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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瑾言班级第一,年级第十四。

    我晚上到家的时候,妈妈正陪着外婆看老照片。

    “你应该不认识的,他叫…”

    “不太记得了。”我摇了摇头。

    不确定的心意,犹豫,悸动,交织成蜘蛛网般复杂的心思,百转千回。

    我忽然就伤心了,然后默默地走下山。

    我听见声响,前面有人传卷子下来。我正要要抬起头了,他的手臂就那么圈过来,把我肩膀围住,于是我已经睁开的眼睛又迅速闭上。

    ……………………

    他这也算是首战告捷了。如果不是政治和历史差了些,说不定就能进前一百了。

    其实我睡不着了,闭着眼假寐。

    “市一中吗?那你和我儿子一个学校诶。”

    “帮我也写一下吧。”

    只是记忆还是模糊。但他咧嘴笑时露出的虎牙,却真真地让我又想到了某个人。

    小时候的回忆太琐碎,我又太健忘,自然只剩下零星的印象了。

    再睁眼时,他正坐得端正,认真在卷子上写名字。

    “啊这个,”妈妈笑着开口说,“这个小男孩还挺可爱的,你还记得吗?”

    我本来要走了,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期待,“是吗?他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呢。”

    说着,我便往一边走。

    我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了一张合影。

    若以后有人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一个人,那么我愿将这一刻定义为心动伊始。

    “还是姑娘嘴甜啊。我姓李,小姑娘叫我李阿姨就好啦。”李阿姨笑着说。

    很俊,剑眉星目大抵如此。

    五一那天的晚上,江边有烟花,我一个人爬上了江边的一座山。这里离烟花很远,是个不热门的看烟花的地方。

    正睡得迷迷糊糊呢,我抬起头来揉揉眼睛,然后问他:“你刚说什么?”

    月考成绩出来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我也不会记起小时候遇到过这样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

    “他一来刚涂好药就欺负你哈哈哈哈。这张就是我当时给你们拍的……你看你看,他把你辫子搞乱了,你在那哭哈哈哈哈…”

    我在又一次烟花乍放时,看清了来人的脸。

    “小姑娘,能让个位子吗?你这个地方是拍照的好地方哩。我就拍张照就走。”

    这话说出口之后,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顿觉突兀。我刚想收回这句话时,便听见他说——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期待的落空,就可以让人感到难过了。

    “不急。小姑娘是高中生吧?在哪儿读啊?”

    “他当时经常到我们家诊所来的。不过也是,小孩子踢球容易受伤。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然后我又开始眺望和期待。

    于是我回了房间,坐在书桌旁边,整个人陷进沙发椅里。

    我看完成绩表以后就趴在桌子上补觉。昨天晚上外婆睡觉打呼,吵得我实在没睡好。

    厚厚的相簿里,一张又一张老旧的照片,仿佛是无言的时光机。而那些时光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词不达意也无从说起,只藏在记忆里,由照片开启。

    “一中。”

    “儿子你来啦,这里有个你们学校的小姑娘呢!”她对着来人笑着说。

    闻言,我转过头,是位阿姨笑着说话。她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三十年纪。

    程逸班级第十一,年级第一百十三。

    我不喜欢等待,然而却一直在等待。但我究竟在等什么呢?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月考之后就是五一假,五一假前几天就开始下卷子雨。

    “你这次考得不错啊。”程逸笑着说。

    他把前面递过来的卷子往后传,而我的心忽然漏掉一拍,继而又跳得厉害。

    “哦。”然后我继续睡觉。

    内心悸动大抵如此。于是我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忍不住笑了。

    “好。”

    我站在观景台上,看着远方烟花乍起,天边绚烂,忽然感觉有种萧索的热闹包围着我。

    “没什么,夸你厉害。继续睡吧。”他放小了音量。

    我小时候的照片很多。一张张照片翻过去,短短的绒毛般的头发逐渐茂密,终于可以扎成时兴的小辫儿。

    小道旁低矮的路灯发着昏暗的光,我的耳边是晚间林里的蝉鸣,还有簌簌的风擦过。

    “您拍,我换个地方。”

    该怎么说明呢,初初萌芽的情感,脆弱得连没来由的失望都可以是莫大的打击。

    “妈,你就不怕人家把你当骗子?”施桦揶揄道。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好,我叫施桦,高三了。我妈老是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这样,你别介意。”

    不知为何,我在想,他会不会也来了这里,即使这是个幽僻的地方。

    等到烟花终于消散了,期待终于落空了,我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于是我决心等这烟花消散。

    “您快别在这儿耽搁了,小姨他们还等着咱们呢,”说着,他推着李阿姨便往山下走,“学妹,你好好看风景啊,我们先走了!”

    我回过神来,“学长好,我叫颜筱,高一的。没事,阿姨很可爱的。”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找她,来人很年轻,应该就是她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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