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普通人与武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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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上，他判断王成是学着之前步连的做法，说些助长气焰，让他心神动摇的话。这时候应该不声不响，全当耳旁风才是。

    他真想直接认输算了：“打就打，你管我打游戏做什么？”

    “你是说……开学那晚？”林衡问。

    他想解释，却又见王成俯身猛冲过来，正面挥出一拳。手臂下意识抬起，按上节课教过的标准格挡姿势挡开拳头，受住了猛烈一击。

    “白天演习时那么紧张，你不都做得挺好吗？为什么晚上大家都放松下来了，反而聊不起来了！

    当着同学们的面，他大声道：

    林衡刚后退着拉开距离，闻言差点滑了一下。

    王成以普通的速度挥着普通的直拳，没有做其他花招。他吊眼瞪着林衡，每出一拳，都伴随着一声大呵：

    林衡又迅速冷静下来。

    “趁今天这个机会，告诉我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衡！”

    “我以为你会有点不一样的考虑，一直等到现在。可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就在旁边看着我们？

    “你对字母班那群人到底是怎么看的？

    “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讨论，你放完话就跑算怎么回事？看不起我们吗！多说几句都嫌烦吗！”

    林衡勉强挡开所有拳头，再次拉开距离。

    “好不容易考上了长竹学园，你天天在课上打游戏！”

    “你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只想着打游戏赚钱吗！”

    “你明明有头脑也有本事，也不是对数字班的情况一点都不关心。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林衡？

    他想起就在不久前，他也对某个人有过同样的期待和失望，那滋味很不好受。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答不上来。我也不喜欢被人逼着站队，所以，抱歉。”

    “你说你答不上来？”

    “抱歉王成大佬。”

    林衡有点懵。

    林衡愣了一下，紧跟着肩胛骨传来一阵钝痛——王成已经逼到近前，却没有按教官的要求让他失去重心摔倒，而是重重打了他一拳。

    那晚？

    一点小痛林衡没有在意，他看着王成的怒容，明确感觉到这股怒火是对着他的。

    他又看向一旁：“那个，教头，我们是不是——”

    王成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看着林恒，似乎在等待回应。

    “你怎么可能答不上来。”王成再次举起拳头，“你是觉得那晚已经把话说尽了，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对不对！”

    “对顾俊文那帮维持表面和平，妄想从异能者们手里分一杯羹的人，又是什么想法？

    但感性上，他从王成激昂的语气里，听出了期待和失望。

    王成深深吸了口气，看上去也在努力控制自己。

    “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他道，“你觉得有谁想错了，就指出来，觉得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大大方方说出来。

    林衡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莫名其妙的，你在鬼扯些什么！”

安全交给异能者。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一击之后，又是一击。

    可是为什么？

    王成是自己朋友圈里的老大，有领袖包袱在，万一说错话很容易被人议论嘲讽拉下马。这样的他竟敢当着同学们的面，近乎示弱地表示自己很在乎另一个人的想法，又在说完后安静地等待回应，将局面交给了他。

    “你对我们数字班的同学们，对那天一起战斗的朋友们又是怎么看的？

    林衡不禁被激出了点气性：且不说上个月他有多忙，就算他真是在整天打游戏，又关王成什么事？他凭什么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

    林衡觉得自己做不到，光是‘坦诚’这一条他就不可能做到，也因此，他不由地佩服起王成来。

    “但是呢，但是开学后你是怎么做的？

    林衡控制好情绪，郑重地，委婉地，表示拒绝，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差错？

    “对我这种不顾自身条件，妄想对异能者以卵击石的人是什么想法？

    王成没有趁这个机会追击。他有抬步欲追的动作，但放弃了。

    有一阵拳风迎面袭来，林衡话说到一半迅速躲开，转头看见一张带着盛烈怒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