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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不要了吧。”
这段时间，她们算是白欢喜，白期待了！
“服侍多久？不会陪同整个修行吧？”
尚烟憋了一整天的气，见父亲来，按捺着心中的不悦，替父亲倒茶、搬椅子。
“是的……”
门外，雁晴氏瞪圆了眼，和芷姗面面相觑。
道理她都懂。他不说，她不拆穿，两个人还能相安无事地过。但是，一旦话被叶光纪点破，她心里便万般不是滋味。羲和是貌美，可她也不差，凭什么忍气吞声恁多年，还要受到这等屈辱？！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是个头？现如今，外室已经生了娃娃，倘若她在家中地位不坐稳，不知是否哪天，便会像羲和那样被取代了。
更为火上浇油的是，学堂祭酒是个女的，也禁不住摇头道:“打在飞云学堂供职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等奇景。叶刺史，您的闺女可真是太美了。”
“贱妾……贱妾听不懂夫君说的话。”雁晴氏手足无措道。
雁晴氏连忙道:“哦，夫君，我没别的意思。烟儿整体自是像她娘的，只是她下半张脸，也不像你，也不像他娘，还真看不出来像谁。”暗指尚烟是羲和与野男人生的孩子。
“是什么人呢？”
“我娘嫁你早，她有好下场？”
“他们有意与咱们家定亲，而且指名道姓说了是你。当时我只含糊带过去了，想看看你的想法，再做决定。”
雁晴氏在祭酒面前很是嚣张，但一回到房里，只剩下自己与叶光纪二人，见他冷着个脸，又变回了万般柔弱的模样:“夫君，今天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事，我自己来。”叶光纪摆摆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烟儿，你可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尚烟回去收拾房间时，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小姐，我来吧……”
尚烟不语。
诸多关于尚烟的赞美，纷纷传入了雁晴氏和芷姗的耳里。母女俩脸色都不太好看。
雁晴氏脸上没什么动静，心里早已快炸开了锅，再听见人群里一直传来“好看啊”“太美啦”“这是什么神仙血统啊”的惊叹声，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尚烟丢出一个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眼色:“我们烟儿自然是美的，所有能力都长在脸上了。唉，我们姗儿容貌普普通通，我只能把她培养成才女，让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呢。”
“爹帮我答复吧。我不嫁。”
“水神共工的儿子，叫共工韶宇。只比你大一些，我见过了，涉世未深，有些骄纵，除此，没什么毛病。”
“我不该说‘是的’……”
这一晚，一家人在外用膳完毕，雁晴氏带着芷姗去她的房间谈话，叶光纪则到了尚烟的房间与她道别。
“什么不是的？”
是醒目。
云婶道:“是夫人……”
“哦，那是上神氏族，看不上我吧。”尚烟答得跟在应制似的。
可是，尚烟一出现，便跟周围人都不是一个物种似的。
“那是自然高贵的。”雁晴氏讥笑道，“高贵到全家都反对烟儿她娘嫁给我夫君呢。我把夫君看得比天还高，可他们……啧啧，不怎么看得上他。好在我们夫君大度，不曾与他们计较，至今依然怀念故旧呢。”
她虽尚无婚配之意，但也处于所有姑娘都在少女情怀、春花秋月的年纪，这番话自亲爹口中说出，自然打碎了她对完美夫君的憧憬。
叶光纪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其实，尚烟下半张脸生得像她外祖母，但叶光纪对羲和娘家一直颇有成见，所以不太乐意在此提起。
“也好。”叶光纪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放在桌上，“这是共工氏写的聘书，你若是有主意了，直接答复即可。”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的优势不是容貌。”叶光纪还是冷着脸。
尚烟回头，见门口站了一个矮胖妇人，面容骨骼清奇，眼神呆滞，说话总是少一口气，绝症病人似的。她是家中的仙族下人云婶，不，确切说，是下人中的下人。只因她的拿手好戏便是笨手笨脚，摔碎碗盘、剪坏盆景、毁容式菜肴，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是的……”
雁晴氏数次想将云婶逐出家门，叶光纪都以云婶家有老母、孩子需要钱为由拒绝。为此，雁晴氏跟儿女还有尚烟抱怨:“你们爹爹那新神族的劣性，我看是改不掉的了。”指他与下等人总有同病相怜之感。语气之中，无不鄙薄。此类抱怨，时常有之。起初，尚烟还有些惊讶。因为曾经在羲和口中，叶光纪根本就是个完人；到了雁晴氏口中，叶光纪好似方方面面都配不上她。只是，雁晴氏说得多了，尚烟也便听惯了。
“你看都不看一眼？对姑娘来说，嫁人一事，还是不宜耽搁。”
“夫人，你今天话太多了！”叶光纪呵斥道。
呵呵，天知道订了亲事，对方会不会是男人中的云婶呢。
相比叶光纪的殷勤，尚烟无所谓的态度，使得叶光纪有些难堪。叶光纪正色道:“你也不问对方是什么人。”
她忍了这么多年，绝无可能认输。
“……”
但雁晴氏母女在乎的东西，对尚烟而言，却宛如浮云。她只淡淡道:“那便等此次修行结束后再说，爹爹看如何？”
“你娘的事，是对咱们家带来了很大的悲痛。”叶光纪语重心长道，“但这事何尝又不是一种教训。待日后你长大了，成家了，便会知道，男女之情的花期是很短的。在婚姻中，子嗣才最为重要。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尚烟都开始打呵欠了，云婶才道:“啊，不是的……”
“是的……”云婶看着尚烟答道，依然目光呆滞。
她这样说，原是明褒暗贬，明贬暗褒，希望祭酒说芷姗也美，姑娘家更要秀外慧中。谁知，祭酒最不喜学生家长如此说话，道:“生成叶大小姐这样，确实，才艺已不再重要了。”
“没呢。”尚烟想也不想便答道。
叶光纪翌日还有公务要办，当夜便要赶回九莲，所以让两名婶子留下来照顾两个女儿，将她们安顿在梢头的树屋客栈，第二天带女儿去整理宿舍。
尚烟感觉，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了。
尚烟瞪圆了眼，期待她有点反应，然而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尚烟放弃了，转身，粗暴地继续收拾东西。
听到此处，雁晴氏震惊极了，芷姗也又羞又怒，几乎要哭出来。
叶光纪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但她现在逆反心重得离谱，只要开口说话多一些，便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雁晴姨娘让你来服侍我？”
“是的……”
门外的雁晴氏尚未走远，正巧听见叶光纪这句话，赶紧拉住芷姗，贴在门上偷听。
“那爹爹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她正处于最焦虑的年纪，时常喜怒无常，言谈日易，看谁都不顺眼，仇恨整个世界。在父亲面前，隐忍不发声，已是她的极限。
尚烟察觉到了雁晴氏话里的恶意，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但又不知如何反击，只一声不吭地瞪着地面，直至事情办妥，与父亲一同出去。
尚烟愣住了。
“是，贱妾惶恐，不多话了。”雁晴氏的神态中，无一丝丝惶恐之色。
祭酒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尚烟，笑道:“昭华神女血统高贵，想来是有一些我等凡女难以揣测之处。”
她的五官即便这些年越来越像父亲了，轮廓却依然是母亲羲和的复刻版。羲和是典型的昭华氏族女子的模样，以“美人在骨不在皮”闻名，即便素面朝天，披头散发，也依然有印刻在骨子里的高贵神女气。而且，此时尚烟不同彼时，已不再是小时那个自恋的尚烟大小姐。卸下了“没有人比我更懂我的美貌”的包袱，只要不开口说话，她便是灵动仙气的少女，宛如婚前的羲和再世，以至于看过她的学生飞速叫来了其他人，上百个人全都在讨论她，轰动得不要不要的。
尚烟很暴躁:“我的个天，你能不能不要再说‘是的’了！！！”
瑜婶与云婶正好相反，府里做事最勤快，最麻利，厨艺最好，最八面玲珑，是下人中的上上人。
“那是谁服侍芷姗？”尚烟抽了抽嘴角，“你先别说，让我猜——是瑜婶，对不对？”
“爹爱你娘，这辈子都愧对她。”叶光纪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但爹从未后悔过有你，有你的弟弟妹妹。你们
叶光纪默了片刻，耐着性子道:“烟儿，爹知这么多年来，你对你娘的事有怨。”
其实，祭酒没提是哪个闺女，但叶光纪看了看尚烟，居然忽略了芷姗，只满心都是羲和昔日的音容笑貌，叹道:“那是你没见过烟儿她娘。”
见他们走远了些，雁晴氏轻轻笑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回头，对祭酒道:“尚烟她娘呢，再是高贵，也没了好些年了。加上昭华氏衰落，这孩子确实可怜。作为现任刺史夫人，我不介意养她，但她若碍着我女儿的前途……”她把芷姗往身侧揽了一些，又慢慢巡视学堂里的装潢，见祭酒脸上有了惧色，便不再说话，微笑着带女儿款款离去。
雪年一定要有出息，芷姗一定要嫁得好！
雁晴氏气得要命，消化怒气也没成功，只酸酸地道:“烟儿美是美，只是不知生得像谁。”
“你脑子不笨，你听懂了的。”
雁晴氏明白，叶光纪的意思是，即便人人都在赞美尚烟和羲和的容貌，完全忽视她与芷姗，她也得受着。因为在叶光纪心中，她的容色永远比不过羲和。比起羲和，她唯一的优势便是生了他想要的儿子，也比羲和更能忍，能对这些年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睁眼闭眼。
] “暂时不要了吧。”
这段时间，她们算是白欢喜，白期待了！
“服侍多久？不会陪同整个修行吧？”
尚烟憋了一整天的气，见父亲来，按捺着心中的不悦，替父亲倒茶、搬椅子。
“是的……”
门外，雁晴氏瞪圆了眼，和芷姗面面相觑。
道理她都懂。他不说，她不拆穿，两个人还能相安无事地过。但是，一旦话被叶光纪点破，她心里便万般不是滋味。羲和是貌美，可她也不差，凭什么忍气吞声恁多年，还要受到这等屈辱？！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是个头？现如今，外室已经生了娃娃，倘若她在家中地位不坐稳，不知是否哪天，便会像羲和那样被取代了。
更为火上浇油的是，学堂祭酒是个女的，也禁不住摇头道:“打在飞云学堂供职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等奇景。叶刺史，您的闺女可真是太美了。”
“贱妾……贱妾听不懂夫君说的话。”雁晴氏手足无措道。
雁晴氏连忙道:“哦，夫君，我没别的意思。烟儿整体自是像她娘的，只是她下半张脸，也不像你，也不像他娘，还真看不出来像谁。”暗指尚烟是羲和与野男人生的孩子。
“是什么人呢？”
“我娘嫁你早，她有好下场？”
“他们有意与咱们家定亲，而且指名道姓说了是你。当时我只含糊带过去了，想看看你的想法，再做决定。”
雁晴氏在祭酒面前很是嚣张，但一回到房里，只剩下自己与叶光纪二人，见他冷着个脸，又变回了万般柔弱的模样:“夫君，今天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事，我自己来。”叶光纪摆摆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烟儿，你可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尚烟回去收拾房间时，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小姐，我来吧……”
尚烟不语。
诸多关于尚烟的赞美，纷纷传入了雁晴氏和芷姗的耳里。母女俩脸色都不太好看。
雁晴氏脸上没什么动静，心里早已快炸开了锅，再听见人群里一直传来“好看啊”“太美啦”“这是什么神仙血统啊”的惊叹声，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尚烟丢出一个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眼色:“我们烟儿自然是美的，所有能力都长在脸上了。唉，我们姗儿容貌普普通通，我只能把她培养成才女，让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呢。”
“爹帮我答复吧。我不嫁。”
“水神共工的儿子，叫共工韶宇。只比你大一些，我见过了，涉世未深，有些骄纵，除此，没什么毛病。”
“我不该说‘是的’……”
这一晚，一家人在外用膳完毕，雁晴氏带着芷姗去她的房间谈话，叶光纪则到了尚烟的房间与她道别。
“什么不是的？”
是醒目。
云婶道:“是夫人……”
“哦，那是上神氏族，看不上我吧。”尚烟答得跟在应制似的。
可是，尚烟一出现，便跟周围人都不是一个物种似的。
“那是自然高贵的。”雁晴氏讥笑道，“高贵到全家都反对烟儿她娘嫁给我夫君呢。我把夫君看得比天还高，可他们……啧啧，不怎么看得上他。好在我们夫君大度，不曾与他们计较，至今依然怀念故旧呢。”
她虽尚无婚配之意，但也处于所有姑娘都在少女情怀、春花秋月的年纪，这番话自亲爹口中说出，自然打碎了她对完美夫君的憧憬。
叶光纪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其实，尚烟下半张脸生得像她外祖母，但叶光纪对羲和娘家一直颇有成见，所以不太乐意在此提起。
“也好。”叶光纪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放在桌上，“这是共工氏写的聘书，你若是有主意了，直接答复即可。”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的优势不是容貌。”叶光纪还是冷着脸。
尚烟回头，见门口站了一个矮胖妇人，面容骨骼清奇，眼神呆滞，说话总是少一口气，绝症病人似的。她是家中的仙族下人云婶，不，确切说，是下人中的下人。只因她的拿手好戏便是笨手笨脚，摔碎碗盘、剪坏盆景、毁容式菜肴，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是的……”
雁晴氏数次想将云婶逐出家门，叶光纪都以云婶家有老母、孩子需要钱为由拒绝。为此，雁晴氏跟儿女还有尚烟抱怨:“你们爹爹那新神族的劣性，我看是改不掉的了。”指他与下等人总有同病相怜之感。语气之中，无不鄙薄。此类抱怨，时常有之。起初，尚烟还有些惊讶。因为曾经在羲和口中，叶光纪根本就是个完人；到了雁晴氏口中，叶光纪好似方方面面都配不上她。只是，雁晴氏说得多了，尚烟也便听惯了。
“你看都不看一眼？对姑娘来说，嫁人一事，还是不宜耽搁。”
“夫人，你今天话太多了！”叶光纪呵斥道。
呵呵，天知道订了亲事，对方会不会是男人中的云婶呢。
相比叶光纪的殷勤，尚烟无所谓的态度，使得叶光纪有些难堪。叶光纪正色道:“你也不问对方是什么人。”
她忍了这么多年，绝无可能认输。
“……”
但雁晴氏母女在乎的东西，对尚烟而言，却宛如浮云。她只淡淡道:“那便等此次修行结束后再说，爹爹看如何？”
“你娘的事，是对咱们家带来了很大的悲痛。”叶光纪语重心长道，“但这事何尝又不是一种教训。待日后你长大了，成家了，便会知道，男女之情的花期是很短的。在婚姻中，子嗣才最为重要。这一点，你知不知道？”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尚烟都开始打呵欠了，云婶才道:“啊，不是的……”
“是的……”云婶看着尚烟答道，依然目光呆滞。
她这样说，原是明褒暗贬，明贬暗褒，希望祭酒说芷姗也美，姑娘家更要秀外慧中。谁知，祭酒最不喜学生家长如此说话，道:“生成叶大小姐这样，确实，才艺已不再重要了。”
“没呢。”尚烟想也不想便答道。
叶光纪翌日还有公务要办，当夜便要赶回九莲，所以让两名婶子留下来照顾两个女儿，将她们安顿在梢头的树屋客栈，第二天带女儿去整理宿舍。
尚烟感觉，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了。
尚烟瞪圆了眼，期待她有点反应，然而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尚烟放弃了，转身，粗暴地继续收拾东西。
听到此处，雁晴氏震惊极了，芷姗也又羞又怒，几乎要哭出来。
叶光纪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但她现在逆反心重得离谱，只要开口说话多一些，便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雁晴姨娘让你来服侍我？”
“是的……”
门外的雁晴氏尚未走远，正巧听见叶光纪这句话，赶紧拉住芷姗，贴在门上偷听。
“那爹爹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她正处于最焦虑的年纪，时常喜怒无常，言谈日易，看谁都不顺眼，仇恨整个世界。在父亲面前，隐忍不发声，已是她的极限。
尚烟察觉到了雁晴氏话里的恶意，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但又不知如何反击，只一声不吭地瞪着地面，直至事情办妥，与父亲一同出去。
尚烟愣住了。
“是，贱妾惶恐，不多话了。”雁晴氏的神态中，无一丝丝惶恐之色。
祭酒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尚烟，笑道:“昭华神女血统高贵，想来是有一些我等凡女难以揣测之处。”
她的五官即便这些年越来越像父亲了，轮廓却依然是母亲羲和的复刻版。羲和是典型的昭华氏族女子的模样，以“美人在骨不在皮”闻名，即便素面朝天，披头散发，也依然有印刻在骨子里的高贵神女气。而且，此时尚烟不同彼时，已不再是小时那个自恋的尚烟大小姐。卸下了“没有人比我更懂我的美貌”的包袱，只要不开口说话，她便是灵动仙气的少女，宛如婚前的羲和再世，以至于看过她的学生飞速叫来了其他人，上百个人全都在讨论她，轰动得不要不要的。
尚烟很暴躁:“我的个天，你能不能不要再说‘是的’了！！！”
瑜婶与云婶正好相反，府里做事最勤快，最麻利，厨艺最好，最八面玲珑，是下人中的上上人。
“那是谁服侍芷姗？”尚烟抽了抽嘴角，“你先别说，让我猜——是瑜婶，对不对？”
“爹爱你娘，这辈子都愧对她。”叶光纪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但爹从未后悔过有你，有你的弟弟妹妹。你们
叶光纪默了片刻，耐着性子道:“烟儿，爹知这么多年来，你对你娘的事有怨。”
其实，祭酒没提是哪个闺女，但叶光纪看了看尚烟，居然忽略了芷姗，只满心都是羲和昔日的音容笑貌，叹道:“那是你没见过烟儿她娘。”
见他们走远了些，雁晴氏轻轻笑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回头，对祭酒道:“尚烟她娘呢，再是高贵，也没了好些年了。加上昭华氏衰落，这孩子确实可怜。作为现任刺史夫人，我不介意养她，但她若碍着我女儿的前途……”她把芷姗往身侧揽了一些，又慢慢巡视学堂里的装潢，见祭酒脸上有了惧色，便不再说话，微笑着带女儿款款离去。
雪年一定要有出息，芷姗一定要嫁得好！
雁晴氏气得要命，消化怒气也没成功，只酸酸地道:“烟儿美是美，只是不知生得像谁。”
“你脑子不笨，你听懂了的。”
雁晴氏明白，叶光纪的意思是，即便人人都在赞美尚烟和羲和的容貌，完全忽视她与芷姗，她也得受着。因为在叶光纪心中，她的容色永远比不过羲和。比起羲和，她唯一的优势便是生了他想要的儿子，也比羲和更能忍，能对这些年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睁眼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