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种植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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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诶！难怪庄主给的粮食都粒粒饱满, 这一个春秋的浇灌管护可少不了精力和心思……”

    由于播种下去的小米辣、花椒等等调味食材还未成熟，此时的本土大地又没有辣椒，傅有珩只好就地取材，采取本地的香叶、红葱等辛香料放入花生油中爆炒，宰杀清洗好的鲢鱼用盐巴腌着，放置于铜炉架上，浇盖哔哩啪啦的香料滚油后，面上一层鱼肉瞬间卷缩，辛香四溢。

    “好的，有劳了。”傅有珩笑了，因为今日是约上裴傲一家前来做客的日子，平康这是提前备好食材，丰富今天的菜式。

    待稻谷秧苗全部插种完毕，已经是半个月后，期间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因为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亩田地要耕作，不然到年底就要饿肚子了。

    这还是傅有珩某次召集众人挑粪施肥时眼尖发现的，叫庆姨多加留意，才知这人推脱功夫了得，还喜欢顺手牵羊，偶尔摸走两三个生鸡蛋、藏起四五根红薯。傅有珩即刻就将此人除名，遣出山庄。

    “这是几种鲜甜多汁的水果。”傅有珩简单介绍，“种下甘蔗，年底我们就可以自己制糖了，到时候，绵白糖、土红糖等等都能制作。”傅有珩说的话让众人亮起了双眼。

    现在留在山庄里的，都是经过他仔细长期观察后留下的。傅有珩不单单想让他们在山庄里种田耕作，还想发展更多的产业。

    耕种收获农产品是最原始的生产，他想带动大伙儿进行粗加工、再生产。

    厨院里大伙儿备好了食材，傅有珩进来后便开始腌上待烤的鲢鱼，给整只鸡都涂抹上一层粗盐和酱油，鸡腔内放入些削了皮的马铃薯和山里刚采的新鲜蘑菇，这样在烈火炙烤的过程中，有助于锁住鸡肉的水分，不至于变得干柴难嚼。

    “甘蔗两侧的切口均可出芽, 放入植沟时要小心不要压到芽眼。”双芽段可以大大节省蔗种, 傅有珩将出了芽的甘蔗蔗种平直地放在林地植蔗沟上, 再用锄头翻土回盖，在甘蔗上微微覆盖几层松软的泥土。

    他们在厨院之中准备着，就听得前院有人来报:“知县大人一家来了！”

    傅有珩连日奔波在山野之间，养了整个冬日变白的脸庞又开始趋近麦色，但是他全然不在意，于某日清晨站在庄园山巅时，望着连绵遍野的规整梯田，溪水澄澈，绿秧苗一茬茬地宛如翡翠点缀其中，傅有珩油然生出一股欣慰和充实的畅意。

    “庄主，我去捞鱼。”平康长得瘦高黑黢，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的。

    “庆姨，这鱼处理下，留两条最大的，我待会儿亲自做烤鱼。”傅有珩说道，“剩下的用作熬汤、清蒸和煎炸。”

    水风车引来的山泉溪水涌过田间地头，山头上的水流欢畅, 人们随手就能舀水、放水进入田地，农家肥用水稀释后灌入植蔗沟, 往其中回填了些许泥土，几日后便能栽种甘蔗了。

    三月末，春耕大忙时节已经过去，嘉州的老百姓们终于可以暂歇一段时日了。

    他回到院子里时，平康刚从外边回来，傅有珩见他卷起个裤腿，身后背着个竹篓湿哒哒滴着水，问道:“阿康，这么早又去江边了？”

    “好多鱼，这么肥美……”傅有珩自己都没捕捞过这样的鱼，一时惊讶。

    他的西瓜种籽发芽了，待全部甘蔗下种完毕，再将西瓜苗移栽到甘蔗林里，草莓种籽卖得贵，他舍不得直接抛洒播种，都是一粒粒种在了“试验田”里悉心照料，等苗长大了，再进行移栽。

    因为傅有珩决定在甘蔗林地里进行多种水果套种，所以栽种的行间间隔略宽，大家看着他娴熟地播种了十几根蔗种，已经掌握了基本方法，很快也跟着播种起来。

    菜园子倒不算特别突出，远望就像片灌木丛、野草地，但是当厨院里的家丁们想要做菜了，随手就能揪一把香草、小葱或是油菜，再也不用漫山遍野寻找能食用的苦涩野菜了。

    平康点头:“可以烤鱼、熬汤。”

    大半个延定的老百姓都知道玉泽山庄的青年庄主傅有珩, 明白他开垦梯田、兴修水渠和水风车的用心良苦。

    除了裴傲和傅有珩, 其余人以往都未曾见过甘蔗，更不知道该如何栽种。傅有珩一边为众人解说，一边为他们演示如何下种甘蔗。

    三人从育种地挑担运来蔗种，十几人则是在甘蔗地里下种，一亩地下来约莫用去了两千根双芽蔗种。

    甘蔗喜温喜水, 栽种甘蔗的土地要求深耕，讲究所谓的“高畦深沟”，一来是有利于通风透气, 二是利于排灌，避免旱涝。www.erpingge.com

    每行甘蔗间都留有八十至一百二十公分的距离，西瓜瓜蔓会向四面八方蔓延，每株瓜苗定点栽种前要留有足够的距离，防止“争夺地盘”。

    土窑是简易搭建起来的，泥土地上开挖出坑洞，将柴木炭火烧起，裹好泥巴的整只鸡放入火炭中，再放几根硕大饱满的泥巴红薯，上面再用砖瓦、干土一层层铺盖好，不见明火，但那土灰之下确实在炙烤着食材。

    “我们家也沤肥了, 鸡鸭粪便、鱼肠鱼骨、秸秆须叶什么的都窝在一处。”“跟着傅庄主, 感觉种地也是个大学问啊！”

    家里的小孩子们最盼望着的就是过年节，若是那时候谷物丰收，人们会用小麦、粟米等制作饴糖，但粮食相当珍贵，普通人家哪能吃得上这种好东西。

    “快去换身衣裳，竹篓给我，正好去趟厨院。”傅有珩说着，平康也即刻递过来，毫不扭捏，说了声“有些沉、庄主”，这才交给他。

    傅有珩亲自带着人挑扛了好几桶粪肥，浓烈的气味虽叫人不适, 但大伙儿都知道这可是能肥土壮苗的，更何况庄主他自己也任劳任怨。

    但是一起干活的日子久了，其他家丁们发现，分发到这人手头上的功夫，不知不觉又落在了自己头上，原本是看着他进展缓慢、焦头烂额，出于好心帮上把手，到后来竟是全由自己接手。

    “好嘞，庄主，土窑堆好了，宰了三只鸡，配菜都择洗干净备好了。”庆姨考虑得周到，问道，“今晚知县大人一家可是要留宿在山庄？”山庄过于简陋，他们这些粗人住在大通铺倒无所谓。

    “那高高垒起来的土畦，是要作甚呢？”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心思单纯，他招来的长工里，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起初倒是看着敦厚老实的长相，人又是热情善言的。

    梯田毫无遮挡，袒露在暖洋洋的日光之下，鸟雀略过，在水田间留下涟漪波纹。

    “西瓜？”“这又是新出产的种籽吧，我没听过什么草莓……”他们好奇又期待。

    早在过节前傅有珩就已经雇老百姓来挖深土沟作植蔗沟, 堆垒高畦。融雪天气回暖后, 早早在泥潭里窝沤的农家有机肥充分发酵, 正好到开春播种时能派上用场。

    “防风么？”山上风大，听说这甘蔗长得老高了。

    “无妨，知县等人日落前还要回去县衙里的。待雨水下完，五月初山庄要修缮加建。”傅有珩知道，扩建山庄是早晚的事。

    傅有珩现如今的山庄里有好几位得力臂膀，庆姨、平康和平大才等人都是有能力、品行好的。

    几场小雨过后, 天气晴朗, 玉泽山庄的林地里热闹了起来——开始栽种甘蔗了。

    “下回叫上别人一起，不可独自下河。”他略有些不赞许地看着平康，独身一人前往三江河沿岸并不安全，春日多雨土地湿滑，容易失足。

    傅有珩拎过来，这竹篓竟是让他双手往下沉沉一坠，他往竹篓仔细一瞅，那江鱼“啪”地猛打了几下竹篓，响声震耳，平康这钓鱼捞鱼的本领不差，里面的都是大鲢鱼，还有几条大口鱼。

    “不是，这些高畦我打算种草莓、西瓜。”傅有珩与他们解释道。

    甘蔗与西瓜、草莓等套种互不影响，可以充分发挥一片土地的最大效用。

    另一侧则是一片低矮嫩青的甘蔗幼苗，离庄园最近的石壁围圈起的果树育苗基地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幼苗，其中还放养着成百上千只鸡鸭，叽叽喳喳地到处溜达，啄食泥土地里的虫子，为果树幼苗除虫、堆肥。育苗基地中还有几口小水洼——水是水风车从山溪、山塘里抽运而来的，小鸭子都喜欢在水里游荡。

    傅有珩用新长的青嫩荷叶包裹住整只鸡，还不到盛夏，荷叶不大，好不容易才将鸡裹住，用藤蔓系好，再用湿泥巴往荷叶鸡上涂抹，直至整只鸡都变成了“泥球”。

    “好好。”平康听着庄主严肃说话，但并不抗拒，反倒觉得庄主虽清冷，但心地是极好的，他爹和娘总说，傅有珩是个颇有远见和胆识的，最重要的是，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心里是有大伙儿的，跟着他干活是要好好卖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