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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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以珩抬头看看头顶的天花板，漫无边际地想着，一哥他们很久没回来过这里了，天花板看上去都有些破旧了。

    无非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话题：催韩千一赶紧谈恋爱，催韩千一赶紧结婚生孩子，顺便数落他，几年前没抓住当时的女朋友。

    严以珩却轻轻挥开他的胳膊，低声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

    “儿子，你跟小珩是明天回来吗？几点的车啊？”

    韩千一无奈道：“我知道，平时老说你是小屁孩那是习惯了，我没有真的把你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韩千一的手机响了。

    卧室房门被轻轻关上。

    离开房门前，他又听到一哥的爸爸说起了别的。

    他扭过头，看着韩千一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一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他坐直身体，用掌心按了按严以珩的头顶。

    “哎哎行了啊，没完没了的。”一哥的语气有点烦躁，“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跟着又挪了挪屁股，最后干脆从床上站起来。

    他手脚僵硬地走到房间门口，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听到韩千一接起了电话。

    他在韩千一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攥紧手指，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柔软的掌心里戳了几个浅浅的印子，留下的刺痛那么明显。

    他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两句。

    严以珩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口：“一哥，我也想问你，你对我——”

    嘈杂的心跳声忽然之间又安静下来。

    他说：“我有时，有点……不是很能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手机就这一次，以后你工作了，想让我送你我都不会送。”

    “真的吗？”严以珩反问道。

    他咬住下嘴唇，又很快松开。淡色的唇有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下一刻又变得比之前更红。

    严以珩的心跳声陡然变大。

    “……以珩，我有时真觉得像是跟你有代沟。”韩千一苦笑着摇摇头。他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再开口时有点小心翼翼的。

    “你不要总想着还我点什么，我不需要你还，你就……做个快乐轻松的大学生，就够了。”

年大学时光，好好享受就是了。”

    严以珩剩下的半句话堵在嗓子里，他低头看看，白色的苹果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哥爸爸的来电。

    他悄声离开房间，把房门虚掩上。

    韩千一摇摇头，像是觉得无奈，又像是觉得哪里好笑。

    他没说完。

    他的心跳砰砰作响，几乎快要冲出胸腔。

    严以珩眨眨眼睛，做好心理准备看向对面的人时，脸颊和脖子又偷偷爬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