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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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千一扑哧一声笑了。

    “我靠！你不睡觉啊？”韩千一吓了一跳，“你这倒霉孩子，这么晚不睡觉，睁着眼睛吓唬谁？！”

    他拍拍严以珩的枕头，动作间指腹轻轻划过严以珩的眼角。

    他眨眨眼睛，小心躺到床上，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顺便支起耳朵听着下面的动静。

    韩千一起床倒了杯水喝，之后像是没再继续睡，一直发出些悉悉索索的动静。

    严以珩的胸口起伏着，他看着面前的大人，很大声也很认真地说：“钱，我还给你！”

    他甚至有点紧张，连忙问：“怎么了？”

    面前这个笑着叫他“小屁孩”的男人被夕阳映成金黄色的头发。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严以珩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动车到站还有一个半小时。

    韩千一嘿嘿一笑，举起手机给他看看，说：“我查查一会儿下车之后的路线，太久没回南岛了，我都有点陌生了。”

    “再睡一会儿，还有时间。”韩千一轻声说，“一会儿到了南岛，我带你去赶海。”

    几分钟后，韩千一轻轻开了口：“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

    下铺忽然传来韩千一的哈欠声。

    “……”严以珩心脏砰砰跳，心里又惊又吓，又……有点微妙的喜悦。

    *

韩千一手忙脚乱又掐灭了烟。

    日落的景象见过那么多次，这一天的日落却让严以珩记了很久很久。

    他眨眨眼睛，磕磕巴巴地说，“你才是，你干什么……”

    一哥睡醒了。

    他摆摆手，说：“小屁孩，大人的事你别管！”

    这时，韩千一扒着上铺的床单，探头探脑地往严以珩的枕头方向看——

    远处，太阳落山了。

    这是他记忆中最后一个快乐无忧的暑假。

    他记得赤红色的晚霞把天空染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记得夕阳的余晖给这个不算新的仓库镀了一层柔光，也记得……

    那一年，严以珩15岁。

    严以珩撇撇嘴，心想，他可真能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