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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一直是他负责神罗战士对外的任务，这也是他在神罗大厦留到这么晚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路法斯自己，都很难摸清这份奇怪的想法。

    路法斯蹙眉，下意识地说道：“这个时间才进行吗？”

    “记住，要活捉对方。”

    “……是。”

    第66章

    而他则是有自己的圈子，固定的友人，心爱的孩子们，便鲜少会将目光放在无关紧要的存在上了。

    鸡群里的凤凰过于光鲜亮丽的羽毛，注定无法彻底融入鸡群。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天上的凤凰是不会和地上的草鸡长久相处，注定会有一天展开自己的翅膀，飞回到那片让人仰望的天上。

    面对小孩子的他，总是愿意展露包容富有耐心的一面，和路法斯的父亲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即使有，更多的只是出于人类的社交礼仪，以及神罗的上下等级之分。

    副手向路法斯汇报的时候，脊背上蔓延了莫名的寒意，心脏某一瞬间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或许确实有这关爱之心，可路法斯并不稀罕，甚至想要把这份心砸在地上。

    这一点消息已经完全确定，神罗隐秘的监视设备已经捕捉到他的面容，上传的影像，路法斯只需要一眼，便确定了这完全就是他本人。

    副手也曾经在神罗的总部待过好些年，亲眼见证过萨菲罗斯的强大。

    即使他们碰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可是在科技的时代，想要见到一个人未必需要面对面，监控的手段无处不在。

    萨菲罗斯便是那一块最为显眼的招牌，一想到萨菲罗斯也是神罗战士，军队中的人千百般的怨气也不得不咽下去。

    一个人的世界注定容纳的事物是有限的，遗憾的是，路法斯和他的世界重叠的太少了。

    因为萨菲罗斯是最强的，即使称得上是善解人意的长官，神罗军队里也有众多士兵，仰慕萨菲罗斯。可萨菲罗斯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瑞维居然还活着。”

    如今用来搜寻的机器，哪怕是作为战斗的型号，配备着强大的火力，也在不知名的攻击下变成一堆废铁。精心投入大量金钱打造的兵器，报废的时候也看不出原本的威风凛凛。

    “萨菲罗斯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会阴魂不散的跟在他的身后吧。”看似讽刺的话语，路法斯却收敛了笑意，失去表情的俊美面孔，看起来反而难以接近。

    或许是个人出于对父子关系的敏感，路法斯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丝名为「父亲」的影子。

    如果是晚上，萨菲罗斯这个时间已经回到了公寓，在进行完日常的知识摄入后，该是准备休息的时候。

    “这种事情，我没必要回答你，你也没有权限知道。”路法斯不近人情的回答，却没有让他产生多余的感情波动，更无恶感可言。

    路法斯一边想要看到这道光芒暗淡的样子，甚至有种破坏的欲望，否则这束光岂不是亮眼到无法忍受，以至于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照的清清楚楚。可另一方面，路法斯又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去感受这份光下的热度，甚至是欣赏这份美丽的光芒。

    路法斯讨厌父亲的自信，仿佛永远胜券在握的样子，而自己只能是受父亲庇护的雏鸟，逃离不了父亲的羽翼。

    “白天有任务，时间上起了冲突，这次先调到晚上了。”

    “你在找什么？”看到社长的儿子，他保持着平常的心态，既没有卑躬屈膝，也没有白眼以对、生出仇视嫉妒之心，在他面前的，好似是一个与神罗社长无关紧要的人。

    副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搭话，将自己当做摆件。

    路法斯是神罗社长的儿子，就算犯下过错误，可却始终没有失去继承权，只是被流放在外。不过即使在流放之前，与路法斯常打交道的，还是塔克斯，而非神罗战士。

    他好像笑了笑，路法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就像是短暂的幻觉。

    好像对什么都在意，或许在另一种程度上，什么都不值得他的在意，细微复杂的感情，让路法斯产生了这样莫名的想法。

    偶尔的见面，只会收到他礼貌的笑意，然后双方便匆匆忙忙错过了身。

    路法斯放下手中的签

    可是无论再怎么试图反抗，结果都没有变化，上层不容置疑地将资金倾斜给了神罗战士。

    “天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路法斯。”

    最初的时候，路法斯也曾和父亲有过那么一段仅存在于童年的、能够称之为温馨的时光。只是这些时光比起迄今为止的人生而言，占比实在过于短暂。

    ……路法斯还是决定讨厌这份温柔的注视，越是看到，又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这是独属于路法斯的骄傲，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绝对不愿意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而是坚守这份自尊。

    “如果能俘虏他，我们可以从他的口中问清尼福尔海姆后续的事情，萨菲罗斯究竟有没有死，如果没死如今又在哪里，还有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死亡真相是否属实。”

    “不过是晚上也好。”

    他温言说道：“如果是近期的任务有需要了解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哼，倒也不是不可能。”路法斯不再看向副手，而是盯着远处的海面。

    曾经路法斯嗤笑过萨菲罗斯是个离不开友人的粘人精，虽然这样的形容并不符合萨菲罗斯，或许说萨菲罗斯是紧紧缠绕住对方的蟒蛇更为贴切，但大概是为了迷惑猎物，冷血的蛇掩饰了本性，伪装成了恒温动物，用虚假的体温去接近对方，放松了缠绕的力度，作出一副无害的样子麻痹他。

    后来，路法斯又看到了一束光，过于刺眼、不想要再看的光芒，可偏僻有的时候路法斯又会忍不住去感受这份灼热和刺目，再去观察那道光的变化。

    这只是稀疏平常，早就习惯的事情罢了。

    是不容人反驳的独|裁专|制，还是温和体贴的一面？

    他总是在看着其他人，始终看不到路法斯，更不曾把路法斯视作需要重视的存在。

    路法斯和他的见面次数实在有限，虽然一个是神罗社长的儿子，一个是神罗的1st，可他们的生活，却更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这样一来，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看到，一切都可以不起眼的翻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天。

    美丽湛蓝的大海一望无际，日光在海面上留下了粼粼的波光，任由统治珠诺这座都市的领导者如何变换，大海依旧是大海，不曾为人类而改变。

    “没有办法再跟进了吗？”路法斯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就算不知道所有，但他一定知道的内幕比我们更多。”这是直觉，路法斯的直觉。

    是否暗淡了，还是更加耀眼了？有没有变得丑陋呢？能不能一直保持那份最初的纯粹？

    或许不愿承认，可路法斯总会用探寻的眼神，观察着这一切。

    年轻的路法斯，注意力多是放在如何逃离父亲的阴影，打败父亲，证明自己。

    那时的路法斯，总会用打量的眼神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好像是遇到了棘手且无法理解的事物，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

    被萨菲罗斯掩护，及时获得了救援，才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副手，连同着战友们，一起被萨菲罗斯的背后仰望英雄的背影。

    “嗯……刚刚去了科学部门一趟，只是常规的项目。”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没有深入提及。

    父亲这个符号，究竟该代表怎么样的形象呢？

    夜色下，凭借着为数不多的灯光，路法斯倒也面前能看到他的脸庞，柔和的神情，便是他最为常态的样子。

    因为这是他会对许多人有的，重量若是比起他重要的友人，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更不具备可比性。如果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最值得在意的人，那么路法斯宁可不要。

    明明是体贴地不再追问，可路法斯没有半点高兴之情，反而越发摆出公事公办的冷淡语气。

    路法斯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偶尔也会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连同内心复杂的割裂感情。上一秒还是引力，下一秒又能变为斥力，对他的观感总是在不断的变化。

    即使是在母亲的忌日，父亲也会和女仆厮混不清。

    童年仰慕的父亲的形象，似乎在渐渐变得丑陋，连着那份憧憬都变得暗淡，最终模糊不清。

    月亮挂在天空，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如果不仔细去看，或许会忽略这微不足道的月光。

    可他还是没有看着路法斯，更确切地说，是放在路法斯身上的目光，比起身为1st的友人们，还是那么微不足道。

    神罗战士只是神罗的武器，属于随时可消耗的替代品，大批量的被制造。可与之相反，塔克斯是神罗通过精心筛选，细心培养的忠诚于神罗的部门，远比神罗战士更受神罗的信任和器重，像是古代家臣心腹一般的存在。

    路法斯的父亲从来不会像他那样对待孩子，更多的是展露威严的、不容质疑的一面。

    副手有些为难，“可是这样一来，难度系数会增加不少。”

    “他真的会知道吗？”副手更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随后便听到了路法斯的短促笑声，好似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杀死敌人和活捉对方可不是一个概念，后者需要控制力量，挑战更高。

    “你还留在大厦做什么？”

    被锋利的斩击切开的不只是地上的武器，还有副手的信心。那熟悉的痕迹、被破坏的现场，简直是那个无法战胜的男人亲手的复现。

    那个时候，神罗战士的项目便是最为炙手可热的项目，神罗将大笔的资金砸入其中，以至于其他的部门资金一砍再砍，神罗军队为此哀声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