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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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若是刘昭被调走，南面能不能顺利解决不好说。

    更何况，海上风浪无算，战争刀枪无眼，万一再出点意外，这可比刘昭走了还要麻烦百倍。

    而不论是出海还是战争，其中风险都不言而喻。

    再加上有东海郡归附的事，也算是开疆拓土了，勉强也给景顺帝遮了羞。

    “不行！”

    地盘却是死的！

    况且鞑靼抢掠为主，掠去浮财和人口都是可再生。

    又说对方不堪一击，又说去了是以身犯险。

    不等他再继续，冯一博便上前一步，朝丹陛一拜，笑着道：

    当然，元春和内阁沟通之后也不给别人求情的机会，直接在朝会上公布了处置的结果。

    可现在宣治帝才刚刚改元不到半年，就丢了偌大一省之地。

    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也一样跑不了抄家流放的结局。

    “北静郡王此言差矣，刘大人还需坐镇都中，京营负责拱卫都中，保护陛下安全，节度使岂能轻离？”

    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顿，才道：

    如今徒弟位极人臣，这样的功劳可有可无。

    而贾雨村说是多方施压，实际上却是想白嫖东海郡的兵力。

    南面除了粤、云、贵，就属闽地最近。

    “同时，最好让东海郡协同，多方施压下让占婆和沧澜两国自己退兵，以快速结束此事，避免南北两线陷入长期消耗。”

    李守中则不舍徒弟再去冒险。

    云贵自不必说，能压住当地土司就不错了。

    珠帘后的元春心中早已有数，此时就直接问道：

    当然，现在还是速战速决最符合大魏的利益。

    等刘昭回来，大概率又要重新开始。

    一众阁臣这时也都诧异的看着冯一博。

    就连景顺帝虽然有被鞑靼兵临城下，围了都中的事，好歹也没丢过地盘。

    可惜时间紧迫，她给冯一博传递了消息，却还没收到回应就到了朝会的日子。

    没办法，马上就要征收夏粮了。

    满朝文武都不说话，最后也只能由他起头。

    在他们看来，冯一博主动请缨殊为不智。

    “臣举荐京营节度使刘昭前往，刘大人此前在泉州卫，对东海郡和南洋诸国都相对熟悉一些，必然能协调南疆，一举夺回交趾！”

    “刘大人坐镇京营，不能轻离，东海郡那边别人也说不上话，所以，还是臣去一趟吧。”

    毕竟，京营节度使的任命权在皇家，也就是元春手里，那还不是说回来就回来？

    元春也不想冯一博去，所以早就和他通过气。

    在内阁看来，最惠而不费的办法，就是征调东海郡。

    正所谓关心则乱，元春这番话说的前后矛盾。

    说到此处，他还不由看了冯一博一眼，才继续道：

    最多是回来再麻烦一番，重新整治一遍京营。

    这让身为太后，代小宣治垂帘听政的元春如何能不恼火？

    甚至，在此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

    可问题是，北静郡王说的也有道理。

    正在这时，北静郡王忽地上前一步，朝丹陛一拜，朗声道：

    旨意宣读完毕，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内阁和兵部商议良久，都觉得这样最有希望让两国尽快退兵。

    “大魏百年未曾有过此等大败，如今北征还未结束，南面若是再陷入泥潭，恐对朝廷十分不利，况且若是不能夺回交趾，南面诸国怕也要被激起野心，甚至南面土司都可能离心！诸位还是说说吧，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第一个反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元春。

    “杀鸡焉用牛刀？占婆、沧澜不过撮尔小国，只需派人持圣旨调集大军，天兵一到，两国自然望风而降，楚国侯还是就在都中，主持礼部事宜，不必！以身犯险！”

    而朝廷之中能信得过的，大多还都是文官。

    若是如此，大魏南疆必然糜烂，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恢复如初。

    北静郡王这番话，显然意有所指。

    可如今南疆失守，这些勋贵都是带兵的后备役，自然都要出席。

    她在珠帘后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焦急，强自道：

    “这……”

    实在是冯一博主动请缨出乎他的意料。

    “启禀陛下和太后，当务之急是让广东和云贵那边做好准备，再由朝廷派人过去主持大局……”

    不派他去，还能派谁？

    刘昭这根独苗自然不能轻动。

    除非能有人到那边整军，协调三省严防死守。

    更何况，兵事也不归他管。

    说来说去，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冯一博。

    可没办法，他掌管兵事。

    北静郡王闻言都愣了一下。

    天泰帝早年也算锐意进取，不断将防线外拓展巩固，才形成了现在的九边。

    朝廷如此处置就是杀鸡儆猴之意，这让冯一博着实也是无奈。

    最后才拖到朝会上来商议。

    就连北静郡王都一脸的绝望之色，只是这绝望之中还闪烁几分别样意味。

    有了这个先例，王子腾那边若是失利，他也没法再保对方。

    “此事当派谁去？”

    即使不退兵，两边打个两败俱伤，对大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同样的，贾雨村明白冯一博在元春这边的地位，还要在他之上，自然不会触这个眉头。

    只是没想到，北静郡王不举荐开国一脉，却举荐起刘昭来。

    朝会上，侍班官员正在宣读旨意。【喜孤文学】

    兵部侍郎白家锦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朝丹陛一拜，斜睨着北静郡王，沉声道：

    但思来想去，其实也是最优解了。

    如此一来，占婆国内不稳，自然要回兵防守。

    不过圣旨一下，他们也都跟着吃了瓜烙。

    南安王府全军覆没，交趾那边的霍家人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

    “若是楚国侯出马，想必占婆和沧澜一定望风而降！”

    可是京营群龙无首，恐怕开国一脉就要浑水摸鱼。

    赵舜君倒是无所谓，却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大魏太祖鼎定天下自不必说。

    新贵如今大多投到冯一博门下，京营之中的新贵已然以刘昭为首。

    “……辅国将军霍之燃，粤海将军邬君泽，擅启边衅，私自与沧澜国缔结盟约，轻信他国，致交趾驻军全军覆没，丢城失地……霍家和邬家男丁去爵流放，以儆效尤！”

    正是知道后果严重，满朝文武尤其是开国一脉才会噤若寒蝉。

    丢城失地的重罪，没人敢为他们求情。

    沧澜国独木难支，也支撑不了太久。

    可内阁之中谁都没开这个口，元春也是一样绝口不提。

    众所周知，东海郡那边只有冯一博能说上话。

    只要老老实实熬一熬，内阁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元春看着满朝文武的反应不由轻叹一声，又冷冷的道：

    一个弄不好，那些土司就有可能借机脱离大魏。

    若非有所顾忌，多多少少还要给南安王府留一丝体面，就算是给对方来个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好在都中还有一支霍家的人，算是留了一线香火。

    陈勤之还指望冯一博在背后出谋划策，好顺利推行新政。

    刘昭又有冯一博的关系，同东海郡交好。

    再由东海郡协同，从海上跑过去，给对方一个千年杀。

    “陛下和太后不必挂怀，臣对兵事也算熟稔，自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眼见没有人出声，贾雨村作为执掌兵事的阁臣，这个时候便当仁不让的上前一拜。

    举荐刘昭，显然是开国一脉调虎离山的阳谋。

    开国一脉更是一个个如丧考批。

    再加上拉拢的无门无派的中层，好不容易控制了大半京营。

    而且，让东海郡派兵过去，占婆和沧澜国退兵最好。

    刘昭暂时离开京营，可以让新贵暂代节度使之职，等他回来再接手就好。

    这让丹陛之下的冯一博有些啼笑皆非，忙整容道：

    冯一博手下能信得过的人很多，却多在东海郡。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顿时笑出声道：

    放在平时，没有实职的勋贵不怎么参加朝会。

    也许能不能回来都在两可之间！

    “若是刘大人不如，那除非……”

    且不说新政有他在背后推动，只说他走了刘昭就没了靠山，京营一样不稳。

    之前倭国的事已有先例，如今南洋出事自然第一个联想到东海郡。

    交趾临近的云贵本就是半羁縻状态，流官和土官并存。

    “南疆告急，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也唯有刘大人这样的帅才走一遭才能最快解决此事，除了刘大人，本王实在想不出其他合适的人选，若是不能尽快解决，拖的久了云贵不稳。”

    广东那边的粤海将军邬君泽，灰熘熘的逃回来，其手下的军队战斗力可见一斑。

    此时她自然是揣着明白装湖涂，想要让人举荐人选，只要差不多就顺水推舟了。

    相比之下，冯一博可就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