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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点残忍,但是事情需要尽早解决,对方一直不配合的态度,除了拉慢进度没有任何的作用。

    低低的啜泣声维持了许久,林衔芦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地打断了对方:“你的木牌是从哪里找到的?我猜猜,是罗莱吧。”

    张莹:“起先我以为是个意外,但前天的时候,罗胜天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还摔死了,我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意外。”

    林衔芦看出了她的顾虑,摇了摇头:“你抱着吧,不会有影响的。”

    林衔芦:“那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

    她眼底带着恳求,低声重复道:“求求你们了,帮帮她……”

    她勾出了一个悲哀的笑:“难怪,他们这么早就做出了一副好姿态,突然开始善待我们母女两个,我居然会觉得以为他良心大发变好了。”

    张莹这才放下心,她紧紧抱着布偶,舔了下嘴唇,嗓音艰涩:“木牌是我从小莱那里拿来的。”

    林衔芦猛地转过头,看见他势在必得的神情,明白过来哪里一直有些不对劲。

    “你也使用了魂牌许了个愿望,对吧。”白憬朝突然开口。

    唯恐对方被自己的态度触怒影响了罗莱,张莹拼命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顺从地坐了回去。

    “都是我太过想当然……都是我害了她。”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很少有人会真的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存在。

    “我虽然不信这些,也不敢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张莹搂着布偶,顺了顺她扎成小辫的头发,“我本来当场就要冲进去,但我就是一个快临产的孕妇,只能忍耐下来,罗胜天晚上常不在家,对外说是主动加班想多赚点钱,其实都是去外边鬼混。”

    小布偶拍拍的动作停住了,明明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林衔芦偏从她的脸上看出了无措和僵硬,似乎隐隐看见了布偶身体里的那个呆住的年幼孤魂。

    “上个月的时候,小莱突然很高兴地和我说,她终于能保护我了。许愿精灵答应要实现她的愿望,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了。”

    目标出来了。林衔芦将自己从张莹的讲述中抽离,看向了身侧站着的白憬朝,正好对上了白憬朝的眼睛,相视间都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听到这话,张莹的眼里爆发出浓烈的恨意。

    林衔芦继续道:“张阿姨,早点解决这件事情,我们才能帮帮你,帮帮罗莱。”

    石福村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残忍到她感到了寒冷。

    “趁着他晚上不在,我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带着小莱就要跑,结果,结果……”张莹生生咽下几乎要脱口的泣音,死死盯着布偶的头发,“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张阿姨。”看着张莹颤抖的身子,林衔芦喊了一声,她的声音依旧稳定温和,“已经过去了,小莱妹妹现在没事了。”

    张莹最为宝贝的小木牌,没放在手上。

    这时她才注意到还抱在怀里的布偶,乖乖坐着,安静地看着他们,尽管很舍不得,担心影响到布偶的张莹还是打算着把它交给林衔芦。

    张莹没有说话。

    都是她太过懦弱,都是她不够坚定,害死了她的女儿,她才这么小……

    林衔芦急忙上前,压下她想要跑下床的身体,安抚道:“你先别急,注意身子!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忙的!你快坐下!”

    张莹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从楼梯上滚落的身影。

    “是罗胜天。”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吐出了那个名字,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小莱出事前一晚,我听到了他和罗家那两个老不死的聊天,讨论着把小莱卖了。罗胜天说有人答应了只要把小莱的灵魂给他,就能保我肚子里的必是个儿子。”

    “你没有相信。”见她完全陷入了回忆,有些魔怔的样子,林衔芦轻声说道。

    她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状态里,低着头,有眼泪不断滴落,绝望和恨意从她身上涌出,那种灰败和自我厌弃,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心惊。

    罗莱从小营养不良,很是瘦小,她摔成了一团,额头狠狠砸在了楼梯的角上,连一句痛喊都没来的及发出就昏死过去。

    等张莹反应过来时,布偶的棉花被打湿了一大块,但它只是乖乖地贴着她,不论怎样都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张莹轻飘飘的眼神缓缓落到了实处,她从未和人讲过这些事情,也没人可讲,好不容易得以发泄,情绪就有些失控。

    “是的。”张莹嗓音低哑难辨,“我以为是她刚看了什么故事书,把虚构的东西当真了。”

    “听起来,它是有用的,对吧。”张莹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个今晚唯一的笑,笑容轻快而决绝,“那就好。”

    她就这么小小的一团,连地面上积成一滩的血都很小,却成了张莹彻夜难以忘怀的噩梦。

    张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们的眼睛发亮,激动到声音在发抖:“你们能救她!对吗?”

    张莹恍惚地反应过来,一瞬间,像被烫到一般,松开了过于收紧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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