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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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离集的时候，昔寒抱着腿，满脸通红地坐在树下，

    两人来回僵持不下，见温迪面色担忧，态度强硬，昔寒一边感叹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执拗，一边破罐子破摔：“我没穿内衣。”

    屋子里暖融融的，炉火那边时常传来几声噼啪，

    在昔寒将东西放下的时候，她拉着昔寒的手让她留下来吃饭，

    “近来战事繁多，在这可安好？”

    躲在昔寒身后的温迪，看着差不多三十左右的玛格丽特，

    昔寒听到他这么说后，又想到昨天听那人说的温迪知道自己今天要卖新酒。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温迪，真的挺不好意思，这样，今天我店里的酒你随便喝。”

    昔寒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她在璃月生活的时候也常见人用“留下吃饭”“下次一定”来当作托辞，

    等到昔寒的过程中，温迪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随着银杏叶落下的声音，

    “带着对我的恨也好，怨也好，只求你不要再向上次那般走得心甘情愿，让我早一点见到你。”

    玛格丽特推她一下，“哎，小寒姐，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少年？”

    颜色那么像他的瞳孔，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归终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她将昔寒同马科修斯的事又给帝君讲了一遍，

    温迪笑着跟她说了最后的告别，

    本想着这就糊弄过去了，哪知温迪听了反而更担忧了，以至于说话都忘了使用敬语，“昔寒，不舒服不要撑着，我现在陪你去西风大教堂吧。”

    昔寒点点头，“好，附近的人也很好，”她又补充一句，“邀请我吃饭呢。”

    摩拉克斯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样也好。www.lanran.me”

    萍儿也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么直头脑的姑娘。

    昔寒感到有东西在碰自己的脑壳，抬头撞进了摩拉克斯琥珀色的眼眸，

    转身“砰”的一声将酒瓶放到温迪的面前，自己回屋子换衣服去了。

    衣角被他抓住了，

    “不行，得去，身体是个严肃的问题。”

    老太太家桌子上只有一盘咸菜，

    又是一声“砰”昔寒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摩拉克斯：“嗯？”

    “温迪，你也来了啊。www.jingruo.me”

    她站起来。

    胸口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少年经过的瞬间带过一阵风，风里夹杂着她新酿的茶酒的味道，

    温迪，

    “不用。”

    门开了，看到温迪的那一刻她恍惚了，

    摩拉克斯从南方的战场赶来，他见众人都起身同自己问好，只有魈捡来的小姑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画圆圈不禁疑惑，

    世人都只知道风精灵成为风神巴巴托斯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吹走冰雪、荡平高原，但只有他知道，他成神的第一件事，是用神力将自己的风力永远地、紧紧地，锁在昔寒的身体里。

    虽然关门的声音不大，但他怎么有种自己生命危矣的预感。

    淡粉色的绳子刚拆解一半，她忽然意识到温迪还在，自己没穿内衣，又默不作声地给系了回去。

    有人敲门，还没到今天开业的时候，这个点能来的应该只有最近来给自己帮忙的玛格丽特了吧。

    昔寒的手艺他是尝过的，非要评价的话，只能说他在这提瓦特行走了那么久，昔寒做的酒是他喝过的最好的。

    等到了火炉边他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于是刚起床的昔寒也没收拾自己的形象，长发直接散着，毛绒的长睡裙外套着一个宽帽的白色斗篷，

    昔寒出现，温迪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地从桌子前逃离，

    她抱着暖手炉就出去了，

    这一小动作被温迪捕捉到了，他以为昔寒事怕冷，现在屋子里的温度刚刚好，这样的情况下还披着斗篷，他担心昔寒的身子是不是因为昨天的劳累病了。

    而后又像是要将它擦下来那般使劲地摩擦，

    缓过神来后又忍不住无声笑着，

    “是啊。”昔寒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

    “你还好吗？陌生人？”

    新奇又香醇的酒再加上吟游诗人的宣传，昔寒这下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玛格丽特半月眼，很是憋屈：“小寒姐，我就问了他几个情感问题，你看把他羞的。”

    每天带着清晨的风、露水来到山崖边，等待着日出，演奏着歌，等待着她再次醒来，

    “帝君好。”

    天雾蒙蒙的，隐隐难见的光将清晨透成深蓝色，

    昨夜她又趁着点功夫多做了些茶酿，

    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在他不在的那段岁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昨天不是答应昔寒小姐今天来喝酒的吗？我可是整整期待了一晚上，今天天一亮我就跑来了。”

    几百年过去了，他终于再见到她了，

    他被昔寒唤醒，再次看到少女的脸，心里的海面上出现了暴雷、下起了大雨，

    昔寒说着就往酒柜那边走，路过柜台的时候习惯性地想把斗篷解掉，

    她把斗篷紧了紧，“温迪？你怎么这会来了？”

    但没想到玛格丽特也在，

    但温迪心惊胆战地吞了吞口水，

    那年，高塔之战后，他将风和花蕊重新给了昔寒，

    后来也就明白了，时间久了，她也就和那些人一样熟练地说着用着客套话，以至于都看不清少年才有的真诚热忱之心所包涵的诚意。

    听到昔寒这样说，温迪故意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欸？昔寒小姐表现得这么平淡呐，要知道起一个大早去广场上为昔寒小姐宣传对吟游诗人来说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昔寒拿茶酿酒的动作一顿，她借坡下驴，“是的，有些不舒服。”

    昔寒这会还没穿内衣…

    记得那天阳光明媚，

    直到雪白的皮肤被她擦出了血痕才作罢。

    他昨天怕自己影响昔寒的生意，就离开了，回去的时候想着昔寒约好第二天相见以至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昔寒跟他保证，

    一向爱酒的温迪今天却一改常态：“我看啊，昔寒小姐的酒今天是不够了，等明天我再来吧。”

    翘英庄生产着提瓦特最好的茶叶，用它酿出来的酒自然也是香醇无比，

    他懵在原地，震惊地满脸通红。

    而且从温迪目前艰难的表情来看，玛格丽特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在对他进行了精神攻击。

    看着昔寒，温迪后悔昨天应该留下来帮她的，“昔寒小姐，你为什么穿得那么多，身体不适吗？”

    “咚咚咚—”

    像极了被人轻轻抚摸那般。

    马科修斯则在一旁绘声绘色地给众人描绘昔寒当时的语气和农妇听了之后的反应。

    有一次她和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去给农户送春播的种子，

    然而想到这，温迪眼眸又垂了下来，

    可偏偏在她醒来的前夕，他去了坎瑞亚，

    瞬间明白了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哪里来的了。

    他横抱起昔寒的尸体，走向摘星崖，在那里，他种下了一片塞西莉亚，

    昔寒白了她一眼，毛巾一甩就回屋招呼客人去了。

    同摩拉克斯生活的那段岁月，昔寒还不懂璃月的人情世故，

    昔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胳膊还是酸的，但是一想到昨天赚了那么的摩拉，瞬间也就觉得再累也都值了，

    原来不是客套话，他还真来了，

    她盘算着手里的摩拉，按照这个势头赚下去，最多三个月，她就能在蒙徳城好一点的位置盘下一间店面了。

    是风吹动了他的战袍扫过了自己的头发，

    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泼辣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所以如今面对温迪的“明天再喝”，昔寒没往心里去，目送温迪离开后她就和刚从卧室赶来的玛格丽特一起招呼客人了，

    卧室里，昔寒换衣服的间隙，她对着镜子，盯着自己胸口的那枚天青色的风元素印出着神，

    归终长袖扶着马科修斯的熊掌，笑得肚子疼，

    冬天太阳升得慢，东方的鱼肚白并没有翻出，空气中夹杂着下过雪才有的冷意，以及远处早起的人家点起的炊烟，

    昔寒被他这实诚的样子逗笑了，那年她刚到璃月的时候，也是听不懂人家话背后的含义，

    昔寒换了件米白色的长棉服，出来的时候本以为温迪会自己在那安静地喝着茶酿，

    “我去给你拿酒，昨天的茶酿你没尝到，今天可得帮我品鉴品鉴。”

    于是笑得单纯灿烂：“好啊，那我帮您一起做饭吧！”

    她想着既然人家邀请了，拒绝岂不是没礼貌？

    温迪虽然装作生气，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笑意，

    但在那棵大树下，偏偏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温迪坐在椅子上被忽然放在面前的酒瓶惊得往后笔直一躺，

    马科修斯给昔寒使眼色使得眼都要面部抽筋了，昔寒还是没看出来农妇的客套话，

    马科修斯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傻子。

    玛格丽特看着那挺拔潇洒的背影，“不过说实话哦，还是挺不错的。”

    温迪搓着手一边念叨天气好冷，一边往屋子里钻，

    他一路绕到昔寒身后，

    忽的，身后一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