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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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丽瑶大叫着扑上去：“老公你没事吧！”

    血……沾到坐垫上了……

    到厨房门口，宋雪景悄悄往里看，见陆延打开冰箱，他满眼都是疑惑。

    “阿雪。”单谷殷切盯着宋雪景，“你和那个明星没在交往对不对？”

    ……

    陆延看着宋雪景，浅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

    宋雪景用力揪住裤缝，音量稍微大了一点点：“我男的，不是你……老婆。”

    “你配不上陆延！”

    过了两天，杨一虎教授忽然打电话到所里，和宋雪景说完数据后提了一嘴：“手机又坏了？换个智能机吧，有拙好不容易能联系外界，打你两次电话都没通。”

    陆延递给宋雪景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仗着腿长，擦过宋雪景迈进了屋。

    宋雪景失落地挂断电话。

    这个男人，有些脸熟。

    手机响了整夜，次日宋雪景关了机。

    盯着门关上，宋雪景总算放松了，他目光很快转到桌上，迫不及待端起粥拿起筷子。

    陆延到底要做什么？

    宋雪景沮丧地想。

    101的门开着，骑手看见陆延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直接递给了他：“尾号2121吗？”

    陆延取下围裙：“半个月。半个月后你还坚持，我不会再找你。”

    宋雪景合上笔记本，起身刚回头，却看到单谷还在，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深沉地望着他。

    大白天，窗帘全拉得密不透风，所有灯开着，客厅没有电视，摆着三个大玻璃柜。

    那两袋外卖已经不见了。

    “……”宋雪景揪紧裤缝。

    只是想到林有拙可能会再联系他，宋雪景却也没再关机，给林有拙设置成唯一的来电铃声，其他全是静音，换上白大褂，手机放进口袋，拿上笔记本去实验室了。

    这场实验是宋雪景负责，单谷打下手。

    陆延开口了，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忌口吗？”

    “你早点死！”

    骑手急匆匆提着两大袋外卖进楼，迎面走来两人，他赶紧避开，灵活跑到101。

    宋雪景猜到陆延是去给他买吃的。

    宋雪景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陆延进了厨房，他赶紧拎着药膏跟过去。

    宋义男神情凝固了，不多会儿他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冲成紫红色，他忘记手还被陆延钳制着，要揍宋雪景：“打死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

    宋雪景掐住想去拿筷子的手，低头说：“我不会和你假结婚。”以防陆延又故意曲解他，他加大音量，“还……不会真结婚。”

    宋雪景鼓起勇气刚开口，陆延猝不及防靠过来，剩下的话又吓了回去。

    *

    谈完最棘手的问题，宋雪景开始思索如何委婉让陆延离开，没等他想到，陆延主动离开了。

    三个玻璃柜门都大开着，塞满了甜点蛋糕，薯片，可乐雪碧。

    单谷没说话，他盯着宋雪景的脖颈。

    不是林有拙，是未知号码。

    嘭。

    宋雪景赶快开机。

    这时陆延关上冰箱，转身朝着宋雪景过来。

    宋雪景抬起手腕看时间，22点50分。

    宋雪景马上想回他现在就能确定他坚持，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宋雪景想。

    陆延直起身：“听得清就不会靠近了。”

    骑手忙着送下一单，扭身就往外跑。

    宋雪景同样很沉默。

    跑到停车处，骑手刚骑上摩托，忽然抬眼往楼道看了看。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胸肉南瓜米粥，一碟现炒榨菜丝，一碟豆腐乳空心菜梗，一一摆上餐桌。

    陆延淡淡道：“那还不快滚。”

    陆延没回他，脱鞋避开草稿纸，环视一圈，径直走进厨房。

    宋雪景盯着陆延一直提着的外卖，弱弱说：“外卖是我……”

    宋雪景点了头。

    直到有天半夜，电话传来歇斯底里的骂声：“你快去死吧！”

    没多会儿，手机铃声大作，宋雪景又燃起希望，期待地看向来电。

    蔡丽瑶故意哭：“小景你的事我从不过问也不敢问，但你爸可是你亲爸啊！你男——朋友怎么能对他动手呢？”

    流血了还吃炸物？

    离半个月还有六天，再关六天就好。

    狼吞虎咽吃完，宋雪景夹起最后一根空心梗，仔仔细细把干净的碗又全方位刮了一遍，这才放进嘴里。

    宋雪景摸着肚子，小声说完了剩下的字：“的。”

    宋雪景立即回拨，然而话筒里是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宋雪景说不下去了，越说越错，不如不说，他抿了抿唇，朝着外卖伸手：“谢谢。”

    单谷想到那日宋雪景脖颈上的吻痕，他嫉妒又羡慕。

    茶几上扔着各式各样的笔，还有没开封的橡皮擦，只撕开塑封的橡皮擦，用了一个角的橡皮擦，用了一半的橡皮擦，以及米粒大小的橡皮满地都是写满计算公式的草稿纸，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陆延望着那双被吓得不知道该不该眨眼的眼睛，忍不住乐了：“胆子那么小。”

    百分之九十九是骚扰电话，宋雪景没有接。

    陆延神色不变：“叫你老公也行。”

    宋雪景恶心得浑身发抖，他脸色

    陆延关门走了。

    一通是前晚，一通是昨晚。

    却没想到陆延买回来一袋米，一袋菜肉，一袋水果。

    宋雪景不想和陆延过多交谈，但厨房里不断飘出诱人香味。

    宋雪景手背顿时爬满密集的鸡皮疙瘩，他用力要抽回手，单谷死死抓住，他咬着牙：“你让那个明星揽着你，让他亲你，我不过碰一下你的手，你……”

    最初几天，接到几个无声电话，宋雪景并未在意。

    却失望了。

    和陆延长得好像哦！

    踏进去，陆延就沉默了。

    宋雪景惯性摇头。

    单谷几步上前，一掌拍关上了实验室的门。

    在不堪入目的字眼里，宋雪景翻到了林有拙的两条未接记录。

    他视线上移，盯着宋雪景的嘴唇，着魔一样靠近：“阿雪，你真美。”

    宋义男气得哆嗦：“你——”

    反正半个月不长，很快就会过去。

    陆延脚边，还有只袜子，米色船袜，脚后跟处印着一个奥特曼。

    宋雪景一天没进食，此时胃里不住冒着酸水，他力气小，只能拿笔记本去敲单谷：“放手，我想吐。”

    “抢别人老公！你不得好死！”

    房间无法形容的乱。

    陆延的话一出，蔡丽瑶若有所思盯着宋雪景脖颈，随后又移到陆延脸上。

    与此同时，陆延盯着两袋油炸食品，眼皮跳了跳。

    宋雪景强撑着没避开，嘴唇微微动着：“电梯碰到的那名男人，我记得他长相，你不再找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这句羞耻的话，用尽了宋雪景的脸皮，宽松的棉质家居裤被他揪得紧贴着大腿根。

    实验室里特别安静，宋雪景全身心投入，等录完数据，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宋雪景伸手去开门，单谷赶紧抓住他手：“阿雪……”

    【006】

    宋义男呼疼都来不及，弓着背蹲下，额角几条青筋爆凸，冷汗直流。

    这时，一道小小的声音在说话，陆延弯身凑近宋雪景。

    白织灯落到雪白的皮肤上，颈部外侧的软骨上缘，淡蓝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在白大褂衬托下，更有一种金属的冰冷美感。

    楼外面响起摩托停车声，有人来了，宋义男立即闭上嘴，他撑着蔡丽瑶站起来，狠狠瞪着陆延，没再看宋雪景，忍着疼转身走得飞快。

    陆延停在宋雪景面前，也不出声，淡淡的薄荷气味，一点一点撞击着宋雪景的脑膜。

    宋义男刚动脚，陆延扬手一甩，宋义男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上墙，发出沉闷一声。

    陆延的脚，很快出现在他视野。

    既然陆延提出条件，他还是别反驳，万一陆延改主意就得不偿失了。

    一定要趁早解决，不能让狗血发酵！

    宋雪景赶快后退，手指攥得塑料袋咔咔作响，宋雪景低下头，神经高度紧绷。

    噫。

    宋义男破口大骂：“我没他这样不要脸的儿子！”

    陆延往外走：“锁好门，不是我别开。”

    陆延做饭，真好吃。

    陆延接过。

    “不、不是。”意思被曲解，宋雪景头更低了，“我……我……我没……”

    刚开机，弹出来无数未接和短信。

    ……

    宋雪景低下头，拿着笔记本快步往外走。

    宋雪景闭上眼，深深呼吸两秒，他终于抬头，直视着陆延的眼睛：“是我进错了房间，除结婚以外的任何赔偿，我都愿意承担。”

    他望着袋子里的止血药、消肿药、止痛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骑手歪头瞥着车身贴着的代言人照片。

    他快把唇肉都咬破了，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坐垫多少钱？我赔。”

    宋雪景到达实验室，单谷已经在忙了，宋雪景来了，单谷很平常地和他打了招呼，又埋头忙自己的事了。

    刚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