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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雪尽将祁轻筠给他擦过眼泪的纸巾放进口袋里，像从前二十多年做的那样，如同有囤物癖的仓鼠般，开始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收集祁轻筠给他的所有东西，好满足内心诡异的兴奋感。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从未反省过自己的祁有岁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原本懒散的身躯，表情逐渐僵硬，像是有人随意将五官拼凑堆到了他的脸上，看着楚却泽欲言又止了好久，却恍然不知该怎么办。
楚却泽闻言表情一僵，眼尾弧度像是被粗暴打落的蝴蝶，倏而落了下去，无措的手指绞紧了衣摆，许久都没有放松下来。
“你忍心让他再被人嘲笑一次？”
文艺委员有些为难:“老师，我问过咱们班上的同学了，他们嫌画黑板报费时间，都不愿意去画。”
“不会。”祁轻筠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
“比如，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就死了。我被人骂是灾星，没人要的小废物。那时我才读幼儿园，什么也不懂，就哭着回到家，问我妈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个爸爸。”
“锻炼一下你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柳成碧是个好老师，倒也没硬逼他完成任务，只道:“先不要直接抓壮丁，让他们主动报名吧，不求画的好看脱颖而出，只求中规中矩，别倒数就好了。”
说完，他又补充强调道:“上次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噢！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一定不会让他被揍了！”
祁轻筠看过祁有岁给楚却泽画的画，知道对方有一定的美术功底，以他的能力画黑板报绰绰有余。
祁有岁闻言动作一顿，眼珠迟疑地转了转，片刻才重新落笔，声音随着放缓下来的动作，也逐渐低了下去:
“”祁有岁说不过祁轻筠，恨恨地闭了嘴，构思完毕后便加快了速度，只想尽快结束这酷刑，偏偏祁轻筠平日里怪冷淡的一个人，在莫名其妙说自己是他爹之后，话就逐渐多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让他觉得别扭的不行:
“之后呢？”
“我不画，浪费我的时间。”
“”祁有岁顿时不说话了，阴郁的眼珠转了转，顶着祁轻筠的背影看了好久，许久才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粉笔，气哼哼道:
“你别忘了，人家可是因为你才受了无妄之灾。”
“谁？”祁轻筠话音刚落，柳成碧精神一震，立刻坐直身躯，看向祁轻筠的眼神都不免热切了些:
咯吱咯
“”
“要看看模板吗？”祁轻筠道:“我找人要了好久才要到的。”
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太伤人了。
“那你挺厉害。”祁轻筠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敷衍地夸了夸，
“你就是故意让老师给我找事的吧？”
祁有岁见此，心脏忽然咯噔一下:“”
“”祁轻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成碧也不好搞差生歧视，闻言勉强点了点头，但又有些愁道:
“而且，他们画的嗯”文艺委员咳了一声，欲言又止。
祁有岁原本心大的很，从来没有关注过楚却泽的一举一动，但被祁轻筠骂过之后整个人好像也忽然清醒了不少，在脱口而出“和你没关系”这句话，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下意识看向楚却泽，果见对方失落的模样，脑海里忽然隐隐浮现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感受——
“有。”祁轻筠笑了笑，认真道:“我推荐祁有岁。”
“我们班还有会画画的同学？”
片刻后，他像木偶般一寸寸别过头，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不说话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画家，为班级发光发热一下好吗？”
钟雪尽指尖捏着吸管含糊地应了一句，头都没抬。
钟雪尽手中握着祁轻筠喝不完的那杯柠檬汁，悄悄地伸出舌尖在祁轻筠咬过的吸管上轻轻舔吸，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教室。
祁有岁现在在班上的名声太臭，这样和别人相处下去，只会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扭曲，得想办法让别人和他自己感受到价值才行。
“嗯。”
“回学校吧。”
“好。”
祁轻筠的话还没说完，柳成碧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垮了下来，像是想翻白眼，又忍住了，勉强道:
“老师，我没开玩笑。”祁轻筠指尖夹着假条，无意识点了点，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服柳成碧:
他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发愁的柳成碧，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主动道:
“好哦。”
“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我怕他不干。”
“模板这种东西只会限死一个人的思维。”说道画东西，祁有岁的话也多了起来，根据主题稍加沉思，便站到了桌子上，开始画边框，小声嘟囔了一句:
祁轻筠本来是想让钟雪尽帮他扔掉那杯喝不完的柠檬汁，回身看着钟雪尽手上只剩下一杯，误以为自己那杯已经被丢掉了，“你先回座位上休息，我去找柳老师补我们的假条。”
“老师，你只要直接通知他就好了，我会劝他的。”
“我师父可是大师曲清白和秋砚平，我学了十二年的国画和油画，到头来给班级画黑板报，你不觉得离谱吗？”祁有岁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祁轻筠将各色的粉笔放在黑板槽下方，撸起了袖子，淡声提醒道:
“嗯。”
“老师，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如果不行，我会在评比之前重新画一幅新的。”
“你说什么？”祁轻筠专心给他擦眼泪，没听清钟雪尽在说啥，疑惑地再问了一遍。
“要想揍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老师，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画画挺厉害的，应该能搞得定。”
耳后，一截瓷白的脖颈像是被雨压弯的海棠枝，许久才微微抬起，悄然应了一声:
柳成碧的猜测没错，在她将让祁有岁主画黑板报时，果然遭到了拒绝，傲然道:
“我妈当场拿出一根木棍，说再听见我说一句就直接打断我的腿。”
“那个相框，你真的不想要了？”
祁轻筠不知道祁有岁和楚却泽之间的事，正在办公室替四个人补假条，柳成碧一边给他签字，一边对文艺委员叮嘱道:
祁轻筠想了想，倒觉得可以理解，然后问道:
“没什么，”祁有岁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像是不敢承认，含糊道:
擦肩而过的片刻，两个人一个忙着补假条，一个忙着喝柠檬汁，那刻在dna里的相处模式都没有让两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唯独坐在他们身后的祁有岁倏然瞪大眼，像是见了鬼似的，眼尾抬起又落下，纠结不已，满脸写着“好怪，再一眼”。
“你要是不画，楚却泽就要顶着这张有巴掌印的脸去求人了。”
就祁有岁那个德行，在黑板上画癞□□乌龟他会，让他画黑板报，可真是为难他了。
钟雪尽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泪光，但是面上却是笑着的，小声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兴。”
钟雪尽看了一眼祁轻筠，又收回视线，抠了抠指尖:“我现在有不哭的理由了。”
钟雪尽被夸得心满意足，听话地背着手走在祁轻筠的身后，悄悄去踩对方的影子，祁轻筠嘴上说他幼稚，要离他远点，却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马路外边，将钟雪尽护在里面，甚至在钟雪尽说想喝柠檬汁时，还顶着大太阳，陪他一起排队买了。
钟雪尽点了点头，将柔软的脸蛋搭在祁轻筠的掌心熟上，熟练地蹭了蹭，软语应了一声:
“我见过祁有岁画画，他的美术功底和审美都是过关的。”
他手中的一杯柠檬汁喝了两小时还没喝完，像个兔子似的在那里啃吸管，像和吸管口接吻似的难舍难分，祁轻筠见此有些好笑，顺手伸出指尖，在对方下巴上挠了一下:
“走吧，回校。”
“祁同学，老师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走了。”
“怎么了？”
因为教室里没有旁人，祁有岁自己都不知为何，竟然会在祁轻筠面前敞开心扉，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竟似月下空井，无端有些阴森起来:
楚却泽一向留心他的每一个动向，见此凑过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他:
“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祁轻筠:也太卑微了。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祁有岁不服气的表情，移开视线，扬了扬手中的书，转移话题，“办正事。”
因为是放学，教室里没什么人，只剩下父子俩，祁轻筠替他稳住桌子，闻言笑了一声:
“很多东西，不是我想怎么样，它就会跟着怎么样的因为我知道，地球不是围着我转的。”
“你和班长楚却泽商量一下，选几个同学去做黑板报，这次黑板报作品是要在全校范围内评奖的，你让楚却泽仔细点挑人。”
他微妙地和楚却泽共情了一下，心里也知道错了，但暂时还做不到像祁轻筠说的那样，真心实意地和别人道歉。
“画就画。”
祁轻筠哭笑不得:“大少爷，现在是和平年代，谁要跨你的尸体啊。”
“和你没关系。”
祁轻筠的指腹擦过钟雪尽肿胀的眼睛，啧了一声，“现在就这么爱哭，以后眼睛怎么办。”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祁轻筠看着祁有岁纷飞的粉笔尖，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粉笔灰，惹得对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道:
喝到一半，祁轻筠嫌酸，叫走在马路里侧的钟雪尽帮他顺手扔掉。
“没什么。”
] 钟雪尽将祁轻筠给他擦过眼泪的纸巾放进口袋里，像从前二十多年做的那样，如同有囤物癖的仓鼠般，开始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收集祁轻筠给他的所有东西，好满足内心诡异的兴奋感。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从未反省过自己的祁有岁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原本懒散的身躯，表情逐渐僵硬，像是有人随意将五官拼凑堆到了他的脸上，看着楚却泽欲言又止了好久，却恍然不知该怎么办。
楚却泽闻言表情一僵，眼尾弧度像是被粗暴打落的蝴蝶，倏而落了下去，无措的手指绞紧了衣摆，许久都没有放松下来。
“你忍心让他再被人嘲笑一次？”
文艺委员有些为难:“老师，我问过咱们班上的同学了，他们嫌画黑板报费时间，都不愿意去画。”
“不会。”祁轻筠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
“比如，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就死了。我被人骂是灾星，没人要的小废物。那时我才读幼儿园，什么也不懂，就哭着回到家，问我妈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个爸爸。”
“锻炼一下你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柳成碧是个好老师，倒也没硬逼他完成任务，只道:“先不要直接抓壮丁，让他们主动报名吧，不求画的好看脱颖而出，只求中规中矩，别倒数就好了。”
说完，他又补充强调道:“上次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噢！以后，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一定不会让他被揍了！”
祁轻筠看过祁有岁给楚却泽画的画，知道对方有一定的美术功底，以他的能力画黑板报绰绰有余。
祁有岁闻言动作一顿，眼珠迟疑地转了转，片刻才重新落笔，声音随着放缓下来的动作，也逐渐低了下去:
“”祁有岁说不过祁轻筠，恨恨地闭了嘴，构思完毕后便加快了速度，只想尽快结束这酷刑，偏偏祁轻筠平日里怪冷淡的一个人，在莫名其妙说自己是他爹之后，话就逐渐多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让他觉得别扭的不行:
“之后呢？”
“我不画，浪费我的时间。”
“”祁有岁顿时不说话了，阴郁的眼珠转了转，顶着祁轻筠的背影看了好久，许久才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粉笔，气哼哼道:
“你别忘了，人家可是因为你才受了无妄之灾。”
“谁？”祁轻筠话音刚落，柳成碧精神一震，立刻坐直身躯，看向祁轻筠的眼神都不免热切了些:
咯吱咯
“”
“要看看模板吗？”祁轻筠道:“我找人要了好久才要到的。”
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太伤人了。
“那你挺厉害。”祁轻筠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敷衍地夸了夸，
“你就是故意让老师给我找事的吧？”
祁有岁见此，心脏忽然咯噔一下:“”
“”祁轻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成碧也不好搞差生歧视，闻言勉强点了点头，但又有些愁道:
“而且，他们画的嗯”文艺委员咳了一声，欲言又止。
祁有岁原本心大的很，从来没有关注过楚却泽的一举一动，但被祁轻筠骂过之后整个人好像也忽然清醒了不少，在脱口而出“和你没关系”这句话，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下意识看向楚却泽，果见对方失落的模样，脑海里忽然隐隐浮现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感受——
“有。”祁轻筠笑了笑，认真道:“我推荐祁有岁。”
“我们班还有会画画的同学？”
片刻后，他像木偶般一寸寸别过头，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不说话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画家，为班级发光发热一下好吗？”
钟雪尽指尖捏着吸管含糊地应了一句，头都没抬。
钟雪尽手中握着祁轻筠喝不完的那杯柠檬汁，悄悄地伸出舌尖在祁轻筠咬过的吸管上轻轻舔吸，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教室。
祁有岁现在在班上的名声太臭，这样和别人相处下去，只会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扭曲，得想办法让别人和他自己感受到价值才行。
“嗯。”
“回学校吧。”
“好。”
祁轻筠的话还没说完，柳成碧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垮了下来，像是想翻白眼，又忍住了，勉强道:
“老师，我没开玩笑。”祁轻筠指尖夹着假条，无意识点了点，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服柳成碧:
他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发愁的柳成碧，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主动道:
“好哦。”
“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我怕他不干。”
“模板这种东西只会限死一个人的思维。”说道画东西，祁有岁的话也多了起来，根据主题稍加沉思，便站到了桌子上，开始画边框，小声嘟囔了一句:
祁轻筠本来是想让钟雪尽帮他扔掉那杯喝不完的柠檬汁，回身看着钟雪尽手上只剩下一杯，误以为自己那杯已经被丢掉了，“你先回座位上休息，我去找柳老师补我们的假条。”
“老师，你只要直接通知他就好了，我会劝他的。”
“我师父可是大师曲清白和秋砚平，我学了十二年的国画和油画，到头来给班级画黑板报，你不觉得离谱吗？”祁有岁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祁轻筠将各色的粉笔放在黑板槽下方，撸起了袖子，淡声提醒道:
“嗯。”
“老师，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如果不行，我会在评比之前重新画一幅新的。”
“你说什么？”祁轻筠专心给他擦眼泪，没听清钟雪尽在说啥，疑惑地再问了一遍。
“要想揍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老师，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画画挺厉害的，应该能搞得定。”
耳后，一截瓷白的脖颈像是被雨压弯的海棠枝，许久才微微抬起，悄然应了一声:
柳成碧的猜测没错，在她将让祁有岁主画黑板报时，果然遭到了拒绝，傲然道:
“我妈当场拿出一根木棍，说再听见我说一句就直接打断我的腿。”
“那个相框，你真的不想要了？”
祁轻筠不知道祁有岁和楚却泽之间的事，正在办公室替四个人补假条，柳成碧一边给他签字，一边对文艺委员叮嘱道:
祁轻筠想了想，倒觉得可以理解，然后问道:
“没什么，”祁有岁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像是不敢承认，含糊道:
擦肩而过的片刻，两个人一个忙着补假条，一个忙着喝柠檬汁，那刻在dna里的相处模式都没有让两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唯独坐在他们身后的祁有岁倏然瞪大眼，像是见了鬼似的，眼尾抬起又落下，纠结不已，满脸写着“好怪，再一眼”。
“你要是不画，楚却泽就要顶着这张有巴掌印的脸去求人了。”
就祁有岁那个德行，在黑板上画癞□□乌龟他会，让他画黑板报，可真是为难他了。
钟雪尽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泪光，但是面上却是笑着的，小声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兴。”
钟雪尽看了一眼祁轻筠，又收回视线，抠了抠指尖:“我现在有不哭的理由了。”
钟雪尽被夸得心满意足，听话地背着手走在祁轻筠的身后，悄悄去踩对方的影子，祁轻筠嘴上说他幼稚，要离他远点，却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马路外边，将钟雪尽护在里面，甚至在钟雪尽说想喝柠檬汁时，还顶着大太阳，陪他一起排队买了。
钟雪尽点了点头，将柔软的脸蛋搭在祁轻筠的掌心熟上，熟练地蹭了蹭，软语应了一声:
“我见过祁有岁画画，他的美术功底和审美都是过关的。”
他手中的一杯柠檬汁喝了两小时还没喝完，像个兔子似的在那里啃吸管，像和吸管口接吻似的难舍难分，祁轻筠见此有些好笑，顺手伸出指尖，在对方下巴上挠了一下:
“走吧，回校。”
“祁同学，老师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走了。”
“怎么了？”
因为教室里没有旁人，祁有岁自己都不知为何，竟然会在祁轻筠面前敞开心扉，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竟似月下空井，无端有些阴森起来:
楚却泽一向留心他的每一个动向，见此凑过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他:
“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祁轻筠:也太卑微了。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祁有岁不服气的表情，移开视线，扬了扬手中的书，转移话题，“办正事。”
因为是放学，教室里没什么人，只剩下父子俩，祁轻筠替他稳住桌子，闻言笑了一声:
“很多东西，不是我想怎么样，它就会跟着怎么样的因为我知道，地球不是围着我转的。”
“你和班长楚却泽商量一下，选几个同学去做黑板报，这次黑板报作品是要在全校范围内评奖的，你让楚却泽仔细点挑人。”
他微妙地和楚却泽共情了一下，心里也知道错了，但暂时还做不到像祁轻筠说的那样，真心实意地和别人道歉。
“画就画。”
祁轻筠哭笑不得:“大少爷，现在是和平年代，谁要跨你的尸体啊。”
“和你没关系。”
祁轻筠的指腹擦过钟雪尽肿胀的眼睛，啧了一声，“现在就这么爱哭，以后眼睛怎么办。”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祁轻筠看着祁有岁纷飞的粉笔尖，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粉笔灰，惹得对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道:
喝到一半，祁轻筠嫌酸，叫走在马路里侧的钟雪尽帮他顺手扔掉。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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