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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顾叔叔。”
顾霖的心沉了下去，裴皎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好奇婉妃封号的由来，他不确定裴皎还知道什么，更不能直接问。
顾霖的声音透着艰涩, 每次想到二十年前的事，他都会后悔, 如果当时他勇敢一点，带着人离开盛京远走高飞，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让心爱之人独守冷宫，受尽磋磨。
再怎么说婉妃也是他的母妃, 他不想相信母妃从一开始就……
件玉器，沈怀酒送的则是一盒茶饼，不甚稀奇，真正的礼物早已送过。
沈怀酒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裴皎却不能放心，他起身敬了裴麒一杯酒，裴晋暗暗骂了两声狗腿子，裴皎笑容乖巧：“三哥送的玉佩我很喜欢，我敬三哥一杯。”
顾霖垂下头：“殿下为什么不去问婉妃娘娘？”
两人咬着耳朵一阵分析，另一边，顾霖跟沈怀酒已然落座，丝竹声渐起，舞女们随着声音扭动腰肢，脂粉味传来，裴皎略蹙了蹙眉，有点担心沈怀酒。
确定心意后，顾霖跟母亲说了他们的事，母亲同意了，顾霖高兴极了，那天当值的时候都没忍住笑容，皇上问他在笑什么，顾霖赶紧摇头请罪，不敢再分心。
裴皎摆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绍咬牙：“你说是不是太子请他来的？还有上次在国公府，说不准也是太子暗地里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救裴皎。”
第45章
少女抬起头，朝他温柔的笑，纯正的盛京口音：“公子要买鱼吗？今儿早上刚捞的，很新鲜。”
可能婉婉也跟皇上说过想改名字，所以才被赐了“婉”字作为封号。
“我还有一事，请太子殿下允准。”
太子跟沈怀酒是一伙的？！
“不然还能有谁，不过他身子这么弱，怕是经不起皇兄折腾吧。”裴昭喃喃，不管怎么说，如果沈怀酒跟太子有牵扯，他们就要想方设法除掉沈怀酒，绝不能让丞相倒向太子。
沈怀酒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长衫，外头罩着一层烟纱，殿内的光打在他身上，烟纱反射出不同的颜色，流光溢彩，配上那张宛如妖孽般艳丽的脸颊，殿内的人不禁看呆了，尤其是裴昭跟裴绍。
顾霖没有买过菜，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岁，一心练武，除了钻研武功便是同朋友们喝酒切磋，偶尔也会聊起哪家的姑娘好看，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要。”顾霖不知何时应下，仍呆呆地看着。
“殿下请问。”顾霖道。
裴绍眼睛都看直了，后知后觉的摇头：“没有。”
“六殿下喝的这般醉，您要去哪里，奴才扶您过去。”
太子府很大，裴皎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门外守着诸多侍卫，他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
“顾郎，如果可以，我想改名叫婉婉，你觉得怎么样？”少女歪着头，脸上是温婉的笑，人如其名。
“八弟，你说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有没有人比他长得好看？”裴昭带着几分醉意问。
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这里可是太子府，被有心人听到，他们两个都玩完！
皇上来了兴致，跟着他一起出宫，他不该引着皇上去见婉婉，婉婉那么漂亮，见到婉婉的第一面，皇上就要把人带入宫，皇恩浩荡，程家不敢反对，顾霖更不敢提起他们之前的情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然这个病秧子怎么会出现，肯定是。”裴绍言之凿凿。
顾霖的呼吸骤然一沉，夜色中看不清楚表情，裴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情绪起伏如此大，定有内情。
裴绍正仰头喝酒，猛然反应过来，差点喷满桌：“沈怀酒？”
顾霖想也没想的点头：“当然，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婉婉吗？”
不等裴麒发问，沈怀酒直接道：“今日六殿下收了不少礼物，然六皇子府的马车狭小，装不下这许多，太子殿下为六森*晚*整*理殿下接风洗尘耗费了不少精力，恰巧六皇子府同丞相府相隔不远，我今日带了不少侍卫，正好送六殿下回府，尽一尽身为臣
“不管婉妃娘娘入宫前如何, 入宫后她都是皇上的妃子, 你的母妃。”顾霖敛眸，他握了握拳, 指甲刮到皮肉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在边关吹了这么多年风沙，手中全是茧子，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知道婉婉怨他，恨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后来……就有了裴皎。
裴绍赶紧捂住裴昭的嘴：“七哥，你喝醉了。”
裴皎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问的太深，挑了个最想知道，又不会引起怀疑的问题。
“是，殿下放心，奴婢记下了。”
“闭嘴，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的东西。”裴昭回过神：“他身子一向不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霖瞳孔骤缩：“殿下怎么知道，你问过别人了？”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猜的，我若问过别人，就不会来问您了，顾叔叔，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回头我一定去府里拜访。”裴皎朝着顾霖半弯下腰，他是真的感激顾霖，至于段婉婉的事，他也一定会让顾霖知晓。
正在此时，沈怀酒起身：“夜已深，明日几位殿下还要上朝，沈某该告辞了。”
他第一次见到婉婉，是在一个明媚的黄昏，那天他当值结束，想买些菜回家，往常这些事自然轮不到他，这两日来府里送菜的人身体不大舒服，母亲不想麻烦别人，便交给了他。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出了侍卫们的视线才恢复常态，不远处，顾霖正在等候。
“你说，皇兄是不是睡过了。”裴昭继续问。
裴皎跌跌撞撞的回来，由侍女扶着坐下，裴麒漫不经心的扫着殿内，宾客走了不少，威北侯在裴皎回来前就已经告辞，他捏着手里的酒杯，除了老七跟老八那两个蠢货，就剩下沈怀酒这个碍眼的人了。
他得想办法把沈怀酒“请”走。
裴晋走了，裴昭跟裴绍也不想留下，又好奇沈怀酒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沈怀酒。
不管裴晋怎么想，该做的面子不能少，裴皎敬完几个兄弟，便坐下不再开口，并不与其他人套近乎，也没有在看沈怀酒，他知道裴麒一直注意着这边。
“顾叔叔，母妃待我如何, 您最清楚。”裴皎顿了顿：“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是母妃未入宫前的事, 顾叔叔猜是什么？”
裴麒不动声色的敛去心中狂喜：“既如此，便不多留沈公子了，来人，送客。”
初入宫时，她只是个贵人，但颇受皇上宠爱，顾霖放了心，可是没过多久，婉妃开始给他传消息，说她过的很不好，皇上经常冷落她，更宠爱文贵妃，其他宫妃都有了身孕，就她没有。
裴绍拍着裴昭的胳膊，小声道：“七哥，你之前还说不是断袖，现在又是了？”
顾霖先回殿内，裴皎在园子里又转了一会儿才回去，歌舞已经换了，三皇子也已经离开。
“嗯。”婉婉叹了口气，似是有心事：“顾郎，只有你知道我这个名字，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要叫我茵茵。”
“顾叔叔当年身在宫中，可知我母妃的封号为何是婉？”
黄昏下，少女的脸蛋如同璀璨的晚霞，耀眼而夺目，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姑娘，顾霖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鱼摊发起了呆。
酒过半巡，顾霖想出去透气，裴皎招呼后面的侍女：“我头有些晕，出去醒醒酒，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我去更衣。”
当年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算后悔也无法挽回。
刚才裴皎给他使眼色，他看到了，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顾霖知道他有话想说，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她不喜欢茵茵这个名字，更喜欢婉婉是吗？”裴皎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讽刺，恐怕段婉婉的失踪也不是偶然，而是母妃故意为之，所以才不闻不问，听到有人与她相似才那般害怕。
婉妃表面的确温婉贤淑，只有他跟几个老嬷嬷知道她的脾性究竟如何, 裴皎心中有一个怀疑，却又不想相信。
两人渐渐相熟，少年少女怀揣着梦想，聊的越来越投机，慢慢产生了感情。
这个别人，除了婉妃，还可能是皇上。
“多年前，婉妃娘娘还未入宫时, 曾说过不喜欢茵茵这个名字。”
“这个答案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吗？”顾霖道, 六殿下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显然在怀疑什么。
这味道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顾霖想要行礼，裴皎拦住：“顾叔叔何必这么见外。”
难道殿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裴皎点头：“非常重要。”
后来他每次去，少女都会给他挑最肥最大的鱼，每次都是三十个铜板，不多不少。
皇上十来岁登基，没出过宫，对宫外事事好奇，经常微服私访，那日皇上突然问他最喜欢吃什么，宫外有没有新鲜玩意，顾霖张口便答了，说自己喜欢吃鱼。
少女看着柔弱，动作却出奇的利索，从缸子里捞出一条肥鱼装起来：“一共三十个铜板，公子拿好了。”
顾霖帮着婉妃找偏方，问遍了盛京里的所有郎中，到最后婉妃还是没能怀上孩子。
就连桃花苑的头牌也比不上沈怀酒，更别说其他地方，明明是个男人，怎么长得这般狐媚？
“好。”
这个问题，应该由婉妃亲自回答。
他从周围的商贩嘴里知道，少女叫程茵茵，家住盛京，不过位置比较偏，离护城河很近。
看着裴皎望过来的眼神, 顾霖觉得他想问的并非是这些。
]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顾叔叔。”
顾霖的心沉了下去，裴皎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好奇婉妃封号的由来，他不确定裴皎还知道什么，更不能直接问。
顾霖的声音透着艰涩, 每次想到二十年前的事，他都会后悔, 如果当时他勇敢一点，带着人离开盛京远走高飞，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让心爱之人独守冷宫，受尽磋磨。
再怎么说婉妃也是他的母妃, 他不想相信母妃从一开始就……
件玉器，沈怀酒送的则是一盒茶饼，不甚稀奇，真正的礼物早已送过。
沈怀酒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裴皎却不能放心，他起身敬了裴麒一杯酒，裴晋暗暗骂了两声狗腿子，裴皎笑容乖巧：“三哥送的玉佩我很喜欢，我敬三哥一杯。”
顾霖垂下头：“殿下为什么不去问婉妃娘娘？”
两人咬着耳朵一阵分析，另一边，顾霖跟沈怀酒已然落座，丝竹声渐起，舞女们随着声音扭动腰肢，脂粉味传来，裴皎略蹙了蹙眉，有点担心沈怀酒。
确定心意后，顾霖跟母亲说了他们的事，母亲同意了，顾霖高兴极了，那天当值的时候都没忍住笑容，皇上问他在笑什么，顾霖赶紧摇头请罪，不敢再分心。
裴皎摆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绍咬牙：“你说是不是太子请他来的？还有上次在国公府，说不准也是太子暗地里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救裴皎。”
第45章
少女抬起头，朝他温柔的笑，纯正的盛京口音：“公子要买鱼吗？今儿早上刚捞的，很新鲜。”
可能婉婉也跟皇上说过想改名字，所以才被赐了“婉”字作为封号。
“我还有一事，请太子殿下允准。”
太子跟沈怀酒是一伙的？！
“不然还能有谁，不过他身子这么弱，怕是经不起皇兄折腾吧。”裴昭喃喃，不管怎么说，如果沈怀酒跟太子有牵扯，他们就要想方设法除掉沈怀酒，绝不能让丞相倒向太子。
沈怀酒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长衫，外头罩着一层烟纱，殿内的光打在他身上，烟纱反射出不同的颜色，流光溢彩，配上那张宛如妖孽般艳丽的脸颊，殿内的人不禁看呆了，尤其是裴昭跟裴绍。
顾霖没有买过菜，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岁，一心练武，除了钻研武功便是同朋友们喝酒切磋，偶尔也会聊起哪家的姑娘好看，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要。”顾霖不知何时应下，仍呆呆地看着。
“殿下请问。”顾霖道。
裴绍眼睛都看直了，后知后觉的摇头：“没有。”
“六殿下喝的这般醉，您要去哪里，奴才扶您过去。”
太子府很大，裴皎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门外守着诸多侍卫，他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
“顾郎，如果可以，我想改名叫婉婉，你觉得怎么样？”少女歪着头，脸上是温婉的笑，人如其名。
“八弟，你说盛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有没有人比他长得好看？”裴昭带着几分醉意问。
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这里可是太子府，被有心人听到，他们两个都玩完！
皇上来了兴致，跟着他一起出宫，他不该引着皇上去见婉婉，婉婉那么漂亮，见到婉婉的第一面，皇上就要把人带入宫，皇恩浩荡，程家不敢反对，顾霖更不敢提起他们之前的情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然这个病秧子怎么会出现，肯定是。”裴绍言之凿凿。
顾霖的呼吸骤然一沉，夜色中看不清楚表情，裴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情绪起伏如此大，定有内情。
裴绍正仰头喝酒，猛然反应过来，差点喷满桌：“沈怀酒？”
顾霖想也没想的点头：“当然，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婉婉吗？”
不等裴麒发问，沈怀酒直接道：“今日六殿下收了不少礼物，然六皇子府的马车狭小，装不下这许多，太子殿下为六森*晚*整*理殿下接风洗尘耗费了不少精力，恰巧六皇子府同丞相府相隔不远，我今日带了不少侍卫，正好送六殿下回府，尽一尽身为臣
“不管婉妃娘娘入宫前如何, 入宫后她都是皇上的妃子, 你的母妃。”顾霖敛眸，他握了握拳, 指甲刮到皮肉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在边关吹了这么多年风沙，手中全是茧子，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知道婉婉怨他，恨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后来……就有了裴皎。
裴绍赶紧捂住裴昭的嘴：“七哥，你喝醉了。”
裴皎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问的太深，挑了个最想知道，又不会引起怀疑的问题。
“是，殿下放心，奴婢记下了。”
“闭嘴，满脑子都是不干净的东西。”裴昭回过神：“他身子一向不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霖瞳孔骤缩：“殿下怎么知道，你问过别人了？”
“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猜的，我若问过别人，就不会来问您了，顾叔叔，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回头我一定去府里拜访。”裴皎朝着顾霖半弯下腰，他是真的感激顾霖，至于段婉婉的事，他也一定会让顾霖知晓。
正在此时，沈怀酒起身：“夜已深，明日几位殿下还要上朝，沈某该告辞了。”
他第一次见到婉婉，是在一个明媚的黄昏，那天他当值结束，想买些菜回家，往常这些事自然轮不到他，这两日来府里送菜的人身体不大舒服，母亲不想麻烦别人，便交给了他。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出了侍卫们的视线才恢复常态，不远处，顾霖正在等候。
“你说，皇兄是不是睡过了。”裴昭继续问。
裴皎跌跌撞撞的回来，由侍女扶着坐下，裴麒漫不经心的扫着殿内，宾客走了不少，威北侯在裴皎回来前就已经告辞，他捏着手里的酒杯，除了老七跟老八那两个蠢货，就剩下沈怀酒这个碍眼的人了。
他得想办法把沈怀酒“请”走。
裴晋走了，裴昭跟裴绍也不想留下，又好奇沈怀酒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沈怀酒。
不管裴晋怎么想，该做的面子不能少，裴皎敬完几个兄弟，便坐下不再开口，并不与其他人套近乎，也没有在看沈怀酒，他知道裴麒一直注意着这边。
“顾叔叔，母妃待我如何, 您最清楚。”裴皎顿了顿：“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是母妃未入宫前的事, 顾叔叔猜是什么？”
裴麒不动声色的敛去心中狂喜：“既如此，便不多留沈公子了，来人，送客。”
初入宫时，她只是个贵人，但颇受皇上宠爱，顾霖放了心，可是没过多久，婉妃开始给他传消息，说她过的很不好，皇上经常冷落她，更宠爱文贵妃，其他宫妃都有了身孕，就她没有。
裴绍拍着裴昭的胳膊，小声道：“七哥，你之前还说不是断袖，现在又是了？”
顾霖先回殿内，裴皎在园子里又转了一会儿才回去，歌舞已经换了，三皇子也已经离开。
“嗯。”婉婉叹了口气，似是有心事：“顾郎，只有你知道我这个名字，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要叫我茵茵。”
“顾叔叔当年身在宫中，可知我母妃的封号为何是婉？”
黄昏下，少女的脸蛋如同璀璨的晚霞，耀眼而夺目，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姑娘，顾霖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鱼摊发起了呆。
酒过半巡，顾霖想出去透气，裴皎招呼后面的侍女：“我头有些晕，出去醒醒酒，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我去更衣。”
当年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算后悔也无法挽回。
刚才裴皎给他使眼色，他看到了，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顾霖知道他有话想说，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她不喜欢茵茵这个名字，更喜欢婉婉是吗？”裴皎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讽刺，恐怕段婉婉的失踪也不是偶然，而是母妃故意为之，所以才不闻不问，听到有人与她相似才那般害怕。
婉妃表面的确温婉贤淑，只有他跟几个老嬷嬷知道她的脾性究竟如何, 裴皎心中有一个怀疑，却又不想相信。
两人渐渐相熟，少年少女怀揣着梦想，聊的越来越投机，慢慢产生了感情。
这个别人，除了婉妃，还可能是皇上。
“多年前，婉妃娘娘还未入宫时, 曾说过不喜欢茵茵这个名字。”
“这个答案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吗？”顾霖道, 六殿下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显然在怀疑什么。
这味道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顾霖想要行礼，裴皎拦住：“顾叔叔何必这么见外。”
难道殿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裴皎点头：“非常重要。”
后来他每次去，少女都会给他挑最肥最大的鱼，每次都是三十个铜板，不多不少。
皇上十来岁登基，没出过宫，对宫外事事好奇，经常微服私访，那日皇上突然问他最喜欢吃什么，宫外有没有新鲜玩意，顾霖张口便答了，说自己喜欢吃鱼。
少女看着柔弱，动作却出奇的利索，从缸子里捞出一条肥鱼装起来：“一共三十个铜板，公子拿好了。”
顾霖帮着婉妃找偏方，问遍了盛京里的所有郎中，到最后婉妃还是没能怀上孩子。
就连桃花苑的头牌也比不上沈怀酒，更别说其他地方，明明是个男人，怎么长得这般狐媚？
“好。”
这个问题，应该由婉妃亲自回答。
他从周围的商贩嘴里知道，少女叫程茵茵，家住盛京，不过位置比较偏，离护城河很近。
看着裴皎望过来的眼神, 顾霖觉得他想问的并非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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