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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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神寿数恒久，几乎不会向凡人一样，年年都会庆贺一次，一般都是百年才会过一次生辰。
这一剑挥下，斩断的既是他们之间的师徒缘分，亦是他们之间的牵绊与联系。
“堕神”抬手应对，犹是不忘出言动摇，“好徒儿！师尊在此劝你及时回头，等到攻下六界，为师定不会薄待于你！”
黎为暮不得不承认，他虽嫉恨那扶望神君在虞丘渐晚心中占了难以磨灭的位置，更因他牵绊虞丘渐晚因果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若不是那位扶望神君，他断然不会有机会与虞丘渐晚相逢。
经过数日调理，黎为暮修养好了不少，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
她的师尊从来不是那等多言多语或优柔寡断之人。
虞丘渐晚沉思往事，良久失神，直到身侧传来一人话语，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蓄谋已久。
虞丘渐晚难得没有穿着平日里属于昆仑山主的一袭端庄素雪长裙，反而换了一身嫩粉轻纱罗裙。
可当她真真切切站到扶望神君面前时，看着他一剑一剑毫不留情，一条一条性命自他手中陨落，飞溅的鲜血，将他身上的素袍染成夜一般的黑褐色。
人们列次进入山神庙中，在桌案上依次燃起香烛、献上鲜花、美酒，摆上各类吃食，对着昆仑山主的石像深深拜下，向山神祈祷新一年的五谷丰登，万事顺遂。
只有几个素日里交好的仙友，会为她送上一些生辰贺礼，要是得空了，也会亲自下凡凑顿热闹。
然而虞丘渐晚如今身在凡尘，日常作息都随凡尘日升月落而作息，再加上为了讨个日子让昆仑山的仙侍们热闹喜庆一番，每年三月三，倒是都会过个生辰。
那场劫难已经过了万年之久，可此间细节，却恍若仍在昨日，历历在目。
一正一邪在台上打得有来有往，二人显然都是练家子，长剑舞得眼花缭乱，台下围观百姓连连拍手叫好。
三月三，乃是虞丘渐晚的生辰。
……
因虞丘渐晚是他唯一的弟子，如今普天之下，或许唯有她一人可以劝阻住扶望神君，要她速速上天，劝扶望神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虞丘渐晚沉湎过去，闻言登时一怔，在黎为暮昏惑难明的目光中一时失言，摇头无奈：“怎会。”
直到见到扶望神君的那一刻，虞丘渐晚还在自我安慰，师尊那般清正肃然，严于律己，又待人温和有礼，连面对那些为非作歹大奸大恶的妖魔都是导入正途，几乎不会伤其性命，如今怎么可能对朝夕相对的仙友们刀剑相向。
雪团子早已不知钻哪里去了，虞丘渐晚逛了一圈，买了些酥糖、脆饼一类小吃，还买了些泥人、金锁一类的小物件，挂了自己和黎为暮满身，最后挤到了戏台子前。
戏台上正在上演“昆仑山主大战堕神”的节目。
譬如如今的这一台戏。
闲杂人等终于离去，黎为暮收回目光，长睫轻颤，拉住虞丘渐晚的手重新偎上，嗓音轻缓而孱弱，如同无依无靠的小兽。
她急忙上前将黎为暮扶住，而后猛然抬眼，怒然望向煜琢：“你……！”
那样温柔而强大，给她救赎，予她温暖，如何能不怀念。
他又咳出一口血沫，勉强开口：“煜琢……上仙是受巫师残魂影响，并非……有意为之，如今残魂已去，师尊……勿要怪罪，让他们……去吧。”
……
“师尊可是心悦那位扶望神君？”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又是那般浩瀚的神明之力加以冲击，便算看清对方一眼都是艰难，哪里有机会上前交谈。
世人皆知昆仑山下镇压着一名为祸苍生的堕神，知晓昆仑山主大义灭亲，将那堕神镇压昆仑山下亲自看守，由此而来便流传出了各种版本的戏剧。
她耐心解释：“我想念师尊，便如同他日之后，子昼前往远方，我独自留在昆仑，想念子昼一般……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难以割舍。”
那“堕神”一声长笑，桀桀出声。
当年情景，即使是面对扶望神君那般浩瀚而不留情面的神力，她仍是怀着一线希望上前，想要劝他收手。
既是因她诞生的节日，虞丘渐晚自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每逢敬仙节，她都会化作寻常少女的模样，与百姓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凑到一处，载歌载舞，共度佳节。
几乎是在虞丘渐晚与黎为暮下山之时，便听到山脚下传来的噼里啪啦鞭炮欢快作响的声音，鞭炮放完，便是唱山歌、吟诗经，以及舞狮之类的仪式。
“邪魔歪道休要猖狂！”
有的祈求治病，有的祈求生子，有的祈求姻缘，还有祈求天上
戏台上的二人缠斗的将近尾声，“堕神”已被击倒，黎为暮望着那深恶痛绝“邪魔歪道”的“昆仑山主”，缓慢却笃定出声。
直到三月三，一大早，虞丘渐晚推开了悬星殿殿门。
“大胆堕神！贵为神明，未有普度六界之举，反而遁入邪途，为祸苍生，吾既为正道，岂能由你作孽！”
身着华衣头戴金冠的“昆仑山主”持剑而立，向着对面身着一袭五彩斑斓重衣，面上更是画着黑色纹路凶神恶煞的“堕神”，咿咿呀呀怒斥出声。
“呔！”“昆仑山主”一声怒喝，大义凛然，“堕神！从你为祸那日起，你我师徒缘分注定已尽，速来受死！”
“汝既为吾之弟子，当与吾同处一处，如此与师尊刀剑相向，岂非欺师灭祖！”
可惜正月十五已过，不然可以让黎为暮去猜灯谜，他猜灯谜向来很有一套，往往猜的众人叹为观止，无一不拜服。
才恍惚知晓，原来，他的眼神也可那般冰冷无情。
故而，三月三这天，不仅是虞丘渐晚的生辰，更是人间的敬仙节，敬的仙人，就是昆仑山主虞丘渐晚。
对面的徐枝儿眉头紧颦，下意识要出声揭露他的真实面目，身侧的煜琢却是拉了拉她，摇摇头。
这些祈祷，虞丘渐晚都会在旁认真倾听。
说着，提剑猛然上前。
话罢，又是低脸剧咳。
虞丘渐晚却是望着台上之景，久久失神。
即使是身边最为熟悉信任的人。
虞丘渐晚一怔，垂下眼睫，点了点头：“对。”
他选择的是一条与世悖逆之路，注定九死一生，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而在堕入深渊之前，他能做的，唯有斩断他与虞丘渐晚的羁绊，让她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弟子，他的最珍重之人，同入深渊。
话未出口，便觉身侧的黎为暮拉了拉她。
敬仙先从山下开始。
黎为暮侧眸看她：“师尊当日可曾受伤？”
一来二去，山下百姓便以为那霞光是神仙显灵，要为他们降下福泽。
再加上自从镇守昆仑以来，虞丘渐晚便时不时下山帮助百姓解决各类灾厄，多年过去，山下百姓自也发现昆仑山上居有仙人，护佑他们。
她望向戏台上的“扶望神君”，些许感伤：“我只是……颇为想念师尊罢了。”
虞丘渐晚是突然察觉煜琢这边忽有灵力剧烈震动，显然有人正在交手，未曾料想，立定的第一眼，便是煜琢毫不留情一掌，狠戾击上黎为暮。
黎为暮凝望她片刻，点了点头，先前那一刻的沉郁恍若错觉，他无声一笑：“子昼也割舍不下师尊。”
可许是交手之际瞬即万变，也许是他真的已将她视做背道而驰的敌人，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那森冷的一剑，已然无情穿腹透体而过。
瞧见殿中的黎为暮，虞丘渐晚眉眼弯起：“今日敬仙节，我们下山逛逛？”
只是在离去之时，望着满是忧心黎为暮安危的虞丘渐晚，徐枝儿还是侧过眸，满含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劝声：“虞丘姐姐万要对人多些……戒备。”
步摇缀发，裙摆飘逸，其上绣着桃花与彩蝶的纹样，映着她娇俏精致的面庞，让平素里向来清冷温和的人，多了几分属于人间少女的娇美俏丽。
不过也只是在昆仑山上简单凑凑闹闹就罢了，不会邀请天界的那些同侪们特意下来为她庆贺。
许是外出游玩总会让人心情转好，她肩上素来瞧黎为暮不顺眼的雪团子都在雀跃的上下蹦跶，口中哟呵着“快点快点”。
“……师尊，子昼好疼。”
“当日之景，师尊与那位师祖，根本没有交谈过哪怕一句话吧。”
虞丘渐晚忙为他调息。
而仙神自带福泽，每次驾临昆仑，都会带起漫天七彩霞光，映得半边天幕流光璀璨，绚烂夺目。
黎为暮垂下眼睫。
因着黎为暮又是伤重，虞丘渐晚只能将让他离开的念头再次压下，任由日子一页一页向前翻篇，好似回到了从前。
她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晓，连扶望神君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都一无所知，等到她知晓一切时，扶望神君早已自堕邪道，一人一剑，无人可匹。
瞧到黎为暮深窅昏黑而又意味难明的目光，虞丘渐晚淡淡一笑，当他因为她将心思分给别人而生了戒备，便如让年幼的孩童分出手 中的糖果，以为会将母亲的爱同样分走，令孩子大哭大闹。
热热闹闹的欢庆仪式结束，之后便是庄严的祭祀仪式。
那时的她还在下界修炼，忽有天界同侪急急忙忙冲到她的洞府，声泪俱下告知于她，扶望神君不知为何自废神位，堕入邪途，屠杀仙人无数。
任一地仙神，护一地黎民。
徐枝儿二人身影很快消失。
虞丘渐晚抿了下唇，点点头。
] 仙神寿数恒久，几乎不会向凡人一样，年年都会庆贺一次，一般都是百年才会过一次生辰。
这一剑挥下，斩断的既是他们之间的师徒缘分，亦是他们之间的牵绊与联系。
“堕神”抬手应对，犹是不忘出言动摇，“好徒儿！师尊在此劝你及时回头，等到攻下六界，为师定不会薄待于你！”
黎为暮不得不承认，他虽嫉恨那扶望神君在虞丘渐晚心中占了难以磨灭的位置，更因他牵绊虞丘渐晚因果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若不是那位扶望神君，他断然不会有机会与虞丘渐晚相逢。
经过数日调理，黎为暮修养好了不少，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
她的师尊从来不是那等多言多语或优柔寡断之人。
虞丘渐晚沉思往事，良久失神，直到身侧传来一人话语，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蓄谋已久。
虞丘渐晚难得没有穿着平日里属于昆仑山主的一袭端庄素雪长裙，反而换了一身嫩粉轻纱罗裙。
可当她真真切切站到扶望神君面前时，看着他一剑一剑毫不留情，一条一条性命自他手中陨落，飞溅的鲜血，将他身上的素袍染成夜一般的黑褐色。
人们列次进入山神庙中，在桌案上依次燃起香烛、献上鲜花、美酒，摆上各类吃食，对着昆仑山主的石像深深拜下，向山神祈祷新一年的五谷丰登，万事顺遂。
只有几个素日里交好的仙友，会为她送上一些生辰贺礼，要是得空了，也会亲自下凡凑顿热闹。
然而虞丘渐晚如今身在凡尘，日常作息都随凡尘日升月落而作息，再加上为了讨个日子让昆仑山的仙侍们热闹喜庆一番，每年三月三，倒是都会过个生辰。
那场劫难已经过了万年之久，可此间细节，却恍若仍在昨日，历历在目。
一正一邪在台上打得有来有往，二人显然都是练家子，长剑舞得眼花缭乱，台下围观百姓连连拍手叫好。
三月三，乃是虞丘渐晚的生辰。
……
因虞丘渐晚是他唯一的弟子，如今普天之下，或许唯有她一人可以劝阻住扶望神君，要她速速上天，劝扶望神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虞丘渐晚沉湎过去，闻言登时一怔，在黎为暮昏惑难明的目光中一时失言，摇头无奈：“怎会。”
直到见到扶望神君的那一刻，虞丘渐晚还在自我安慰，师尊那般清正肃然，严于律己，又待人温和有礼，连面对那些为非作歹大奸大恶的妖魔都是导入正途，几乎不会伤其性命，如今怎么可能对朝夕相对的仙友们刀剑相向。
雪团子早已不知钻哪里去了，虞丘渐晚逛了一圈，买了些酥糖、脆饼一类小吃，还买了些泥人、金锁一类的小物件，挂了自己和黎为暮满身，最后挤到了戏台子前。
戏台上正在上演“昆仑山主大战堕神”的节目。
譬如如今的这一台戏。
闲杂人等终于离去，黎为暮收回目光，长睫轻颤，拉住虞丘渐晚的手重新偎上，嗓音轻缓而孱弱，如同无依无靠的小兽。
她急忙上前将黎为暮扶住，而后猛然抬眼，怒然望向煜琢：“你……！”
那样温柔而强大，给她救赎，予她温暖，如何能不怀念。
他又咳出一口血沫，勉强开口：“煜琢……上仙是受巫师残魂影响，并非……有意为之，如今残魂已去，师尊……勿要怪罪，让他们……去吧。”
……
“师尊可是心悦那位扶望神君？”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又是那般浩瀚的神明之力加以冲击，便算看清对方一眼都是艰难，哪里有机会上前交谈。
世人皆知昆仑山下镇压着一名为祸苍生的堕神，知晓昆仑山主大义灭亲，将那堕神镇压昆仑山下亲自看守，由此而来便流传出了各种版本的戏剧。
她耐心解释：“我想念师尊，便如同他日之后，子昼前往远方，我独自留在昆仑，想念子昼一般……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难以割舍。”
那“堕神”一声长笑，桀桀出声。
当年情景，即使是面对扶望神君那般浩瀚而不留情面的神力，她仍是怀着一线希望上前，想要劝他收手。
既是因她诞生的节日，虞丘渐晚自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每逢敬仙节，她都会化作寻常少女的模样，与百姓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凑到一处，载歌载舞，共度佳节。
几乎是在虞丘渐晚与黎为暮下山之时，便听到山脚下传来的噼里啪啦鞭炮欢快作响的声音，鞭炮放完，便是唱山歌、吟诗经，以及舞狮之类的仪式。
“邪魔歪道休要猖狂！”
有的祈求治病，有的祈求生子，有的祈求姻缘，还有祈求天上
戏台上的二人缠斗的将近尾声，“堕神”已被击倒，黎为暮望着那深恶痛绝“邪魔歪道”的“昆仑山主”，缓慢却笃定出声。
直到三月三，一大早，虞丘渐晚推开了悬星殿殿门。
“大胆堕神！贵为神明，未有普度六界之举，反而遁入邪途，为祸苍生，吾既为正道，岂能由你作孽！”
身着华衣头戴金冠的“昆仑山主”持剑而立，向着对面身着一袭五彩斑斓重衣，面上更是画着黑色纹路凶神恶煞的“堕神”，咿咿呀呀怒斥出声。
“呔！”“昆仑山主”一声怒喝，大义凛然，“堕神！从你为祸那日起，你我师徒缘分注定已尽，速来受死！”
“汝既为吾之弟子，当与吾同处一处，如此与师尊刀剑相向，岂非欺师灭祖！”
可惜正月十五已过，不然可以让黎为暮去猜灯谜，他猜灯谜向来很有一套，往往猜的众人叹为观止，无一不拜服。
才恍惚知晓，原来，他的眼神也可那般冰冷无情。
故而，三月三这天，不仅是虞丘渐晚的生辰，更是人间的敬仙节，敬的仙人，就是昆仑山主虞丘渐晚。
对面的徐枝儿眉头紧颦，下意识要出声揭露他的真实面目，身侧的煜琢却是拉了拉她，摇摇头。
这些祈祷，虞丘渐晚都会在旁认真倾听。
说着，提剑猛然上前。
话罢，又是低脸剧咳。
虞丘渐晚却是望着台上之景，久久失神。
即使是身边最为熟悉信任的人。
虞丘渐晚一怔，垂下眼睫，点了点头：“对。”
他选择的是一条与世悖逆之路，注定九死一生，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而在堕入深渊之前，他能做的，唯有斩断他与虞丘渐晚的羁绊，让她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弟子，他的最珍重之人，同入深渊。
话未出口，便觉身侧的黎为暮拉了拉她。
敬仙先从山下开始。
黎为暮侧眸看她：“师尊当日可曾受伤？”
一来二去，山下百姓便以为那霞光是神仙显灵，要为他们降下福泽。
再加上自从镇守昆仑以来，虞丘渐晚便时不时下山帮助百姓解决各类灾厄，多年过去，山下百姓自也发现昆仑山上居有仙人，护佑他们。
她望向戏台上的“扶望神君”，些许感伤：“我只是……颇为想念师尊罢了。”
虞丘渐晚是突然察觉煜琢这边忽有灵力剧烈震动，显然有人正在交手，未曾料想，立定的第一眼，便是煜琢毫不留情一掌，狠戾击上黎为暮。
黎为暮凝望她片刻，点了点头，先前那一刻的沉郁恍若错觉，他无声一笑：“子昼也割舍不下师尊。”
可许是交手之际瞬即万变，也许是他真的已将她视做背道而驰的敌人，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那森冷的一剑，已然无情穿腹透体而过。
瞧见殿中的黎为暮，虞丘渐晚眉眼弯起：“今日敬仙节，我们下山逛逛？”
只是在离去之时，望着满是忧心黎为暮安危的虞丘渐晚，徐枝儿还是侧过眸，满含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劝声：“虞丘姐姐万要对人多些……戒备。”
步摇缀发，裙摆飘逸，其上绣着桃花与彩蝶的纹样，映着她娇俏精致的面庞，让平素里向来清冷温和的人，多了几分属于人间少女的娇美俏丽。
不过也只是在昆仑山上简单凑凑闹闹就罢了，不会邀请天界的那些同侪们特意下来为她庆贺。
许是外出游玩总会让人心情转好，她肩上素来瞧黎为暮不顺眼的雪团子都在雀跃的上下蹦跶，口中哟呵着“快点快点”。
“……师尊，子昼好疼。”
“当日之景，师尊与那位师祖，根本没有交谈过哪怕一句话吧。”
虞丘渐晚忙为他调息。
而仙神自带福泽，每次驾临昆仑，都会带起漫天七彩霞光，映得半边天幕流光璀璨，绚烂夺目。
黎为暮垂下眼睫。
因着黎为暮又是伤重，虞丘渐晚只能将让他离开的念头再次压下，任由日子一页一页向前翻篇，好似回到了从前。
她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晓，连扶望神君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都一无所知，等到她知晓一切时，扶望神君早已自堕邪道，一人一剑，无人可匹。
瞧到黎为暮深窅昏黑而又意味难明的目光，虞丘渐晚淡淡一笑，当他因为她将心思分给别人而生了戒备，便如让年幼的孩童分出手 中的糖果，以为会将母亲的爱同样分走，令孩子大哭大闹。
热热闹闹的欢庆仪式结束，之后便是庄严的祭祀仪式。
那时的她还在下界修炼，忽有天界同侪急急忙忙冲到她的洞府，声泪俱下告知于她，扶望神君不知为何自废神位，堕入邪途，屠杀仙人无数。
任一地仙神，护一地黎民。
徐枝儿二人身影很快消失。
虞丘渐晚抿了下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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