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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冲着正在笼火的项星河,有点为难的说道:“我们晚上就住这吗?”

    齐怜南轻轻嗯了一声,项星河便把她放在了地上。

    齐怜南好奇打量着,的问道:“我以为你们住在山顶呢”

    他翻过身来,高大的身躯欺了上去。

    啃过烧饼,二人就准备就寝了,项星河的小床,躺他一个还紧紧巴巴,何况是两人一起躺着。

    但是这新奇也没有维持多久,她很快就累了。

    齐怜南笑了笑,问道:“你师父责罚你了吗?”

    烧完了纸,齐怜南又跟着项星河进了屋,二人在篝火左右两边坐着,项星河从包里拿出烧饼,在火堆旁边热热,又拿出水袋给齐怜南喝。

    这是一处山腰上的平台,用树木做的栅栏围了院子出来,院中一座木屋,几颗枯树,还有些石桌石凳摆在院子里。

    项星河把齐怜南围在床里,自己侧身睡在外面,手臂紧紧的抱着她。

    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房间,没有房门,就用藏青色的布帘掩着。

    齐怜南左看右看,对路边的植物都新奇的很,一会摘一朵路边的小花,一会摘一片树上的叶子。

    说罢还伸手指了指。

    不知不觉她又闭上了眼睛,一路上睡醒了醒,醒了睡,等再睁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远处天边泛着橘红色的晚霞,气温也低了下来。

    带来的狐皮毯子正好一半铺着,一半盖着,二人就和衣躺在了里面。

    她怯怯的站在项星河身后,看着他跪在心渊大师坟前,点燃黄纸,磕了三个响头:“徒弟项星河给师傅磕头了。”

    二人离得太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在临安的时候她很少出门,到了栾城之后出门也是坐马车,哪走过这么远的路。

    山脚下的小村庄一片祥和的生存景象,她身后揉了揉眼睛,项星河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一会咱们找个客栈把马寄存上,换上棉衣就要上山了,怜儿可要吃点东西?”

    齐怜南好奇的从他背后探头过去,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她想象着当年顽皮的项星河的样子,定是不修边幅,甩着鼻涕,四处胡闹,最后拔了人家的果树,被师傅发现了之后揪着耳朵提到果农面前赔罪。

    “那你见过狼吗?”

    项星河轻轻晃了晃齐怜南:“怜儿醒了吗,我们到了?”

    齐怜南点点头,她不想去,但是她也不敢自己在这呆着啊。

    “我,我没事,你还背着包裹呢,再背着我就太重了。”

    她正想着,就见项星河从包裹中掏出一卷黄纸,又从火堆中拿出一个火把,说道:“来这边主要是想给师傅烧点纸,怜儿要去吗?”

    项星河看着篝火,勾了勾唇角,点头答应。

    齐怜南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轻声笑了,说道:“当年你在山上习武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这小床上会有女孩子躺着?”

    项星河心中有好多话想说,说他下山后误入歧途,说他被人暗害内力尽失,说他结识了师傅旧友,又找到了师叔。

    项星河转过头,正色说道:“这山上一入夜就有野狼出没,咱们要是不早点找个庇护的房子,这冰天雪地里,就要和野狼作伴了。”

    齐怜南心里后悔死了,她以为山上会有白雪,会很好玩,结果到了这,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四下漏风的木屋。

    项星河说完,齐怜南脑子里马上就有画面了:山上肆虐的风雪,二人围着一堆小小的篝火,一阵大风吹过,吹灭了篝火,山林中四处亮起绿色的眼睛……

    屋外北风肆虐,屋里的二人却热到不行,衣裳一件件的从狐皮毯子中滑落……

    项星河摇摇头:“师傅是寿终正寝,就在你身后那屋。”

    她吓得打了个哆嗦,不再和项星河谦让,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齐怜南见项星河对着心渊大师的坟发呆,小声问道:“我用不用拜拜啊。”

    项星河指着右边那间说道:“那是我的房间,另一个是师傅的房间。”

    就算齐怜南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看见屋后的坟包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齐怜南抬头看项星河身上还背着包裹,更是不好意思让他背自己,咬咬牙就接着走了。

    项星河摸了摸她的头:“马上就是野狼觅食的时间了,我现在内力不足,带着你打狼还是十分危险的,怜儿将就一晚上,我们明天一早就下山。”

    齐怜南摇摇头,这么早的时间,加上还有那股子兴奋的劲在,她还没什么胃口。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了笑。

    齐怜南惊叫一声,站了起来,躲到项星河旁边,项星河顺势抱起她,齐怜南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本想着两间屋子,咱们一人一间,这夜里山上冷,要不咱俩将就一宿吧。”

    二人说了会话,齐怜南又有些倦意涌上来,便趴在他背上,也不说话,就睁着大眼睛看着树木随着项星河的脚步慢慢向后,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项星河眼眶有些发热,他印象中的师傅并不是一个在意这些事情的人,若是师傅还活着,可能他说到一半,就会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挥挥手打断他。

    项星河自从烧完纸,心情就有些低落,齐怜南也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问道:“心渊大师是如何去世的,受了伤吗?”

    齐怜南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他笑着说:“若真是半夜突然出现个披头散发的美娇娘,可会吓到你?”

    项星河正在院里四处打量着,见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想起早先师傅还在院子里住的时候,打退过好几波来挑衅的狼群,想必是他们走了之后狼群还是心有余悸,所以不敢过来。

    齐怜南抬头看去,高耸的山上点缀着皑皑白雪,山上的雪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山下翻涌着云海,远处的树木被云浪吞没,仿若仙境。

    齐怜南跟着项星河进了木屋,一进屋便是一个大房间,中间用石头堆着,里面有些木材烧过的痕迹。

    项星河擦了擦眼角,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事,不用的,师傅不在意这些。”

    项星河带着她出了屋子,齐怜南本以为心渊大师会藏在什么崖边啊,树下啊,这种一听就很有江湖情怀的地方。

    火石碰撞,火星落在枯叶上,点燃石堆中的柴火,项星河抬起头,安慰的说道:“嗯,只能住这了。”

    项星河走到栅栏边上,看上面他走的时候打的绳结还在,一边解开一边说:“山顶太高了,又太冷,师傅虽然是个怪人,但不是一个爱自讨苦吃的人。”

    却见项星河一个转身,带着她去了屋子后面,连院都没出。

    项星河背起轻飘飘的齐怜南,丝毫没耽误脚下的动作,甚至方才是为了迁就她的步伐才放慢脚步,眼下背起她之后,走的更快了。

    说罢打开绳结,进了院子。

    上山的路看上去普普通通,若不是身上穿了棉衣,二人就这样并排走着,反而像是去春游的。

    项星河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小客栈,寄存好马匹,和齐怜南又分别换好棉衣,趁着齐怜南换棉衣的功夫,他在路边买了些烧饼。

    街边的吆喝声让齐怜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m.wannengwu.com

    走着走着,项星河指着远处临边的一座木屋说道:“当年着屋子里住了个养果树的老农,我就是拔了他一颗果树,才被师傅责罚了。”

    项星河也笑了:“那时候每天累的到头就睡,哪能想那些?”

    齐怜南走到他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摇了摇,下定决心说:“要不我们马上就下山吧,下山比上山快,晚上我们还是住山下的客栈吧。”

    项星河早就料到她走不动了,转身见她双手杵着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笑笑,然后把背着的包裹挎在手腕,冲着她蹲下了。

    项星河语气轻快的说道:“当然见过,我小时候不自量力,白天的时候狼出没的少,我就以为这山上的狼不多,还故意找狼来着,直到有一天被狼群围住,若不是师傅救我,我就被吃了。”

    “师傅被气的头疼,说再有下次,就让我去给狼当徒弟,我就不敢造次了。”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理成章,挂在腰间的肚兜,咬住下唇的轻吟,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这是齐怜南脑海对那个冰冷又炙热的夜晚仅存的回忆。

    饶是如此,齐怜南还是在项星河背后,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心里想着:“对不起啊心渊大师,方才有些失态了,只是没想到大师住的这么近哈……”

    项星河呼吸渐渐急促,双手伸进齐怜南的衣服,紧紧的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若那美娇娘是怜儿,那我就要想想,如何才能留住你。”

    齐怜南掀开布帘走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小木床,靠着窗边放着一张书桌,连凳子都没有,看上去实在是简陋的很。

    齐怜南喘着气辩解道。

    项星河感受到背后的颤抖,知道她在笑自己,他也跟着笑了笑,接着说道:“我那时正是顽皮的时候,每天除了在师傅面前学习的时候能安分些,剩下的时间都在这山上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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