磨了那么久,悟少爷,放过我吧。”

    他自说自话,“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吧。等我快死了,会先帮你解脱的,这样我们死后就又能继续折磨对方了。”

    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站起来了,捏着后颈说:“那就吃拉面吧~~~”

    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盖住自己。

    “还真是冷淡。”

    我难得有心思回他一句:“我喜欢雪。”

    之前错认悟少爷是五条大人时,大家都喊他悟少爷, 只有我坚持喊他“五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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