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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风染将最后半亩地浇完水,她松了一口气,又挑了两桶水回家。

    秦夫子摇摇头,没把涟漪的话当真,他道:“束脩费我收下了,一年的,明天你们一起来吧。”

    秦夫子没回涟漪,走进了学堂。

    秦夫子看了眼兴奋的涟漪,道:“自己名字会写吗?”

    风染正在种苗,闻声回头看向涟漪,笑道:“我不累,就是太阳太毒了,热的。”

    涟漪见风染睡着,她为风染盖好被子,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红色手帕,数了数里面的钱,涟漪心中有了数。

    涟漪眼睛发酸,慢慢站了起来,道:“夫子,我知道风染的名声不好,但她真的不是疯子。”

    “谢谢夫子!”涟漪再次施礼,倏地有些哽咽道:“多谢夫子。”

    不过一个多时辰,涟漪就将烂树叶铺完毕,她背了半筐红薯秧苗,走向风染。

    当风染肩挑两桶水走到地里时发现涟漪果然在种花生,花生种子她昨天用水浸泡过了,如今只需要撒下再压实就行了,倒不是很累。

    一刻钟后,秦夫子缓步走来,他抱着一沓书,打开了学堂门,走了进去。

    ……

    睁眼一看,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风染一看不到涟漪心里就发慌,她起身穿衣,简单弄了发,用凉水冲了把脸,便出门去找人了。

    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涟漪便去了村里的乡塾。

    “夫子愿意收下我了,”涟漪心中欢喜,“小女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夫子可否答应?”

    涟漪接过秦夫子递过来的毛笔,看着那笔力劲挺,力透纸背的字,涟漪顿时有些羞愧之感,她想了良久,在纸上写了一个风字。

    “涟漪。”风染叫了一声,涟漪蹲在地上抱着双膝没有回应。她蹲下身子,发现涟漪睡着了,心里的重石终于放下。

    见风染这样说,涟漪也没有强求,她弯下腰,道:“我给小染翻土,小染埋苗吧。”

    模样,风染哪能不明白,涟漪也累,只是累得成习惯了吧。

    秦夫子看着涟漪如同三岁幼儿的字没有露出嘲讽之意,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写你自己的名字呢?”

    见秦夫子沉默良久,涟漪以为秦夫子不愿意,她握紧了手指,忽然跪了下来,秦夫子被她吓一跳,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涟漪道:“夫子,我不会。”

    涟漪心中一喜,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夫子。”

    涟漪拉着风染坐在床上,她摸了摸风染腰,柔声道:“小染,我给你揉揉吧,你躺下。”

    涟漪立刻跟着走了上去,她见秦夫子放下书开始打扫学堂,便拿起另外的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灰尘。

    如今正是午时,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午饭,风染在村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到人,心里忐忑极了。

    风染突然有些不开心了,她挑起木桶架放肩膀上,道:“涟漪,你先回家吧。”

    风染浇水比较快,一如她的性子般做事干净利落,她将木桶里最后一滴水浇完,下意识看向涟漪,见她向自己走来,脱口而出:“涟漪。”

    风染捂脸,看了眼涟漪认真的背影,活动了一下腰,蹲下身子继续种红薯秧苗。

    日薄西山,风染和自己小媳妇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风很是凉爽,在热了一天之后,吹的人心情大好。

    因为秦夫子要求要卯时必须到学堂,因此涟漪提前几个时辰就来了。

    俩人搭配着干活,风染一下子减轻了很大压力,她没找帮工来帮她们种,这是她和涟漪一起种的地,想到这,风染忍不住心里暗自偷笑。

    午间的风带着燥气,吹的风染心烦意乱,她看了眼刺眼的太阳,脑子愈发疼了,索性站起来挑起木桶继续走了。

    ……

    风染无奈,她的小媳妇太能吃苦了,看着昨日种的红薯秧苗,风染提起一桶水,控制着水的份量慢慢浇到红薯苗周围。

    读书人最为注重名声,想起风染被村里人传的外号,涟漪只怕夫子也对风染有意见。

    涟漪抓住风染胸前的衣襟,呓语道:“小染,别赶我走……”

    风染将涟漪轻轻拦腰抱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涟漪突然呢喃了一声,风染凑近听,脑子瞬间一团乱。

    ……

    风染昨天干了一天活,今天没能早起,太阳已经日上高头了,风染感觉格外热,她打了个哈欠,胳膊下意识地缩了缩,人呢,她的涟漪呢?

    秦夫子见涟漪毫不扭捏,顿时心生好感,道:“今日休沐【1】,明日你来吧,不过你没学过,从头再来可能有些吃力。”

    风染感觉到涟漪离开之后才收回了平静的模样,她将木桶放下,瘫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她原本想象中的样子是她干活,涟漪在地头的树下看着她,累了她就去涟漪腿上休息一会儿,再向涟漪讨几个吻,可是涟漪太勤劳了,根本就不愿休息。

    涟漪道:“小染,最后两桶水我来打吧。”

    到家后,风染将水倒进水缸里,走进正屋,风染下意识叫道:“涟漪。”

    说完没给风染留机会,涟漪又背了一筐烂树叶开始走向另一边撒。

    涟漪见秦夫子不说话,她将四两银子放到案几上,小声道:“夫子,能不能让风染也来念书,她真的很想读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束脩费【2】。”

    “涟漪——”风染将水桶放下,朝涟漪喊道:“快过来。”

    “我知道,”秦夫子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学堂已经没有多余的书桌了,该让你们坐哪。”

    等涟漪到达学堂时,天刚蒙蒙亮,这个时候的温度有点低,涟漪穿的单衣,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感觉有些冷了。

    “夫子愿意收我们了,”涟漪惊喜地看向秦夫子,弯腰施了个礼,道:“我可以站着的。”

    涟漪见风染的目光有些不安,这是她第一次见风染露出这样的目光,涟漪上前一步,本想拉风染的手,风染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秦夫子见她打扫,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到案几上开始备课。

    在地那头的涟漪听见风染的声音立刻转过头,她看了眼风染,道:“我快种完了,小染你在地那头休息吧,等下我给红薯苗浇水。”

    用过饭,天色也已经黑透了。

    秦夫子听见这声音一顿,他看了眼涟漪,道:“如今不是最佳时间段,你下半年来吧。”

    涟漪一边打扫一边看着秦夫子写字,热切的目光令秦夫子停下了动作,他待涟漪打扫完,道:“你过来。”

    在涟漪的温声温语中,风染沉迷了,她听话地躺在了里面,紧接着涟漪那双纤细柔软的手便抚上了她的腰,风染感觉自己像喝醉了一般,也许是因为劳累了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意识了。

    风染不敢再想,她找了平凡村所有能找的地方,就在她心里快承受不住时,在她家地头树的另一边找到了。

    涟漪见风染又热得出了一头汗,她从衣襟里拿出手帕帮风染擦了擦汗,道:“小染休息一会儿吧。”

    “小染……”涟漪见风染背对着她走,眼眶忍不住红了,她咬着唇,跟在风染后面。

    见风染这个样子特别可爱,涟漪心头一软,道:“我把这些烂树叶撒完和你一起。www.aihaowenxue.com”

    没有人回应,她看了眼屋内,一个人也没有,风染有些不解,涟漪去哪了,但是她没想太多,转身就去找人了。

    学堂是所木房子,木房子在平凡村极为少见,这所木房子是秦夫子拿了自己大部分家产造的,秦夫子说读书是个神圣的事情,一定要认真对待。

    平凡村唯一的乡塾,夫子姓秦,已到不惑之年,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只要不符合他对学生的要求,一概不收,哪怕有再多钱也没用,而时间观念便是他对学生最起码的要求。

    见涟漪不为所动,风染忽然摸了把涟漪的腰,涟漪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见涟漪这

    “夫子,”涟漪上前一步,急切道:“夫子,我真的很喜欢读书,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涟漪见秦夫子来了立刻上前,“夫子,小女涟漪,来求学的,不知夫子还收学生吗?”

    眼看着太阳慢慢下山,风染心里越来越慌,涟漪那么好看……

    “不,不用了,”风染一动,腿就酸疼的不得了,风染暗道,难道她昨天走的路太多了,可是也就三亩地啊,顶着涟漪的目光,风染面带微笑,道:“做事要有始有终。”

    到家后,风染先烧了水,二人简单沐浴了一下。涟漪不怎么有胃口,就是比较渴,风染亦是,因此风染熬了粥。

    等涟漪种完剩下的花生,便回来找风染了,此时的风染正在浇最后一亩地。

    昨天将红薯苗种上了,但是花生种子还没种,涟漪一定是去地里了,风染心稍稍放下,开始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好像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浇水,想到这,风染又返回去挑着水桶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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