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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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过可能会损伤自己的神经，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降谷零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笑。
“你知道同时服用多种催眠镇静药物可能会有冲突乃至引发危险的副作用吧？”
——她还不知道。
阿茉季重复。
“他是专业的间谍，本不应该犯这种错。他只是没有想到，其实你早就发现有人想对服务器里的数据下手，你刻意在他面前提到下午的实例演示，提到你要将系统连接服务器，你诱导了他在今天下手。”
“你怎么会混在一群警察和侦探中间，还去咖啡厅做店员，现在这个身份是想做什么，你今天来到研究所，对‘波本’来说很危险啊，组织会再次审查你，阿里高特也会盯上‘波本’。”
其中有一幅装饰，是推开门就能看到的书法挂画，当初他的警校同期们第一次上门拜访，还因为这幅字，被松田那家伙狠狠嘲笑了。
“……一点点扎来普隆。”
降谷零在心里劝说自己：那家伙只是读不懂气氛、看不懂眼色、说话笨拙、做事笨拙、脑筋不会转弯、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而已。
但是降谷零声音很平稳，“我有什么需要问的？”
“本来应该是如此……但是，如果竹内聪其实没有失误呢？”
“你不想问，我还想问呢。”她嘟哝。
——不生气不生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孩子。
明天再好好谈谈啊……
“测定仪、百崎……”
“想问什么？”那边听起来很有耐心。
阿茉季听出了事后详细清算的感觉，心底打个寒颤。
“阿茉季斯特。”降谷零一字一顿地喊了全名，“你吃了什么药？”
“零兄様。”
思维测定仪的事情，平时没有去餐厅吃饭的事情，还有阿里高特问过的百崎哲矢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白天的时候她就止不住心虚，知道之后一定会被盘问，预感到自己要解释好多东西。
零兄长大人（零にさま），从第一次听见她一本正经地这么叫他就怀疑这是刻意用一本正经做出的阴阳怪气。
降谷零一下就听出她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咪达锉伦。”降谷零闭了闭眼，“竹内聪没有下错剂量，也不是你对药物耐受性差，你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只是深度睡眠一小时便在下午两点醒来的原因，是你发现自己被下药后，又额外吃了别的药，自己给自己加重了药效，好让我们能发现问题，让这个间谍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暴露，最终目的是把他送到警方手里。”
通讯器的另一边陷入沉默。
特殊定制的通讯器里传出的是熟悉的男声。
阿茉季心虚地想。
阿茉季倒了回去，嘟哝着。
“现在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后遗症？”
“什么药。”降谷零语气毫无起伏地重复。
“……你自己服了什么药？”
算了算了。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把那些自我劝慰的话又拿出来，反复默念了几遍。
那间公寓后来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子，随着时间推移添置了不少东西。
“去睡吧。”降谷零叹了声气，“去床上睡，别趴在地上。” /p>
“……”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
阿茉季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唤了一声。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她哪能想到在约好的警察和侦探中间，会突然冒出一个降谷零啊。
“雪莉的踪迹？”阿茉季猛地坐起来，“雪莉怎么了？”
——我们生来只为探寻世间真理，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我们永恒地凝望群星。
“你知道对方给你下的什么药吗？”
该说她毫无长进，还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搞懂她到底是天然的无心的还是故意怪人怪语。
如果她知道，她怎么会把计划安排在今天，在这人眼前干这些事！
“什么药？”
而那边好像被气笑了。
“这怎么睡得着……”
“不要逃避问题。”降谷零平静地放下情绪，抓住重点：“你自己吃了什么药？”
“不必担心，都能应对。”降谷零安抚，“至于我现在的身份，是为了组织的任务，寻找雪莉的踪迹，确定她的下落。”
“不恶心，困死了。”
“恶心吗？犯困吗？”
“头痛。”她如实回答，身体慢慢地慢慢地滑落，最后直接坐在地上。
尤其是与她对景光的称呼、撒娇一般的景光哥哥（景にに）做对比。
《某不知名少女的柯学救济论》
毕竟这孩子从七岁开始就没学会怎么说谎。
阿茉季立刻改口，从善如流。
阿茉季晃了晃，重新站起来，“我没趴在地上。”她反驳。
她没有胆大到这个地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瞒过这人！
通讯器里传来小声的喃喃，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余平稳的呼吸声。
——而且好像有点生气。
“……”
“雪莉叛逃了，组织现在找不到她，具体是怎么回事明天我再讲给你。”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不是头疼吗，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装傻。”降谷零心平气和地竖起第二道禁止警示牌。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他想起自己以前住的另一所公寓，从大学时就跟诸伏景光合租的那一间。
从她七岁的时候，每一次降谷零都拿出同一套说辞自我劝慰，到如今她十七岁了，这套说辞竟然一点都没变。
“在研究所休息室？”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是故意选在今天让间谍暴露的吗？”
“不急，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
阿茉季这时已经走回自己在研究所的休息室。反正是一点也瞒不过这个人啊……她这样想着，关上门，靠上了墙壁。
“zero。”
降谷零倾听着这道呼吸，在白色马自达里静默地小坐了一会儿，拔出车钥匙，上楼，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公寓。
即使是现在，直到这一次，降谷零还是会恍惚一下，不由地怀疑一下。
“嗯。”
恍惚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阿茉季定了定神，再仔细听，却只是错乱地把记忆中某个人说过的话当做近在咫尺的声音。
——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
“竹内聪最大的失误是没有把握好剂量，让我们发现你被下了药，如果他没有犯这个错误，那么今天就是你正常地午睡，下午正常地继续参观，他可以悄无声息地传递出数据备份，悄悄扫尾，我们不会发现问题，也不会去抓他的把柄。”
她一头倒在柔软的床上，又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她没有事吗……？我得告诉明美吧？该怎么说……明天就去找明美……”
降谷零看向车窗外，车辆如流，灯火辉煌，道路不太通畅，不过他正好也不着急。
“怎么叫人的？”
“也没有吃多少……”阿茉季别别扭扭地说。
“你没别的想问的？”
] “你想过可能会损伤自己的神经，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降谷零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笑。
“你知道同时服用多种催眠镇静药物可能会有冲突乃至引发危险的副作用吧？”
——她还不知道。
阿茉季重复。
“他是专业的间谍，本不应该犯这种错。他只是没有想到，其实你早就发现有人想对服务器里的数据下手，你刻意在他面前提到下午的实例演示，提到你要将系统连接服务器，你诱导了他在今天下手。”
“你怎么会混在一群警察和侦探中间，还去咖啡厅做店员，现在这个身份是想做什么，你今天来到研究所，对‘波本’来说很危险啊，组织会再次审查你，阿里高特也会盯上‘波本’。”
其中有一幅装饰，是推开门就能看到的书法挂画，当初他的警校同期们第一次上门拜访，还因为这幅字，被松田那家伙狠狠嘲笑了。
“……一点点扎来普隆。”
降谷零在心里劝说自己：那家伙只是读不懂气氛、看不懂眼色、说话笨拙、做事笨拙、脑筋不会转弯、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而已。
但是降谷零声音很平稳，“我有什么需要问的？”
“本来应该是如此……但是，如果竹内聪其实没有失误呢？”
“你不想问，我还想问呢。”她嘟哝。
——不生气不生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孩子。
明天再好好谈谈啊……
“测定仪、百崎……”
“想问什么？”那边听起来很有耐心。
阿茉季听出了事后详细清算的感觉，心底打个寒颤。
“阿茉季斯特。”降谷零一字一顿地喊了全名，“你吃了什么药？”
“零兄様。”
思维测定仪的事情，平时没有去餐厅吃饭的事情，还有阿里高特问过的百崎哲矢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白天的时候她就止不住心虚，知道之后一定会被盘问，预感到自己要解释好多东西。
零兄长大人（零にさま），从第一次听见她一本正经地这么叫他就怀疑这是刻意用一本正经做出的阴阳怪气。
降谷零一下就听出她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咪达锉伦。”降谷零闭了闭眼，“竹内聪没有下错剂量，也不是你对药物耐受性差，你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只是深度睡眠一小时便在下午两点醒来的原因，是你发现自己被下药后，又额外吃了别的药，自己给自己加重了药效，好让我们能发现问题，让这个间谍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暴露，最终目的是把他送到警方手里。”
通讯器的另一边陷入沉默。
特殊定制的通讯器里传出的是熟悉的男声。
阿茉季心虚地想。
阿茉季倒了回去，嘟哝着。
“现在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后遗症？”
“什么药。”降谷零语气毫无起伏地重复。
“……你自己服了什么药？”
算了算了。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把那些自我劝慰的话又拿出来，反复默念了几遍。
那间公寓后来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子，随着时间推移添置了不少东西。
“去睡吧。”降谷零叹了声气，“去床上睡，别趴在地上。” /p>
“……”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
阿茉季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唤了一声。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她哪能想到在约好的警察和侦探中间，会突然冒出一个降谷零啊。
“雪莉的踪迹？”阿茉季猛地坐起来，“雪莉怎么了？”
——我们生来只为探寻世间真理，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我们永恒地凝望群星。
“你知道对方给你下的什么药吗？”
该说她毫无长进，还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搞懂她到底是天然的无心的还是故意怪人怪语。
如果她知道，她怎么会把计划安排在今天，在这人眼前干这些事！
“什么药？”
而那边好像被气笑了。
“这怎么睡得着……”
“不要逃避问题。”降谷零平静地放下情绪，抓住重点：“你自己吃了什么药？”
“不必担心，都能应对。”降谷零安抚，“至于我现在的身份，是为了组织的任务，寻找雪莉的踪迹，确定她的下落。”
“不恶心，困死了。”
“恶心吗？犯困吗？”
“头痛。”她如实回答，身体慢慢地慢慢地滑落，最后直接坐在地上。
尤其是与她对景光的称呼、撒娇一般的景光哥哥（景にに）做对比。
《某不知名少女的柯学救济论》
毕竟这孩子从七岁开始就没学会怎么说谎。
阿茉季立刻改口，从善如流。
阿茉季晃了晃，重新站起来，“我没趴在地上。”她反驳。
她没有胆大到这个地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瞒过这人！
通讯器里传来小声的喃喃，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余平稳的呼吸声。
——而且好像有点生气。
“……”
“雪莉叛逃了，组织现在找不到她，具体是怎么回事明天我再讲给你。”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不是头疼吗，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装傻。”降谷零心平气和地竖起第二道禁止警示牌。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他想起自己以前住的另一所公寓，从大学时就跟诸伏景光合租的那一间。
从她七岁的时候，每一次降谷零都拿出同一套说辞自我劝慰，到如今她十七岁了，这套说辞竟然一点都没变。
“在研究所休息室？”
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是故意选在今天让间谍暴露的吗？”
“不急，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
阿茉季这时已经走回自己在研究所的休息室。反正是一点也瞒不过这个人啊……她这样想着，关上门，靠上了墙壁。
“zero。”
降谷零倾听着这道呼吸，在白色马自达里静默地小坐了一会儿，拔出车钥匙，上楼，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公寓。
即使是现在，直到这一次，降谷零还是会恍惚一下，不由地怀疑一下。
“嗯。”
恍惚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阿茉季定了定神，再仔细听，却只是错乱地把记忆中某个人说过的话当做近在咫尺的声音。
——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
“竹内聪最大的失误是没有把握好剂量，让我们发现你被下了药，如果他没有犯这个错误，那么今天就是你正常地午睡，下午正常地继续参观，他可以悄无声息地传递出数据备份，悄悄扫尾，我们不会发现问题，也不会去抓他的把柄。”
她一头倒在柔软的床上，又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她没有事吗……？我得告诉明美吧？该怎么说……明天就去找明美……”
降谷零看向车窗外，车辆如流，灯火辉煌，道路不太通畅，不过他正好也不着急。
“怎么叫人的？”
“也没有吃多少……”阿茉季别别扭扭地说。
“你没别的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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