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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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太晚，书院小路多，六郎，你送师妹回去。”林山长吩咐他。
“你进来的时候就应该叫我，我差点被你吓死。”她怒视着谢景初，这人剑眉星目，本来是好颜色，但非要板着脸。
“娄七娘是王绅的铁粉，你与王绅关系那么好？难道不介意？”
谢景初没说话，继续从地上、椅子上、书桌上拿起散落的书本，往后面书架上放，仿佛贺春言不在场似的，她自然也没有攀谈的心，拿起话本子继续看。
“办这些东西干什么，到时候扬名的好就是那两位。”
进了山长书房，贺春言看到的是一室散乱的书卷，没有一个人，她找了一个空椅子坐着，脚下却是乱摆的话本子。
进到书舍，看到乔月影趴在塌上，带来的小丫鬟正在给她做按摩。
旁边的谢景初回答：“你刚才看入迷的《游仙列传》就是先生所写，师妹。”
但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又绕回到他那日的亲事上。
两个人边吃边交流话本子。
寂静的书房突然冒出“咕咕”声，贺春言抬头，看着散发声音来源的人。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就是心想一个大男人吓到人就道个歉，怎么还有那么多话，真是没有情商。
谢景初顿主角，回头看她，灯笼的光映射着，照亮了他半张脸，额头和鼻背如同画上的人。
乔月影与她相视无语，这种活动她们还是不要参加了。
乔月影神秘一笑：“今日杨老夫人过寿，夫子请假了。”
谢景初看她一眼，半响没说话。
“你。”
贺春言觉得匪夷所思：“这都能是你的错？科举之难，天下皆知，白头翁与青春少年郎同科已经屡见不鲜，至于亲事，姻缘天定，月老牵绳，若是不成那也是时机未到，你家里人还要罚你，也太狠心了吧。”
惊的贺春言心脏都要吓出来，她仰头看，发现原来不是山长，而是那个老熟人谢景初。
“那我想写话本子。”贺春言心想。
“如果吓到你，是我唐突了，可我一直在书架后面整理书卷，并未看到你。”他的语气如他的人，都有古井无波的味道。
可贺春言不给他机会；“你肚子饿了？还是闹肚子了？”
“是的。”
“先生也写话本子？”
乔月影神秘地摇摇头：“我说的是，他到底境况如何，这你是不知道的吧。”
杨夫子让她去山长的书房去，贺春言有点懵的点头答应。
“反正夫子说这三日让各自准备，停了大家的课，我们不如去后山里玩。”乔月影眨着眼睛说。
贺春言上前几步说：“是啊。”
“慎言，岂能拿科举开玩笑。”
贺春言笑出来：“你把我都绕糊涂了，这两件是若是勤力能成，乡间的青牛那就是今科探花郎。”
“已经年满十八，还是白身，没有功名，亦无亲事，愧对养育之恩，父母之命，这就是错。”
谢景初没再提那旧话，说了句：“当和尚也不错。”
谢景初刚想说话，就听有人笑着说：“好辩才，好口舌，贺家言姐儿，可还记得林伯伯？”
“不过你要是做了谢景初的师妹，那你可倒霉了，每天听他念经，耳朵估摸着能生出虫来。”乔月影笑着说。 贺春言想起什么，问她说：“谢景初这个人，总让我觉得他哪里有问题，他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个苦行僧。”
“师父，我在此理书卷，遇到贺家姑娘，说了几句闲话。”
贺春言看着进来的中年男子，此人比贺谦岁数大些，年逾四十，气质儒雅，喊了声：“林伯伯。”又行礼说：“杨夫子让我来书房，进来时以为没有人，没想到打扰了谢六郎理书。”
乔月影不屑：“那狐狸精忒不济，那武将爱他如此，他依然胆小怕事，骨头稀软，怂人一个。”
贺春言看着他那背影，心想谢景初人还不错，就是真的太烦了。
疑惑地语气：“铁粉？你可是说七娘爱慕王绅的才华？”
“我听我表哥说，后山有一处翼然亭，夏日里凉爽，丫鬟给我准备了些明月居的点心，和几本新来的话本，你去不去？”乔月影的星子眼，仿佛有什么魔力。
他声音在静谧的夏夜里，听起来有几分怅然的道理。
“半个京城都是王绅的铁粉，七娘是爱慕才华，又不是心悦他，七娘稚气，分不清罢了。”
金城县主过来告诉她们：“昨日你说我们自己也可作诗，不知道谁告诉了山长，山长很满意，吟诗作赋就要交流互鉴，说是三日后，举办一个诗会，男女学子皆可参加，王绅和傅蕴玉都会参加哦，评选出来的第一名还会收录进册，到时候一定扬名京城。”
他送她到女学门口，把那盏灯笼给她，自己独自走了。
她没吊着人胃口，继续说：“老武安侯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现在武安侯是个没本事的人，二儿子就是谢六郎的父亲，是个出色的将军，当年若不是他，乌垒城到现在还没有归顺呢，又娶了周相的女儿，听说当年老武安侯准备上告皇上，把爵位给二儿子呢。”
贺春言觉得好笑：“谢六郎你这样的人，也会做错事情？你犯什么错了？”
乔月影搂着她：“你可知道他身世？”
贺春言指着班里那几位有名的才女，笑说：“不一定啊，林家的女孩子多厉害，不过这种东西我真是一点都不想碰。”
贺春言和她偷溜到后山，翼然亭果然清凉，建在溪流边上，夏日里凉风习习。
“知道啊，父亲战死在乌垒城，母亲那时候有身孕，生他时力竭而死，他被伯父伯母武安侯夫妇养大…”
青山书院在山脚下，蚊虫乱飞，树木森森，蝉鸣终日不歇，谢景初打了灯在前面，遇到台阶、有石块的的地方都小心提醒，仿佛一点也没有把两人的争吵放在心上。
殊不知已经有人站在她前面多时了。
贺春言嘴里嘟囔：“你看别人倒是清楚，怎么看自己这么糊涂呢？”
“谢景初小时候被养在周相家里，那时候周相夫人身体不好，又把他送回武安侯府，武安侯大夫人这个人，就是比较…，看中名声。”
她拿起话本子看，一时间看入迷了，这古人写的修仙话本子花样虽然不多，但是也不难看，一种古早味修仙味。
“后山有什么玩的？”
贺春言心想，怪不得你考试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摇头。
转头问她：“王绅惊才艳艳，所以你才要读书…”
谢景初平静的表情上有些尴尬，他想假装无事发生。
“这里面男狐狸精说是看了潘安的画像，就变成了他的模样，迷的人晕头转向，能有多好看。”
贺春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有些觉得自己是不够礼貌。
贺
让贺春言自觉有些小心眼，于是开口问他：“你听我说那些话不生气？”
“因为你是死脑筋一个，世间万事，总有人力不能及，你如此严苛对自己，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林山长收了我当徒弟，我和谢景初竟然成了师兄妹，每日散学之后还要去山长书房里学东西，好累呀。”贺春言也瘫在乔月影旁边，听着乔月影抱怨自己抄的手腕发酸。
贺春言赶紧见了个礼，心想谢景初倒是不忘占便宜，提醒自己礼数不全呢。
“贺春娘。”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贺春言懊恼，这个人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想学什么都可以吗？”贺春言心想，既然能夸下海口，那肯定很有本事。
贺春言若有所思，谢六郎还有点可怜？
“若是肚子饿，我这里有核桃仁。”
其实昨日才见过，不知怎么，贺春言觉得他今日脸色难看两分。
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行了行了，你可别念了，你有时候不如出家去大相国寺当和尚。”
“你说什么？”谢景初没听清楚。
于是刚刚还争辩面红耳赤的两人，倒是一道回书舍了。
“不碍事，我叫你来，是有事情，你父亲在你进书院之前，希望我收你为弟子，想让你学习作诗，但我看过你卷上的诗作，想来你肯定是不愿意学这些，来问你可愿学习其他？”
谢景初听她说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既有少年中举，那为何不是我，既然姻缘天定，那媒妁之言又怎么说？亲事未成是也是姑娘嫌我依然是白身，既然有人中举，那怎么不能是我，这怎么不是我的错，何况这不是家人罚我，是我自罚。”
看到她进门，大声喊：“你去哪里了，刚才听她们说，娄七和王娇又来找你啦？”
第二天辰时，发现各位同窗在说着什么。
封皮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游仙列传》。
“谁要是能压过她们俩，这京城闺秀谁会服啊。”
乔月影跟她说：“她对谢景初是很好，但是，你肯定见过亲生父母是怎么对孩子的，反正这两位肯定教了些歪理，不然谢六郎怎么烦成这样。”
“过午不食是惩罚。”
“杨夫子不会发现吗？”
“为何要生气，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个人有个人的问题，问题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
林山长笑着说：“好好好，看来你我志趣相同，自然是好的，你每日散学之后来我这里，拜师礼乃是陋习，回头让你爹送我一摞孤本即可，既然你是我徒弟，那就给你大师兄见个礼吧。”
] “天色太晚，书院小路多，六郎，你送师妹回去。”林山长吩咐他。
“你进来的时候就应该叫我，我差点被你吓死。”她怒视着谢景初，这人剑眉星目，本来是好颜色，但非要板着脸。
“娄七娘是王绅的铁粉，你与王绅关系那么好？难道不介意？”
谢景初没说话，继续从地上、椅子上、书桌上拿起散落的书本，往后面书架上放，仿佛贺春言不在场似的，她自然也没有攀谈的心，拿起话本子继续看。
“办这些东西干什么，到时候扬名的好就是那两位。”
进了山长书房，贺春言看到的是一室散乱的书卷，没有一个人，她找了一个空椅子坐着，脚下却是乱摆的话本子。
进到书舍，看到乔月影趴在塌上，带来的小丫鬟正在给她做按摩。
旁边的谢景初回答：“你刚才看入迷的《游仙列传》就是先生所写，师妹。”
但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又绕回到他那日的亲事上。
两个人边吃边交流话本子。
寂静的书房突然冒出“咕咕”声，贺春言抬头，看着散发声音来源的人。
《贺姑娘今日退婚了吗？》
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就是心想一个大男人吓到人就道个歉，怎么还有那么多话，真是没有情商。
谢景初顿主角，回头看她，灯笼的光映射着，照亮了他半张脸，额头和鼻背如同画上的人。
乔月影与她相视无语，这种活动她们还是不要参加了。
乔月影神秘一笑：“今日杨老夫人过寿，夫子请假了。”
谢景初看她一眼，半响没说话。
“你。”
贺春言觉得匪夷所思：“这都能是你的错？科举之难，天下皆知，白头翁与青春少年郎同科已经屡见不鲜，至于亲事，姻缘天定，月老牵绳，若是不成那也是时机未到，你家里人还要罚你，也太狠心了吧。”
惊的贺春言心脏都要吓出来，她仰头看，发现原来不是山长，而是那个老熟人谢景初。
“那我想写话本子。”贺春言心想。
“如果吓到你，是我唐突了，可我一直在书架后面整理书卷，并未看到你。”他的语气如他的人，都有古井无波的味道。
可贺春言不给他机会；“你肚子饿了？还是闹肚子了？”
“是的。”
“先生也写话本子？”
乔月影神秘地摇摇头：“我说的是，他到底境况如何，这你是不知道的吧。”
杨夫子让她去山长的书房去，贺春言有点懵的点头答应。
“反正夫子说这三日让各自准备，停了大家的课，我们不如去后山里玩。”乔月影眨着眼睛说。
贺春言上前几步说：“是啊。”
“慎言，岂能拿科举开玩笑。”
贺春言笑出来：“你把我都绕糊涂了，这两件是若是勤力能成，乡间的青牛那就是今科探花郎。”
“已经年满十八，还是白身，没有功名，亦无亲事，愧对养育之恩，父母之命，这就是错。”
谢景初没再提那旧话，说了句：“当和尚也不错。”
谢景初刚想说话，就听有人笑着说：“好辩才，好口舌，贺家言姐儿，可还记得林伯伯？”
“不过你要是做了谢景初的师妹，那你可倒霉了，每天听他念经，耳朵估摸着能生出虫来。”乔月影笑着说。 贺春言想起什么，问她说：“谢景初这个人，总让我觉得他哪里有问题，他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个苦行僧。”
“师父，我在此理书卷，遇到贺家姑娘，说了几句闲话。”
贺春言看着进来的中年男子，此人比贺谦岁数大些，年逾四十，气质儒雅，喊了声：“林伯伯。”又行礼说：“杨夫子让我来书房，进来时以为没有人，没想到打扰了谢六郎理书。”
乔月影不屑：“那狐狸精忒不济，那武将爱他如此，他依然胆小怕事，骨头稀软，怂人一个。”
贺春言看着他那背影，心想谢景初人还不错，就是真的太烦了。
疑惑地语气：“铁粉？你可是说七娘爱慕王绅的才华？”
“我听我表哥说，后山有一处翼然亭，夏日里凉爽，丫鬟给我准备了些明月居的点心，和几本新来的话本，你去不去？”乔月影的星子眼，仿佛有什么魔力。
他声音在静谧的夏夜里，听起来有几分怅然的道理。
“半个京城都是王绅的铁粉，七娘是爱慕才华，又不是心悦他，七娘稚气，分不清罢了。”
金城县主过来告诉她们：“昨日你说我们自己也可作诗，不知道谁告诉了山长，山长很满意，吟诗作赋就要交流互鉴，说是三日后，举办一个诗会，男女学子皆可参加，王绅和傅蕴玉都会参加哦，评选出来的第一名还会收录进册，到时候一定扬名京城。”
他送她到女学门口，把那盏灯笼给她，自己独自走了。
她没吊着人胃口，继续说：“老武安侯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现在武安侯是个没本事的人，二儿子就是谢六郎的父亲，是个出色的将军，当年若不是他，乌垒城到现在还没有归顺呢，又娶了周相的女儿，听说当年老武安侯准备上告皇上，把爵位给二儿子呢。”
贺春言觉得好笑：“谢六郎你这样的人，也会做错事情？你犯什么错了？”
乔月影搂着她：“你可知道他身世？”
贺春言指着班里那几位有名的才女，笑说：“不一定啊，林家的女孩子多厉害，不过这种东西我真是一点都不想碰。”
贺春言和她偷溜到后山，翼然亭果然清凉，建在溪流边上，夏日里凉风习习。
“知道啊，父亲战死在乌垒城，母亲那时候有身孕，生他时力竭而死，他被伯父伯母武安侯夫妇养大…”
青山书院在山脚下，蚊虫乱飞，树木森森，蝉鸣终日不歇，谢景初打了灯在前面，遇到台阶、有石块的的地方都小心提醒，仿佛一点也没有把两人的争吵放在心上。
殊不知已经有人站在她前面多时了。
贺春言嘴里嘟囔：“你看别人倒是清楚，怎么看自己这么糊涂呢？”
“谢景初小时候被养在周相家里，那时候周相夫人身体不好，又把他送回武安侯府，武安侯大夫人这个人，就是比较…，看中名声。”
她拿起话本子看，一时间看入迷了，这古人写的修仙话本子花样虽然不多，但是也不难看，一种古早味修仙味。
“后山有什么玩的？”
贺春言心想，怪不得你考试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摇头。
转头问她：“王绅惊才艳艳，所以你才要读书…”
谢景初平静的表情上有些尴尬，他想假装无事发生。
“这里面男狐狸精说是看了潘安的画像，就变成了他的模样，迷的人晕头转向，能有多好看。”
贺春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有些觉得自己是不够礼貌。
贺
让贺春言自觉有些小心眼，于是开口问他：“你听我说那些话不生气？”
“因为你是死脑筋一个，世间万事，总有人力不能及，你如此严苛对自己，怕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林山长收了我当徒弟，我和谢景初竟然成了师兄妹，每日散学之后还要去山长书房里学东西，好累呀。”贺春言也瘫在乔月影旁边，听着乔月影抱怨自己抄的手腕发酸。
贺春言赶紧见了个礼，心想谢景初倒是不忘占便宜，提醒自己礼数不全呢。
“贺春娘。”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贺春言懊恼，这个人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想学什么都可以吗？”贺春言心想，既然能夸下海口，那肯定很有本事。
贺春言若有所思，谢六郎还有点可怜？
“若是肚子饿，我这里有核桃仁。”
其实昨日才见过，不知怎么，贺春言觉得他今日脸色难看两分。
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行了行了，你可别念了，你有时候不如出家去大相国寺当和尚。”
“你说什么？”谢景初没听清楚。
于是刚刚还争辩面红耳赤的两人，倒是一道回书舍了。
“不碍事，我叫你来，是有事情，你父亲在你进书院之前，希望我收你为弟子，想让你学习作诗，但我看过你卷上的诗作，想来你肯定是不愿意学这些，来问你可愿学习其他？”
谢景初听她说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既有少年中举，那为何不是我，既然姻缘天定，那媒妁之言又怎么说？亲事未成是也是姑娘嫌我依然是白身，既然有人中举，那怎么不能是我，这怎么不是我的错，何况这不是家人罚我，是我自罚。”
看到她进门，大声喊：“你去哪里了，刚才听她们说，娄七和王娇又来找你啦？”
第二天辰时，发现各位同窗在说着什么。
封皮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游仙列传》。
“谁要是能压过她们俩，这京城闺秀谁会服啊。”
乔月影跟她说：“她对谢景初是很好，但是，你肯定见过亲生父母是怎么对孩子的，反正这两位肯定教了些歪理，不然谢六郎怎么烦成这样。”
“过午不食是惩罚。”
“杨夫子不会发现吗？”
“为何要生气，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个人有个人的问题，问题不同，方法自然也不同。”
林山长笑着说：“好好好，看来你我志趣相同，自然是好的，你每日散学之后来我这里，拜师礼乃是陋习，回头让你爹送我一摞孤本即可，既然你是我徒弟，那就给你大师兄见个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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