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周叔和他爸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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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也被吓了一跳，他也就随口一问，怎么跟要杀人似的，眼神这么狠。

    他没看自己一眼。

    可事实是，老妈半夜回家，撞破他爸跟周叔的奸情，才一气之下大半夜回娘家。

    楼下还依稀能传来说话声。

    此时，黎天正在往浏览器的空白框里输入词条，在空白框下面，已经搜了好几个。

    “下学期就是初一了，初中的数学跟小学是两个概念，难度会更上一层楼。”

    黎天冷冷瞥他一眼，将书包甩到肩膀上大步走出网吧。

    没动手打他已经算道德高尚了。

    但跳出来的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说完，也不管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下来，转身继续上楼，却不由放轻脚步。

    【你还吃的下去啊？】

    黎天手悬在键盘上，一时间都不知道往里面输入什么，才能找到想要的。

    ……

    一个老哥玩够了星际争霸，吐了口烟后往后面一靠，想看看旁边都在玩什么。

    【说，别问在不在。】系统直接打断。

    除此之外，下面还有惊爆视频。

    然而过了九点二十人也没到家。

    往右一看，切，马里奥。

    什么老公，什么宝贝。

    安相相正心不在焉地淘米，忽然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连忙跑过去，便见黎天杵在客厅里，盯着地上碎裂的玻璃一动不动。

    你老公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老哥心里啧了啧，见小伙子敲键盘还用的二指禅，明显不是在玩游戏，便眯起眼。

    ——钙是什么？

    见黎天抹了把嘴后，推着自行车从黑暗里走出来，灯光一下照到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透下阴影，模糊了那点泪光。

    看着里面同城约p的帖子，还有一个男人接吻七八个男人的照片，甚至还有已经超过他心理承受能力的视频。

    安相相自我感觉良好，还有心思想怎么应付下午的考试。

    其中一个男人觉察到了他们，将面前的人推开，冲他们笑了笑，“怎么？乡下小孩没见过gay啊？”

    身旁突然传来询问，黎天一惊，连忙将网页×掉，回头瞪偷窥的人。

    他姥姥家多远啊，六十多公里。

    里面烟味浓的让人窒息，敲击声噼里啪啦，一排排全是打游戏成年或未成年。

    安相相立马凑近细看。

    转身去拿扫帚将玻璃清理干净，回到厨房盯着淘米水好半会，才又继续做饭。

    黎天越看越觉得恶心。

    见小矮子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看什么看？”

    班主任报了一下自家的电话号码，叮嘱学生回家一定要跟家长说。

    【黎天去哪了？】

    可即使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那种伴随在精神上的恶心感就是挥之不去，在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截路后，还是吐了。

    见这个宿主一脸平静地炒了盘土豆丝，然后打开卤海带，坐在小饭桌上大口炫饭，系统只能说服了，这个钝感力。

    安相相手捂在玻璃上，眼见快十点了也没见着人，不由抿紧唇，【铁哥……】

    安相相抠了抠手指，安静地跟在后面，看着少年一声不吭地回家，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安相相没了吃晚饭的兴致，盖上菜罩便埋头写作业。

    另一边。

    黎天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凭本能飞快打断他，“觉得什么，他们怎样是他们的自由，你别学他们就行了。”

    听见六点的闹钟报时，安相相迷迷糊糊爬下床，眯瞪着眼打开家门，方便黎天进来洗漱。

    “你是不是想搜同性恋？”

    问完，系统也没吱声，但3D地图直接跳了出来，地上的两个红点相差不仅没多远，还很近，直线距离只有两百米。

    良久，安相相吐了口气。

    临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班主任用教棍敲了敲的讲台，板着脸说，

    转过车把便往家的方向走。

    系统哇哦了声，【好冷酷的眼神。】

    甚至认为周安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在他父亲暴毙，老妈失踪的时候，出现了个这样一个安静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她真的一脸同情，“你周叔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邻里邻亲的，多照顾着点没错。”

    【人是铁饭是钢。】

    黎天深呼吸一口气，结果吸了一嗓子烟味，硬忍着那股咳嗽的冲动，反手一把抱住身边还在往上挤的小寸头，捂住他的眼睛，一路路越过了两个男人所在的楼层，才放开手。

    黎天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胃。

    只是不搭理自己而已。

    黎天应该一夜没睡，有点黑眼圈，冰冷地朝这边睨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觉不觉得他们……”

    他死死盯着电脑上走男人后门的另一个男人，脑海里都他妈妈在卫生院值夜班，他爸却在家里跟周叔颠鸾倒凤。

    安相相站在路灯下面，哪怕巷子里很黑，也能看见黎天眼里的厌恶和恨。

    另一边。

    没错吗？江女士？

    抬手紧张地吸了口烟，“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大城市同性恋多了去了，尤其c市那边，简直遍地开花。”

    黎天越想越恨，不可控地想起几年前，他跟老妈表达对周安的讨厌时，老妈的表情。

    好不容易将胃里吐干净，抬头便看见站在巷子口的身影。

    等摸到厨房，被小门槛绊了一跤，摸着摔疼的膝盖才想起来昨天的事。

    安相相对上他厌恶的眼神，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虽然是成年人，可一百多年没读书了，智商也摆在那，现在还觉得没什么压力，可到了初中，就不一定了。

    黎天顺藤摸瓜找到了gay吧，面无表情地滑动鼠标上的滚轮。

    这次跳出来的答案，不止有关于“同性恋”三个字的细致解释，还有英文翻译——gay。

    黎天不由肌肉绷紧，回到家后不停的喝水，想遏制某个离谱的念头。

    前桌的附和，

    黎天也什么都没说，抬脚跨过玻璃，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室内重归平静。

    翌日。

    再抬起头天已经黑透，书桌上的小闹钟显示已经九点，再过五分钟黎天就该到家了。

    ——概是什么？

    想到他爸跟隔壁的周叔是这样的关系，胃里一整个翻江倒海，恶心到他手脚发软。

    也可能是家里各种地方。

    黎天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人，见他没什么恶意也就没搭理了，扭头输入“同性恋是什么”。

    “黎天……”

    来到学校，一早上啥也没干，尽听数学老师讲试卷了，不过好歹最后一节是语文，他那被方程题挤到膨胀的脑子，总算能消停会。

    在他爸妈睡觉的床上。

    按照平常，九点零五分左右，黎天会从斜对面的巷道里出来，不带刹车的穿过马路，然后提起前轮直接上马路牙子。

    将有点凉的蛋炒饭又倒回锅里，便趴在窗户上对楼下张望。

    都来自一个叫“tie吧”的网站。

    走到厨房去看，电饭锅里的饭还是他中午挖凹进去的大小，打开菜罩，土豆丝纹丝未动，连他扔在桌上的脏碗都还在。

    想到他们可能会冷战很久，安相相又吐了口气，回家洗漱后捯饬早饭。

    “正好我家暑假会开个暑假班，有意向的同学可以让家长联系我。”

    黎天强压着反胃，关掉电脑后起身。

    听见隔壁的开门声，连忙小跑到门口。

    黎天擦了擦嘴角，仰头眨了眨眼，跟三年前一样让眼泪又倒回进肚子里。

    说完后，恰巧放学铃响。

    安相相抿了抿唇，从地上爬起来。

    安相相也很无奈，【还好吧。】

    马小浩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嘀咕，“我是绝对不会去，好不容易今年没暑假作业，还想去我姥家摸鱼抓泥鳅呢，才不去补课。”

    ——盖是什么？

    老妈要骑六十多公里的自行车。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周安很好。

    时不时还能耍个漂移。

    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

    03年的街道很萧条，路灯都没几盏，透过昏黄色的灯光，依稀能看见有学生三三俩俩的，偶尔也有学生骑着自行车飞快驶过。

    待到上学时间，又背上书包。

    一股股的作呕，逼得他头皮发麻。

    一下午经过两场考试的洗礼，安相相脑子里都装不下别的了。

    霓虹色的“网吧”两个字非常显眼。

    感受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喉咙里涌出来，哗啦啦全吐在墙根。

    “哎？你不玩玩游戏吗？”

    安相相犹豫几秒，还是炒了份蛋炒饭。

    话刚说出口，黎天便抬起眼。

    小小的，橘色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仿佛把他照成了会发光的小金人。

    想到前两天数学才考85，顿时没了胃口，将剩下的饭扒完，也懒得洗，直接回房间刷数学题。

    可脑海里还是不断回荡刚才的画面，就算他理智上极力阻止，还是不可控的跟很早之前的两个人慢慢重合。

    可一推开家门，一片寂静。

    黑洞洞的巷子里。

    再扭头，看背影五大三粗的，短袖下面的二头肌属实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