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阿渊…是想试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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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的祝瑜的声音很平静，“二叔，那您要侄子如何？”
“阿渊，可以留他一条命的。”
“他，并非十恶不赦，也不至于要他的命，阿渊，你握着那枪…”祝瑜咽了咽口水，抬眸看他，神色里全是担忧，却没有一丝怨恨，“是护这一方百姓，而不是满足个人私欲的。”
等到对方醒过来时，宋渊澄才惊觉眼眶发涩，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祝瑜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问，“阿渊，我睡了几日？”
子弹打进屋子里，咻地一声，擦过宋渊澄的脸颊，他滚在地上，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了下来。
…
宋渊澄坐椅子边，守着病床上的人，祝瑜后面烧终于退下来，人也没在说胡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逐渐煞白。
…
宋渊澄刚换好了一身西装，就看到了江丽华，江丽华挽上他胳膊时，他并没有拒绝。
而穿着长衫的清俊男子只是含笑看着他。
这场刺杀来得突然也在意料之中，宋渊澄作为一个新秀，势力起得快，巴结的人多，想除掉他的人也多。www.tiaodengk.com
他把医生叫了出去，“情况如何？”
“三日。”宋渊澄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喂他喝不断更换的温热的茶水。
“是…”秋霜吓出了眼泪。
屋子里瞬间骚臭难闻。
“我爸妈就死在那天挖树皮的路上，他们因为饿得走不动路了挡了一位将军的道，马蹄踏过去，肠肚鲜血流了一地。”
好在最后虽然伤亡惨重，宋渊澄和祝瑜还是平安回到了祝家。
“好，谢谢江小姐。”宋渊澄同江丽华往外走，就听到身边的漂亮女子道，“澄哥不必谢我，父兄都说澄哥是一等一的英雄，我们江家萌有幸帮到澄哥，是我们江家的福气。”：
宋渊澄看着医生对着那细瘦的胳膊打了针下去，秋霜在一边一边给对方擦汗一边抹眼泪。
前几次刺杀，都能被李长毅他们在没有打扰到自己和祝瑜的情况下给清扫干净，这次是真的要他宋渊澄的命了。
在场的丫鬟下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祝二爷死不瞑目地软倒在轮椅上，额头上是能看见脑髓的黑洞。
宋渊澄把人拦腰抱起，对方毫无生机，面色青白地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连气息都是微弱的。
副官李长意带着几个兵涌了进来，躲着枪林弹雨，“宋将，我们先互送您和祝少爷离开。”
“宋将军，病人先天体虚，这…烧如果不尽快降不下去的话，估计…人就…”
“你…宋渊澄…”祝二爷一时哽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祝瑜，你这院子里来人了都没有人通报一声吗？秋霜呢，你一个丫…”
耳畔是呼啸的枪声，甚至还准备了手留弹，炸起冲天火光，耳朵在轰隆的爆炸声中几近失聪。
“能搞清楚是哪边的人吗？”
有啊，就是你啊。
宋渊澄忽然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唇，带着血腥味，抵进牙关，喉结滑动，指尖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宋渊澄到大营里看着抬上来的死去的士兵的尸身，将近五十人，伤亡惨重。
医生点头，“您放心。”他回身进屋时，回头看了眼那位年轻的将军，对方神色肃然冷静，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濒死的人而牵动太多的情绪，却在惶惶然中，一个人走到屋檐下抬头看着夜空，然后突兀地，抬手捂住了脸。
祝瑜眼里有碎光，他垂下就眼。
江丽华看了眼对方眼中的痴迷，淡淡一笑，“李副官，澄哥在那里？”
外面他带的士兵已经在交火，宋渊澄没管别的，在祝瑜刚惊醒过来时被子罩在对方身上就抱进怀里藏在了有遮挡的地方。
“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单，已经准备好了补助事宜，这个月内会办妥。”
宋渊澄过去把人连扶带搂着往外走，“秋霜，你找几个丫鬟去把主院收拾干净住过去，以后你家少爷才是祝家的当家人。”
宋渊澄把祝瑜压进怀里，就带着人往外充。
自己二叔被一枪爆头死在自己面前，再加上刚同宋渊澄厮混完就遇到了刺杀，几番刺激之下，宋渊澄搂着的人咳出了大口的鲜血。
宋渊澄回头，看到祝瑜手僵在空中，一脸苍白，然后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对方很白，一下子，就被自己掐到下巴泛红。
祝瑜皱紧眉尖，呼吸困难，只能软倒在对方怀里。
李长毅收回了眼神，“宋将在前面，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江小姐您注意点。”
宋渊澄摇摇头，“我去找他们时，看见有人在分割他们的血肉。”
…
他替对方抹去唇边因为低咳的水渍，然后被对方捏住了手腕。
他怎么会哭呢？他看上去明明不是很喜欢病床上的人。
医生觉得，自己好像有看见，对方下巴尖，有亮光闪过。
“对不起…”祝瑜冒了一头得冷汗，嘴唇苍白颤抖。
最后直接昏死在宋渊澄怀里。
黑漆漆的枪口抵上了祝二爷的脑门，祝二爷直接吓得失禁，黄色的液体顺着轮椅滴落在地上。
“我当时没有什么很剧烈的悲伤，因为有辆车过去，扔下了馒头，我要去抢吃的。”宋渊澄古怪地笑了笑，一路之隔，他在那里咽馒头，他的父母在被分割尸体，“后来，就流浪，被黑心的工人压榨，好不容易自己成人了，有一对夫妻收养我，后面他们为了一百大洋卖了我，在码头，我被人打得半死，然后拉回来拜堂。”
看着把士兵把尸体抬下去，李长毅在宋渊澄身后道。
祝瑜的眼睫湿润，他眼眶通红，颤抖着手回抱住宋渊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到底是我没有想清楚一些事，不过阿渊，这个世界，总归有美好的一面。”
宋渊澄看了眼被子里的人，倒也没有露出惊恐的神色，只是很疼惜地抬手摸上了他脸上的血痕。
“砰——”
…
宋渊澄看着对方的眼睫毛，“你在生我的气？”
宋渊澄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了僵，然后点头，才道：“阿渊，当着我的面，杀了二叔，是想…试探我吧。”
宋渊澄勾唇一笑，后面什么的也没再听，直接推门进去，轮椅上的祝二爷吓得身体一缩。
对方下意识地捂着唇，血没过他他白皙的指缝，还有宋渊澄送的那碧玉扳指。
人烧得苍白的脸皮都是通红的，说着胡话，呼吸灼烫。
“祝瑜，你不求他帮我们祝家，不把他绑死在我们身边，反倒给他写了休书，你看看，不是让他彻底摆脱我们，而自己一个大少爷去给人家当个玩物吗？”
“宋将军…”脸上的肉颤抖着，眼里全是惊恐，祝二爷举手投降，“我就是嘴巴贱…您大人有大量…”
“谢谢啦。”
他蹲在一边，掀开尸布，那是个被一枪爆头死亡的士兵。他看了眼就盖上，搓揉着手指，拧到泛白。
宋渊澄给祝瑜找来了医生，对方在昏迷中起了高热，手脚都在无意识痉挛。
“趁着他现在还未彻底稳固，小瑜，你是读书人，比二叔懂舆论的力量，写文章告诉天下，这宋渊澄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借着你的杆子往上爬，如今就撇下你。”祝二爷的声音里全是恨意，他被宋渊澄打断一条腿时就只想让对方不好过了，“总之，别想和江家顺利结成姻亲。”
宋渊澄挑了挑眉，只道一声知道了，便让李长毅退下。
李长毅离开军营时，看到了穿着粉色洋装的江家小姐，芳华十八的女子，容颜倾城，走到哪都惹人注目。
“你祖母要是在天有灵，非得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不中用。”
“阿渊…”
身边有护卫他们的士兵倒下，宋渊澄抿紧了唇。
宋渊澄笑了，这次笑意终于到达眼底，他轻拍着祝瑜的脊背，“祝瑜，这次刺杀，你二叔出了钱还帮了人进来，他不仅要我的命，还要要你的命，如果我那晚死了，闽州守将没了，没有外人燃起战火，内部都要起纷争，他闭死。”
“我知道了。”宋渊澄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您务必尽全力用药。”
“阿渊——”
“澄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你看，脸都伤成这样啊…”江丽华神色很担忧，“我带你去医院吧，现在我爸他们刚刚在闽州开了家洋人那边的医院，请了最好的洋人医生，医术很好。”
宋渊澄本人倒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祝少爷颤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对方的害怕。
他仿佛开了花的竹，这段时间，只是他最后的灿烂。
宋渊澄回到祝瑜的小院时，隔很远就听到祝二爷的声音——
“是西南张家军系。”李长毅顿了顿，“他们能这么进来，大概闽军这边，有奸细吧，督帅那边刚来电话，说是您防守不力，让别的军系进来了，要罚您一个月的军饷。”
这次的洞房花烛，实在算不上美好。
“我不恨你祝瑜，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又不是蠢人分得清，我也喜欢你。只是，我可能没有良心。”宋渊澄吻过他的额角，“我读的书没有你的多，我懂不了你告诉我的那些道理，我只想活着，像模像样地活着，有能力主宰别人的人生，而不是别人来主宰我的人生。”
宋渊澄扯起唇角笑了，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尖，淡淡地道，“我懂事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还要拼命干活，我头上的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因为是女孩，就被卖了，十岁出头那年，闹了饥荒瘟疫，我们来闽州投靠这里，他们因为我们可能有疫病，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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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的祝瑜的声音很平静，“二叔，那您要侄子如何？”
“阿渊，可以留他一条命的。”
“他，并非十恶不赦，也不至于要他的命，阿渊，你握着那枪…”祝瑜咽了咽口水，抬眸看他，神色里全是担忧，却没有一丝怨恨，“是护这一方百姓，而不是满足个人私欲的。”
等到对方醒过来时，宋渊澄才惊觉眼眶发涩，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祝瑜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问，“阿渊，我睡了几日？”
子弹打进屋子里，咻地一声，擦过宋渊澄的脸颊，他滚在地上，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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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澄坐椅子边，守着病床上的人，祝瑜后面烧终于退下来，人也没在说胡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逐渐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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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澄刚换好了一身西装，就看到了江丽华，江丽华挽上他胳膊时，他并没有拒绝。
而穿着长衫的清俊男子只是含笑看着他。
这场刺杀来得突然也在意料之中，宋渊澄作为一个新秀，势力起得快，巴结的人多，想除掉他的人也多。www.tiaodengk.com
他把医生叫了出去，“情况如何？”
“三日。”宋渊澄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喂他喝不断更换的温热的茶水。
“是…”秋霜吓出了眼泪。
屋子里瞬间骚臭难闻。
“我爸妈就死在那天挖树皮的路上，他们因为饿得走不动路了挡了一位将军的道，马蹄踏过去，肠肚鲜血流了一地。”
好在最后虽然伤亡惨重，宋渊澄和祝瑜还是平安回到了祝家。
“好，谢谢江小姐。”宋渊澄同江丽华往外走，就听到身边的漂亮女子道，“澄哥不必谢我，父兄都说澄哥是一等一的英雄，我们江家萌有幸帮到澄哥，是我们江家的福气。”：
宋渊澄看着医生对着那细瘦的胳膊打了针下去，秋霜在一边一边给对方擦汗一边抹眼泪。
前几次刺杀，都能被李长毅他们在没有打扰到自己和祝瑜的情况下给清扫干净，这次是真的要他宋渊澄的命了。
在场的丫鬟下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祝二爷死不瞑目地软倒在轮椅上，额头上是能看见脑髓的黑洞。
宋渊澄把人拦腰抱起，对方毫无生机，面色青白地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连气息都是微弱的。
副官李长意带着几个兵涌了进来，躲着枪林弹雨，“宋将，我们先互送您和祝少爷离开。”
“宋将军，病人先天体虚，这…烧如果不尽快降不下去的话，估计…人就…”
“你…宋渊澄…”祝二爷一时哽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祝瑜，你这院子里来人了都没有人通报一声吗？秋霜呢，你一个丫…”
耳畔是呼啸的枪声，甚至还准备了手留弹，炸起冲天火光，耳朵在轰隆的爆炸声中几近失聪。
“能搞清楚是哪边的人吗？”
有啊，就是你啊。
宋渊澄忽然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唇，带着血腥味，抵进牙关，喉结滑动，指尖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宋渊澄到大营里看着抬上来的死去的士兵的尸身，将近五十人，伤亡惨重。
医生点头，“您放心。”他回身进屋时，回头看了眼那位年轻的将军，对方神色肃然冷静，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濒死的人而牵动太多的情绪，却在惶惶然中，一个人走到屋檐下抬头看着夜空，然后突兀地，抬手捂住了脸。
祝瑜眼里有碎光，他垂下就眼。
江丽华看了眼对方眼中的痴迷，淡淡一笑，“李副官，澄哥在那里？”
外面他带的士兵已经在交火，宋渊澄没管别的，在祝瑜刚惊醒过来时被子罩在对方身上就抱进怀里藏在了有遮挡的地方。
“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单，已经准备好了补助事宜，这个月内会办妥。”
宋渊澄过去把人连扶带搂着往外走，“秋霜，你找几个丫鬟去把主院收拾干净住过去，以后你家少爷才是祝家的当家人。”
宋渊澄把祝瑜压进怀里，就带着人往外充。
自己二叔被一枪爆头死在自己面前，再加上刚同宋渊澄厮混完就遇到了刺杀，几番刺激之下，宋渊澄搂着的人咳出了大口的鲜血。
宋渊澄回头，看到祝瑜手僵在空中，一脸苍白，然后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对方很白，一下子，就被自己掐到下巴泛红。
祝瑜皱紧眉尖，呼吸困难，只能软倒在对方怀里。
李长毅收回了眼神，“宋将在前面，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江小姐您注意点。”
宋渊澄摇摇头，“我去找他们时，看见有人在分割他们的血肉。”
…
他替对方抹去唇边因为低咳的水渍，然后被对方捏住了手腕。
他怎么会哭呢？他看上去明明不是很喜欢病床上的人。
医生觉得，自己好像有看见，对方下巴尖，有亮光闪过。
“对不起…”祝瑜冒了一头得冷汗，嘴唇苍白颤抖。
最后直接昏死在宋渊澄怀里。
黑漆漆的枪口抵上了祝二爷的脑门，祝二爷直接吓得失禁，黄色的液体顺着轮椅滴落在地上。
“我当时没有什么很剧烈的悲伤，因为有辆车过去，扔下了馒头，我要去抢吃的。”宋渊澄古怪地笑了笑，一路之隔，他在那里咽馒头，他的父母在被分割尸体，“后来，就流浪，被黑心的工人压榨，好不容易自己成人了，有一对夫妻收养我，后面他们为了一百大洋卖了我，在码头，我被人打得半死，然后拉回来拜堂。”
看着把士兵把尸体抬下去，李长毅在宋渊澄身后道。
祝瑜的眼睫湿润，他眼眶通红，颤抖着手回抱住宋渊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到底是我没有想清楚一些事，不过阿渊，这个世界，总归有美好的一面。”
宋渊澄看了眼被子里的人，倒也没有露出惊恐的神色，只是很疼惜地抬手摸上了他脸上的血痕。
“砰——”
…
宋渊澄看着对方的眼睫毛，“你在生我的气？”
宋渊澄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了僵，然后点头，才道：“阿渊，当着我的面，杀了二叔，是想…试探我吧。”
宋渊澄勾唇一笑，后面什么的也没再听，直接推门进去，轮椅上的祝二爷吓得身体一缩。
对方下意识地捂着唇，血没过他他白皙的指缝，还有宋渊澄送的那碧玉扳指。
人烧得苍白的脸皮都是通红的，说着胡话，呼吸灼烫。
“祝瑜，你不求他帮我们祝家，不把他绑死在我们身边，反倒给他写了休书，你看看，不是让他彻底摆脱我们，而自己一个大少爷去给人家当个玩物吗？”
“宋将军…”脸上的肉颤抖着，眼里全是惊恐，祝二爷举手投降，“我就是嘴巴贱…您大人有大量…”
“谢谢啦。”
他蹲在一边，掀开尸布，那是个被一枪爆头死亡的士兵。他看了眼就盖上，搓揉着手指，拧到泛白。
宋渊澄给祝瑜找来了医生，对方在昏迷中起了高热，手脚都在无意识痉挛。
“趁着他现在还未彻底稳固，小瑜，你是读书人，比二叔懂舆论的力量，写文章告诉天下，这宋渊澄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借着你的杆子往上爬，如今就撇下你。”祝二爷的声音里全是恨意，他被宋渊澄打断一条腿时就只想让对方不好过了，“总之，别想和江家顺利结成姻亲。”
宋渊澄挑了挑眉，只道一声知道了，便让李长毅退下。
李长毅离开军营时，看到了穿着粉色洋装的江家小姐，芳华十八的女子，容颜倾城，走到哪都惹人注目。
“你祖母要是在天有灵，非得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不中用。”
“阿渊…”
身边有护卫他们的士兵倒下，宋渊澄抿紧了唇。
宋渊澄笑了，这次笑意终于到达眼底，他轻拍着祝瑜的脊背，“祝瑜，这次刺杀，你二叔出了钱还帮了人进来，他不仅要我的命，还要要你的命，如果我那晚死了，闽州守将没了，没有外人燃起战火，内部都要起纷争，他闭死。”
“我知道了。”宋渊澄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您务必尽全力用药。”
“阿渊——”
“澄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你看，脸都伤成这样啊…”江丽华神色很担忧，“我带你去医院吧，现在我爸他们刚刚在闽州开了家洋人那边的医院，请了最好的洋人医生，医术很好。”
宋渊澄本人倒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祝少爷颤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对方的害怕。
他仿佛开了花的竹，这段时间，只是他最后的灿烂。
宋渊澄回到祝瑜的小院时，隔很远就听到祝二爷的声音——
“是西南张家军系。”李长毅顿了顿，“他们能这么进来，大概闽军这边，有奸细吧，督帅那边刚来电话，说是您防守不力，让别的军系进来了，要罚您一个月的军饷。”
这次的洞房花烛，实在算不上美好。
“我不恨你祝瑜，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又不是蠢人分得清，我也喜欢你。只是，我可能没有良心。”宋渊澄吻过他的额角，“我读的书没有你的多，我懂不了你告诉我的那些道理，我只想活着，像模像样地活着，有能力主宰别人的人生，而不是别人来主宰我的人生。”
宋渊澄扯起唇角笑了，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尖，淡淡地道，“我懂事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还要拼命干活，我头上的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因为是女孩，就被卖了，十岁出头那年，闹了饥荒瘟疫，我们来闽州投靠这里，他们因为我们可能有疫病，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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