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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菲罗斯出乎意料的也会拥有朋友,这一点是曾经的科学部门的人从未想象过的。

    立场的颠倒,仿佛照错了镜子,有种荒谬之感。

    如果他被选择,那为什么萨菲罗斯会义无反顾的走向杰诺瓦。

    ……杰内西斯还活着。

    短暂的仇恨,最终又被爱意压下。

    在与杰内西斯的切磋中,杰内西斯一直很想赢,可萨菲罗斯也从未因为是朋友而放过水,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赢得了胜利。

    萨菲罗斯充满了耐心,视线锁在他的身上。

    他在凝视着萨菲罗斯的眼睛。

    时间已然五年之久了。

    曾经的灾厄化为守护的一方,曾经的英雄成为了灾厄。

    “你只是还没有想通而已。”萨菲罗斯的声音古怪的平静。

    土地里的种子破壳而出,继续向着它们的祖辈那样成长。

    身体是由泥土制作而成,加之本身是地下淡水化作的自然神明,他本来就属于这地下的一部分。

    第56章

    无形的刀片割开了他的心脏,刺痛麻痹着他的灵魂。

    他并不是一个无所不能、总是微笑面对生活的人。

    他从不怀疑萨菲罗斯是否爱他,就如同他爱着萨菲罗斯。

    “若说从未有过要修复我那残破的身躯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萨菲罗斯。”

    “我们说过的,会一直陪伴着彼此。”

    即使人已经不在这片土地,建筑物被焚毁,可这片土地,依旧是原来的土地。

    他要开始名为救世的旅途了。

    他将自己的意识与这片大地进行沟通,感受着大地传来的讯息。

    这是杰内西斯当时的原话。

    盛名一时的神罗战士也会淡化出人们的视野,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也会出现裂缝。

    世上没有多少能称得上是永恒的事物。

    在神罗的影响和刻意淡化下,神罗战士早已是过去式,人们已经渐渐忘了神罗战士的存在。

    身体在空中极速飞行,向着目标前进。越是接近,他居然也会产生人类近乡情怯的情绪。

    萨菲罗斯终于失去了笑意,面无表情的样子,足以让人觉得压力庞大。

    西斯内作为旁观者,在尼福尔海姆时,会产生他们的关系像是彼此畸形缠绕的大树的错觉,盘根错节,如果想要分离彼此的根部,势必损伤自己的血肉,连番拉扯,直到两败俱伤。

    更确切的说,他选择了星球上的其他人

    神明并非刀枪不入,也是会受伤的。

    米德加的上层和下层,像是不同的世界。

    纵然他有无数的话想对杰内西斯说,可发现杰内西斯处于安全的状态后,他不得不先选择更为紧要的事。

    对于萨菲罗斯来说,藏身于人类之中,以为人类是自己的同类,大概是一种深切的耻辱吧。

    杰内西斯选择将自己封印。

    萨菲罗斯想要获得星球的力量,吞噬星球,他要阻止萨菲罗斯。

    曾经没有忧虑的时光,彼此陪伴的日子,现在想来是那么的可贵。

    他想要干什么呢?

    得知这一事实后,破碎的心在一点点的修复。

    召唤一具新的灵基所花费的时间,主要取决于魔力积累的速度。

    或者说,正因为是萨菲罗斯,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只是种种的迷茫、不安和期待,在感知到前方的异变时,他不得不先压了下去。

    就像藏身于猴群之中的智人,鸡群中的凤凰,一旦发现了谬误,便是离群的时刻。

    只是随着巴诺拉村的消失,曾经不断出口的笨苹果也在市场上失去了身影。

    即使是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萨菲罗斯主动舍弃了很多东西,可唯有一些事物,是无论如何都抛弃不了的。

    萨菲罗斯久久无言注视着他,似乎是出现的时间到达了极限,萨菲罗斯的身影像是雾气一般消散了。

    植物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残留下来的植物继续生长,成为参天大树。

    这样一来,即使到达真正的终末之时,这一次,他会接受这一切,即使回归了星海,也不会再徒留悲伤和遗憾。

    精神的伤口总是比身体的伤口更难愈合。

    可恢复记忆后,他的心便被无限的愁绪填满了。

“萨菲罗斯,我是被遗弃的无用之物,你的蓝图,不需要有我的存在。”

    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即使这种姿态并不能够称为活着,可名为萨菲罗斯的个体意识,却实实在在的保留了下来。

    曾经受到神罗的炮轰,被火焰灼烧,沦为一片废墟的巴诺拉村,如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这些疑问就像缠在一起解不开的线团,如果想要解决,势必花费一番功夫和时间。

    所以,再多给他一些力量吧,让他的内心更为坚定。

    可最终他按捺住了想法。

    “所以在你和星球之间,我选择了星球。”

    可梦会有醒来的一天,终究要面对冰冷的现实。

    如果再过个几年,大概就彻底想不起来了。

    安吉尔曾对他说过,巴诺拉村有一种特产,被村民们称之为笨苹果。

    而时间是个奢侈的东西。

    巴诺拉村村民们亲切称呼的笨苹果,确实值得村民们骄傲。

    ……但在真正的启程之前,他还是想再回一次米德加。

    即使内心作出了选择,可那久久徘徊不去的彷徨,始终萦绕在心头。

    “可我已经放弃了。”

    萨菲罗斯其实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并不意外萨菲罗斯选择了骄傲和理想。

    沟通的距离越来越远,附近的土地情报被他所知。

    神明都会有烦恼,何况于已经不是神明的人类呢?

    他已经不想再有在意之人死去了。

    他收回了覆盖在大地的手,神情一阵恍然。

    祂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米德加是钢铁的都市,是最为繁华的都市。神罗垄断了一切,倾尽资源打造了米德加。

    “母亲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母亲会是你我前行的助力。”

    他想回到孤儿院见见院长,想看看孤儿院的孩子们。

    离开岛屿上的奥瑟贝尔村,再次立足大陆上,恍若隔世。

    他害怕自己会犹豫,即使化身为武器,也无法对目标下手。

    笨苹果在一年四季都能结果,而现在笨苹果又已经成熟了。

    如今杰内西斯身体安然,已经治愈了劣化。

    “而且,瑞维,如果不将这颗星球作为燃料,你又怎么能彻底恢复呢?”萨菲罗斯反问道。

    自从他中途死亡后,魔力的联系便断了,无法再修补杰内西斯的身体。杰内西斯的身体后来几乎在油尽灯枯的边缘。

    作为父亲,为代表新生的孩子们让路,看着孩子们走向繁荣,而祂完成使命退场。

    萨菲罗斯也好,还是杰内西斯、安吉尔,又或者是他,曾经被人们所铭记,可现在也不过是人们记忆中的蒙尘之物。

    总是从他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西斯内逐渐勾勒出一个形象,但在看到本人时,又捏碎重组了这个形象。

    被召唤后便失去记忆,像是身体的本能保护,以防灵基再度走向崩溃的边缘。

    他看着苍蓝的天空,透过天空,似乎看到了杰内西斯的眼睛。

    “如果要在你的母亲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母亲吧,萨菲罗斯。”

    意识到这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杰内西斯。

    放弃了复仇,治愈了劣化,杰内西斯是不是得到心心念念的女神赠礼了呢?

    直升机上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本来前行的方向改变,向他这边掉头。

    如此一来,西斯内偶尔会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不曾交往的友人。

    杰内西斯的身体治愈了吗?克劳德、扎克斯和西斯内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了吗?

    消失的位置,留下了黑色的羽毛,羽毛柔顺蓬松,看得出来主人养护得很好。

    来到他的面前,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后,舱内的人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了他的身份,哽咽地开口:“……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巴诺拉村的苹果啊。”

    曾经的四人死的死,伤的伤。

    一切都要有个了结。

    泥土化作的身躯,为了化作守护这一概念的兵器,模拟出来的人类之心愈发地跳动。

    挖掉它们,就是挖掉萨菲罗斯的一部分灵魂。

    西斯内与他并不熟悉,曾经在神罗时,总是会感觉他的名字无处不在。

    就像一个美梦。

    附着在皮肉上的疼痛,即使神经逐渐麻木,也无法对此彻底视而不见。

    在意识探入到某个地方后,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萨菲罗斯可以说出英雄让杰内西斯来当的话,那是因为萨菲罗斯并不喜欢英雄的名号。

    杰内西斯曾将故乡的特产作为礼物带给过他。

    于是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好在他早已习惯了。

    味道甘甜多汁,口感极佳,一度在诸多苹果的品种中占据上风。

    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见到萨菲罗斯的时候,心底却生出了名为喜悦的情绪。

    萨菲罗斯对少年时期被蒙在人类鼓里的自己嗤之以鼻。

    “只是我的父母坚持的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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