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终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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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为杀死人类而制造出来的季星，也像是电脑硬盘彻底损坏后的那些数据。

    苏利看着那些没有任何后退态势的人与妖兽，甚至无法在将注意力放在世界意识的身上。

    不同于主动迎上去的马蒂尔达，现在的不少妖兽和人类，都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但身体

    一无所有。

    甚至如艾格伯特这般人，还一度觉得，如果苏利死在这里,那还不如让这个世界直接毁去。

    没有几个人类和妖兽，能接受苏利的死亡。

    蓝哲试图伸手收拢那些逐渐荧光化的光子，却只能崩溃地感受到，苏利的身体消散得更快了。

    元素是什么呢

    移不开视线。

    苏利被巴萨罗穆扶住,稳稳地站直。www.wuyoushuyuan.com

    所谓的世界意识，在意识层面上，也就只是和苏利一个阶层。

    发生了什么

    妖兽，无论在苏利所说的广义上，和人类究竟有多么相似，他们也不再是人类了。

    越打，胜利的可能就觉得越渺茫。

    那道持续加深的伤势，又是否会给制造出这种伤势的苏利带来影响

    “怎么回事”

    而世界意识，则是直面了各种，对祂很有意见的人与妖兽。

    和嘴上所说的针对祂的言论不同，事实要比那种极端情绪还要极端。

    会死吗

    诚然，广义上，世界意识不过只是活得更久，力量更强的“人类”。

    每一招都像是被物理层面的看穿。

    灵魂和这个世界根本不兼容，却又被强行塞进了“nc”的身体，导致灵魂虽然能存在这个世界，却一直都在拒绝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就是所谓元素。

    也没有

    季星群毁灭，“苏利”一样无法继续存在。

    就只是刹那间

    远处，明显不敌的马蒂尔达,身上出现了大量被世界意识那明明看起来钝感十足,实则却尖锐到，能撕裂身躯的攻势,打得狼狈不堪。

    世界意识,就像是一个临死前的怪物的最后反扑，面对突至眼前的对手，招招式式都是必杀。

    尽管祂所谓的要求苏利一起去死，本质要的，是要求苏利的灵魂和他一起灭亡。

    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当苏利站稳，其他人的种种情绪，也在确定他平安无明显伤势后，便都转化成了对世界意识的攻击性。

    祂否认的，祂无法理解的，祂接受不了的，就会自发地被排斥，也会自发地，向苏利汇聚。

    他甚至控制不错地去想，游戏账号销号，是不是就是这种滋味。

    所以转化妖兽，迟早是会在时代中灭亡的一族。

    没有危险。

    那些战后的设想。也仿佛必倒的旗帜一般，在脑海里回荡。

    要活下去，要把想象的可能性做到。

    巴萨罗穆对兽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责任心，但他仍然希望，那些活在渴望死亡的克莱门斯制定的死亡规则中，不断迷失自我的其他兽族，也能重新拥抱自我。

    同样也在消失。

    他们害怕,苏利就这样死在这里。

    苏利就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一直都很真实。

    巴萨罗穆之前说过，人类其实不能接受转化妖兽的存在。

    也有设想过，结束了这场战斗以后，还能以一个妖兽的身份，与人类和谈。

    太阳一如既往地在闪闪发光，地面的小水坑，被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妖兽，踩到泥水四溅。

    巴萨罗穆，想要让像伊多那样的兽族妖兽，成为所谓的，拥有部分妖兽特征，且生命悠长的人类。

    苏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逐渐消失的身体，沉思了一会，最终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每一道元素攻击都会被抵挡。

    但事实上，祂依然是这个世界的意识体。

    也像是在注视着，与自身无关的另一个世界。

    放大版本的“苏利”，脸上的惊异神情似乎还近在眼前。

    “我否决你屠杀人类的正确性。”

    季星们，则彻底由卡斯特带着那些操控移动元素炮台的人类接手。

    世界意识的消失，在苏利话音落下时，才有了明确表现。

    或者说会发生什么。

    这种拒绝，泾渭分明。

    “发生了什么是哪里受到伤害了吗我该怎么做治疗药剂对你有用吗还是说要吃些食物你”混乱和焦灼的情绪，一瞬间让蓝哲从炼金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大量的物品。

    苏利与季星，“苏利”是苏利这个个体自己的专有名字，而季星，则是犹如复制粘贴般的，苏利所使用身体的统一称呼。

    据苏利所知，独角兽不久之前被推举成兽族的新一任的王。

    马蒂尔达倒下了，世界意识胸口的伤势，也因为战斗时过分输出的元素力量，不断扩大。

    天上的乌云极速变化，厚重到原以为要覆盖了整个世界的云层，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抚去，一点一点消失。

    “我谢绝你想要拉我一起去死的举动。”

    独角兽想废除克莱门斯曾经制定的各种不合理规则。

    但是

    好难。

    “要否认那种家伙，拒绝祂的前提，是得先否认您自己的存在是吗”艾格伯特眼神里带着哀求，他无比希望，苏利能说出否定的答案。

    但收获的结果，也就只是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利一直没有融入这个世界，但他却一直在影响这个世界的人。

    那不同于元素制成的水，但又确实与雨水无明显差距的东西，还在祂的身后晃了晃。

    以及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在乎信仰的苏利。

    苏利站在那里，就像是与整个战场彻底隔绝。那漂亮的铂金发色，在太阳光下，亮得晃眼。战斗的人与妖兽，乃至那些季星，即便不曾彻底脱离战斗，却也总是控制不住地一再为之侧目。

    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最深处的意识，才是举世无双的瑰宝。

    他飞快地冲到了苏利的身旁，却表现得手足无措。

    彼时终于回到地面的莱亚，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水，火，风，光，暗。

    人类的脸上有着错愕和震惊残留，未曾操控元素让身体恒温者，额头甚至还流出了不知不觉间产生的汗水。

    甚至还略低一等

    唯一寄希望的就是，祂心口处的伤越来越大。

    没有风动，也没有云涌。

    这一战，绝不会输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异常，那唯一的特例就是苏利。

    那种独特的“力量”，一直都在向始终不融于元素的苏利聚集。

    “发生了什么”艾格伯特喉咙阻塞到就像是被塞了一大把沙子。

    阳光穿透还未完全消散的云层，灼热到刺人的日光直射而下，也让无数悬浮空中的水珠，波光粼粼。

    “我，拒绝你继续存活”

    也是这个世界的构成。

    而是

    无关被庇护人之于庇护者的憧憬。

    而在祂彻底消失以后，苏利

    苏利直直地站立在那里，正午的阳光在他身下凝聚出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睫羽于眼球上方投下阴影，少年目视着祂

    浓厚的血腥气从自己身上传来,马蒂尔达感觉眼前一片发黑。

    明明是逐渐转向夏日的时期,接连不断的雨水，却让人骨头缝里,都透露出了寒气。

    直到他也看见了，那融入雨水的力量

    暴雨还在不断下落，雾气充沛的环境，让人眼前一片朦胧。

    没有必要扯什么高大上的三观论点，眼前人类和妖兽共同对抗世界意识的画面，就已经与这个世界的本质截然不同。

    巴萨罗穆接替了上去。

    苏利所能想象到的世界死去，也只有既不温柔，也不残酷的游戏关服。

    但泾渭分明，无论词义是指什么，本质泾河和渭河的势能差距都不会太大。

    问题的答案还没想到，马蒂尔达先看见的，是世界意识背后出现的水滴。

    否则总有一方会被冲破，导致被迫融合。

    可是那个伤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苏利顺势抹去了脸上的雨水,从袖口处落下的雨滴,也悄声无息地融入了地面。

    自有记忆以来,无论是人类阶段，还是后来成为转化妖兽,马蒂尔达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雨水下落，远处的那个制造出无数伤害的身影，也一点一点地溃散，化作荧光。

    “大概是我拒绝了这个世界。”苏利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已经有了弱点的对手。

    应该没人见过世界毁灭。

    苏利心平气和道

    就像他否认“世界意识存在的正确性”，就像他拒绝“元素”那样。

    至少要从人类那里取得，让兽族妖兽还有重新为人的机会。

    都不知道。

    他就像是个bug。

    即便攻击命中，也无法制造出明显伤害。

    有形的水，一滴又一滴地悬浮于半空之中。铂金发色的少年，唇色被雨水淋得有些苍白，但脱口之言却坚定有力，无任何含糊之处。

    无力的彻底。

    但当代表一个世界的意识死去，作为身处这个世界，却不等同于来自这个世界的苏利，所能看到的，也并不是整个世界伴随着一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