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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家公司待了这么久,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只是,谁说离开这里之后,这些东西就用不上了呢?他在这里做的行研、写的分析报告、出过的投资建议,难道离开了这里就不能做了吗?

    这个人选,就是谈吉祥。

    最后甚至骂起了先前离职的那位经理。

    正要挂电话时,电话通了。

    不过,离职的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之后便走人了。

    严以珩应了一声,说:“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严以珩笑着说“行”。

    他盯着彭哥,丝毫不掩饰自己上下打量的视线:“我挺忙的。”

    严以珩找到几天前的通话记录,给许医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原因……非常简单。

    但把“客户不续约”这个事情扣到严以珩和这位实习生的头上,就有点……不像话了。

    戴盈盈打了个电话过来。

    戴盈盈说:“卧槽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真有点被你说服了……”

    “他的意思挺明确的,现在组里这些人,都是‘老人’。他想要的,是‘新人’。”戴盈盈说,“所有人都会被他挤兑走。以珩,想想以后,早做打算吧。”

    顾不上接电话,又按掉了。

    远的不说,就说戴盈盈——彭哥非要说她去见客户时穿得不得体。

    但是……

    原来,那天打来电话的,是许医生。

    彭哥问,你觉得你的工作能力,配得上这样的薪资水平吗?

    他打算,试一条以前没想过的路。

    严以珩反问道:“配不上的话,为什么去年老板会给我打满分呢?”

    粗心、不负责、不上心,这些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发出去前还是犹豫了一下。

    那天晚上,他也打了一封离职信。

    严以珩:“本来的事啊。项目组里有多少人接私活你知道吗?出去找个代理公司把名一挂,分个两成三成,剩下钱就是自己的。”

    严以珩耸耸肩:“试试呗,反正还年轻,失败了也不至于跳楼。”

    不算是冲动,但确实没给自己留后路。

    这个客户确实决定不和他们续期,但这个事情的根本原因是……

    想劝劝她别太冲动,毕竟工作不好找,可话到嘴边又没发出去。

    昨天下午,戴盈盈在彭哥的办公室跟他大吵了一架,当场就辞了职,晚上就交了离职信。

    严以珩的声音本来懒

    谈吉祥拧着眉毛,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他说:“小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想一想,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许医生,你好忙——”

    挂断电话后又在琢磨自己如果跳槽,应该跳去哪一行,想来想去,电话这事就给忘了。

    他没接。

    最后,严以珩换了个问法:【找好下家了吗?】

    距离上一段感情结束,已经一年多了。

    他在群里看到大家为戴盈盈打抱不平后,立刻小窗私聊她。

    “不得体”这个词,用在男职员身上,最多就是形容这人邋遢,不够正式。可一旦用来形容女人……就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了。

    严以珩工作认真,去年打分时是满分,今年的工资涨幅就比其他同事高了一些。

    而许医生下了手术,再次来找他时……他又在彭哥办公室接受“审判”。

    原来,彭哥是某位老板的亲戚,能力有一点,但不多,在之前的公司里搞砸过一个大case,被人喷得屁滚尿流。现在来了他们这里,想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项目组里的成员全都换个干净,方便换上他的人。

    严以珩看过几个招聘软件,又去问过韩千一的想法。

    “没有。”她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冲动了,一觉睡醒就后悔了。”

    严以珩当然知道自己背了锅,但万万没想到,原来除了自己之外,组里的其他人也都被纷纷扣上了别的帽子。

    几天之后翻通话记录才注意到这回事。

    “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初步的想法,不一定成熟,也可能失败。”严以珩诚恳地说,“我现在只是说出来给你听一听,看你有没有兴趣,你的情况……我知道,咱们这么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她跟严以珩抱怨了几句,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处境。

    严以珩想了一会儿:“这个我来想办法,我有个人选。你先想想有没有兴趣。”

    这一次,严以珩连再给许医生回个电话的想法都顾不上了——彭哥这次找他,居然是想动他的薪水。

    不过,这正是严以珩想要的——没有后路,没有退路,才能放手拼一把。

    他看着严以珩,满脸震惊,沉默了足足好几秒。

    第51章

    这事没敢告诉严舟和陶乃姗,严以珩还在每天制造一种自己还在上班的假象。忙活了好几天之后,他趁着周末放松了一下,终于又想起被自己抛到脑后的……许医生了。

    韩千一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只说我自己的看法啊,我觉得你待在这儿……有点屈才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敲定了这个想法后,严以珩第一个找到了戴盈盈。

    “看你怎么规划职业。”韩千一说,“如果你只是把这里当跳板,现在就可以走了,你在这里积攒的经验和学到的东西,完全够用了。如果你想深耕投行这一行,可以再待待。不过……”

    戴盈盈:“……这刚哪儿到哪儿你就想着跳楼……呸呸呸!”

    严以珩心里也起了火。他闷不吭声地听完了彭哥的一通臭骂,说了句“以后改正”,就带着哭哭啼啼的实习生离开了。

    那时他正在洗澡,出来之后才看到手机上群聊消息已经超过了100条。

    他发来一条消息:【马上要上手术,等等说。】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今年客户已经决定不再和我们续签了,这个事情,你们两个负责。下周老板们开会,你们来解释。”

    他一向是极好说话的温和性子,前阵子被那么为难也忍了,现在这句反问,实在让彭哥意外。

    他拍拍谈吉祥的手背,说:“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你知道的,我也没创过业,所以……是非常有可能失败的。我只能说,我不需要你投钱,所以,就算失败了,至少你还能重新去工作。”

    还是那句话,有错就要认。

    严以珩抬头看看彭哥,忍了又忍,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严以珩当时没在公司,才不知道这件事。

    严以珩心想,不会吧,又在做手术?

    而对于严以珩的指责,则波及到了整个项目组——说他们完全不关心实习生的工作,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说正式员工能力不行才教不出优秀的实习生。

    严以珩立刻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彭哥的怒火来得毫不意外,让人意外的是,这通指责甚至详细到了那位实习生哪日迟到了、哪日请假了。www.moyan.me

    结果这一次,许医生按掉了。

    哪个女孩受得了这种话呢?

    想是这么想,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谈吉祥毕业之后一直在做资产管理,要说客户资源,还真没人比他更了解。

    “问滕安的病吗?”

    “客户资源哪儿来?”戴盈盈问他。

    这段时间里,他和鹿溪也有些断断续续的联系——情侣头像也还没换。可那些联系,也都止步于问候了。

    这个过程中严以珩一直没吭声。这个事情……怎么说呢,追究到底,他们确实有错,有一些“指控”,他也确实无法反驳,比如说实习生的工作他确实很少检查,只有报告经手到自己这里的时候会大致看一下。

    他大致翻了一下,本以为这只是大家无奈之下发泄愤怒的方式,没想到里面竟真有些一言难尽的小道消息。

    那天晚上,严以珩被拉进了一个临时组建的群聊。

    这样的工作,在哪里不是做?挂哪一家公司的名字不是做?

    他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啊!你长大了,以后怎么走,自己选择吧。”

    和韩千一通话的过程中,严以珩的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

    现在他遇到这么一个人,对方有点意思,他也……有点意思,似乎也可以考虑……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鹿溪是很有分寸的人,说话做事,都不会越轨半分。时间长了,两人好像真的退回了朋友的身份。

    无可指摘的一件事——都做到管理层了,跳槽时不带着客户资源,怎么去谈判下一个offer呢?

    点进去一看,群聊里全都是他们项目组的小伙伴,而聊天的内容,则是对彭哥的口诛笔伐。

    “……”戴盈盈目瞪口呆地听着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想自己干?你想创业?!”

    客户本身就更依赖他们离职的那位经理——换句话说,是那位经理带走了这边的客户资源。

    严以珩也不打算再给他好脸色,又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犹豫归犹豫,最终,他还是发出去了。

    在公司能做,他自己就不能做了吗?!

    六点多了,许医生再忙,应该也下班了。

    谁让她待业在家呢。

    之后,他过了几天看彭哥眼色工作的日子。好在他平时还算认真,这才没被抓住别的小辫子。

    也许仍有遗憾,但严以珩的心里,已经慢慢放下了那一段深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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