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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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飞在架子旁边，忙着将各种各样的东西弄到远处，对莱修和自己这边漠不关心，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

    昔寒小声地“哦”了一声，坐在了那摞书上，紧接着莱修就开始捣鼓一堆不认识的瓶瓶罐罐，

    昔寒认真地说：“刚刚也谢谢你。”

    木碗从上面掉下来，砸在了莱修的头疼，声音清脆地昔寒眉头一紧，“你没事吧？”

    失落的成分在心中又加了一笔，

    昔寒接过后点点头，“喜欢。”

    她的胳膊因为酸累往下沉了沉，

    昔寒看着他抬起的双眸，点点头，“疼。”

    昔寒沿着莱修的视线往精灵的方向看去，蓝绿色的身影转过，他目光和平地往昔寒这看了一眼

    喜欢懵懂地点点头，不是很能明白。

    风精灵瞳孔微微动了一下，此刻的屋子安静极了，他看着昔寒停顿片刻后往后退了退，一句话没说就飞了出去。

    他道：“昔寒，讨厌意味着还可以原谅，但是他啊，我真的不能原谅，明白了吗？”

    莱修点点头，将手套塞进口袋里，

    而且疼痛一晃而过，昔寒觉得伤口处痒痒的，这种感觉很神奇，

    她光着脚砸在木质的地板上是细碎的“啪嗒”声，

    ......

    一分钟

    尖锐的痛感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你很讨厌他吗？”

    “莱修，迭卡拉庇安是这里的王吗？”

    听到这话，莱修手上的动作迟钝，

    “为什么？”

    好多分钟过去了，昔寒举着芋头，脸都要笑僵了，

    和被硌到、割到的疼痛不一样，这种液体划过伤口的疼痛更加尖锐，

    刚被精灵收拾过的柜子又因为这一折腾而杂乱了起来，

    昔寒以为这和叫酒精的东西一样会让伤口疼，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莱修看仓鼠似的昔寒笑了，“昔寒，我带你出去吃些东西吧。”

    莱修像是说给昔寒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他的王座一定会被毁灭的。”

    这个精灵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呀，

    莱修稍作思考，然后转头对精灵说：“能给昔寒一小阵风吗？”

    比她身上的破布好看了，

    精灵飞在和昔寒同一个水平面，看着女孩嘴角还沾着的碎屑，刚要往前飞一些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哗啦！”

    说完她又是歪头一笑，

    莱修蹲在昔寒的面前，拿着棉签小心地询问，

    昔寒坐在书上抬了抬腿，又伸了伸，最后站起来跳了跳，她开心地对着莱修说：“谢谢你，莱修。www.biyun.me”

    莱修“嗯”了一声，“一个自以为是用暴风粉碎民众希望的王，”

    昔寒眼睛里充斥着小星星，

    微弱的光从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空气中的尘埃轻盈飘动，勾勒着光影的形状，

    “因为今天是迭卡拉庇安的生日，他为了庆祝自己的诞生，让城里的暴风更加肆虐，越靠近高塔的中心越有被飓风绞伤的风险。”

    客厅并没有看到精灵，

    莱修拿起手边的医药箱，一边说着屋子实在是太拥挤了，一边招呼着站在门边的昔寒过来，

    “嗯？”

    昔寒转过身，精灵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看着手中的芋头，眨了眨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后放在沙发上，也跟着跑了过去，

    捂在披风里面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高塔上，她和我一样也有一头白发。”昔寒指着自己的长发认真地形容着。

    莱修叹了口气，他让昔寒坐在书本上，然后将靴子的拉链拉开，按照左右的顺序给昔寒穿了上去。

    披风整理好了以后，莱修将一副棕色的毛线手套递给她，

    莱修说：“这里的衣服都送给昔寒啦，虽然现在的我们在暴风中，但不能丧失对生活的热情啊。”

    莱修一边将药品收好，一边揉了揉昔寒的头发，笑着说：“好啦，既然变成了人，就要注意安全啊。”

    鞋子？昔寒看着面前的两只浅绿色、还有长筒的东西，小心地将脚伸了进去，

    听到要出去，昔寒快速地将手中的芋头放回盘子里，带着豁口的盘子在芋头的重量下打着转，

    疼痛并没有预期那般出现，在莱修的一声“好了”下，昔寒缓慢地睁开眼睛，

    两分钟

    环绕着自己小腿上的风消失了，

    莱修见昔寒这么期待，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眼神柔和：“可是昔寒，外面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来，先把这个披上，路上我跟你说。”

    他直起身，向后走去，将拿出靴子的箱子搬出来，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袖荷花领收腰连衣裙递给昔寒，

    说着他又拿出一根棉签，蘸上了药膏要往昔寒破皮的地方涂抹，

    说着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又去柜子那边翻找，

    紧接着的是莱修的“诶哟。www.luoyin.me”

    昔寒看着莱修垂下去的发梢，问道：“你妹妹呢？”

    “原来昔寒已经懂了那么多人类的东西啦。”

    说着他把箱子送到昔寒的手上，

    “诶哟！”

    莱修一怔，拉住少女的手紧了紧，他声音很轻：“不怕。”

    昔寒看着怀里的箱子，闪着光的眼睛弯成月牙，“谢谢莱修。”

    昔寒四处望了望，自己吃剩的那半块饼子还放在盘子里，而那个芋头则被摆在了饼子的旁边，

    精灵看了昔寒一眼，转身就向屋子里面飞去，

    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弯着腰前行的人，

    脚底是奇怪的感觉，昔寒坐在书本上晃了晃脚，

    声音跟精灵到莱修的门口停了下来，

    注意力瞬间被腿上传来的伤痛拉回，她低头看着清亮的液体从自己的膝盖处沿着小腿滑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昔寒走到餐桌旁边，将芋头拿起来愤愤地咬了一大口，两个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

    昔寒：“是你诗歌里说的死亡吗？”

    莱修抬头，他笑着看向昔寒：“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

    “他是个很好的精灵哦，我给你讲的那些诗歌故事的灵感都是来自他告诉我的故事。”

    一个棕褐色的毛毡披风兜头落下，莱修仔细地将昔寒包好，只给她露出两只乌乌的眼睛。

    昔寒有些惊讶：“他会说话？”

    昔寒摇摇头，

    “昔寒喜欢吗？”

    精灵飞到莱修的身边，轻轻地挥动了一下翅膀，一阵小小的风就在房间里穿梭起来，帮着莱修将东西收拾起来。

    一小股风就环绕在了昔寒的小腿上，凉凉的，

    “等一下——”莱修打住了昔寒，“你穿反了。”

    …

    莱修将瓶子收起来，又拿出一个药膏，“刚刚那个叫酒精，消毒的，现在给你上的这个药膏是能让你伤口愈合的。”

    莱修头顶绕着小星星，他说没事，然后将找到的东西放在昔寒的脚边：“这个是我妹妹的鞋子，你试试合不合脚。”

    “昔寒。”

    莱修边给她整理边说：“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你往上面走我会生气吗？”

    昔寒发现莱修每次说到迭卡拉庇安的时候眼神总是深上几许，

    昔寒不习惯戴手套，将它还给了莱修，“所以人们才拼命地往下走吗？”

    昔寒白色的长发被这光影铺上一层明亮，

    昔寒光着脚，小心地绕过地上的杂物，莱修将一摞书搁在地上，对昔寒说：“昔寒，坐这里吧。”

    看来精灵他不喜欢芋头，

    然后她听到一声小小的叹息，

    昔寒懵懵地看着精灵的背影，他不喜欢我的道谢吗？昔寒心里有些失落。

    莱修：“那是迭卡拉庇安的女使，阿莫斯。”

    昔寒懵懵地看了眼地上的书，又看了看莱修，莱修眼神柔和地对她点点头，

    “你来了啊。”莱修揉着额头，那里明显红了一片，他的周围是一圈散落的书本、盒子之类的东西，不远处还有一个倒下的架子，

    莱修愣了一下，看着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昔寒，眼里的笑意掺杂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还没有逛过外面的世界呢。”

    刚变成人的她对于未知的世界满心好奇，

    莱修低头笑着：“很合适呢，我以为这些鞋子就要一直放在这里了。”

    昔寒看着清冷的街道，“莱修，你害怕吗？”

    昔寒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莱修手上的瓶子转到精灵身上，

    她赤脚跳到精灵的面前，因为过于突然，风精灵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差点被昔寒撞到鼻尖，

    那时候的昔寒还不懂莱修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那天莱修的眼神她记了好久，

    一个已经生锈了的红色铁盒子从橱柜上掉落，与地面撞击的瞬间发生一声不大的“咣当”。

    莱修点点头想说“是的”但有发觉这样说似乎不太合理，于是对昔寒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疼吗？”

    昔寒保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莱修走到昔寒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

    “嘶——”

    大家都畏惧迭卡拉庇安诞生日的暴风，几乎每一家都紧闭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