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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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泽辰回头，富含杀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黛赭。“你还想怎么样？”

    “我在。”人工智能立即回应。

    绯色向后踉跄一步，抬眸，眼神森寒。

    

    离得更近的夏泽辰呼吸一滞。

    “哈？”黛赭像是听见一个笑话一般笑出声，他露出阴狠的目光，笑道：“证据难道只有伤情鉴定？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赤区里时时刻刻有命运者生命健康的检测，还有对准你养的狗咬人时刻的监控。有这些证据，我照样可以弄死你的好徒弟。”

    

    

    

    

    “艾玛。”黛赭高声呼喊。

    炎野的表情也有片刻的惊讶，随后皱眉不屑道：“又如何？”

    

    “妈妈”倒在病床上的画面倒映进黛赭的眼眸，他怒不可及道：“你凭什么嘲笑我！”

    

    与炎野同队的队友劝住了他，其中一个人开口道：“可以，我们同意……”

    

    夏泽辰不可置信的望着绯色，少年清澈眼眸不断浮现泪水，诧异出声：“怎么会……”

    

    

    

    如今一无所有的她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的？

    

    

    昨日，绯色的伤根本达不到让炎野下台的地步。

    先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在绯色裸露伤口那刻，瞬间降入冰点。

    

    “你！”黛赭脸色难看至极，狼狈地叫嚣：“你不过是一个残废！！只要到游戏里，你就是一个废物！”

    

    

    

    

    

    绯色身上的伤太重了，昨日的伤在沉淀过一夜后，看起来更加骇人。

    夏泽辰刚想有动作，却听见绯色说道：“应该都看见了，是你先动的手。”

    

    

    剧痛刺激神经，反应速度惊人的黛赭迅速想反击。但在一瞬间，关节扭曲，天旋地转，黛赭整个人飞了出去，砸向倒地一片的桌椅之上。

    只看一眼，在场一半人迅速理解了少年为何会如此拼命。立场再如何对立，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此情此景，他们难以没有反应。

    

    姜越眼眸一颤，倒吸一口凉气。她立刻朝炎野看去。“你都做了什么……”

    

    

    夏泽辰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他的未来与炎野命运者的位置哪个更重要，谁都能判断的出来。

    

    

    在场命运者们全部会格斗技巧，每个人在训练过程中也都受过伤，可他们谁也没见过绯色这样严重是伤势。光是看着她，就能知道炎野昨日的下手有多狠毒。

    挺直站立的绯色将脱下的外套丢在地上，凝视前方所有错愕的眼眸，问道：“这样的条件够吗？”

    绯色笑了：“原来你也知道现实的我你打不过啊。那就学聪明点，别在你会哇哇乱叫的现实找我的麻烦。五年不见，你已经是命运者了，还被我打哭很难看的。”

    话音刚落，后退的绯色突然暴起，浑身的肌肉早已预备的瞬间紧绷，汹涌的力量贯穿整只手臂，攥紧的拳头如离弦之箭一般迸发，

    交换条件？

    

    

    

    

    绯色依旧沉默，淡漠的视线平静的落在黛赭身上，没有温度的目光仿佛透过衣物肌肤在审视。黛赭厌恶绯色这样波澜不惊的目光，他即刻道：“一、二、三！”

    瞳孔颤抖，猛然缩紧。

    

    她平静地对视上面目丑陋的黛赭，问道：“你想用什么威胁我？小鬼打的人是炎野，伤情鉴定的证据起诉，非本人不得操作。你如何威胁我们？”

    

    

    

    目光往下移。

    想要报复绯色有很多方式和手段，没必要把炎野拖下水。

    

    

    他们在等待她的后文。

    

    “接收到命运者黛赭的指令，正在处理……”

    口罩与帽子落地，绯色伸手拉下了外套的拉链。黑色长袖的运动服下，是一件紧身的黑色短裤背心。大片苍白的皮肤裸露出来。

    

    目睹一切的四周死寂。

    

    人群的最后，一位个子矮一截的男人眼眸突然闪过亮光，颇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着那个浑身遍布狰狞伤口的女人。

    猖狂的面容凝固，黛赭怒道：“你说什么？”

    黛赭冷声道：“给我今天炎野生命检测的数据还有食堂的监控。”

    所有人明白，局势翻转了。

    

    静默的空气里，绯色抬手，缓缓摘下口罩，取下帽子。藏匿的容颜，一点一点的曝露在众人眼中。

    

    

    她的背部也遍布着这些瞠目结舌的伤痕。

    

    被情绪支配的人是不会记得自己究竟每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终日昏昏沉沉的炎野记不得这中间的差异。

    

    “炎野……”另一边的蒋鞠忍不住担忧道：“你下手太重了。”

    一道道血痕，一处处血瘀，刺眼之极。

    

    愤怒上头的炎野仍有部分理智，他未曾全部下死手，只一个劲地发泄了多年积郁的仇恨。

    “冷静。”绯色伸手制止夏泽辰的动作。

    

    

    黛赭看见绯色的沉默，笑容更加猖狂，指着地面道：“现在，跪到我面前，否则……”

    

    

    绯色眼神骤然冰冷。

    挪移的目光仿佛抖动不止的筛子，一寸一寸颤动在那长时间得不到太阳照射的惨白肌肤上。

    毫无还手之力的错愕令黛赭长久地愣住。

    

    “不亏是养了一条好狗，难怪你敢回来。”黛赭嘲讽道。“闹出这样大的事情，光靠你一身伤就能摆平？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买卖？跪下，磕头。否则你们别想走！”

    没有人比多年自残的绯色更懂得如何伤害自己的身体，她加重了原有的伤势，又增添了许多可怖的伤口。她更懂得如何让自己的伤看起来像昨日被殴打留下来的痕迹。

    

    

    所以夏泽辰明白，这些伤痕是绯色自己弄出来的。

    

    

    黛赭笑看绯色，说道：“我只给你三个数，跪下。”

    错愕的情绪蔓延在每个人的脸上。

    

    

    

    

    

    

    “黛赭。”绯色终于开了口：“你还是如此可怜吗？”

    绯色抬手展示身上的伤，继续笑道：“这次的炎野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了，再有下次来闯进赤区的就不是夏泽辰了。我比这孩子可聪明得多，我懂得用什么方式让你还不了手，比如……刚刚的‘正当防卫’。”

    几瞬的沉默后，这场条件置换的谈判桌上有了结果。

    

    姜越看见黛赭的状态，想出声阻止。但如今位列蓝星速攻二位的黛赭快过了所有人，一拳狠狠打在了绯色的脸上。

    

    

    平坦纤细的腹部，伤口皮肉外翻，凝固血肉与药粉暴露在空气中。周边，大片皮肤漏着令人不忍直视的深紫色，呈现着被人暴力踢踹的痕迹。

    “我可没有同意！”黛赭厉声道。

    绯色不动声色看向他，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样的伤势足以判定为二级伤情，先动手欺凌玩家的炎野完全可以被吊销命运者资格。

    

    她微微抬起下巴，寒冷的眼眸透露出居高临下的傲慢。绯色甩了甩手，轻蔑道：“五年过去，你还是一样弱啊。”

    绯色利用了这点。

    拳风呼啸，空气仿佛被撕裂，黛赭被击中的面部扭曲。

    绯色冷漠的笑了一下，极淡的笑容像极了嘲讽。“没什么，只觉得……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离得最近的姜越，神色疑惑，然后神色晃荡，不明所以的眼眸睁大。

    

    夏泽辰见过绯色身上的伤，虽然严重但绝不至于如此骇人。

    

    完整裸露的脸部与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消瘦的脸庞淤青肿胀，毫无血色的嘴角破裂。脖颈上，一道紫红色的裂痕刺眼无比。胸膛与手臂上，新旧伤痕交错纵横，有的地方红肿的高高凸起，有的地方呈现出青黑色的淤血斑块，所剩无几的完好地方布满曾经自残的狰狞伤疤。

    听见黛赭的话，绯色沉默了一瞬。

    绯色是个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战士，她懂得怎么让自己不受到更多的伤害。

    她要用她不去追究炎野的条件交换他们不去追究夏泽辰。

    

    蒋鞠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但在场的所有人看见绯色的伤势之后，瞬间明白过来绯色的条件交换是什么。

    “你的！”夏泽辰暴怒。“这一切全是由你而起！”

    蟉仇意汹涌的洪流中，屹立漩涡中央的绯色平静抬眸环顾每一双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