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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俩买的被褥多,店老板干脆给送货上门。

    “娘,现在还不到卯时。”

    松涛私塾的先生是一位举人出身,进士数次不中,也因为年龄渐大,且发现儿子颇有读书天赋,故此放弃了科举,回到祖籍华阳县开了一家私塾。

    “狗蛋!”

    “不到卯时?”秦鹿手上盛粥的动作没停,“还不到五点,是有点早。”

    白菜豆腐汤出锅,韩镜捧着一碗汤走到餐桌前坐下,一口葱油饼咬下去,外酥里嫩,咸香味十足,好吃到要命。

    一股诱人的香味随风飘来,起身来到厨房,入目的就是圆圆的且表面金黄的饼,上边还有翠绿的葱花点缀,煞是好看。

    韩镜起床后,看到厨房里飘出来的热气,不赞同的走过来。

    当年踏入官场,他也想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他倒是不在乎去哪里,只要能读书,地狱他也受得住。

    至于辣椒,本土肯定是有的,只是并未被人发现且食用。

    厨房里有两个灶台,不过其中一口大铁锅不见了,想来是被上一任租客带走了。

    厨房里,秦鹿揉面切葱花,晚上准备做葱油饼,顺便炒俩菜。

    也幸亏年纪小,未来还是有很长的时间改变他固有的思维。

    大概是看出儿子的抗拒,秦鹿忍着笑道:“暂且你还没有合适的名字,娘先这么叫着,等你读了书,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喜欢的。或者娘给你取个名字?”

    曾经里正也想送韩镜去松涛的,却被告知当年的生源已经够了,只得选择了三问。

    眼前这种口感丰富的葱油饼,美味到让他放不下筷子。

    韩镜坐在家门口,看着前边偶尔经过的路人,想着接下来的规划。

    另外秦鹿还买了米面粮油等各种调味料,满满当当的返回家中。

    “韩,韩……”她沉思良久,“韩镜,字正清。”

    这次他也没打算去松涛,会直接选择三问,离家也近,只隔着两条街,穿过斜对面的胡同,走几步路就到了。

    在庭院里打水洗漱,寒风吹过脸皮瞬间紧皱,得空需要自制润肤霜才行。

    曾经也有过倒春寒的时节,地里的庄稼几乎都冻死了,复苏的早些还能重新种上,但凡时间拖得久了,难免会闹粮灾。

    秦鹿也没想着靠一两句话就改变儿子的看法,毕竟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小朋友。

    可惜,事与愿违。

    现在已经是卯时,天色已经黑了,幽幽的灯烛发出黄色光晕,温暖柔和。

    韩镜跑到门口,坐在门槛上发呆,顺便等着流浪的猫猫狗狗养一只。

    他在朝中任职的时候,每逢天灾会让各地官府开仓放粮,也会派遣钦差到各地巡视,不过就算是自己手里的人,层层盘剥也是无法避免的。

    在官场呆的久了,很难始终如一的保持一颗初心。

    “我帮娘烧火。”走上前,在灶膛前坐下。

    如此奇特的做法,也是韩镜第一次见到。

    “饿了?”秦鹿看了儿子一眼,将最后一张饼放到竹篮里,“再做个菜咱们就吃饭。”

    以后有机会,她会到处去走走看看,希望能找到辣椒。

    他算是明白了,娘是觉得他可能有点傻,以防乱跑丢了死了,专门给他找事情做。

    大盛朝的饮食文化很贫瘠,各种调味料少的可怜,可惜她没有系统空间之类的作弊器,否则何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

    饭桌上,秦鹿看着外边的白霜,“今年的收成可能会有影响,到时候得多囤积一些米面粮油了。”

    秦鹿将猪肉切片,豆腐切块,锅中到油开始煸炒肉片。

    推开后窗,远处江面雾蒙蒙的,偶尔能听到雀鸟叫声。

    “还未启蒙便知晓这个典故,我儿子是个聪明的,日后肯定能青云直上。”

    三问的生源不多,在束脩差不太多的情况下,很多父母更愿意把孩子送到松涛私塾,毕竟举人就是比秀才惹眼。

    “为什么要用‘帮’这个字眼?这不仅仅是我的家,还是你的,理当需要我们共同维持。狗蛋,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却不能不会。比如下厨,男孩子学会做饭,是很有魅力的品质。”

    大盛朝的饮食习俗算是比较多样的,只是饼类就包含太多种,下午入城后他们吃的就是汤饼,只要是面粉做出来的,统称为“饼”。

    若非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

    母亲是肯定要送他去私塾的,华阳镇有两家私塾,松涛和三问。

    昨天她买了两石米,早上熬点粥,再配上昨晚的剩菜剩饭就可以。

    韩镜也有预感。

    “……”五点?这又是什么意思?

    韩镜好似被发现了什么秘密,装作若无其事的挪开。

    今天得去县城里看看私塾,儿子快五岁了,已经到了启蒙的年龄,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外边天色还未亮,摸摸索索着想开灯,手指触及到略显粗粝的木制墙面,才反应过来。

    虽说也有外界的逼迫,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选择。

    听到她说的头头是道,韩镜觉得身边的母亲,或许真的不是自己前世的母亲了。

    “你这是把你老娘当傻子?”秦鹿挑眉,似笑非笑,“此话出自《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是劝解齐宣王施以仁术,少用来糊弄我。”

    反正早饭都做好了,天气冷趁热吃能暖暖身子。

    作为分家后第一顿正经的饭菜,秦鹿肯定是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一场霜冻降下,秦鹿直接被冻醒。

    “起都起了,去洗脸刷牙,吃早饭了。”

    没了困意,掀开被子起身,隔壁的儿子房中还没有动静。

    来到厨房,抽出一根筷子,三两下将一头长发挽起,开始准备早饭。

    韩镜动了动眼睑,“什么?”

    又听到这个称呼,韩镜百般纠结,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韩镜也不是个清官。

    韩镜非常不赞同,“君子远庖厨。”

    仰头看着母亲,母子俩视线碰撞到一起,她眼神带着浅浅的笑。

    三问私塾的先生则是一位秀才,开设私塾的时间比起松涛私塾要久一些,上辈子韩镜就是在这家私塾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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