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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资产，好进入，而且毛利率高。缺点是……得先找个合作方。咱们没有品牌，没法做。”

    自己跑了两步，过去摸摸他的肩膀：“精神不错啊！”

    许医生还有别的事，也没多待。

    作者有话说：

    滕酩也不是做生意的人，对这些既不懂，也帮不上忙。

    “别着急，也别生气。伤肝，也伤胃。”许医生说，“什么事都不值得天天熬夜，少熬夜。”

    他的耳边像是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烟花，响声不大，但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他急急地抓住滕安的手，很愚蠢地在小孩的眼前挥了挥，又确认道：“……能……看到了？！”

    “别难过了，以珩。”滕酩轻声说，“梁星……安安想给她准备一份

    “既然慢慢考虑，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谈吉祥打断道，“我觉得我们现在，首先还是要站稳脚跟。”

    “梁星？”

    “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小珩，但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你说做物管，OK啊，但你做过吗？谁都没做过，咱们在座的这四个，都只做过金融这行。你觉得金融是泡沫，可现在泡沫既然还没破，就……”谈吉祥话说得挺直接，“别杞人忧天了。而且咱们这才刚起步，你就想着转型，步子迈得太大了。”

    他没穿白大褂，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大衣，整个人修长又挺拔。

    严以珩还没张嘴，他就知道这人想问什么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有多忙，只是……很难说，出差回来的这两天，他居然真的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提到许医生，滕酩的脸色忽然有些沉重了。

    换成了一位年迈的老人。

    他没有明说，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梁星，估计活不过下一个生日了。

    “你这是……”许医生上下打量着他，“最近没睡好？烦什么呢？”

    严以珩的心都揪紧了，他着急地攥住了滕酩的手，压低声音问道：“梁星呢？之前不是说去做手术了吗？她……？！”

    他反手握住滕酩，点了点头，说：“这两天再看吧——安安出院的时候，提前告诉我。”

    18岁的女孩子，花一样的年纪，竟然已经度过了这么多年被疾病困扰的日子。

？是咱们能力不能替代，还是客户资源不能替代？”严以珩说，“什么都能替代，咱们这一行，本来就是泡沫，我们必须要在泡沫破碎之前，发展点别的业务。”

    “别烦，你看你这两天，都憔悴了。”他捏着严以珩的手，低声说，“这两天我都请了假，你那里忙不过来，就别往医院跑了。来回折腾，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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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幸好赶上了，我跑了一路。”许医生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医院里是不允许医护奔跑的，只能脱了白大褂跑过来了。我还担心你已经出院了。”

    严以珩还以为是他又跟病房里哪个漂亮姐姐变成好朋友了，打趣道：“什么好消息？我听听。”

    滕安不好意思地笑笑，稍稍抬起头，凑到严以珩耳边，小声说：“以珩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然而，谈吉祥不太同意。

    最后苏筱看不下去了，说：“这样吧，我们今天肯定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的，大家回去都慢慢想想，这不是一天、一刻就能做出决定的。”

    “怎么会……”严以珩失魂落魄地说，“怎么会呢……”

    滕酩的车开进车库后，滕家二老先带着滕安上了楼，严以珩则留在车里，跟滕酩一起收拾着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

    许医生，不仅会看人有没有熬夜，还会看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严以珩下意识地看向之前小姑娘住的那张病床，却发现……那里换了别人。

    又一次路过严以珩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滕安慢慢地点了点头，依然笑着。

    滕安的术后恢复情况还算顺利，恢复得很好，连出院的日期都提前了——12月30号那天，他就出院了。

    谈吉祥火也上来了，看了他一眼，说：“我表达我的看法也不行吗？你别一看以珩说话你就护着。”

    严以珩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推着许医生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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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上的这点烦心事，好像都被滕安病情的好转治愈了。

    严以珩省略了中间的过程，只简单跟滕酩说了几句：“意见有点分歧，烦。”

    几秒钟之后，许医生又说：“滕安也知道，他会来，如果你愿意，可以跟他一起。”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说罢，他又看看谈吉祥，没带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别人说话你不要总是打断。”

    滕酩吃痛地“哎哟”一声，装作很痛地卖惨：“好疼啊，你好暴力。”

    “谈吉祥，”苏筱沉下脸，“工作上的事有分歧很正常，你不要带着个人情绪。”

    “提前……？”他怔愣着重复了一句，“1月20号的生日……提前过？”

    他呆呆地看着许医生，手上有点发抖。

    他又……想问问梁星的事了。

    滕安从病床上慢慢坐起来，笑眯眯地说：“许医生，不忙，没走。”

    滕酩回握住他，轻轻握了一下，说：“手术之后就进ICU了，一直没出来……情况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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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医生最近都很忙，经常一天都来不了一次。”滕酩说着，嘴角都有些绷紧了，“他最近在……忙梁星的事。”

    别人倒是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在咨询这行做过几年的，对现在的市场环境心里都有数。

    滕酩解开安全带，伸出双手给了严以珩一个安慰的拥抱。

    滕酩的表情也并不轻松：“各人有……各人的命吧。梁星病了快六年了，她的父母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严以珩瞪他。

    滕安也不跟他斗嘴了，只抿着嘴笑着。他看看严以珩，很乖巧地说：“以珩哥哥，你工作辛苦啦。”

    严以珩当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好消息。他有点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走了，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严以珩并没有立刻理解这话里蕴含着的意思，初听到这话时，他只是奇怪，过生日，为什么还要提前定日期。

    “病人的情况我不方便多说。”许医生斟酌着说，“梁星的生日在1月20号，我们打算……给她过个生日。日期还没定，有可能……会提前。到时候如果你有时间，愿意来，那……欢迎你来。”

    滕酩有点无奈：“也怕是暂时性的。小孩长大了，心里有事了，连我们都没告诉。直到昨天晚上才说，还……大晚上去骚扰了许医生。”

    路过严以珩时，他只来得及冲他点点头。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

    “我有个人情绪？”谈吉祥蹭地站起来，“我有什么个人情绪？！”

    严以珩心里一哽，话还没说，先叹了口气：“工作。”

    滕酩笑着点头，说“好”。

    这许医生，怎么连熬夜也能看出来……

    许医生没有立刻同意，组织了一次专家会诊，听过各科专家的意见后，才给他们签了出院通知。

    滕安拉过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眼下，说：“我的左眼，能看到一点东西啦！”

    严以珩细细解释道：“我没有说现在就要做，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至于能不能成、怎么做，这些都要慢慢考虑。我的意思是——”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严以珩立刻制止：“哎哎！慢点！”

    这个日子是滕酩提的，他说，如果可以，希望能够在新年前出院，就当作是一个小小的仪式感：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了，就让那些病痛，全都留在旧的一年吧。

    “就是这两天的事。”滕酩不再逗他，“前天吧，忽然说能看到一点影子了。但那时他说话还不利索，就没跟你说。而且……”

    “嗯，能看到一点影子了。”滕酩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戳了戳弟弟的脸，说，“别闹以珩了，去那边坐着，以珩这两天累得很。”

    离开病房之后，滕酩左右看看，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轻轻亲了亲严以珩的眼睛。

    送滕安回家的途中，严以珩的脑袋里一直反复琢磨着许医生的话。

    “难怪这两天总觉得你特别累。”他用手背碰碰严以珩的脸，温声安慰道，“别烦，总有解决办法。”

    严以珩扭头看向滕酩，用胳膊肘怼他，质问道：“这么大的好事，怎么才告诉我？”

    许医生用食指点点他，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模样：“看你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回家之后记得多说话，多刺激语言功能。”

    严以珩那段时间实在太忙，但还是在滕安出院的那天过来了一趟。

    他的想法是……物管。

    好几天没见了，滕安一见他来，开心得不行，恨不得小跑着过去抱他。

    许医生转开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许医生来了。

    最后，这通讨论自然是不欢而散。

    谈吉祥这个人是这样的，性子急，有话就说。两人话赶话说了几句，居然有点要吵起来的意思。

    这回，语气里难得没带上那点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