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后宫：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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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可要进去看看？”赵许庆建议。

    “早知道就早些把她们唤来陪你。”

    她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恐惧中又忍不住抵住皇帝的肩膀推了几下，皇帝却没有怒意,只抓了她的手拿开,嘴角的弧度更甚,像是猫看着爪下拼命挣扎的猎物。

    这话问的叫人羞恼又尴尬，余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了。

    “你是谁？”

    三人有说有笑，林羽泽站在后面，不愿破坏了几人的气氛。还是余容最先发现了她，立足笑着等她过去。再不好偷看几人，脸上也噙了笑，林羽泽道：

    温诗兰在亭子里远远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是因为余容吗？因为余容，所以皇上就连对待她时，都变得温柔了。

    林羽泽返身回去，余容也收回微微侧着的头，刚刚林羽泽和温诗兰的互动，皆收眼底。

    原来如此......林羽泽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依她模糊的记忆都能记得这首歌名，想来是一首人人都会唱的歌，于是道：

    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九纹龙锦鲤在水里游弋，几人愣愣看着，窦佳茗突然问道：

    “赵许庆，锦鲤能吃吗？”

    “侍了寝也不一定会有孩子。”

    “臣妾惶恐。”

    一百一十二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林羽泽想不起来觉得十分难受，也打算进去一问。宫室里的小院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淡粉色的水袖长裙随着琴瑟伴奏声翩翩起舞，边跳还边唱着。

    林羽泽抬手制止了赵许庆。这个世界的人看待皇帝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连公主皇子的区分度都十分模糊。

    “唱的不错，就是调子太常见了些。”

    如果没有余容，皇上还会这般对待她吗？

    余容柔柔一笑：“好些了。”

    人总是需要朋友的，林羽泽发现余容有窦佳茗两人陪着，笑容都比以往多了，不会总一个人发着呆眼神透着哀伤。

    不过是皮肉......余容心中一动，不自觉得握住了林羽泽放在她脸上的手。

    “免礼。”林羽泽将她们扶起来，

    ...

    永福宫中，余容刚回去，见到了在院中等她的余卿瑜。

    路过一间宫室时，琴声与歌声从里面传来。

    “阿泽此话可当真？”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剩下一个窦佳茗摸不着头脑。

    “身子可舒服些。”随着胎儿越来越大，余容的腰和腿时常的酸痛，可不出来走走，只会越发的难受。

    余容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眼神茫然。她希望她只是她的，她今天才察觉到，自己竟已贪心至此了。

    温诗兰陡然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在向她道歉，惊诧万分，从来天子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她们除了默默承受别无可选。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妃嫔接受她的道歉，双腿一曲跪下道：

    林羽泽看这鱼膘肥体壮，不能吃有些可惜，道：

    因为林羽泽待她的好，竟让她产生了独占她的妄想。

    这些锦鲤是专人饲养得观赏之物，选得都是品相极佳的昭和三色、金银鳞锦鲤、九纹龙锦。但林羽泽自家的后花园，赵许庆也只能闭嘴。

    “怎的不用去疤的药？”林羽泽不解于她对自己脸蛋的淡然。

    余容额上也渗出些许薄汗，林羽泽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丝质的手绢拂过她的额头，余容睁眼，便是林羽泽柔和的目光。

    温诗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上还未消除的青紫,想起那晚怎么推都推不开的人，皇上什么话也不说,只嘴角勾着一丝玩味的弧度,瞳孔深邃得要将她吞噬，手上有条不紊得撕开她的衣服。

    “皇上，锦鲤能吃吗？”

    温诗兰放下了手中的茶点，没有说话。林羽泽看她没反应，感觉自己的道歉有点没诚意，又补充了一句，“抱、抱歉，以后不会那样了。”

    “来人，将她带去——”

    余容压下心中的波澜,勉强答道：

    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即使是黄罗伞盖遮着，也热的让人发汗，秋老虎最是燥邪伤津，林羽泽放下鱼竿，去身后不远的亭子拿些水果。

    “你是谁？这是什么歌？”

    难道？

    “我——臣、臣妾萧锦雯，是刚进的秀女，这歌名叫《水调歌头》。”

    “罢了，钓着玩，等会再放回去吧。”

    “诗兰姐，皇上说带咱们去御花园转转！你快跟上呀。”窦佳茗开心道。

    林羽泽顿时驻足，这歌怎么调子那么熟？双手抱胸在墙外听了片刻，几世乱糟糟的记忆里就是想不起这首歌是何来历。

    林羽泽轻笑道：“别瞎想，不过是皮肉罢了，怎会因这点事嫌弃。”

    等林羽泽走了，萧锦雯都未弄明白，这曲风在这地方明明独此一首，怎会到了皇上口里就变成“常见”了呢？

    赵许庆呵道：“见到皇上却不参拜，你这是要大不敬啊！”

    “膏药里有麝香，对孩子不好。”她沉默了一会儿，“阿泽可是嫌弃了？”

    还有，皇帝竟然是女子，那她还要不要争宠了呀？萧锦雯腰背松了力道，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迷茫了。

    以前余容坐在屋内不愿动弹，都是林羽泽拉着余容在院中走走，现在好了，温诗兰每日都会劝她出来走动，对胎儿和母亲都会有很大好处。

    余容碰触脸颊上那一道疤痕，道：

    今天又到了按例去皇后那的日子，林羽泽让太监送几人回去，自己则慢慢步行去凤仪宫。

    林羽泽抓了抓后脑勺，丢下一句：“是朕的不是，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来与朕说。”说完，落荒而逃。

    “赵许庆，拿鱼竿来。”林羽泽突然有了兴致，想垂钓一番。

    林羽泽穿着玄色的常服，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认不出她才对。

    阿泽从来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阿泽,她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是天下所有黎民的“父君”。

    除了余容，她都只是虚扶，温诗兰在她接近时，身子抖了一下被她发现了。

    “真！”林羽泽说完，一口吃下手上身下的瓜果，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千真万确。

    还处于对皇帝性别的震惊中，女子目瞪口呆得跪在地上，道：

    窦佳茗好奇道：“为什么呢？侍寝要怎么侍才有孩子呀？”

    那天的事说来难堪，虽然没有真怎么样，但是温诗兰明显怕她，这都留下阴影了，假装没发生过似乎也不行。

    “臣妾参见皇上。”

    赵总管流着汗道：“皇上，锦鲤是吉祥如意之物，吃了不太好......”

    “不，不是，我其实没有......”温诗兰摇着头,想说她没有侍寝,可皇上都已经升了她位份了，又有谁会相信。何况那样的事，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 ...

    三人团聚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余容坐在桌前，心中怅然若失。

    那女子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皇帝是个女的？！”

    林羽泽一进去，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场中只有三人，两人弹奏，一人跳舞。弹奏的人已马上跪下，而穿着舞裙的女子竟问道：

    房间收拾好了，余容看温诗兰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温诗兰说自己可能昨日吹了些风，头有些不舒服，让她不必担心。二人去布置自己的新居,余容回了自己的殿内。

    “怎么了？”林羽泽问。

    钓了不能吃，林羽泽感觉兴致大减，她回到余容身边坐下，看着窦佳茗一人玩的开心。

    但余容身边的这个人，她难以相信和那晚的是同一人，那般阴鸷的眼神和今日对比，就像凛冽的寒冬转眼便成了阳春的三月。

    林羽泽摸着自己的下巴，觉得甚是有趣，笑道：

    “动了！动了！”窦佳茗忽然大喊一声，将鱼竿一拉，一条锦鲤被窦佳茗拉了上来，太监小心的将鱼钩从鱼嘴上取下来，放在桶里。

    竹文服侍余容久了，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没好气道：“宜修仪大驾光

    “咳。”林羽泽说话难得结巴起来，“那、那天朕喝多了，神志不清。”实在想不出理由，只好编造一个。

    温诗兰正好接过宫女手中的盘子，在摆放果实糕点。林羽泽拿起一片西瓜，看着明显在她过来之后，身子有些瑟缩的温诗兰。

    林羽泽从温诗兰手中接过余容的手臂，扶着她慢慢在院子中步行。温诗兰看着前面的两人，默契得让她再插不进话去。这一幕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一直以为皇帝是高高在上的，甚至是可怖的。

    一个人玩没什么兴趣，问三人要不要鱼竿，除了窦佳茗，两人都摇了摇头。窦佳茗才十二岁，不过金钗之年，还是孩子心性，林羽泽有些感叹，这么小就进宫真是可怜。

    余容和林羽泽大眼瞪小眼，都被窦佳茗问懵了，还真没听说有人吃锦鲤。

    赵许庆脸都要青了，他伴御架那么多年，还真没遇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如此不敬，要乘皇帝未发怒前处理了才是。

    道完歉，感觉放下好大一块心事，长舒一口气，林羽泽一手持着鱼竿，一手拿着瓜果，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不惬意。

    余容脸上的伤口疤已褪去，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痕，像是精美的琉璃瓶上碍眼的裂痕。

    永福宫的小花园就那些花草，看多了也没甚意思。南苑的御花园不像东苑有那么多花植，但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里面养着不少锦鲤。

    温诗兰步子慢了落在后面，听到窦佳茗的喊声才慌忙快步跟上，没注意林羽泽和余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有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