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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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瑶默了一瞬，安慰她，“找不到，可能他还活着。”

    勉强能说得通的逻辑。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女乞丐目光微凌，“我只记得他那一日出了远门，再也没有回来，我沿着他的路一路走过去，也找不到他。”

    “跟我回去，可以做个侍女什么呢，就不用流浪在外了。”

    她的语气坚定，尾音却又轻，好像是在责备，又像是给自己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要不要跟我回去？”大脑还没有完全思考好，就说出这句话。

    她又完全变成了一个乞丐应该有的样子。

    女乞丐怔了一下，自嘲道：“谁家的侍女会要我这样的半老徐娘？况且，我还要继续去找我亡夫的尸首。”

    李清瑶目送着她远走。

    “眉眼像。”女乞丐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声音轻柔，带着深深的眷恋。

    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子，慢慢地越走越佝偻着背，缓慢地，拖着地的行走着。

    “已经十五年了，如果他还活着。大珰十五年从南到北，怎么都能走尽了。”女乞丐坚定道：“如果他还活着，不会不来找我的，他一定是死了。”

的脸的人有危险。”

    “最近水上不太平，我们还会见面的。”女乞丐一直送李清瑶到青岩帮门口，“还有一件事，廖大受刑结束，已经被放出来了，你要小心。”

    李清瑶忍不住问道：“你夫君是怎么死的？”

    李清瑶盯着她，问她，“真的很像吗？”

    李清瑶突然意识到，在他们两个并排的时候，女乞丐一直是挺直腰板走路的。

    她看见他头发间有一缕白发颤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晃，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是惹眼，心中顿生怜惜之情。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李清瑶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她明明来的是一个盛世，投身的也是吃喝不愁的人家，却总还是无意间窥见一些人间苦痛。

    即便只是在一个有些像她亡夫的人面前，她也不愿意展露出她如今的憔悴与难堪。

    李清瑶感受到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深切遗憾，痛苦，悔恨，驳杂的情绪似潮水一瞬淹没了她。