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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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血在他脚下蜿蜒如河。
那是一个身着靛蓝镶宝蓝撒花玉绸袍子的少年，梳着高马尾，绑着同色发带，发带的下方，垂下精雕镂空花纹的银饰。
警示里为她展现了如此一幕——
那肉虫停在她心口位置，张着血盆大口，停留在彻底咬下的前一刻。
大片的血鲜红刺目，不仅散发出腥臭刺鼻的恶心气味，仔细去瞧，还能看见遍地的鲜血中，隐约有像蛆虫却又比蛆虫小的的蠕虫，在不断地翻滚爬行。
徐婉然的目光良久落上少年精致的不似凡人的面庞，咬了咬唇角，畏葸着缩了一下身子，颤抖开口。
《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
不，不是像血，是真的血。
此后更是缠绵病榻十余年。
直至百年前，她收下了如今的弟子，黎为暮。
……
她下意识掠到他的身前，想要将他拦住，尝试将他唤醒，告知他心性良善，不应入此魔障，滥杀无辜，视生灵如蝼蚁。
她虽亦觉苗疆配合魔族兴事应当严惩，却不认同天界将偌大的苗疆整个牵扯进来。
“黎为暮最近不是一直在山下历练吗？”雪团子咕哝一声，十分不满，“这才几日不见，晚晚怎么又想见他了。”
“好。”良久，虞丘渐晚低声，“我这便将他召回。”
若非徐婉然险些死在他手上，定会被这笑意感染，以为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儿郎。
那叮铃作响的声音，便是从这些银饰上传来的。
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张开手，控制那只肉虫攀上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咬破她的衣袍，偎上她的心口，就要一口锥入她的心脏！
映衬的地面都染了一层血一样的色泽。
偏偏虞丘渐晚喜欢他喜欢得紧，更是器重万分，让它不得不和黎为暮朝夕相处。
雪团子被她吵醒，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飘到她身前，含糊出声：“怎么了晚晚？”
偌大的昆仑山，清冷而寂寥。
少年左耳处，还挂着一个鲜红的坠子，日光折射之下，坠子中好像有血液在缓缓流淌。
雪团子乃雪精所化，当年在昆仑山巅受日月精华洗礼多年，却总是难以化灵，阴差阳错被虞丘渐晚点化，便一直留在了她身侧。
“而是占有，与侵犯。”
生死一线之际，却见少年左侧耳垂位置，那颗血红的玉坠荧光一闪，又一灭。
“错了，师尊。弟子从来便是这般心狠手辣，那些温良也好，仁慈也罢，都是弟子在师尊面前伪装的假象。”
黎为暮凝望她良久，半晌笑了，嗓音温柔如昔。
那一幕景象，哪怕时隔百年之久，虞丘渐晚犹是觉得似在昨日。
只见少年触了触自己耳上的血玉坠，唇角浮起笑容。
“你……你是谁？”
徐婉然：“！！！”
往昔繁盛葱郁的古树灌丛干枯凋零，齐齐冻死，野兽无处觅食，活活饿死，虞丘渐晚到达苗疆时，入眼便是这幅饿殍遍野的死寂景象。
“我的蛊虫们缺少适宜生长的地方，它们喜欢温暖湿润的所在，尤其喜欢少女温热的肌理和香甜的鲜血。”
她不住生了恻隐之心，于是隐瞒天界，私自将黎为暮留了下来，带回昆仑。
那东西落入她怀中的瞬间，徐婉然登时尖叫出声。
他抬手轻柔触上她的侧颊，凝睇她的眸光缠绵缱绻，落入她的眼中，却不啻于惊雷当空劈下。
它真的十分不喜黎为暮。
毕竟起事的只是苗疆祭司以及部分苗疆之人，寻常苗疆百姓安贫乐道，岁月静好，甚至连仙魔两族起战都不知晓，更枉谈插手生事。
将黎为暮带回昆仑后，他已病入膏肓，即使各类灵丹妙药整瓶喂下，也险些没有留住他的性命。
那灭世反派不仅会将整个六界颠覆，致使生灵涂炭死伤无数，更是对她这个师尊存有……不轨心思，将她囚于暗室，与她被翻红浪，日日笙歌。
便是在那时，虞丘渐晚看到了黎为暮。
“我喜欢你的身体，想用你的身体，养育……我的宝贝蛊虫们。”
笑声清灵，悦耳动听。
等到他身子彻底康健，虞丘渐晚开始试着教他些咒法仙术。
可她再如何辱骂谴责，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步一步上前，跪在少年面前。
徐婉然小心避 开氲散就快要沾染上喜服裙摆的鲜血，忍了又忍，还是猛然按住咽喉，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我是谁？”少年桃花眸波光潋滟，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温柔出声，“我是来送你一程的人。”
万年来，她在看守昆仑的封印之余，留心山下百姓疾患困苦，给以庇护，平素里与她朝夕相伴的，只有这漫天飞雪。
黎为暮亦是潜心修习，刻苦奋进，更是心怀仁义，行事坦荡，所思所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更未有一时一刻令她忧心。
彼时的黎为暮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个子只及她腰高，明明衣不蔽体，在狂风暴雪之中自己冻得已是瑟瑟发抖，却是望着雪地中冻僵了的白狐，小心伸手，将白狐揽入怀中。
用自己的体温，救下白狐性命。
此战旷日持久，虽仙界获胜，但因魔族联合巫咒、兽族、苗疆等异族兴事，邪术奸诡防不胜防，致使死伤无数。
向他献祭自己。
小小的孩童眼眸弯起，咯咯笑着，眸光晶亮，笑容纯粹。
苗疆地处南疆，本应四季如春。
昆仑山巅终年落雪，今日又是一场大雪。
遍地都是血。
也顾不得在少年面前扮做什么“小家碧玉”“柔弱女子”的模样，徐婉然迅速起身，猛然就要抖落怀中的恶心虫子。
又望向她腕上的血玉手链，雪团子哼唧一声。
可就在方才，天道给了她一道警示。
奈何天帝旨意既下，她就算有心，亦是无力回天。
每次与黎为暮相处，虽然黎为暮总是言笑晏晏，看起来十分好脾气的模样，但总会让它生出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的兔子一样！
可他分明是恶魔！
让他本就俊秀至极的面容，越发多了几分妖冶之色。
当年修得仙身之后，虞丘渐晚便自请镇守昆仑，迄今已有万年之久。
“黎为暮都用心头血做了玉坠送你，方便与他联系，晚晚若是实在心急，大可通过牵心坠招呼一声，就能将他唤回。”
与黎为暮断绝师徒关系，将他逐出昆仑。
少年眸光温柔，笑吟吟说出结论。
而黎为暮手持长剑，戾气滔天，迈出一步，便有一人脑袋滚落下来。
殿外传来“咔嚓”清脆的折竹声。
然而苗疆联合魔族起事失败，天界为表惩处，特意派遣司雪仙女前往苗疆布雪。
徐婉然终是维持不住世家贵女矜持端方的假象，望着眼前笑意晏晏的少年，崩溃出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他寡情无欲，杀人如麻。
虞丘渐晚成了灭世反派的师尊。
“子昼他……现下在何处？”
继而随手将什么东西丢给了她。
身上血腥气更是重到刺鼻。
白狐通灵，转醒后，亲昵地凑过脑袋蹭了蹭他，又探出舌头，轻轻舔舐他的手心。
却在起身的瞬间，只觉全身筋骨猛然僵硬，好似瞬间成了年久失修的铁器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少年怀瑾握瑜，如珪如璋。
警示告知于他，要想拦截祸患，终止罪恶，避免黎为暮误入歧途，只有一策——
……
这个疯子！
巍亥城外，残阳如血，漫天艳红。
战后，为惩治异族助纣为虐之罪，决定将其封印极地渊海，受冰削火灼之苦，万年不得脱出。
百年前，仙魔两族爆发大战。
黎为暮无父无母，自幼无人照料，本就身子不太康健，更别提在风雪中伶仃孤立熬了整整一年。
少年居高临下望着她，片刻后短促地笑了一声。
虞丘渐晚垂眸望向腕上的鲜红坠子。
子昼，便是那灭世反派，她唯一的弟子，黎为暮。
雪团子道：“这段时日，黎为暮一直在巍亥城附近，他已去了数日，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折返昆仑，到时晚晚自可见到他。”
那笑容纯粹而烂漫，让人想起得了糖果后欢欣雀跃的稚童。
那是一只足足有着成年男子手指粗的偌大肉虫，正正落在她的怀中！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虞丘渐晚正坐于淬琼殿榻上，攥着锦被的手大力到指尖泛白。
天地混沌不明，入眼所见，只有漫天血色。
虞丘渐晚像是恍惚许久，嗓音干涩，问询。
“便如同弟子对师尊的心思，从来就不是敬重与景仰，而是……”
少年动作登时一顿。
大雪纷飞，下了整整一年，冰天彻地，透骨严寒。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肉虫顺着她的衣襟一点一点向上爬，而在脚边，那些泡在鲜血中的小虫也在一点一点顺着她的脚向上爬。
像是为了救她于水火，就在她耐受不住的时候，耳边倏然传来银饰环佩叮铃碰撞作响的声音，伴着一人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虞丘渐晚便是羁押整个苗疆前往极地渊海受刑之人。
] 鲜红的血在他脚下蜿蜒如河。
那是一个身着靛蓝镶宝蓝撒花玉绸袍子的少年，梳着高马尾，绑着同色发带，发带的下方，垂下精雕镂空花纹的银饰。
警示里为她展现了如此一幕——
那肉虫停在她心口位置，张着血盆大口，停留在彻底咬下的前一刻。
大片的血鲜红刺目，不仅散发出腥臭刺鼻的恶心气味，仔细去瞧，还能看见遍地的鲜血中，隐约有像蛆虫却又比蛆虫小的的蠕虫，在不断地翻滚爬行。
徐婉然的目光良久落上少年精致的不似凡人的面庞，咬了咬唇角，畏葸着缩了一下身子，颤抖开口。
《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
不，不是像血，是真的血。
此后更是缠绵病榻十余年。
直至百年前，她收下了如今的弟子，黎为暮。
……
她下意识掠到他的身前，想要将他拦住，尝试将他唤醒，告知他心性良善，不应入此魔障，滥杀无辜，视生灵如蝼蚁。
她虽亦觉苗疆配合魔族兴事应当严惩，却不认同天界将偌大的苗疆整个牵扯进来。
“黎为暮最近不是一直在山下历练吗？”雪团子咕哝一声，十分不满，“这才几日不见，晚晚怎么又想见他了。”
“好。”良久，虞丘渐晚低声，“我这便将他召回。”
若非徐婉然险些死在他手上，定会被这笑意感染，以为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儿郎。
那叮铃作响的声音，便是从这些银饰上传来的。
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张开手，控制那只肉虫攀上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咬破她的衣袍，偎上她的心口，就要一口锥入她的心脏！
映衬的地面都染了一层血一样的色泽。
偏偏虞丘渐晚喜欢他喜欢得紧，更是器重万分，让它不得不和黎为暮朝夕相处。
雪团子被她吵醒，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飘到她身前，含糊出声：“怎么了晚晚？”
偌大的昆仑山，清冷而寂寥。
少年左耳处，还挂着一个鲜红的坠子，日光折射之下，坠子中好像有血液在缓缓流淌。
雪团子乃雪精所化，当年在昆仑山巅受日月精华洗礼多年，却总是难以化灵，阴差阳错被虞丘渐晚点化，便一直留在了她身侧。
“而是占有，与侵犯。”
生死一线之际，却见少年左侧耳垂位置，那颗血红的玉坠荧光一闪，又一灭。
“错了，师尊。弟子从来便是这般心狠手辣，那些温良也好，仁慈也罢，都是弟子在师尊面前伪装的假象。”
黎为暮凝望她良久，半晌笑了，嗓音温柔如昔。
那一幕景象，哪怕时隔百年之久，虞丘渐晚犹是觉得似在昨日。
只见少年触了触自己耳上的血玉坠，唇角浮起笑容。
“你……你是谁？”
徐婉然：“！！！”
往昔繁盛葱郁的古树灌丛干枯凋零，齐齐冻死，野兽无处觅食，活活饿死，虞丘渐晚到达苗疆时，入眼便是这幅饿殍遍野的死寂景象。
“我的蛊虫们缺少适宜生长的地方，它们喜欢温暖湿润的所在，尤其喜欢少女温热的肌理和香甜的鲜血。”
她不住生了恻隐之心，于是隐瞒天界，私自将黎为暮留了下来，带回昆仑。
那东西落入她怀中的瞬间，徐婉然登时尖叫出声。
他抬手轻柔触上她的侧颊，凝睇她的眸光缠绵缱绻，落入她的眼中，却不啻于惊雷当空劈下。
它真的十分不喜黎为暮。
毕竟起事的只是苗疆祭司以及部分苗疆之人，寻常苗疆百姓安贫乐道，岁月静好，甚至连仙魔两族起战都不知晓，更枉谈插手生事。
将黎为暮带回昆仑后，他已病入膏肓，即使各类灵丹妙药整瓶喂下，也险些没有留住他的性命。
那灭世反派不仅会将整个六界颠覆，致使生灵涂炭死伤无数，更是对她这个师尊存有……不轨心思，将她囚于暗室，与她被翻红浪，日日笙歌。
便是在那时，虞丘渐晚看到了黎为暮。
“我喜欢你的身体，想用你的身体，养育……我的宝贝蛊虫们。”
笑声清灵，悦耳动听。
等到他身子彻底康健，虞丘渐晚开始试着教他些咒法仙术。
可她再如何辱骂谴责，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步一步上前，跪在少年面前。
徐婉然小心避 开氲散就快要沾染上喜服裙摆的鲜血，忍了又忍，还是猛然按住咽喉，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我是谁？”少年桃花眸波光潋滟，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温柔出声，“我是来送你一程的人。”
万年来，她在看守昆仑的封印之余，留心山下百姓疾患困苦，给以庇护，平素里与她朝夕相伴的，只有这漫天飞雪。
黎为暮亦是潜心修习，刻苦奋进，更是心怀仁义，行事坦荡，所思所行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更未有一时一刻令她忧心。
彼时的黎为暮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个子只及她腰高，明明衣不蔽体，在狂风暴雪之中自己冻得已是瑟瑟发抖，却是望着雪地中冻僵了的白狐，小心伸手，将白狐揽入怀中。
用自己的体温，救下白狐性命。
此战旷日持久，虽仙界获胜，但因魔族联合巫咒、兽族、苗疆等异族兴事，邪术奸诡防不胜防，致使死伤无数。
向他献祭自己。
小小的孩童眼眸弯起，咯咯笑着，眸光晶亮，笑容纯粹。
苗疆地处南疆，本应四季如春。
昆仑山巅终年落雪，今日又是一场大雪。
遍地都是血。
也顾不得在少年面前扮做什么“小家碧玉”“柔弱女子”的模样，徐婉然迅速起身，猛然就要抖落怀中的恶心虫子。
又望向她腕上的血玉手链，雪团子哼唧一声。
可就在方才，天道给了她一道警示。
奈何天帝旨意既下，她就算有心，亦是无力回天。
每次与黎为暮相处，虽然黎为暮总是言笑晏晏，看起来十分好脾气的模样，但总会让它生出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的兔子一样！
可他分明是恶魔！
让他本就俊秀至极的面容，越发多了几分妖冶之色。
当年修得仙身之后，虞丘渐晚便自请镇守昆仑，迄今已有万年之久。
“黎为暮都用心头血做了玉坠送你，方便与他联系，晚晚若是实在心急，大可通过牵心坠招呼一声，就能将他唤回。”
与黎为暮断绝师徒关系，将他逐出昆仑。
少年眸光温柔，笑吟吟说出结论。
而黎为暮手持长剑，戾气滔天，迈出一步，便有一人脑袋滚落下来。
殿外传来“咔嚓”清脆的折竹声。
然而苗疆联合魔族起事失败，天界为表惩处，特意派遣司雪仙女前往苗疆布雪。
徐婉然终是维持不住世家贵女矜持端方的假象，望着眼前笑意晏晏的少年，崩溃出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他寡情无欲，杀人如麻。
虞丘渐晚成了灭世反派的师尊。
“子昼他……现下在何处？”
继而随手将什么东西丢给了她。
身上血腥气更是重到刺鼻。
白狐通灵，转醒后，亲昵地凑过脑袋蹭了蹭他，又探出舌头，轻轻舔舐他的手心。
却在起身的瞬间，只觉全身筋骨猛然僵硬，好似瞬间成了年久失修的铁器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少年怀瑾握瑜，如珪如璋。
警示告知于他，要想拦截祸患，终止罪恶，避免黎为暮误入歧途，只有一策——
……
这个疯子！
巍亥城外，残阳如血，漫天艳红。
战后，为惩治异族助纣为虐之罪，决定将其封印极地渊海，受冰削火灼之苦，万年不得脱出。
百年前，仙魔两族爆发大战。
黎为暮无父无母，自幼无人照料，本就身子不太康健，更别提在风雪中伶仃孤立熬了整整一年。
少年居高临下望着她，片刻后短促地笑了一声。
虞丘渐晚垂眸望向腕上的鲜红坠子。
子昼，便是那灭世反派，她唯一的弟子，黎为暮。
雪团子道：“这段时日，黎为暮一直在巍亥城附近，他已去了数日，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折返昆仑，到时晚晚自可见到他。”
那笑容纯粹而烂漫，让人想起得了糖果后欢欣雀跃的稚童。
那是一只足足有着成年男子手指粗的偌大肉虫，正正落在她的怀中！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虞丘渐晚正坐于淬琼殿榻上，攥着锦被的手大力到指尖泛白。
天地混沌不明，入眼所见，只有漫天血色。
虞丘渐晚像是恍惚许久，嗓音干涩，问询。
“便如同弟子对师尊的心思，从来就不是敬重与景仰，而是……”
少年动作登时一顿。
大雪纷飞，下了整整一年，冰天彻地，透骨严寒。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肉虫顺着她的衣襟一点一点向上爬，而在脚边，那些泡在鲜血中的小虫也在一点一点顺着她的脚向上爬。
像是为了救她于水火，就在她耐受不住的时候，耳边倏然传来银饰环佩叮铃碰撞作响的声音，伴着一人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虞丘渐晚便是羁押整个苗疆前往极地渊海受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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