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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像啊。

    “那你喜欢我吗?”

    可后面,全都是因为荆谓云。

    也不知道是许衡训练出来的,还是边牧本身就聪明,那么多按键,它居然全能区分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到处都是荆谓云的影子?

    外界的一切,都不能让那片平静的海面,溅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没有荆谓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能把初中知识全部补回来,还能考到554分。

    “汪……汪汪……”

    这个声音,像是外面餐厅用来按铃叫传菜员取菜的声音。

    声音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仿佛在门后站着一个暴躁的少年,疯狂按铃催促着。

    那些曾经说过的话,一起经历过的事,只要回想起一丝一毫,就如决堤的洪水,能摧毁一切,所经之处没有一处是好的。

    那天,血流了好多好多……

    然而,下一秒,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到处都是猩红的血。

    按完以后,沙拉围着两个按键成8字型来回转了两圈乖巧地坐下,用眼睛定睛看着时郁。

    许衡也不逗它了,把准备好的食物零食放在它面前。

    那是一只陨石边牧,身上毛发柔顺,由灰白黑三色颜色组成是渐变那种,毛茸茸的耳朵随着跑动,上下晃动着很是可爱,大尾巴摇来摇去,一直用脑袋去拱许衡的腿,似在抱怨开门太晚了。

    旁边的窗户半开着,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很不错,偶尔有鸟鸣声或者汽车驶过的声响,混杂着不太清晰的行人说话声。

    “……”

    心理医生,她心理有问题,所以要看医生是吗?

    时郁感觉自己心底某处的情绪

    许衡耐心地和时郁说了很多话,从今天的天很蓝,云很白,到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奇怪的是,无论他说什么,时郁对此都毫无反应。

    她抬手抱住了头,死死捂住耳朵,无意识地抓着头发用力扯拽着,指甲不知道划到了什么,指缝里满是鲜红的血。

    “……”

    荆谓云荆谓云荆谓云……

    许衡笑了笑,说道:“姐姐不想和你出去玩,你要不自己玩会?”

    许衡又在一个盒子里面翻翻找找,掏出一堆颜色各异的按键放在地上。

    时郁没理它。

    她还会坐在他的腿上,听他可怜兮兮的说,“不再摸摸了吗?”

    “咣当咣当……”的声响不时发出,许衡笑着哄道:“沙拉,别闹,今天有客人在。”

    她此时好似再次回到了受到创伤事件的场景,陷入了幻觉。她不能受一点刺激,继续下去只会引发更多的心理问题,甚至是意识分离性障碍。

    “叮——”

    许衡看了时郁一会儿,见她不为所动,慢慢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一个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些什么。

    荆谓云就经常用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吃定了她不会拒绝一样。

    你放心,时郁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她不知道荆谓云会读心的事,从她的角度来看,不过是自己一直任性矫情作死,荆谓云看着她闹罢了。

    不久前。

    小抑,你一定会没事的。

    只要完成任务,只要放弃荆谓云。

    那个会用专注的眼神,永远只看着她一个人的少年,应该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时郁面无表情,眼睑低垂着一言不发,也没有因为这些声音而作出反应。

    没有荆谓云,她还是那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死物。

    “……”

    忽然,许衡注意到时郁的目光在那些积木上停留了一瞬。

    许衡到底是个成年人,抓住了时郁的手,阻止了她那近乎自虐一样的行为。

    荆谓云开始和荆远圣对抗了,等回去以后,再把荆谓云赶出时家,剧情完整度就又高了,距离百分之七十越来越近了。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奇异的光影,窗台上摆放了几株绿萝,密密麻麻绿色的叶子顺着高处向下延伸,不经意间看去,仿若是一片植物瀑布,莫名让人心神宁静。

    只见沙拉和她视线接触的瞬间,就跑向另一边又叼了个按键放下来。

    一开始,只为了傅云礼。

    傅云礼就可以得救……

    时郁盯着沙拉看了好长好长时间。

    “在你没考到709时,也别喜欢其他人,行吗?”

    蹭完以后,它又仰起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时郁。

    “叮——”

    “姐姐。”

    它也不气馁,低头叼起其中一个按键放到时郁正对面,然后坐在地上抬起前爪按了一下。

    恶人,不就是该利用他人情感,肆意玩弄过后,潇洒地抽身而退吗?

    好难受。

    时郁一想到之前自己和系统还为了任务胆战心惊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时郁觉得自己疼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挺好的,这样挺好的……

    少女精致的脸上没有情绪,只有空白的平静。

    他为什么生气来着?

    “为什么不把情绪发泄给我?”

    荆谓云现在在哪?自己突然发病是不是吓到他了?他是不是讨厌她了?在医院他都生气了,一定很气吧?

    许衡却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在你之前有个小男孩,他来我这也是,什么都不说,也不搭理我,每次来就坐在那玩积木拼图。”

    很痒,很软,热乎乎的……

    “吃饭。”一道标准的机械音响起。

    时间很短,似只是随便打量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时郁坐在沙发上,旁边摆了很多动物玩偶,不远处的地上还有小孩子玩的乐高积木拼图等。

    时郁仿佛回到了那天混乱的走廊,少年因她的利用,额角处留下了一寸长的缝合伤疤。

    房间小小的,甚至不足时郁的卧室大,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响,“叮——”

    那三个字好像已经占据了脑子里的每一寸土地,留下无数痕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想起来的都是荆谓云。

    “哗啦哗啦……”

    叫沙拉的边牧在看到按键的瞬间就跑过去,抬起前爪按下去。

    “不是说我是时家的狗吗?”

    就好像在说,“你不摸摸我吗?我这么可爱!”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双眼无神,像是失了灵魂的死物,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她甚至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真好啊……

    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各种焦虑着急了。

    “小郁?小郁!能听到我说话吗?深呼吸,按我说的来,吸气,呼气,放轻松……”

    “十个章,大小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让我做原则以外的事……”

    一直以来,想要实现的愿望终于看到了希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叮——”

    这里没有荆谓云,他没有和她一起来看病。

    按完以后,它还会抬起脑袋看一看许衡。

    那一瞬间,时郁心神晃了晃。

    “姐姐……出去玩……”

    然后嘲笑他,“你要不要改名叫荆大狗算了。”

    “你当我脾气很好是吧?”

    “出去玩。”

    早该跑的。

    时郁漫不经心地垂眼看了沙拉一眼。

    时郁感觉身上好冷,仿若置身冰冷的湖水中,无法呼吸,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拽着她往深渊而去。

    滚烫粘稠的血液染红了手,顺着手指缝隙蜿蜒向下,所经之处犹如刀割般的疼。

    “……”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你叫小郁是吧,接下来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时郁那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眼眸中,终于多了一丝光亮。

    依旧是用那只前爪按下。

    时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忽冷忽热,她的态度,换了谁都会掉头跑掉。

    唯一的安慰,便是傅云礼可以得救了。

    再也不会喜欢了。

    血的味道像铁锈一般,恶心的人想吐。

    但时郁显然清醒不过来。

    时郁有些茫然地望向脚边的沙拉,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

    “汪汪汪!”

    “不喜欢吗?”

    时郁好像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有她独立的理解和思考方式,旁人无法干涉。

    系统和她对待任务,都有一种散漫的感觉,恐怕系统都觉得任务是无法完成的了,所以直接摆烂,随她去了。

    荆谓云。

    沙拉不同意这个提议,朝着时郁走过去,用脑袋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小腿。

    直到许衡打开门,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地跑了出来。

    行。

    “不想说话也没事,用点头或者摇头来表示可以吗?”

    沙拉吃东西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一大碗食物都吃干净了。它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漂亮的湖蓝色眼睛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时郁。

    许衡没动,那声音就又响了很多遍。

    “这几天睡得还好吗?有没有感觉轻松一些……”

    作为“恶人”这个身份来说,过程虽然曲折,但好像还挺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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