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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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家的小学堂里，乔月影和吴世子最有钱，吴世子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每日到学堂，都有两三个丫鬟给他重新摆设，坐垫上的布都要缂丝的，还只要红色，才不会硌屁股，他的午饭都是下人提前半个时辰去明楼买来，喝的茶是贡品级别的六安瓜片，写字的纸是印花的澄心纸，已经是奢靡了。
贺春言赠他一白眼，又怕他说她言行不端，硬生生忍住了。
“夫人，日头毒，小心晒坏了皮肤，你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暑气，快进屋歇着。”
宋云生摆摆手；“城北的尼姑庵连新来的尼姑也没有一个。”
按谢景初这个教法，她觉得自己考秀才也可以如探囊取物了。
谢景初闻言抬头；“当然是佛法”
“你拿钱干什么？”贺春言警觉问话。
“你手上难道一百两都没有？”
贺春言走近看到他靴子上的土，有些心疼自家舅舅，每日都去找，每日都在等消息。
一整个下午谢景初端坐在桌前，脸上神色不变，眉目坦然，上半身像门外的青竹，贺春言写的脑袋发狂，想冲过去，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机器人芯子？
“什么云娘，那是个出家人，是个道姑啊，这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宋家？”
问题很严重啊，贺春言又说：“不会是她说她的钱袋子被人偷了，所以你才借给她，那，那她出家人的度牒你看过没有？”
就不能不写吗？
但为什么？谢六郎从没给她富贵的感觉。
贺春言闻言一阵沉默，这是多高的利，真是疯了。
贺春言闭着眼睛：“相信小舅舅会还我的。”
“竹心，今天给我多添几碗饭。”
贺春朗抬头：“姐姐，你来找谢哥哥读书吗？”
正打算回院子里，却看到小舅舅宋云生拖着疲惫的身子，看来今日又是一番踏破铁鞋。
“今日照例五十张。”
见到宋夫人被贺谦劝进屋，贺春言就回去换了衣服进了周相府上。
可是，可是，她看向宋云生，他这两日总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眉头紧皱十分焦急。
“舅舅，正好你在……”
第二天，又到谢景初哪里上课，饱受一天精神摧残，
“舅舅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真的需要些反诈宣传……”
“……”
贺春言：
“一并都被偷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破道袍。”宋云生被问的终于低下头。
一百两银子，她穿过来这么久，是她的全部身家，还有退婚那些事儿要干呢。
“言姐儿快去吧，六郎已经在等着了。”
竹心有些不舍，她想开口劝劝，但看到贺春言让她快去拿，就住了口。
“言姐儿，舅舅有事相求……”
贺春言见过礼，又跟着仆妇往东边走，东边的院子里种了一片竹子，投下的影子优美，只是连洒扫的小丫鬟也没见一个。
院中宋夫人和宋云生还在对峙，太阳晒的宋夫人眉头紧皱，神色发白，宋云生也是涨红了面皮，幸好这个时候，贺谦从前院赶过来。
转眼就是六月，暑气越来越盛，她爹和王大人不愧是好基友，太了解彼此了，王祭酒因为苦夏给学生们放了假，找了原因说是青山书院马上就要招考了，各自在家里好好复习，希望姑娘们都要考上才行。
大步流星出了周府，回到家中才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百两？！”
于是她严肃发问；“你不会真遇到爱情骗子了吧？你给她钱财没有，你露富了吗？”
旁边的前宰相周泰看起来花甲年龄，却精神矍铄，眉眼慈祥。
“我不去相看，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云娘落住脚一定会给我送信的。”宋云生站在院子中间，面色涨红，浑身用劲地站在宋夫人面前。
她坐在桌子前，写了两张就开始神游了，谢景初出的题目说不上艰涩，但是一张十个空里，倒是有五个填不出来的，贺春言心里发烦气，抬头看着这间书房，看上去倒是常年再用的，书册齐齐整整，架子上也没有落灰尘，多宝阁上没有什么精巧玩意儿，墙上是一副白鹭春柳图，两边的帷帐倒是质量上乘，像是南边来的缅江布，用的锦纸糊窗，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她屁股底下的垫子也是松软，大小厚薄适中，书房内也未染香，只是一股青竹气。
“贺家妹妹在想什么，纸上墨迹花了。”
贺春言放了假，结结实实睡了个懒觉，只是才起来就听见母亲那院子里有吵闹声。
“啊”贺春言才回过来神，赶忙低头看见手下的卷子已经废了。
两人陷入沉默，竹心进屋，说夫人身体不好，让大家各自在房里吃，老爷去和小少爷吃饭了。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又同时开口，贺春言心道，怎么感觉没好事。
谢六郎身上的青布袍子也是大名鼎松江番布，虽没有图案，但也是上乘的料子，权贵之家的子弟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别人花半年了。
“我手上的钱给了大哥回家盖房子，剩下的一点在你娘那里。”
“今日写一半，先丢开书自己写，写不出来最后在书上找，这样才能记得牢，女子考试，无需理解，只需能够默出来。”谢景初今日穿了一件斜领交襟的青布袍子，说话的时候盯着人看，十分认真，倒是有一对好看的眼睛。
宋云生拿到银票，快步离开。
“这句已经错了两遍，不若重新背过。”
进门时谢六郎还在纸上描描画画，见她进门坐下，捧着一沓写好的纸过来，贺春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自己出的卷子，满满当当，看上去有几十张，内容都是四书五经的句子填空，怎么到了大元朝，还搞题海战术啊。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丫鬟们开始摆饭，桌子上四五样菜，贺春言写了一天的字，已经饿的头晕眼花，算了算了，借就借吧，总不能真害一个姑娘去青楼吧。
“竹心，把我银票给舅舅。”
与之相比，乔月影就粗糙多了，顶多是花百两银子去问问玄机先生,偶一出手便震慑她一回。
宋云生没有停顿，率先开口：“舅舅想借你一百两银子？”
奇怪的谢景初并没有让贺春言放在心上，这个谢六郎的名声她听多了，奇怪古代人，于是她点头称是是是，转身就走，反正他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记得。
“小舅，今日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贺春言看着手中这些，头大了，“每天都如此吗？”
“开始是如此，之后再写诗做文章。”谢景初说完，捧着书到另边的桌子上看去了。
“这字不可以，要写的大小匀称，不能旁逸斜出。”
“竹心？”
从周相府里回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本来周相还要留她和朗哥儿吃饭，贺春言推托说家里有客人，她自己是实在不想对着谢景初吃饭， 吃不下去一点。
“姑娘，这可是你攒了好久的钱啊”
贺春言仔细找了找，这小丫鬟跑哪里去了，正当她疑惑之际，就看到竹心小跑到跟前。
两张桌子离得很远，中间空了地方，门大开，偶尔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打叶声。
“不去怎么行，我都跟吴家说好了，他们家大姑娘通医理，人长得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为这番话，宋云生一连颓丧好几天，可他的云娘确实杳无音信了。
贺春言本想去劝劝，但是丫鬟说，父亲让她去谢家读书去，说谢六郎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人过去就行。
“你莫不是让我把这些都写完了？”
“没关系，这张作废，只是我数过，共有百张卷子，一半是五十，废掉的再补上就可以了。”
宋云生：“她自然不是什么骗子，钱财……”越说越小声，“那是她身上的钱没了，我借给她的，至于露富，她是跟着商队回来的，云娘也不可能是那种人。”
不明所以的谢景初皱紧眉头；“我是读书人，儒家要入世的，怎么可以出家？”
周府的仆妇领贺春言进去，进到后院，看到树荫下，贺春朗正跟小猫躲迷藏，那只小猫身形短小，不过刚出生一二月，黄琥珀似的眼睛看到贺春言走近，刷一下就蹿上树。
“姐，我都说过，我和云娘已经说好了。”
进屋里，却发现自己家舅舅已等候多时了。
周家人是懂享福的，东西没有过于贵重，但是恰当好用又体面。
"我要救云娘，今日我见到一个小孩子，说是让我救救云娘，自从她进了京城就被人骗，师叔没找到，还落下一身债，本来只有十两银子，几日变利滚利就成了一百两，再不给钱，她就要被卖进妓院了，只给我三天时间。"
贺春言在犹豫，
王珅王娇也不是奢靡的人，王娇顶多爱打扮些。
只剩下一边大快朵颐填饱肚子，一边心痛难忍的贺春言。
“不是，是念经，谢六郎若是哪一天想披袈裟，那一定可以在大相国寺作方丈的。”
“姑娘，姑娘，舅老爷领回来一个道姑，还有好几个箱子呢。”
谢景初假装咳嗽了两声，看到贺春言写了两张便停住笔，笔下墨迹晕成一个黑色圆片，表情变来变去，已然魂飞。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前两日的上进是她装出来的吗？难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贺春言忍无可忍：“谢六郎，你可知僧人最擅长什么？”
“读书对女子最是重要，读书明理之后才能做贤内助。”
] 王大人家的小学堂里，乔月影和吴世子最有钱，吴世子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每日到学堂，都有两三个丫鬟给他重新摆设，坐垫上的布都要缂丝的，还只要红色，才不会硌屁股，他的午饭都是下人提前半个时辰去明楼买来，喝的茶是贡品级别的六安瓜片，写字的纸是印花的澄心纸，已经是奢靡了。
贺春言赠他一白眼，又怕他说她言行不端，硬生生忍住了。
“夫人，日头毒，小心晒坏了皮肤，你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暑气，快进屋歇着。”
宋云生摆摆手；“城北的尼姑庵连新来的尼姑也没有一个。”
按谢景初这个教法，她觉得自己考秀才也可以如探囊取物了。
谢景初闻言抬头；“当然是佛法”
“你拿钱干什么？”贺春言警觉问话。
“你手上难道一百两都没有？”
贺春言走近看到他靴子上的土，有些心疼自家舅舅，每日都去找，每日都在等消息。
一整个下午谢景初端坐在桌前，脸上神色不变，眉目坦然，上半身像门外的青竹，贺春言写的脑袋发狂，想冲过去，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机器人芯子？
“什么云娘，那是个出家人，是个道姑啊，这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宋家？”
问题很严重啊，贺春言又说：“不会是她说她的钱袋子被人偷了，所以你才借给她，那，那她出家人的度牒你看过没有？”
就不能不写吗？
但为什么？谢六郎从没给她富贵的感觉。
贺春言闻言一阵沉默，这是多高的利，真是疯了。
贺春言闭着眼睛：“相信小舅舅会还我的。”
“竹心，今天给我多添几碗饭。”
贺春朗抬头：“姐姐，你来找谢哥哥读书吗？”
正打算回院子里，却看到小舅舅宋云生拖着疲惫的身子，看来今日又是一番踏破铁鞋。
“今日照例五十张。”
见到宋夫人被贺谦劝进屋，贺春言就回去换了衣服进了周相府上。
可是，可是，她看向宋云生，他这两日总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眉头紧皱十分焦急。
“舅舅，正好你在……”
第二天，又到谢景初哪里上课，饱受一天精神摧残，
“舅舅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真的需要些反诈宣传……”
“……”
贺春言：
“一并都被偷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破道袍。”宋云生被问的终于低下头。
一百两银子，她穿过来这么久，是她的全部身家，还有退婚那些事儿要干呢。
“言姐儿快去吧，六郎已经在等着了。”
竹心有些不舍，她想开口劝劝，但看到贺春言让她快去拿，就住了口。
“言姐儿，舅舅有事相求……”
贺春言见过礼，又跟着仆妇往东边走，东边的院子里种了一片竹子，投下的影子优美，只是连洒扫的小丫鬟也没见一个。
院中宋夫人和宋云生还在对峙，太阳晒的宋夫人眉头紧皱，神色发白，宋云生也是涨红了面皮，幸好这个时候，贺谦从前院赶过来。
转眼就是六月，暑气越来越盛，她爹和王大人不愧是好基友，太了解彼此了，王祭酒因为苦夏给学生们放了假，找了原因说是青山书院马上就要招考了，各自在家里好好复习，希望姑娘们都要考上才行。
大步流星出了周府，回到家中才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百两？！”
于是她严肃发问；“你不会真遇到爱情骗子了吧？你给她钱财没有，你露富了吗？”
旁边的前宰相周泰看起来花甲年龄，却精神矍铄，眉眼慈祥。
“我不去相看，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云娘落住脚一定会给我送信的。”宋云生站在院子中间，面色涨红，浑身用劲地站在宋夫人面前。
她坐在桌子前，写了两张就开始神游了，谢景初出的题目说不上艰涩，但是一张十个空里，倒是有五个填不出来的，贺春言心里发烦气，抬头看着这间书房，看上去倒是常年再用的，书册齐齐整整，架子上也没有落灰尘，多宝阁上没有什么精巧玩意儿，墙上是一副白鹭春柳图，两边的帷帐倒是质量上乘，像是南边来的缅江布，用的锦纸糊窗，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她屁股底下的垫子也是松软，大小厚薄适中，书房内也未染香，只是一股青竹气。
“贺家妹妹在想什么，纸上墨迹花了。”
贺春言放了假，结结实实睡了个懒觉，只是才起来就听见母亲那院子里有吵闹声。
“啊”贺春言才回过来神，赶忙低头看见手下的卷子已经废了。
两人陷入沉默，竹心进屋，说夫人身体不好，让大家各自在房里吃，老爷去和小少爷吃饭了。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又同时开口，贺春言心道，怎么感觉没好事。
谢六郎身上的青布袍子也是大名鼎松江番布，虽没有图案，但也是上乘的料子，权贵之家的子弟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别人花半年了。
“我手上的钱给了大哥回家盖房子，剩下的一点在你娘那里。”
“今日写一半，先丢开书自己写，写不出来最后在书上找，这样才能记得牢，女子考试，无需理解，只需能够默出来。”谢景初今日穿了一件斜领交襟的青布袍子，说话的时候盯着人看，十分认真，倒是有一对好看的眼睛。
宋云生拿到银票，快步离开。
“这句已经错了两遍，不若重新背过。”
进门时谢六郎还在纸上描描画画，见她进门坐下，捧着一沓写好的纸过来，贺春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自己出的卷子，满满当当，看上去有几十张，内容都是四书五经的句子填空，怎么到了大元朝，还搞题海战术啊。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丫鬟们开始摆饭，桌子上四五样菜，贺春言写了一天的字，已经饿的头晕眼花，算了算了，借就借吧，总不能真害一个姑娘去青楼吧。
“竹心，把我银票给舅舅。”
与之相比，乔月影就粗糙多了，顶多是花百两银子去问问玄机先生,偶一出手便震慑她一回。
宋云生没有停顿，率先开口：“舅舅想借你一百两银子？”
奇怪的谢景初并没有让贺春言放在心上，这个谢六郎的名声她听多了，奇怪古代人，于是她点头称是是是，转身就走，反正他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记得。
“小舅，今日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贺春言看着手中这些，头大了，“每天都如此吗？”
“开始是如此，之后再写诗做文章。”谢景初说完，捧着书到另边的桌子上看去了。
“这字不可以，要写的大小匀称，不能旁逸斜出。”
“竹心？”
从周相府里回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本来周相还要留她和朗哥儿吃饭，贺春言推托说家里有客人，她自己是实在不想对着谢景初吃饭， 吃不下去一点。
“姑娘，这可是你攒了好久的钱啊”
贺春言仔细找了找，这小丫鬟跑哪里去了，正当她疑惑之际，就看到竹心小跑到跟前。
两张桌子离得很远，中间空了地方，门大开，偶尔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打叶声。
“不去怎么行，我都跟吴家说好了，他们家大姑娘通医理，人长得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为这番话，宋云生一连颓丧好几天，可他的云娘确实杳无音信了。
贺春言本想去劝劝，但是丫鬟说，父亲让她去谢家读书去，说谢六郎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人过去就行。
“你莫不是让我把这些都写完了？”
“没关系，这张作废，只是我数过，共有百张卷子，一半是五十，废掉的再补上就可以了。”
宋云生：“她自然不是什么骗子，钱财……”越说越小声，“那是她身上的钱没了，我借给她的，至于露富，她是跟着商队回来的，云娘也不可能是那种人。”
不明所以的谢景初皱紧眉头；“我是读书人，儒家要入世的，怎么可以出家？”
周府的仆妇领贺春言进去，进到后院，看到树荫下，贺春朗正跟小猫躲迷藏，那只小猫身形短小，不过刚出生一二月，黄琥珀似的眼睛看到贺春言走近，刷一下就蹿上树。
“姐，我都说过，我和云娘已经说好了。”
进屋里，却发现自己家舅舅已等候多时了。
周家人是懂享福的，东西没有过于贵重，但是恰当好用又体面。
"我要救云娘，今日我见到一个小孩子，说是让我救救云娘，自从她进了京城就被人骗，师叔没找到，还落下一身债，本来只有十两银子，几日变利滚利就成了一百两，再不给钱，她就要被卖进妓院了，只给我三天时间。"
贺春言在犹豫，
王珅王娇也不是奢靡的人，王娇顶多爱打扮些。
只剩下一边大快朵颐填饱肚子，一边心痛难忍的贺春言。
“不是，是念经，谢六郎若是哪一天想披袈裟，那一定可以在大相国寺作方丈的。”
“姑娘，姑娘，舅老爷领回来一个道姑，还有好几个箱子呢。”
谢景初假装咳嗽了两声，看到贺春言写了两张便停住笔，笔下墨迹晕成一个黑色圆片，表情变来变去，已然魂飞。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前两日的上进是她装出来的吗？难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贺春言忍无可忍：“谢六郎，你可知僧人最擅长什么？”
“读书对女子最是重要，读书明理之后才能做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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