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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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字不可以,要写的大小匀称,不能旁逸斜出。”
"我要救云娘,今日我见到一个小孩子,说是让我救救云娘,自从她进了京城就被人骗,师叔没找到,还落下一身债,本来只有十两银子,几日变利滚利就成了一百两,再不给钱,她就要被卖进妓院了,只给我三天时间。"
转眼就是六月,暑气越来越盛,她爹和王大人不愧是好基友,太了解彼此了,王祭酒因为苦夏给学生们放了假,找了原因说是青山书院马上就要招考了,各自在家里好好复习,希望姑娘们都要考上才行。
一整个下午谢景初端坐在桌前,脸上神色不变,眉目坦然,上半身像门外的青竹,贺春言写的脑袋发狂,想冲过去,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机器人芯子?
贺春言仔细找了找,这小丫鬟跑哪里去了,正当她疑惑之际,就看到竹心小跑到跟前。
“舅舅,正好你在……”
宋云生:“她自然不是什么骗子,钱财……”越说越小声,“那是她身上的钱没了,我借给她的,至于露富,她是跟着商队回来的,云娘也不可能是那种人。”
贺春言走近看到他靴子上的土,有些心疼自家舅舅,每日都去找,每日都在等消息。
“言姐儿快去吧,六郎已经在等着了。”
贺春言忍无可忍:“谢六郎,你可知僧人最擅长什么?”
于是她严肃发问;“你不会真遇到爱情骗子了吧?你给她钱财没有,你露富了吗?”
宋云生摆摆手;“城北的尼姑庵连新来的尼姑也没有一个。”
“我手上的钱给了大哥回家盖房子,剩下的一点在你娘那里。”
“读书对女子最是重要,读书明理之后才能做贤内助。”
两张桌子离得很远,中间空了地方,门大开,偶尔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打叶声。
王大人家的小学堂里,乔月影和吴世子最有钱,吴世子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每日到学堂,都有两三个丫鬟给他重新摆设,坐垫上的布都要缂丝的,还只要红色,才不会硌屁股,他的午饭都是下人提前半个时辰去明楼买来,喝的茶是贡品级别的六安瓜片,写字的纸是印花的澄心纸,已经是奢靡了。
奇怪的谢景初并没有让贺春言放在心上,这个谢六郎的名声她听多了,奇怪古代人,于是她点头称是是是,转身就走,反正他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记得。
“什么云娘,那是个出家人,是个道姑啊,这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宋家?”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贺春言放了假,结结实实睡了个懒觉,只是才起来就听见母亲那院子里有吵闹声。
院中宋夫人和宋云生还在对峙,太阳晒的宋夫人眉头紧皱,神色发白,宋云生也是涨红了面皮,幸好这个时候,贺谦从前院赶过来。
竹心有些不舍,她想开口劝劝,但看到贺春言让她快去拿,就住了口。
丫鬟们开始摆饭,桌子上四五样菜,贺春言写了一天的字,已经饿的头晕眼花,算了算了,借就借吧,总不能真害一个姑娘去青楼吧。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又同时开口,贺春言心道,怎么感觉没好事。
贺春言:
她坐在桌子前,写了两张就开始神游了,谢景初出的题目说不上艰涩,但是一张十个空里,倒是有五个填不出来的,贺春言心里发烦气,抬头看着这间书房,看上去倒是常年再用的,书册齐齐整整,架子上也没有落灰尘,多宝阁上没有什么精巧玩意儿,墙上是一副白鹭春柳图,两边的帷帐倒是质量上乘,像是南边来的缅江布,用的锦纸糊窗,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她屁股底下的垫子也是松软,大小厚薄适中,书房内也未染香,只是一股青竹气。
“今日照例五十张。”
进门时谢六郎还在纸上描描画画,见她进门坐下,捧着一沓写好的纸过来,贺春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自己出的卷子,满满当当,看上去有几十张,内容都是四书五经的句子填空,怎么到了大元朝,还搞题海战术啊。
“你拿钱干什么?”贺春言警觉问话。
“没关系,这张作废,只是我数过,共有百张卷子,一半是五十,废掉的再补上就可以了。”
按谢景初这个教法,她觉得自己考秀才也可以如探囊取物了。
但为什么?谢六郎从没给她富贵的感觉。
旁边的前宰相周泰看起来花甲年龄,却精神矍铄,眉眼慈祥。
与之相比,乔月影就粗糙多了,顶多是花百两银子去问问玄机先生,偶一出手便震慑她一回。
贺春言在犹豫,
贺春言赠他一白眼,又怕他说她言行不端,硬生生忍住了。
贺春言闭着眼睛:“相信小舅舅会还我的。”
“言姐儿,舅舅有事相求……”
谢六郎身上的青布袍子也是大名鼎松江番布,虽没有图案,但也是上乘的料子,权贵之家的子弟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别人花半年了。
“竹心?”
贺春言闻言一阵沉默,这是多高的利,真是疯了。
贺春言见过礼,又跟着仆妇往东边走,东边的院子里种了一片竹子,投下的影子优美,只是连洒扫的小丫鬟也没见一个。
就不能不写吗?
“姐,我都说过,我和云娘已经说好了。”
“小舅,今日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不是,是念经,谢六郎若是哪一天想披袈裟,那一定可以在大相国寺作方丈的。”
问题很严重啊,贺春言又说:“不会是她说她的钱袋子被人偷了,所以你才借给她,那,那她出家人的度牒你看过没有?”
不明所以的谢景初皱紧眉头;“我是读书人,儒家要入世的,怎么可以出家?”
“一并都被偷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破道袍。”宋云生被问的终于低下头。
“贺家妹妹在想什么,纸上墨迹花了。”
一百两银子,她穿过来这么久,是她的全部身家,还有退婚那些事儿要干呢。
“啊”贺春言才回过来神,赶忙低头看见手下的卷子已经废了。
“我不去相看,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云娘落住脚一定会给我送信的。”宋云生站在院子中间,面色涨红,浑身用劲地站在宋夫人面前。
“姑娘,这可是你攒了好久的钱啊”
见到宋夫人被贺谦劝进屋,贺春言就回去换了衣服进了周相府上。
“夫人,日头毒,小心晒坏了皮肤,你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暑气,快进屋歇着。”
“这句已经错了两遍,不若重新背过。”
谢景初闻言抬头;“当然是佛法”
“竹心,今天给我多添几碗饭。”
“开始是如此,之后再写诗做文章。”谢景初说完,捧着书到另边的桌子上看去了。
第二天,又到谢景初哪里上课,饱受一天精神摧残,
王珅王娇也不是奢靡的人,王娇顶多爱打扮些。
“姑娘,姑娘,舅老爷领回来一个道姑,还有好几个箱子呢。”
“你莫不是让我把这些都写完了?”
宋云生没有停顿,率先开口:“舅舅想借你一百两银子?”
“舅舅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真的需要些反诈宣传……”
可是,可是,她看向宋云生,他这两日总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眉头紧皱十分焦急。
两人陷入沉默,竹心进屋,说夫人身体不好,让大家各自在房里吃,老爷去和小少爷吃饭了。
周府的仆妇领贺春言进去,进到后院,看到树荫下,贺春朗正跟小猫躲迷藏,那只小猫身形短小,不过刚出生一二月,黄琥珀似的眼睛看到贺春言走近,刷一下就蹿上树。
贺春言本想去劝劝,但是丫鬟说,父亲让她去谢家读书去,说谢六郎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人过去就行。
进屋里,却发现自己家舅舅已等候多时了。
“竹心,把我银票给舅舅。”
“今日写一半,先丢开书自己写,写不出来最后在书上找,这样才能记得牢,女子考试,无需理解,只需能够默出来。”谢景初今日穿了一件斜领交襟的青布袍子,说话的时候盯着人看,十分认真,倒是有一对好看的眼睛。
大步流星出了周府,回到家中才长舒一口气。
因为这番话,宋云生一连颓丧好几天,可他的云娘确实杳无音信了。
宋云生拿到银票,快步离开。
只剩下一边大快朵颐填饱肚子,一边心痛难忍的贺春言。
“你手上难道一百两都没有?”
正打算回院子里,却看到小舅舅宋云生拖着疲惫的身子,看来今日又是一番踏破铁鞋。
贺春朗抬头:“姐姐,你来找谢哥哥读书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百两?!”
周家人是懂享福的,东西没有过于贵重,但是恰当好用又体面。
贺春言看着手中这些,头大了,“每天都如此吗?”
“不去怎么行,我都跟吴家说好了,他们家大姑娘通医理,人长得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从周相府里回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本来周相还要留她和朗哥儿吃饭,贺春言推托说家里有客人,她自己是实在不想对着谢景初吃饭, 吃不下去一点。
“……”
谢景初假装咳嗽了两声,看到贺春言写了两张便停住笔,笔下墨迹晕成一个黑色圆片,表情变来变去,已然魂飞。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前两日的上进是她装出来的吗?难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 “这字不可以,要写的大小匀称,不能旁逸斜出。”
"我要救云娘,今日我见到一个小孩子,说是让我救救云娘,自从她进了京城就被人骗,师叔没找到,还落下一身债,本来只有十两银子,几日变利滚利就成了一百两,再不给钱,她就要被卖进妓院了,只给我三天时间。"
转眼就是六月,暑气越来越盛,她爹和王大人不愧是好基友,太了解彼此了,王祭酒因为苦夏给学生们放了假,找了原因说是青山书院马上就要招考了,各自在家里好好复习,希望姑娘们都要考上才行。
一整个下午谢景初端坐在桌前,脸上神色不变,眉目坦然,上半身像门外的青竹,贺春言写的脑袋发狂,想冲过去,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机器人芯子?
贺春言仔细找了找,这小丫鬟跑哪里去了,正当她疑惑之际,就看到竹心小跑到跟前。
“舅舅,正好你在……”
宋云生:“她自然不是什么骗子,钱财……”越说越小声,“那是她身上的钱没了,我借给她的,至于露富,她是跟着商队回来的,云娘也不可能是那种人。”
贺春言走近看到他靴子上的土,有些心疼自家舅舅,每日都去找,每日都在等消息。
“言姐儿快去吧,六郎已经在等着了。”
贺春言忍无可忍:“谢六郎,你可知僧人最擅长什么?”
于是她严肃发问;“你不会真遇到爱情骗子了吧?你给她钱财没有,你露富了吗?”
宋云生摆摆手;“城北的尼姑庵连新来的尼姑也没有一个。”
“我手上的钱给了大哥回家盖房子,剩下的一点在你娘那里。”
“读书对女子最是重要,读书明理之后才能做贤内助。”
两张桌子离得很远,中间空了地方,门大开,偶尔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打叶声。
王大人家的小学堂里,乔月影和吴世子最有钱,吴世子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每日到学堂,都有两三个丫鬟给他重新摆设,坐垫上的布都要缂丝的,还只要红色,才不会硌屁股,他的午饭都是下人提前半个时辰去明楼买来,喝的茶是贡品级别的六安瓜片,写字的纸是印花的澄心纸,已经是奢靡了。
奇怪的谢景初并没有让贺春言放在心上,这个谢六郎的名声她听多了,奇怪古代人,于是她点头称是是是,转身就走,反正他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记得。
“什么云娘,那是个出家人,是个道姑啊,这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宋家?”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贺春言放了假,结结实实睡了个懒觉,只是才起来就听见母亲那院子里有吵闹声。
院中宋夫人和宋云生还在对峙,太阳晒的宋夫人眉头紧皱,神色发白,宋云生也是涨红了面皮,幸好这个时候,贺谦从前院赶过来。
竹心有些不舍,她想开口劝劝,但看到贺春言让她快去拿,就住了口。
丫鬟们开始摆饭,桌子上四五样菜,贺春言写了一天的字,已经饿的头晕眼花,算了算了,借就借吧,总不能真害一个姑娘去青楼吧。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又同时开口,贺春言心道,怎么感觉没好事。
贺春言:
她坐在桌子前,写了两张就开始神游了,谢景初出的题目说不上艰涩,但是一张十个空里,倒是有五个填不出来的,贺春言心里发烦气,抬头看着这间书房,看上去倒是常年再用的,书册齐齐整整,架子上也没有落灰尘,多宝阁上没有什么精巧玩意儿,墙上是一副白鹭春柳图,两边的帷帐倒是质量上乘,像是南边来的缅江布,用的锦纸糊窗,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她屁股底下的垫子也是松软,大小厚薄适中,书房内也未染香,只是一股青竹气。
“今日照例五十张。”
进门时谢六郎还在纸上描描画画,见她进门坐下,捧着一沓写好的纸过来,贺春言定睛一看,竟然是他自己出的卷子,满满当当,看上去有几十张,内容都是四书五经的句子填空,怎么到了大元朝,还搞题海战术啊。
“你拿钱干什么?”贺春言警觉问话。
“没关系,这张作废,只是我数过,共有百张卷子,一半是五十,废掉的再补上就可以了。”
按谢景初这个教法,她觉得自己考秀才也可以如探囊取物了。
但为什么?谢六郎从没给她富贵的感觉。
旁边的前宰相周泰看起来花甲年龄,却精神矍铄,眉眼慈祥。
与之相比,乔月影就粗糙多了,顶多是花百两银子去问问玄机先生,偶一出手便震慑她一回。
贺春言在犹豫,
贺春言赠他一白眼,又怕他说她言行不端,硬生生忍住了。
贺春言闭着眼睛:“相信小舅舅会还我的。”
“言姐儿,舅舅有事相求……”
谢六郎身上的青布袍子也是大名鼎松江番布,虽没有图案,但也是上乘的料子,权贵之家的子弟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别人花半年了。
“竹心?”
贺春言闻言一阵沉默,这是多高的利,真是疯了。
贺春言见过礼,又跟着仆妇往东边走,东边的院子里种了一片竹子,投下的影子优美,只是连洒扫的小丫鬟也没见一个。
就不能不写吗?
“姐,我都说过,我和云娘已经说好了。”
“小舅,今日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不是,是念经,谢六郎若是哪一天想披袈裟,那一定可以在大相国寺作方丈的。”
问题很严重啊,贺春言又说:“不会是她说她的钱袋子被人偷了,所以你才借给她,那,那她出家人的度牒你看过没有?”
不明所以的谢景初皱紧眉头;“我是读书人,儒家要入世的,怎么可以出家?”
“一并都被偷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破道袍。”宋云生被问的终于低下头。
“贺家妹妹在想什么,纸上墨迹花了。”
一百两银子,她穿过来这么久,是她的全部身家,还有退婚那些事儿要干呢。
“啊”贺春言才回过来神,赶忙低头看见手下的卷子已经废了。
“我不去相看,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云娘落住脚一定会给我送信的。”宋云生站在院子中间,面色涨红,浑身用劲地站在宋夫人面前。
“姑娘,这可是你攒了好久的钱啊”
见到宋夫人被贺谦劝进屋,贺春言就回去换了衣服进了周相府上。
“夫人,日头毒,小心晒坏了皮肤,你身子不好,受不了这暑气,快进屋歇着。”
“这句已经错了两遍,不若重新背过。”
谢景初闻言抬头;“当然是佛法”
“竹心,今天给我多添几碗饭。”
“开始是如此,之后再写诗做文章。”谢景初说完,捧着书到另边的桌子上看去了。
第二天,又到谢景初哪里上课,饱受一天精神摧残,
王珅王娇也不是奢靡的人,王娇顶多爱打扮些。
“姑娘,姑娘,舅老爷领回来一个道姑,还有好几个箱子呢。”
“你莫不是让我把这些都写完了?”
宋云生没有停顿,率先开口:“舅舅想借你一百两银子?”
“舅舅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真的需要些反诈宣传……”
可是,可是,她看向宋云生,他这两日总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眉头紧皱十分焦急。
两人陷入沉默,竹心进屋,说夫人身体不好,让大家各自在房里吃,老爷去和小少爷吃饭了。
周府的仆妇领贺春言进去,进到后院,看到树荫下,贺春朗正跟小猫躲迷藏,那只小猫身形短小,不过刚出生一二月,黄琥珀似的眼睛看到贺春言走近,刷一下就蹿上树。
贺春言本想去劝劝,但是丫鬟说,父亲让她去谢家读书去,说谢六郎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人过去就行。
进屋里,却发现自己家舅舅已等候多时了。
“竹心,把我银票给舅舅。”
“今日写一半,先丢开书自己写,写不出来最后在书上找,这样才能记得牢,女子考试,无需理解,只需能够默出来。”谢景初今日穿了一件斜领交襟的青布袍子,说话的时候盯着人看,十分认真,倒是有一对好看的眼睛。
大步流星出了周府,回到家中才长舒一口气。
因为这番话,宋云生一连颓丧好几天,可他的云娘确实杳无音信了。
宋云生拿到银票,快步离开。
只剩下一边大快朵颐填饱肚子,一边心痛难忍的贺春言。
“你手上难道一百两都没有?”
正打算回院子里,却看到小舅舅宋云生拖着疲惫的身子,看来今日又是一番踏破铁鞋。
贺春朗抬头:“姐姐,你来找谢哥哥读书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百两?!”
周家人是懂享福的,东西没有过于贵重,但是恰当好用又体面。
贺春言看着手中这些,头大了,“每天都如此吗?”
“不去怎么行,我都跟吴家说好了,他们家大姑娘通医理,人长得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从周相府里回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本来周相还要留她和朗哥儿吃饭,贺春言推托说家里有客人,她自己是实在不想对着谢景初吃饭, 吃不下去一点。
“……”
谢景初假装咳嗽了两声,看到贺春言写了两张便停住笔,笔下墨迹晕成一个黑色圆片,表情变来变去,已然魂飞。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前两日的上进是她装出来的吗?难道人真是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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