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雅的追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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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克，这是你女儿还是侄女什么的？模样还行啊……”
那双暗淡的眸子中，终于亮起一束光。
尽管身后的学姐用力抱紧，可他执拗地挣脱了学姐束缚，向那女孩跑了过去。
他眼圈涨红了一片，显然还处在某种幻想中。
脏兮兮的垃圾箱早已被堆满，而在它四周的角落，还堆砌着五颜六色的垃圾袋，苍蝇嗡鸣不断，传来阵阵酸臭味。
“下周，下周还你们！”
“这年纪倒也差不多够大了。老大手下缺点人，正想多收几个‘女儿’呢……”
酗酒父亲软弱可欺，而且貌似嗜赌成性……女儿被混混欺凌，追打逃跑。
不用学姐提醒，白不言也主动奔跑起来。
轰隆隆……
白不言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
“不，我要救她！”
白不言和明衣紧随其后，跟着她走进一条狭窄小胡同。
“跟紧他们。”
“爸爸？你怎么在这啊。”
在她坠落的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迎来了末日。
梦境继续崩溃着。
“对，继续看下去……”
小安雅有些生气，不再搀扶父亲。
哦不，那并不是流浪汉。
他又有点头晕了……然而在虚拟世界里按摩头部，是没有用的。
小安雅愣住了，似乎难以置信。
“我……我没钱。”
她失足向后坠落，从楼顶跌下了去。
不得不说，人造梦境的还原度，居然高到可以还原气味……这让围观的白不言多少有些不适。
“嘿！汉克！”
这大约是她一生中最悔恨怨念的时刻。
时间仿佛变慢了。
于是乎，场景很快走向一个俗套的剧情。
有一只手从天而降，抓住了女孩胳膊。
啪嗒。
嚣张的声音打断了家庭闹剧。
另一个混混笑了笑，把嘴里的口香糖向地上一吐。
一旁观看的白不言，怔怔自语着。
见到两个混混，醉汉迅速清醒了过来，露出惊恐神色。
四周的黑暗迅速浓稠。
哗啦。
“这里都是自己人啊，以后有事情……”
他牢牢握着安雅的手，直到所有人一同坠入深渊。
而另一个混混则自觉守住了楼梯口，让女孩彻底无处可逃了。
“我们只是旁观者，不要乱做干涉。”
“咦……？”
转眼间，她已无路可走。
“该还钱了，你这赌狗。”
“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呕吐物，垃圾堆，酒气……三者的混合气味实在令人生理不适。
“要怪就怪你爹吧，不要怪我们……”
看着走投无路的金发女孩，领头的混混啐了口唾沫。
“对对对，上次还输了个干净，这两天又有闲钱去喝酒了？嗯？”
金发女孩不断后退着，已退到了天台边缘。
果不其然。
“哟，这漂亮小妞是谁丫？”
而与此同时，瑟缩着想避开的小安雅，也被两个混混注意到了。
说着，她再度支起男人的胳膊，试图把他架回家里。
小安雅用手捧起男人胡子拉碴的脸，摇晃了一阵，又试着搀他起来。
是两个穿皮背心，梳着莫西干发型的男人走进了胡同。
这只手臂并不强壮……但却成了她坠落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前出现一张年纪不大的面孔。
他们迈着大步向着醉汉走去，口中嘀咕个不停。
“哪怕只是她的回忆，哪怕可能犯错，我也一定要改变……给故事另一种结局！”
疑似安雅的金发女孩，拎着袋子走过一片人行道，看样子是去倒垃圾。www.kaiyiwenxue.com
“别急，我们再看看。”
“要不，就拿她抵账吧？”
它们吞噬一切，让能见度迅速变低，任由楼宇破碎，天塌地陷，一切灰飞烟灭……
二人正要围堵过去，却见女孩身体一缩，从其中一人的臂下钻了过去。
她奋力奔向家里的破公寓，而两个混混也一路穷追不舍，闯入了单元门。
二人各自手握一根棒球棍，一身衣装造型无比接近西方电影里“赛博街头混混”的形象。
“这是……世界下沉？”
事态很快又有进展了。
白不言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稀里哗啦……
她在半空中转头去看白不言，却只看到他和小安雅拉在一起的样子。
在最后的时间，小安雅似乎有片刻顿悟。
一直都在围观的兜帽二人，同样跟了过去，打算看清这个故事的结尾。
“不是我跟你吹，在西山港这边，我说话……”
雷鸣滚滚，天空震颤起来。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梦主的潜意识正在变动……她在主动把我们拉入下一层！”
“够了你！”
其中一人吹了个口哨。
不，都是幻觉，幻觉而已。
青年面目坚毅，正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醉汉踉踉跄跄地起身，一只手还提着酒瓶不放，又回过头，一把抓住女儿的手——
……
他恍然猜到了故事的结局，提前预感到了什么。
她牢牢记住了眼前的面孔。
他踉跄着向后退，撞到了一旁的垃圾箱。
这附近大概是一片贫民窟的样子，因此垃圾点也埋汰的不行。
“我说汉克，你上次欠我们鲨鱼头的钱还没还呢……”
虚幻的波纹随着心跳脉搏，一动一动的，开始干涉他眼中的世界……
男人摇晃着起身，碰倒了几个酒瓶，叮叮当当的响。
破旧的公寓楼没有电梯，追赶与被追的三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
小安雅气不打一处来，用小拳头狠狠锤了下男人后背。
男人抬起头，任由头顶的小帽掉落。
她脚步声不急不慢。
他正瘫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用几个废弃纸壳做被子盖在身上，人已神志不清。
不管女孩如何训斥，男人吐完之后，也依旧摇摇晃晃，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始终没正面回答她。
他又挥手一摆。
身旁的学姐一直牵着白不言的手，并轻轻揉动他的掌心，耐心安抚着。
“又喝酒了？还喝成这样！”
世界急速崩溃——
“给我抓住她！”
她努力向回公寓的方向狂奔。
“嘿！别跑——”
眼看要站起来，他却又身体一弯，开始呕吐。
只见垃圾堆不远处，坐着一个浑身泥污的流浪汉，身旁摆着几个啤酒瓶。
“起，起来……我告诉你，我没醉……”
领头混混舔了舔嘴唇，一点点逼近她。
“安雅……难道，她的双腿……”
身边的明衣只以为他是忍不住想插手，于是按住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
正是白不言。
楼宇坍塌，黑暗吞噬一切……所有人都一同向下坠落，坠入无尽的深渊。
两个混混不断围堵女孩，让她无法回到自己的住处，最终只能一路顺着楼梯向上，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顶楼天台。
楼宇正在摇摆，大地也随之龟裂……一切仿佛就要结束了。
女孩抛下垃圾，正欲离开，却脚步一顿。
就这样，小安雅一路逃跑。
“学姐……我们就这样看着？”
但白不言充耳不闻。
“……该死的小妞，我呸。”
“希望不是，希望不是那样……”
“你上次才和妈妈保证过的！”
此刻，围观的白不言再次忍不住问道。
“快回家去！都说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呢……”
小安雅发出无助的呼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足下意识向外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名为希望的光。
“我总感觉，马上要出什么事了……”
吧嗒吧嗒……
退到天台边缘的小安雅，突然脚底一滑，踩到了某块松落的石砖。
而后者还在胡乱动作，父女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记住，我们只是旁观者。”
周围已经没有路了。
“兄弟，我这人就这样……嗝！”
明衣即便在坠落中，依然保持着理智。
尽管解梦师只是旁观和见证者……但他依旧希望，过去的故事能有好结局。
“谢谢你……”
可她的身材实在瘦弱，没这力气，还险些滑倒。
崩溃的世界之中，此人的身影由虚转实，头戴的兜帽被风雨掀开。
“白！快收束心神！”
“这里的影像，不过是她记忆与想象的混合物……探索真相，治疗她的疾病，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
] “汉克，这是你女儿还是侄女什么的？模样还行啊……”
那双暗淡的眸子中，终于亮起一束光。
尽管身后的学姐用力抱紧，可他执拗地挣脱了学姐束缚，向那女孩跑了过去。
他眼圈涨红了一片，显然还处在某种幻想中。
脏兮兮的垃圾箱早已被堆满，而在它四周的角落，还堆砌着五颜六色的垃圾袋，苍蝇嗡鸣不断，传来阵阵酸臭味。
“下周，下周还你们！”
“这年纪倒也差不多够大了。老大手下缺点人，正想多收几个‘女儿’呢……”
酗酒父亲软弱可欺，而且貌似嗜赌成性……女儿被混混欺凌，追打逃跑。
不用学姐提醒，白不言也主动奔跑起来。
轰隆隆……
白不言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
“不，我要救她！”
白不言和明衣紧随其后，跟着她走进一条狭窄小胡同。
“跟紧他们。”
“爸爸？你怎么在这啊。”
在她坠落的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迎来了末日。
梦境继续崩溃着。
“对，继续看下去……”
小安雅有些生气，不再搀扶父亲。
哦不，那并不是流浪汉。
他又有点头晕了……然而在虚拟世界里按摩头部，是没有用的。
小安雅愣住了，似乎难以置信。
“我……我没钱。”
她失足向后坠落，从楼顶跌下了去。
不得不说，人造梦境的还原度，居然高到可以还原气味……这让围观的白不言多少有些不适。
“嘿！汉克！”
这大约是她一生中最悔恨怨念的时刻。
时间仿佛变慢了。
于是乎，场景很快走向一个俗套的剧情。
有一只手从天而降，抓住了女孩胳膊。
啪嗒。
嚣张的声音打断了家庭闹剧。
另一个混混笑了笑，把嘴里的口香糖向地上一吐。
一旁观看的白不言，怔怔自语着。
见到两个混混，醉汉迅速清醒了过来，露出惊恐神色。
四周的黑暗迅速浓稠。
哗啦。
“这里都是自己人啊，以后有事情……”
他牢牢握着安雅的手，直到所有人一同坠入深渊。
而另一个混混则自觉守住了楼梯口，让女孩彻底无处可逃了。
“我们只是旁观者，不要乱做干涉。”
“咦……？”
转眼间，她已无路可走。
“该还钱了，你这赌狗。”
“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呕吐物，垃圾堆，酒气……三者的混合气味实在令人生理不适。
“要怪就怪你爹吧，不要怪我们……”
看着走投无路的金发女孩，领头的混混啐了口唾沫。
“对对对，上次还输了个干净，这两天又有闲钱去喝酒了？嗯？”
金发女孩不断后退着，已退到了天台边缘。
果不其然。
“哟，这漂亮小妞是谁丫？”
而与此同时，瑟缩着想避开的小安雅，也被两个混混注意到了。
说着，她再度支起男人的胳膊，试图把他架回家里。
小安雅用手捧起男人胡子拉碴的脸，摇晃了一阵，又试着搀他起来。
是两个穿皮背心，梳着莫西干发型的男人走进了胡同。
这只手臂并不强壮……但却成了她坠落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前出现一张年纪不大的面孔。
他们迈着大步向着醉汉走去，口中嘀咕个不停。
“哪怕只是她的回忆，哪怕可能犯错，我也一定要改变……给故事另一种结局！”
疑似安雅的金发女孩，拎着袋子走过一片人行道，看样子是去倒垃圾。www.kaiyiwenxue.com
“别急，我们再看看。”
“要不，就拿她抵账吧？”
它们吞噬一切，让能见度迅速变低，任由楼宇破碎，天塌地陷，一切灰飞烟灭……
二人正要围堵过去，却见女孩身体一缩，从其中一人的臂下钻了过去。
她奋力奔向家里的破公寓，而两个混混也一路穷追不舍，闯入了单元门。
二人各自手握一根棒球棍，一身衣装造型无比接近西方电影里“赛博街头混混”的形象。
“这是……世界下沉？”
事态很快又有进展了。
白不言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稀里哗啦……
她在半空中转头去看白不言，却只看到他和小安雅拉在一起的样子。
在最后的时间，小安雅似乎有片刻顿悟。
一直都在围观的兜帽二人，同样跟了过去，打算看清这个故事的结尾。
“不是我跟你吹，在西山港这边，我说话……”
雷鸣滚滚，天空震颤起来。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梦主的潜意识正在变动……她在主动把我们拉入下一层！”
“够了你！”
其中一人吹了个口哨。
不，都是幻觉，幻觉而已。
青年面目坚毅，正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醉汉踉踉跄跄地起身，一只手还提着酒瓶不放，又回过头，一把抓住女儿的手——
……
他恍然猜到了故事的结局，提前预感到了什么。
她牢牢记住了眼前的面孔。
他踉跄着向后退，撞到了一旁的垃圾箱。
这附近大概是一片贫民窟的样子，因此垃圾点也埋汰的不行。
“我说汉克，你上次欠我们鲨鱼头的钱还没还呢……”
虚幻的波纹随着心跳脉搏，一动一动的，开始干涉他眼中的世界……
男人摇晃着起身，碰倒了几个酒瓶，叮叮当当的响。
破旧的公寓楼没有电梯，追赶与被追的三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
小安雅气不打一处来，用小拳头狠狠锤了下男人后背。
男人抬起头，任由头顶的小帽掉落。
她脚步声不急不慢。
他正瘫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用几个废弃纸壳做被子盖在身上，人已神志不清。
不管女孩如何训斥，男人吐完之后，也依旧摇摇晃晃，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始终没正面回答她。
他又挥手一摆。
身旁的学姐一直牵着白不言的手，并轻轻揉动他的掌心，耐心安抚着。
“又喝酒了？还喝成这样！”
世界急速崩溃——
“给我抓住她！”
她努力向回公寓的方向狂奔。
“嘿！别跑——”
眼看要站起来，他却又身体一弯，开始呕吐。
只见垃圾堆不远处，坐着一个浑身泥污的流浪汉，身旁摆着几个啤酒瓶。
“起，起来……我告诉你，我没醉……”
领头混混舔了舔嘴唇，一点点逼近她。
“安雅……难道，她的双腿……”
身边的明衣只以为他是忍不住想插手，于是按住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
正是白不言。
楼宇坍塌，黑暗吞噬一切……所有人都一同向下坠落，坠入无尽的深渊。
两个混混不断围堵女孩，让她无法回到自己的住处，最终只能一路顺着楼梯向上，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顶楼天台。
楼宇正在摇摆，大地也随之龟裂……一切仿佛就要结束了。
女孩抛下垃圾，正欲离开，却脚步一顿。
就这样，小安雅一路逃跑。
“学姐……我们就这样看着？”
但白不言充耳不闻。
“……该死的小妞，我呸。”
“希望不是，希望不是那样……”
“你上次才和妈妈保证过的！”
此刻，围观的白不言再次忍不住问道。
“快回家去！都说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呢……”
小安雅发出无助的呼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足下意识向外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名为希望的光。
“我总感觉，马上要出什么事了……”
吧嗒吧嗒……
退到天台边缘的小安雅，突然脚底一滑，踩到了某块松落的石砖。
而后者还在胡乱动作，父女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记住，我们只是旁观者。”
周围已经没有路了。
“兄弟，我这人就这样……嗝！”
明衣即便在坠落中，依然保持着理智。
尽管解梦师只是旁观和见证者……但他依旧希望，过去的故事能有好结局。
“谢谢你……”
可她的身材实在瘦弱，没这力气，还险些滑倒。
崩溃的世界之中，此人的身影由虚转实，头戴的兜帽被风雨掀开。
“白！快收束心神！”
“这里的影像，不过是她记忆与想象的混合物……探索真相，治疗她的疾病，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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